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讓一切好起來的人,還是我們自己。
七零後更關注面子,願意做管理,也享受被别人尊敬。八零後尊重内心,很多事情是要想通才能去做,但很多人因爲太聽話,所以做着自己想不通卻又必須做的事情。九零後享受自由,沒有物質條件的牽絆,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去上海的學習時長一周,帶隊的小強八零後,随隊的也都是八零後,大家說說笑笑,在高鐵站便保存了新鮮的幽默。
“郝爽,你不是上車前剛吃完飯嗎?怎麽又帶了一盒餃子?”小強看着姑娘掏出來的加餐驚訝。
郝爽笑:“沒吃飽。”
“人家加餐都是各種零嘴,您倒好全是餃子。”
“咋地,我就愛吃餃子不行啊!”
“行行行,您強,八兩都不夠吃。”
“小強——!!!”郝爽沖過去暴揍。
于是分散在三個車廂的二十幾人都知道了有個愛吃餃子的姑娘,一路上沒有和年長領導在一起的拘束,反倒大家來了興緻一起打個牌,累了就各自休息。沒有尴尬,沒有應酬,初夏竟然覺得好輕松。
上海學習連來帶走一共7天,畢竟是國際化大都市,很多教育理念都是先進并且自由的。
張人利:正确的在上面,錯誤的在下面,所以上面的很容易遺忘。忘記了正确的,記住的還是錯誤的!後茶館式教學模式,靈活不需收取教案,真正做到關注課堂,關注學生本體!
頭腦風暴剛剛開始,很多南方典型的精細化教學理念,在沖擊着初夏的固有思想。很多江南園林般的校園景緻帶給她更多關于美的感受,還要幽默風趣帶着實例講解的模式,真正吸引到了她。
其中一位重點中學校長講到學生喜歡小鮮肉,于是便把流量明星請到學校連住三天,讓學生每天在上學期間就能近距離見到明星。爲什麽?校長說:“很多崇拜與喜歡都是因爲距離感,當這些明星來到你身邊,天天見面,你會發現他也隻不過是個吃喝拉撒的正常人。距離感的消除,會讓孩子們的崇拜降低,必然也就不會出現狂熱追星的沖動了。”
初夏想想有道理,校長繼續說:“你們知道嗎?那三天,很多年輕的女孩子,把我們學校對面的賓館租下來,天天拿着‘大炮’對着我們學校‘咔咔咔’。那三天我們帶動了整個校園周邊的經濟,有的時候看着他們感覺很悲哀,花着父母的錢,不去上學,追着一個又一個明星全國甚至全世界各地的跑。最後等你幾十歲了,追不動了,又留下了什麽呢?”
“這些其實不全是我的想法,是等到明星們走後,學生們自己說的,他們說突然覺得明星也一樣是人,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所以也不覺得那麽喜歡了。”
大家開始笑,校長也笑:“你們還别覺得我誇大,三天時間,第一天學校裏走被圍的水洩不通。第二天,依然如此,第三天人就少了一半。我覺得再多幾天,就和普通人一樣,在學校裏随意走動而不會産生任何影響了。”
在上海的幾天,聽了多位專家校長的現身說法。初夏想,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最大的感觸就是小石頭如果能進入這樣具有先進理念的學校該有多好啊。BJ作爲政治中心,很多東西太講政治,就會放不開,端莊有餘,靈活不足。
忽然想起許勝春曾對自己說的話:“當你做老師的時候,是不是很多不滿?看不慣?“初夏點頭,誰都會有對工作的意見。
“那你有能力改變嗎?”
初夏搖頭。
“可是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在你面前,需要你坐到這個位置上,坐上去就有可能改變一些原來不可能改變的事情,你要不要做?“
初夏猶豫。
“你想好了,坐上去可能會改變一些東西。不坐上去,那麽你隻能抱怨。“許勝春一直在給自己正面的激勵。
初夏想,能在最初的忙碌與不安中堅持下來,許勝春确實做好了帶頭領導的作用。
上海之行過半,倒數第二天安排了一天自由活動時間。其他省市都外出了,隻有BJ來的團隊,在賓館裏分組進行研讨。小強歉意地說:”政策要求,咱們今天讨論半天,把回去需要彙報的主要内容做出來,回去後就輕松一些。“
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大家天南海北都走的差不多,也不在意非要出去轉。說幹就幹,分了幾個房間,做了大綱,讨論出主旨,錄了像。
小強是傳媒專業畢業,将整個形成做成了大片既視感。晚上一起外出給隊裏的女孩子過生日,KTV裏一瓶瓶啤酒下肚,玩鬧夠了。大家各自散場,徐明安發信息:”喝夠了嗎?出來聊聊?“
“好,坐在三層休息廳繼續喝。“初夏有些悲從中來,一直在猶豫走上這條路到底對不對,到底還是對着徐明安說出了自己不安。
黯淡的燈光下,徐明安的眼睛很亮。”我其實也抑郁,家裏的事弄不好,工作上也一樣倍感壓力。大家其實都不輕松,你想好了,做就堅持不要想太多。不喜歡就退下去,不要勉強。“
初夏心中暗呸,“你是校長面前紅人,怎麽會不想幹?這是給我洩氣呢?”其實多年後,徐明安真的因爲抑郁而辭職,初夏才知道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男的也一樣會對自己産生懷疑,一樣在職場上備受煎熬。
一趟上海之行下來,認識了很多有意思的同輩中人,大家都在要不要做管理工作中掙紮。不喜歡,但是馬上成爲了學校的中堅力量,被推着往前走。在教學或教育中做出了一些成績,已經習慣了優秀,怎麽能夠做逃兵呢?
原來很多人都一樣,這個想法讓初夏徹底放下心來,很多焦慮都會在發現身邊人都一樣之後自動消失。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初夏養好了感冒,休好了嗓子,調整了心态,坐上了回程的高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