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3日上午10點40分,博納7号廳正在上映侏羅紀世界2。
昏暗的影廳裏,不時從人們頭頂降下水霧,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椅子劇烈的晃動着,觀影的人們緊緊抓着扶手,随着緊張的劇情發出一陣陣的尖叫。
4排8座的一個女人卻遊離在外,她将3D眼鏡高高架在頭頂。低頭盯着手機,手機屏幕時亮時暗,她一邊看一邊随手在手邊的一張紙上不時記着什麽。
不一會兒,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抓起紙,湊近在手機略顯黯淡的亮光下仔細看了着。緊接着抓起身邊背包轉身出了影廳,鄰座有些奇怪地扭頭看了下這個還沒看完電影就離場的女人,随後又投入到刺激的劇情中去了。
女人出了影廳急匆匆地朝同層的綠茶走去,進了餐廳找到對應隔間,一屁股坐下。還沒等對面等待的男人問吃什麽,急急的說:“你們點吧,我什麽都行。先算個數,一會兒再說。”
女人又拿出手機仔細的重新檢查細細的記錄起來。她三十多歲,圓臉,略卷長發,臉色因爲緊張略有些發白,嘴唇抿的緊緊的。
對面坐着一名歲數相當的男人,個子很高。男人身旁依偎着一名6歲上下的小男孩,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女人,對爸爸說:“我餓了,爸爸,我要吃面包誘惑。”
爸爸低頭看看兒子,溫和地說:“好。”他叫來服務員點完餐,又看了看對面的女人,沒有打擾她,和兒子一邊說一邊玩起來。
小男孩很懂事,他沒有打擾媽媽,他知道如果媽媽是這個表情,一定不能打擾。
女人又算了兩遍才停下,她看着那張記得滿滿的紙張上的數字,咬着嘴唇直到嘴唇發白。才慢吞吞的撥通了電話:“領導,很差,才267,連三百都不到。”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麽,良久,放下電話,她靠在椅背上歎了口氣。
對面小男孩喊了聲:“媽媽。”男人叫了她一聲:“初夏,先吃飯吧!”
周一早7:50,初夏收拾好手邊所有表格,拿起筆記本。起身向校長室對面的一會議室走去,即使有冷氣,她的臉色還是泛着些不正常的潮紅。
這個周末自知道成績後,她就一直沒休息好,這一年的工作她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又回顧了一遍。所有的事情都嚴格按照領導的意思執行,從沒有打過折扣。年級學生抓得很緊,老師們拼的最後都累倒好幾個。
藝術生專科生等工作都做的很認真,她跟着班主任給特殊家長及學生做工作,費盡三寸不爛之舌,最後的數據能頂的上前面兩年的總和了。關鍵文化課成績也一直沒有掉鏈子,前面同HD區一起的統考中,一模二模數據一直在上升,按往年慣例,應該可以有小突破,至少保住300人本科上線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問題出在哪兒?線下10分以内就有五六十人,這都應該是能上線的人啊?這些孩子該怎麽辦呢?學校不招複讀生已經有好幾年了,學生要麽隻能選擇專科要麽隻能到社會機構去學習。
她抓着數據紙張的手指關節處因爲太過用力已經有些發白了,那張紙上四百多個熟悉的随口就能叫出來的名字後面的數字那麽冷冰冰的壓在初夏的心上。
她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向會議室走去,忽然聽到一聲悶悶的雷聲。她擡頭順着樓道的窗戶看向外面,不禁回想起了剛到學校來的那個夏天,和今天一樣,天空暗沉,就要下雨了。
第一次寫故事第一次簽約第一次上架,感謝閱文給我講故事的平台,感謝風早編輯大大的指導,感謝每一個看過的寶寶們的珍貴足迹。任教第十年隻是想将校園裏的故事講出來,也許沒那麽驚心動魄,但也溫暖人心,希望得到大家的建議。每卷一個主題,第一卷集中在師生矛盾以老師辭職解決,第二卷集中在校鬧以賠償結束,第三卷開始以高考這個中國社會不可避免的熱點問題爲主,來和大家談談校園裏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