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一直對初夏不是很滿意,但是礙于弟弟的面子,并沒有明确的表示過。
“BJ人就是事兒多,買了一幢房子不夠,還要再買。”周末姐姐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在一旁看書的姐夫抱怨:“關鍵是,你說房子不夠住,那當初買第一幢的時候怎麽不考慮清楚?現在倒好,錢是借完一次又一次,現在倒好,買家具又花了十多萬。什麽家具非得要那麽貴的?環保的材料有的是,充什麽面子?”
“哎,人家過日子,你就不要多說了。”姐夫不在意。
“我不管?不管一天到晚的和我借錢?一次兩次,沒完沒了了。也沒見他們回家給爸媽多點,年前媽還給他們三萬的裝修費。”姐姐有些激動。
“别生氣了,能幫就幫,不能幫就不幫,少說兩句,怎麽也是自己親弟弟。”姐夫放下書,勸慰。
”也就是因爲親弟弟,不然誰願意管。”大姐尤自憤憤不平。
十一假期,初夏還在熟睡,新房那邊今天接定制的鞋櫃,一大早就出了門。大北說是加班,沒有在家。進入十月,早晚十分涼爽,初夏睡得正香。
朦朦胧胧中,雙腿之間一股熱流湧出,初夏驚醒。她有點奇怪,雖然孕晚期會尿頻,但沒有遺尿的情況出現啊。她撐住坐起身,準備到洗手間去,身下一熱,大股的熱流湧出。
初夏吓了一跳,趕緊又躺回去,撥通電話:“媽,流水了。”
“什麽?流水?”鄭大夫和老初正在早餐鋪吃飯,豆腐剛端上桌。“哎喲,我的天,這離預産期還有一個月呢,什麽情況。”顧不得吃飯,兩人趕緊收拾了往回跑。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要求必須平躺,屬于先破水,如果走動會造成羊水過少影響孩子。初夏這才明白,生孩子有先破水也有先見紅的,見紅的可以一直運動到生,破水的則要麻煩一些,得平躺等候開宮口。
十一期間住院人很多,她這一提前,根本來不及訂産房。鄭大夫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撥,都說實在沒辦法,連多人病房都沒有床位,最後好不容易先安排在待産室一張流動床上等候。
上午初夏還能偶爾坐立,大夫檢查過後說是開宮口還早着呢,先等着吧,就匆忙走了。鄭大夫怕初夏餓,沒力氣生,中間跑出去給買了吃的,催促她趕緊吃下。
中午大北才從公司趕回來,初夏已經開始陣痛,簡易床邊有個鐵櫃子。初夏起初還能忍受,但是随着陣痛加劇,肚皮一陣陣緊縮,繃的跟鐵球一般。她開始忍不住了,從小一直很能忍痛的她開始哼叫起來,胃裏一陣翻湧,中午的飯全部都吐了出來。再到後來,痛的拿頭開始撞鐵皮櫃子。
大北在邊上麻手麻腳的不知道該怎麽才好,鄭大夫焦急的找大夫給檢查。初夏迷迷糊糊感覺大夫檢查完說:“這才開兩指,還早着呢,那邊産房都沒地方。不如就在這等着,你們還能陪着點。”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鄭大夫找來相熟的主治,老大夫摸了摸肚子。有點猶豫的說:“骨架很大,頭圍看B超也夠大,按理應該超八斤,但是摸着又不太像。你們自己決定吧,是刨還是大生?”
兩人不知又說了什麽,隻聽主治大夫說:“頭大肩寬,就是頭出來了,也有可能造成肩難産,孩子養的有點大。”
鄭大夫猶豫不決,問大北,大北也是迷迷糊糊。
一陣劇痛襲來,初夏實在忍不住了,大喊:“刨刨刨。”
主治大夫伏下身子:“你決定好了?要是決定,今天下班前就先給你做了。”
“定,大夫,刨。”初夏哭喊。
推進手術室的路上,初夏蜷縮着,肚皮一陣緊似一陣,帶的渾身虛汗淋漓,痛的她大口喘着氣。
推床的護士拍拍她的肚皮,“再忍忍,馬上到手術室了啊。哎?這肚皮可真硬。”
手術很順利,打完麻藥,初夏終于松了一口氣。她覺得這輩子再也不要忍受這種疼痛了,太TM的難受了,簡直不是人受的。
大夫一邊動刀一邊拍着她說:“得減肥了啊,這怎麽這麽厚啊?”手術室裏大夫聊着天,“現在的孩子,營養太好了,都養的這麽大,生都不好生。你說刨吧,上面要自然生的率,不刨吧,全是太大不好生。”
随着醫生們的抱怨,初夏肚皮一松,隻覺什麽被掏空了一般。主治笑呵呵地說:“嗨,今兒第一個男孩诶。”
隻聽得啪啪兩聲響,“哇”的一聲啼哭。孩子被遞到面前,大夫問:“男孩,女孩?”
初夏打起精神看了看,說:“男孩。”
“好了,先把你兒子送出去,你還得再等會,做縫合,給你用埋線,将來就不用拆線了啊。”
初夏點點頭,精疲力盡。
孩子七斤二兩,初夏出了病房之後,才知道大北和匆忙趕來的公公在樓道坐了半宿,說是不滿男孩,想要女孩子。
她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兒,公婆倒是很開心,帶來兩萬塊錢。是大姐姐夫得信開車趕來的,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帶着公公回去了。
路上,老爺子很是開心,說個不停。
“爸,行了啊,芝林生老大都沒見您這麽高興。”
“那能一樣嗎?這是孫子,我老張家的大孫兒,必須高興。”
大姐也是高興,“行了,知道您高興,抱孫子了美的不得了,回家和你姑爺喝兩口吧。”
婆婆留下幫忙,第一宿勉強找了張床位,初夏剖腹産一點不能動。孩子基本上是婆婆成宿抱過來的,小貓似的哭唧唧。初夏看着兒子紅通皺吧的臉,皺皺眉對大北說:“怎麽這麽醜?”
大北笑,用手指輕輕撥動孩子的指尖:“哪有生下來就好看的,怎麽也得等我們長開了。”看着小貓一樣的孩子,他心中湧起一股不一樣的感受。
晚上大北給初夏換被血浸濕的墊子,毫不嫌棄的擦洗。初夏心裏軟了下來,看着他忙碌地給孩子洗尿布伺候自己,心裏充滿了幸福感。
到第三天,婆婆不高興了,大北猶豫着和初夏商量:“能不能換個班?我媽總晚上來,休息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