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班是要成績的,期中考也如期到來了。
7班考的不好不壞,中等水平。唯一的亮點就是馬曉明,初夏頗有些意外。這個分班時還在年級三十名徘徊的男孩子,半個學期就榮登年級第一了?
馬曉明倒是寵辱不驚,對自己來說,這個成績遠遠沒有滿足自己的野心。好的學習方法再加上刻苦努力,這個成績的取得十分理所當然。
李玉望向他的目光更加熱烈了,這個男生不說不笑的時候有一種迷人的酷,怎麽說呢?像車禍後的胡歌,帶着點不羁卻又揮之不去的憂郁。總之比之前初中交的男友相差十萬八千裏,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就是個男孩子,這個才有了男人的味道。
馬小明的帥與優異的成績就是他迷惑少女的殺手锏,隻是自己恍惚不自知罷了。等到他接到第32封情書的時候,夏鴻利酸唧唧地說:“幹脆定一個吧,别再霍霍人了。”
馬曉明将情書收進書包側兜,瞟了一眼他:“我隻看得上你。”
“Dalling,咱們私奔好了。”夏鴻利妖娆的回答。
馬曉明實在忍不住,噴了。
“哎,我說你也不答應人家,幹嘛還把情書收好?”對于每次他都把情書保管的好好的惡趣味,夏鴻利表示疑惑。
“随便扔有點太傷人了,我回家再扔。”馬曉明答得波瀾不驚。
“我C,服了。”夏鴻利表示投降。
對學生來說,成績說明一切。對老師來說,成績說明職稱。
張靜摟着初夏的胳膊,兩人難得抽出時間出來散散步。結婚沒多長時間,張靜就懷孕了,加上孕吐以及狂吃的适應階段,沒剩下多少時間和初夏聊閑篇了。
“今天怎麽這麽有心情來找我?”
“我家那位出差了,我實在無聊。咋,找你不行啊?當了A班班主任難不成比國家總理還忙?”張靜嬌喝。
初夏連連讨饒:“我錯了,我錯了,大姐。”
“這還差不多。”張靜滿意地笑了,“哎,你知道嗎?關敏都做了三次了?”
“什麽三次?”
“試管嬰兒啊?”
“你怎麽知道的?”
“那你别管,我自有我的渠道。”張靜擡起手摸摸鼓鼓的肚皮。“生物組的徐曉丹離婚了,男的自打結婚就不怎麽着家,外面搞了一個。”
“是嗎?什麽東西?”
“當初也是看上他家境還不錯,公婆對着特别好,就是男人不成性。”
“你不覺得回榆陽的男人大多都沒什麽抱負了嗎?但凡有個野心的誰不留市裏?”初夏有些奇怪自己當年爲什麽會看上安磊,雖然他人很不錯,但是與大北相處久了,發現安磊野心不足,安逸有餘。
“也是。”張靜表示贊同。
“我們組的郭威男朋友出事了,我覺得大家身爲女人太難了。”初夏歎到。
“怎麽了?”張靜好奇。
郭威哈爾濱人,家境中下。大學時交了個男友,海洋大學畢業,比她早一年工作。在臨近上海的一個沿海城市工作,工資待遇優厚。年前剛給郭威買了輛車,房子兩人也都準備好了,離一附中不遠的一個小區,七十多平,足夠兩人居住。
郭威都已經打算好了,過兩年再換個大一點的三居,等結婚生完孩子把母親接過來同住。
誰曾想,原定暑假辦喜酒,結婚證都扯了,男友卻出了意外。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郭威足有十分鍾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嗡嗡的聲音就是聽不清。
等趕到男友住地,見到躺在醫院裏,插着各種管子昏迷不醒的男友時,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好好的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友躺在那裏毫無生氣,醫生說最好的打算就是醒了也隻有三歲的智商。
男友加班回去晚了,随手打開燃氣熱水器,衛生間洗澡洗着洗着就不省人事。要不是水漫得到處都是,樓下上來敲門,物業硬闖進來。估計男友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大家還來不及慶幸。
郭威已經以已婚妻子的身份開始扛起追讨補償的慢慢長路中去了,男友最終清醒了過來,可是完全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每天就像帶着個新生兒一樣。一邊外面打官司,跑各種手續,咨詢律師,一邊要照顧什麽都不懂得男友。
爲了醫藥費,她賣掉了車和房子,學校這邊請了長假。完全駐紮在那個陌生的城市,沒日沒夜的奔波。
初夏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隔了三個月。她回來取一些證件,黑瘦黑瘦的,骨頭支棱在皮膚下面,讓人看起來毛骨悚然。
郭威和李明玉聊天,兩人一起畢業來到這所學校。“我實在撐不下去了,官司打完之後,該給他家的錢全給他們。我一分都不要,但是這個男人我也不能要了。”
“那他們家同意嗎?”李明玉問。
“不管同不同意,也就這樣了。我查了法律條文,給夠補償是可以離婚的。”郭威落寞的臉上全是疲憊不堪,再深厚的感情也是敵不過生活的重負。她閉閉眼,輕聲對自己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撐不下去了。”
一附中裏女老師是男老師的十倍之多,即使學校領導及教委相處各種辦法,爲這個離家千裏的年輕女孩子搞各種聯誼。但還是有一批談不上朋友,或找不到合适男友的人。
雖女人來說,找一個家世相當,對自己又好的男友也是一項人生成績吧?可惜的是,很多人都不及格,或在及格線附近徘徊。
初夏和大北不鹹不淡地處着,理工男缺乏浪漫的天性在日久中逐漸顯現出來。所有的紀念日都沒有禮物,沒有祝福,處着處着就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覺了。初夏感受不到大北的激情,大北在繁忙的工作中嫌棄着初夏少女般的矯情。
面對着很少再亮起的QQ對話框,初夏想怎麽距離近了反倒沒的可說了呢?她主動想要打破這種僵局,周末坐上了開往天津的高鐵。
大北挂了電話後,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初夏又自作主張想來就來,他多少有些煩躁,彼時這邊的工期進入了一個很緊張的籌備階段,每天忙得吃飯都沒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