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陌生而又新鮮的非洲之行。
大北帶初夏去了赤道,一個白色圓環狀标記,上面簡單記錄着:UGANDA EQUATOR.她站在S和N之間高舉雙手開心的照相,工作人員遞來一張到過赤道的證明。
The Source of R. Nile JINIA之行驚險刺激,在号稱world’s longest river 中的某一段進行漂流是不是很神奇?路邊是甘地的雕像,靠近河邊會有當地黑人表演土著特有的舞蹈。駕船遊行在河面上,可以看到河中心小島上一米長的蜥蜴以及各種不知名的鳥和動物。河邊各種草頂的房子,裏面陳列着各種紀念品,與世界上每一個旅遊景點一樣。
看着那些純手工畫,初夏問了幾句,沒想到黑人講價一點不遜色于中國人。大北在邊上笑,最後拽了拽她,小聲耳語:“回頭我帶你去市場,可以拿批發價。”初夏作罷,黑人不高興的嘟囔:“Chinese.”
往河中心看去,一條獨木舟,一人船尾劃槳,一人獨立船頭,光着上身,黑色皮膚與棕黑色褲子似乎融爲一體,隻剩下頭頂一條紅色的抹額。碧天一色,隻有這黑人像是期間濃重的一筆墨色,别有一番風味。
遇大北忙碌的時候,初夏自己一人在别墅區散步,被囑咐不能下山。這片住宅區很大,私人别墅大多占地幾百坪,含花園、泳池等等。路上人很少,綠色的牆面垂下一串花,豔麗的紫粉色,自成一幅油彩畫。
電線杆上貼滿各種廣告單,每家的牆面顔色都不同,有綠色、黃色、白色、藍色,搭配着各種顔色的花與植物,還有奇形怪狀的樹木,靜谧中透着靓麗的色彩。前面拐出一個身穿黑綠條紋,牛仔長褲的高大黑人,背着單肩黑色公文包,與初夏對面走來。
面對面擦身而過的時候,男人問:”Chinese?”
“Ye.”初夏點頭。
男人笑,伸出長胳膊比了比,”Gongfu“
“Sorry?“初夏迷糊。
“Gongfu.“男人用力打了兩拳。
“哦~“初夏大笑,原來在外國人眼中,中國人不管男女都挂有功夫的名牌。
偷偷在離山腳下百多米的地方張望,一大片居民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垃圾鳥在其中閑庭信步。與山上截然不同的景緻,回去與大北聊起,說那是平民,真是的貧民窟單獨劃片,都是鐵皮屋子,比這裏要破舊很多。還有一些當地土著,住在原始的草頂泥屋子中,就像電視裏一樣。
一切在初夏眼中都很神奇,那種透露着原始的景色、人、文化都令她着迷。短暫的10天就要結束,初夏準備返程,大北帶她到市場買了一些當地工藝品拿回去送人。
機場,兩人告别,大北握住她的手,說:”等我回去。“
初夏笑着點頭,說:”好。“
此時,王璐璐遠在美國的街頭,媽媽的朋友開車載着她參加當地的大學校園遊曆。出國前上網搜索一些大學官網,點擊Campus Tour,提交一張申請表,選擇好日期,規劃好路線。一家家的看過去,實地考察再加上網絡大學課程搜索,各種專業逐一試學。
璐璐最終确定目标是華盛頓大學,坐落于美麗的西雅圖。璐璐有藝術方面特長,曾經參加過國家級的比賽并且有獲獎經曆,再加上音樂導師的力薦,現在隻差托福的成績以及會考成績證明。
與家人商量之後,決定直接先專供語言,考好托福,拿到offer再說。她悄悄掏出手機,給那個心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碼發了條信息。
“我在西雅圖等你,如有有可能,希望你能來。“
幾萬公裏之外的榆陽,一所簡單的三居室内,李海光着膀子正在打遊戲,手機屏幕亮起。他匆忙拿起看了一眼,瞬間僵住,連手中的遊戲也顧不上了。
那是個什麽地方?怎麽才能去?我這個成績能去嗎?他滿腦子的不可能。震驚與混亂過後,他才似乎反應過來,璐璐爲什麽會發這條信息給自己?她希望—我能去嗎?
17年來,第一次這麽驚喜,卻也是第一次這麽絕望。這是多麽截然不同的情感啊,卻這麽戲劇性的同時出現。李海抱住腦袋,痛苦的哀嚎了一聲。
張岩此時正在做題,他把之前兩年的所有練習都翻了出來,從頭開始做。手機、遊戲、小說全都推開,媽媽的骨灰似乎前一秒還在手中,那種沉重壓着他必須每天每秒的找到事情去做。
他要考出去,也必須考出去,以後誰也靠不上,隻能靠自己了。初夏說:“至少拿到本科文憑,才好找工作。“她還說:”大學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有能力選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把媽媽的遺物整理了一下,除了一封信,還有房本、一個存折。媽媽走之前沒有入院治療,因此家裏存款基本沒變,他大概合計了一下,除掉大學四年學費,将剩餘的都取出來給了三姨。
三姨紅着眼睛說這是你媽留給你的,張岩堅決要給,說是感謝三姨的收留,自己想要住的心安。三姨拗不過他,隻好先存下來再說。房子就是家,張岩想保留下自己能夠回去的地方,因此不打算賣掉。
那麽大學的生活費等,就需要自己打工兼職去掙了,他已經想好高三結束,馬上開始兼職掙錢,并且不再依靠任何人。
陳一思開始上起了一對一課外輔導,老爸按照放假前老師給的建議,對他薄弱的科目進行了假期輔導。董麗網購了一套曆年高考真題,開始從選擇一道道啃起來,不會的開始查筆記教材,逐一梳理基礎知識。李明海媽媽則不知在哪打聽到藝術分低,将他一把塞進畫室進行專項學習,準備走美術聯考這條路。
當然還有很多如陳子旭一樣的,在家繼續遊戲、懶覺睡到日上三竿,抱着上高三之前務必玩個痛快的必死決心,準備最後時刻悲壯上場去犧牲。實則背後家長已經考察好了畢業就能分配的高職院校,隻需最後再拼一下語數外即可。
高三就是一個實戰的戰場,每一個準備上戰場的人都準備好自己的行裝與武器。有人高端裝備,有人半自動化,還有人小米加步槍,更有些人裸裝上場。在這場比賽的起點,其實已經拉開了差距,那麽又有多少人可以堅持到最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