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說胡話,折騰大半宿,還是早些回自己房間歇息吧。
”說完,反手關上門,隔開方臨熾熱的視線,和自己的羞怯。
蘇素素靠在門上,用冰涼的手背摸了摸臉頰,燙得吓人。
“師姐,我沒有開玩笑。
”方臨輕聲說,也不知道屋裏的人聽不聽得見,摸了摸鼻尖,轉身離開。
他喜歡看蘇素素害羞躲着自己的嬌俏模樣,好像冰山融化,春風化雨,旁人眼中的女俠,在他面前隻是個可愛又美麗的小女人。
沒有男人會不喜歡這樣的一份特殊,方臨也不落俗,喜歡便是真心喜歡,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房間,呼呼大睡。
倒是蘇素素因着這份少女懷春的心思,一晚上又是興奮又是期待,又着急否認自己,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眠。
翌日一大早,方臨便起身準備去客棧把行李拿過來,那邊李家的人瞧見他出門,立即通報李金山,李金山便風風火火趕過來,恰巧在别院門口跟方臨撞上。
“恩公這是要去何處?”李金山對方臨客客氣氣,因爲昨晚李志成醒過來後,身上那些黑線已經不見了,人雖然還很虛弱,卻意識清晰,偶爾問他兩句話能清醒回應。
這已然讓李金山欣喜萬分,一晚上提着的心終于放回原處,連帶着對方臨也放心不少。
昨晚将他們二人留下,也是想觀察觀察李志成的狀況,要是沒有好轉,隻怕也不會放過方臨二人。
這一點,方臨心裏清楚,不夠他無所謂,這些人從未進如果他的擔心範圍。
不過是愛子心切的普通人罷了。
“回客棧,拿東西。
你們怎的還有時間過來,我不是說過了,等他清醒過來,你們盡快搬走。
”李金山連連點頭:“是是是,已經按照恩公的吩咐,将玉佩埋回原處,且加固了墳墓。
搬家的東西且已經收拾妥當,隻是小兒狀況不穩定,我……我是擔心,他能經得住長途跋涉嗎?”“無礙,邪祟已除,趕路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負擔。
倒是你們遲遲不走,那些散落的邪氣又會回到他身上,孰輕孰重你們自行斟酌。
若是沒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一步。
”“等等恩公!”李金山擋在方臨面前,堆起笑意,道,“拿行李這樣的小事兒讓下人去就行,您就在府上歇着吧。
李某有話想跟恩公細細聊聊。
”一旁的仆人接到命令,立即躬身主動請纓去客棧,順道将李威給帶回來。
正好省事兒,方臨點點頭:“打算在這裏聊?”“哦,瞧我這記性。
會客廳已備好早點,勞請恩公移步。
蘇姑娘那裏已經叫人送去新衣裳,待她醒後也會有人将她帶至會客廳。
”李金山畢竟是做生意的,想得周到,一句話把方臨可能有的顧慮都照顧到,笑嘻嘻發出邀請。
方臨點點頭,端了三分架子,同李金山一起到會客廳。
各類精緻的早點,還有名貴早茶,會客廳内飄散着幽幽香氣,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
“恩公請上座。
”李金山微微躬身,示意方臨坐下後,又讓人伺候方臨。
方臨從前得到的待遇更佳,但重生後一直待在飛雲宗言行随心,這樣忽然被人伺候,反倒有些不自在,擺擺手,讓小丫鬟退下,自己沏茶抿了口,茶香四溢,的确不錯。
李金山看了看他的臉色,用眼神示意屋内其餘的人先行退下,于是偌大的會客廳,隻餘下他和方臨,以及各自身後随時等待吩咐的丫鬟。
“有事不妨直說。
”方臨又吃了幾口早點,這些點心做得精緻,倒比飛雲宗上面的好吃些,難得下山,方臨便也有些放縱自己,暫時将辟谷術放在一邊,細細品嘗美味,漫不經心地跟李金山聊起來。
出于對修士本能的崇敬,李金山本就對方臨有些敬畏,這會兒看他态度散漫不大好相處,說話的語氣便又低了幾分,躊躇道:“不瞞您說,昨兒個您突然說要搬家,我們李家世代居住于此,不說家大業大,但也有點小小根基,一時間打理不過來,不知道恩公可有什麽好點的法子,再多幫襯幫襯?”“舍不得錢财?”方臨挑眉,連頭都沒有擡,看起來像是在專心研究面前的點心。
李金山立馬慌了,連連否認:“這倒不是,錢财哪裏比得了小兒性命之憂。
可……畢竟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況且我這一走,李家沒有旁支在次,整個鎮子的蔬果市場隻怕也會亂套。
我倒是想走,就怕留下的爛攤子太大,又給人添麻煩。
”說得真好聽。
方臨權衡一番,将茶杯放下,淡淡道:“我本是修道之人,飛雲宗更是常年住在山上不問世事,人間俗世,不在我能力範圍内。
”李金山有些緊張。
方臨緊接着說:“不過我認識一個朋友,倒是可以幫你這個忙。
你若是不想放棄這邊的生意,便同他合作。
”“敢問此人是何方人士?”“錦城趙子然,待我休書一封,你帶過去說明緣由,他自然會答應。
”方臨想起這位前世認識的老狐狸,心下生了一計,直言道,“他那人,隻要有利可圖都會出手,你同他往來,還是留個心眼,維持平衡才好。
不過但凡是真心合作的人,他不會太爲難。
”“多謝恩公!”李金山立即叫人準備文房四寶,方臨寫下一封密信,囑咐李金山切不可擅自打開,必須親手遞交給趙子然。
方臨想着這樣也好,提前同趙子然打交道,也算是爲以後鋪路,錢雖然不是萬能确實缺一不可,趙子然這老狐狸不知道已經存了多少家産。
給他推薦一個人過去,送點肉給獅子,卻也算是把獅子劃入自己的領地,到時候想用獅子幫忙辦事,就不怕他不肯。
隻是這封信裏的内容,他寫得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