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擋在門口,将蕭戰的手下擋在門外,已經無力再飛身到方臨身邊護住他,攻擊人的時候顯得越發急躁,屬于獸類的嘶吼不斷發出,響徹整個驿館。
驿館的人見蕭戰是動了真格,在樓下擔心到不行,怕他們直接把驿館整個拆了。
而樓上,方臨感覺到丹田的刺痛越來越頻繁,面上裝作淡定模樣,沉着臉色回應蕭戰:“好狗不擋道,别逼我。
”“敢罵你爺爺我是狗?也不看看現在誰才是喪家犬,想灰溜溜地逃走?那得問問你爺爺我手裏的劍肯不肯,接招!”蕭戰帶着一身戾氣,蠻橫地飛到方臨身邊,長劍劍花閃動,光影缭亂,招式比方才更加複雜。
因爲知道方臨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蕭戰不再保存實力,反倒是用絕對展露的氣勢生生壓制方臨。
“滋啦!”方臨的一塊衣角被劍氣斬落,飄落在地上。
蕭戰的氣勢大漲,繼續逼近,長劍在方臨的身邊變着花樣刺,好幾次堪堪從方臨的胳膊便擦過,差點就能劃傷他,但都被方臨靈巧避開。
方臨空有滿肚子的心法口訣,無奈逢魔在身後躁動不堪,嚴重幹擾到他的丹田氣海。
蕭戰瞧他應對的招式越發吃力就知道他肯定撐不下去了,更是信心慢慢,對方臨下手越來越狠,長劍破空,氣勢淩然。
糟糕!方臨感覺心口一痛,餘光瞥見靈獸竟然受了傷,前腳左邊的爪子一道很深的血痕,靈獸的鮮血上包裹着一層淡淡金色,飛速炸裂開,随着靈獸起起落落攻擊人的動作,鮮血被抛灑在各個角落,有些甚至沾染到圍攻之人的臉上,場面越發血腥。
逢魔的躁動持續很久,這期間方臨一直硬撐着回擊蕭站。
靈力碰撞造成力量波動,每一次反擊都會讓方臨遭到反噬,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方臨猶豫着要不要将逢魔抽出,眼下他靈力混亂,逢魔又異常躁動,很可能會被逢魔反噬,失去神志。
眼下是走火入魔和被蕭戰抓住的抉擇。
蕭戰又朝他狠狠揮出一劍,高大健碩的身體飛身都半空再往下直沖,由上而下将方臨死死壓制在原地。
“呵,就你那點小伎倆,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跪下叫聲爺爺,我考慮考慮不殺你!”蕭戰看方臨接招接得勉強,便越發得意,粗犷的聲音刻意用靈力傳開,非要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方臨不敵他。
方臨雙手撐在身前,收斂周身靈力抵擋劍氣,逢魔的震顫讓他無法專心,靈力很快支撐不住。
靈獸察覺到主人的危機,大吼一聲,将門口的人呵退後,在扭頭撲到方臨身邊,一爪子将蕭戰的佩劍給揮開。
“小畜生,還挺護主!”蕭戰氣急敗壞,沖門外的人吩咐:“還不快進來,一個畜生都對付不了,我要你們有何用!”說着,蕭戰用長劍朝靈獸揮開,三道劍氣同時炸裂開,靈獸修爲還不高,遇上比自己強大的人本身就會不自覺地感到臣服,非常勉強地避開其中兩道劍光,第三道飛迸而來時,靈獸已經沒了躲開的餘地。
“噗!”方臨捂住心口,半跪在地上,鮮血順着嘴角快速低落,沾染到他的前襟。
幾把長劍瞬間抵到他的脖子上,方臨敗了。
第三道劍光,被方臨用自己的靈力擋下,但同時方臨牽動到丹田,靈氣徹底沖亂,反噬到他的身上,才會在吐血。
“嗚~”靈獸嗚咽一聲,朝方臨飛奔而來,将圍在方臨身邊的人全部撞開,暴走的靈獸身邊似乎燃燒着一股無形的火焰,隻要被它撞到都會被灼燒,一時間沒人敢接近它,靈獸龇牙守在方臨身邊,同這些人對峙着。
劇烈的疼痛讓方臨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他可以觸碰到靈獸其不被灼傷,便一隻手捂着心口,一隻手摸了摸靈獸的背,說道:“小白,躲起來。
”靈獸嘶吼一聲,不肯答應,正要發起新一輪攻擊時,一道劍光将它整個前腳刺穿。
“小白!”方臨大駭,起身要阻攔,但牽動到丹田的刺痛,整個人向上一掙後便頹然倒地,送出去的符篆被劍氣生生被斬碎,隻能勉強擋住劍氣中的小部分力量,剩餘的劍氣直接刺入靈獸的爪子。
靈獸自從跟了方臨還沒受過這麽嚴重的傷,當即愣在原處,一直到腳上的窟窿開始往外冒血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嘶吼,憤怒地朝蕭戰撲過去。
“孽畜!”蕭戰毫不客氣,揮劍反擊。
劍光四起,靈獸身形靈巧,在蕭戰的身邊上蹿下跳,身邊無形的火焰燒得更加厲害,好幾次将蕭戰的衣物灼燒到。
蕭戰根本不把靈獸放在眼裏,有條不紊應對靈獸的進攻。
靈獸的血撒得四處都是,但它反倒越挫越勇,忽然爆發出護主的力量,愣是将蕭戰連連逼退。
不得已,蕭戰飛身落在方臨身邊,将長劍抵在方臨的脖子上:“讓它停下來!”方臨也不忍心看到小白這幅樣子,感動的同時,命令道:“小白,停下!躲起來!”“嗷嗚!”倔強的靈獸哪裏肯放棄,一番竄動之後,又要朝方臨和蕭戰撲過來,它見不得方臨受傷的樣子。
但出乎意料,巨大的靈獸飛奔過來,忽然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衆人眼前。
方臨将手指放下,長舒一口氣——是他剛剛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白身上的時候,悄悄拈訣,将小白藏進自己的結界内,免得它再次受到傷害。
爪子上的傷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養在身邊久了,不僅僅是小白對方臨有所眷戀,方臨自己何嘗又能不在乎靈獸的安危呢。
對靈獸的保護欲一直都在,隻是平時沒有展露罷了。
送走靈獸,方臨承受着加倍的痛楚,丹田内靈力翻湧,無數針紮樣的疼痛席卷全身,此時就算沒有蕭戰的挾持,他也做不出任何反抗或是逃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