”“是麽？我以爲你會害怕。
”方臨收回手，順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似乎特别喜歡做這個動作。
李若雪再次送他一記眼刀：“我何時說過我會害怕？被自以爲是。
”“好吧，那就是我想多了。
”方臨聳肩，無所謂的态度，帶着李若雪往山谷旁邊的高地走，隐沒在夜色中。
片刻後，方才他們兩個人站着的地方出現兩道身影，穿着黑色的衣服，在夜色隻有兩道黑影。
當人出現的時候，李若雪眼神中露出幾分殺意。
方臨低聲問：“認識？”李若雪抿唇點了點頭：“天輪教的弟子服。
”“你不是他們的右護法麽，怎麽還被自己人跟蹤了？”方臨淺笑，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姿态。
提到這個，李若雪神色又是一愣：“教主尚且被人惦記着，更何況我這種職位不高不低的人。
”“說的也對，多少人惦記教主的位置，有人想把你殺了，似乎也很正常。
”方臨遠遠地看着那兩人，他跟李若雪都是修魂界的人，靈力足夠充沛，即使是夜色濃重的情況下也可以看到幾十米之外的情況，此時山谷中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些人是留是殺，你做決定。
”方臨對這兩個獵物不感興趣，他知道，這後面肯定還有别的人，隻是現在還沒有現身。
對他身份感到好奇的，可不隻是李若雪和天輪教，他這一路多次爆發靈力和逢魔的血性，有心之人定然會盯着他不放。
若是換做平時也就罷了，眼下他跟李若雪同行，便不能讓這些眼線抓住弱點，倒不如直接清理幹淨來得好。
可惜跟蹤的人太狡猾，若不是這一次方臨主動示弱，隻怕這些人根本不會現身。
崀山裏的狼群潛藏在夜色中，伺機而動。
“殺了吧，留着也是累贅。
”李若雪語氣淡淡的，似乎在說待會兒吃什麽，而不是了結兩條人命。
方臨了然點頭：“好，按照你說的做。
”天輪教的兩個人很好解決，不用等方臨發号施令，底下的狼群就已經按捺不住，沖出去将人圍攻。
兩個人擅長跟蹤，但修爲卻不是特别高，這也是他們不敢輕易現身的重要原因，一旦被發現，他們兩李若雪一個人都打不過，更何況眼下還多了個強大的方臨。
“啊！”尖銳的獠牙刺破手臂，其中一人拿不穩佩劍，手上多了一道極深的血痕，鮮血引得周圍蒼野狼的雙眼放光，似乎更加興奮。
他的同伴自顧不暇，兩人分别被三頭蒼野狼包圍。
“咻！”蒼野狼速度極快，身影上上下下飛竄，很快便将兩人的武器打落。
兩個人身上大大小小多了無數道血痕，深深淺淺數不過來，但都在往外冒血，血氣會引來狼群更野性的一面，于是更加賣力地撕咬。
“救命啊！”一道微弱又充滿惶恐的顫抖聲音，伴随着被拖走的動靜，傳出來。
其中一個黑衣人被叼着拖進了草叢之中，再發不出慘叫，隻有血肉被撕咬的粘濕的聲音。
他的同伴吓得腿軟，好容易聚集起來的靈力，被瞬間沖散，而狼群抓住機會，兩頭狼同時朝他撲過去，一個咬住他的脖子，一個咬住他的右手。
鮮血迸發出來，剩下的狼群不再等待，瞬間将此人的身形淹沒。
空氣中飄蕩開血腥味，腥甜的味道讓周圍的狼群愈加興奮，他們渴望着得到更多的獵物喝下更多的鮮血。
這些人對整個狼群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
李若雪正看着，眼睛前面忽然多了一隻手掌擋住視線，她往後撤開，沒好氣地看向方臨：“你這是作甚？”“太血腥，不适合姑娘看。
”方臨笑道。
他總是這般嘻嘻哈哈，仿佛剛才命令狼群攻擊人的人不是他。
深藏不露。
李若雪想到了這個詞，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她一點也拿不住方臨的心思，似乎越是想要看透，就越是看不透這個人。
隻是能夠明顯感受到這個人身上的強者氣息，那份從容和悠閑不是随便哪個人都能學來的，還有他會的術法，也總是這般出奇制勝。
是個謎一樣的男子。
也幸好，李若雪在心中松了口氣，自己沒有跟方臨成爲敵人，是最近做得最好的一個決定。
這樣深不可測的人，若是敵人的話，隻怕自己會輸得一敗塗地。
“若雪，你再這樣看我，我會以爲你看上我了。
”看李若雪似乎在走神，方臨故意湊到她的耳邊，用氣音說話，像是在故意撩撥。
許久沒人這樣叫她的名字了。
李若雪愣了片刻，随即将方臨推開：“我們似乎還沒好到可以互相叫名字的程度。
”“這樣麽？我以爲我們已經很熟了，不叫你若雪，那應該怎麽稱呼你？”方臨看起來很好商量的模樣。
若不是親眼所見，李若雪怎麽會相信，眼前這個行爲舉止十分輕浮的人，竟然會這麽多技能。
“随你怎麽叫。
”李若雪妥協。
血腥味漸漸被夜風傳送到他們所在的高地，李若雪皺了皺眉，将一個藥瓶放在鼻下輕嗅，瞬間恢複清明。
她不喜歡血腥味，但又不得不殺人，便随身帶着驅除味道的藥瓶，隻需要聞一聞，便可将血腥味壓制住。
此時，山谷中又出現兩人。
李若雪皺着眉，仔細看了看，發現竟然會有那樣的大人物。
“他們，是沖你來的？”李若雪猜到，自己跟那些人可沒有什麽矛盾，要麽就是沖方臨來的。
方臨眼神凝重，随即笑出來：“大概吧，隻是沒想到，堂堂的聶家少主竟然會親自出手。
”底下的二人，分别是聶家少主聶雲飛，他的死侍莫風。
“你跟他們有什麽過節？”李若雪覺得奇怪。
方臨還是在笑，但目光一直落在聶雲飛的身上，瞧見對方被狼群攻擊，從容不迫地打鬥，語氣平穩道：“過節？大概是我殺了他的爪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