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潔聽到盧偉志的說法和她的說法不一緻,當時就急了,口不擇言又問出一句令人尴尬的問題:“你腋窩裏是不是長個小肉球?”
此時,沫沫感覺媽媽問這麽尴尬的問題真是太不禮貌了,她擔心媽媽接下來再問出什麽難堪的問題。于是她急忙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拉住媽媽的胳膊向外推,皺着眉頭壓低聲音對媽媽說:“媽!你太奇怪了。你問的都是些什麽呀?!”
沫沫一邊推着媽媽往外走,一邊扭頭對盧偉志道着歉:“盧院長,不好意思啊,我媽的話,你别放在心上,我們先走了。”
“你推我幹什麽!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呢!他真的太像你幾十年前失散的舅舅了!”李芳潔被沫沫推着很不情願地向前走着,一邊走一邊對沫沫叫着。留在原地的盧偉志對于李芳傑突然而來的奇怪問題有些懵圈。
看着沫沫母子三人離去的背影,盧偉志心裏泛起嘀咕,“墨小沫媽媽看樣子不像是大腦不正常的人,她怎麽會問我這麽奇怪的問題?”
盧偉志心裏嘀咕着,視線不自覺地落到自己腋窩處,自言自語一句:“腋窩處有個小肉球?”
盧偉傑的腦袋裏忽然想起什麽,模模糊糊記得他小時候,腋窩裏确實長過一個東西。不過,不是墨小沫媽媽說的小肉球,而是一個長長的肉條。後來他被媽媽硬拉着去了他村裏的診所,請醫生用手術刀割掉了,疼得他哭了好久好久……”盧偉志站在原地又胡思亂想一會兒,最終苦笑着搖搖頭離開了。
“媽!你到底怎麽了?!你問盧院長那麽奇怪的問題,是爲什麽呀!你知不知道你那問題讓人多尴尬?!”沫沫用力把媽媽拉到超市門口,她對媽媽的舉動确實急了。
“沫沫,你聽我慢慢告訴你。”李芳傑穩定一下情緒,對沫沫說:“我告訴你,你那院長特别像四十多年我失散的弟弟,也就是你舅舅!”李芳潔說道“弟弟”兩個字,心情忍不住又激動起來,眼圈又紅了。
“舅舅?你從來沒告訴過我,我有個舅舅呀!”沫沫對媽媽的問題更奇怪了。
“沫沫,因爲你舅舅丢了幾十年,我以爲這輩子沒希望再找到他,所以我就不想再提起那傷心事。”李芳潔苦着臉回答沫沫。
“那你現在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那是你舅舅三歲的時候,我領着他去菜市找你姥姥,途中我隻顧得看一個耍猴的,把他給忘記了。等我看了好長時間猴子表演才想起你舅舅,結果就找不到他了。後來,聽有人說他被一對中年男女抱走了……”李芳傑說到這些,心如刀絞,眼淚再次盈滿眼眶,“你姥姥因爲找不到你舅舅而悲傷過度一病不起……”李芳傑想起當年自己貪玩把弟弟領丢,還有自己的母親因爲失去兒子一病不起,最終撒手人寰,她就心如刀絞。讓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是,她媽媽臨去世前,拉住爸爸和她的手,流着淚幾乎是祈求地對他們父女說“你們一定要找到小偉,一定,一定……”
“你姥爺先是失去兒子,後來又失去你姥姥,兩個親人突然離開,你姥爺受不了這雙重打擊,也一病不起。”李芳潔此時眼淚已經順着臉頰不停地流下來。她吸吸鼻子,擦擦眼淚,繼續道:“你姥爺一病就是半年,那時我還小,我們誰也沒有能力去找你舅舅。後來你姥爺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落下失眠的毛病,經常頭痛。他想出去找你舅舅,可是又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家裏。
後來,你姥爺想想中國那麽大,也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你舅舅。于是他就在丢你舅的地方又打聽了一段時間,确實有幾個人說,你舅是被一對中年男女抱走的,還有人看見那中年男人當時給你舅一把玩具手槍和一個燒餅。
那時不像現在到處都有攝像頭,調個監控就可以看到那中年男女長什麽樣,朝哪個方向跑了。那時我們隻知道你舅被一對中年男女抱走,别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雖然當時也報了警,去了幾趟派出所,警察說他們一直再找,找到會給我消息,讓我們耐心等待。就這樣,我們等了幾十年,也沒等到你舅舅的消息。”
“你姥姥去世兩年後,你舅舅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你姥爺一個朋友,看到你姥爺年紀輕輕帶個孩子生活實在不容易,于是他把離了婚的羅媛媛媽媽介紹給了你姥爺。從此,我和你姥爺誰也不再提起你舅舅的事情。幾十年過去了,我和你姥爺不提你舅舅,并不代表我們忘記他。這件事情一直像一根刺刺在我的心裏。畢竟是我貪玩把你舅舅弄丢的!每每看到長得稍有一點點像你舅的人,我心裏就會翻起驚濤駭浪,我多麽渴望那人就是你舅舅啊……”李芳傑哭着給沫沫講了她弟弟的事情。
“媽,你也别太自責了,”沫沫聽了媽媽的解釋,看着媽媽傷心難過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沒想到媽媽心裏還藏着這樣一個秘密。她淚眼婆娑對媽媽說,“你又不是故意把舅舅弄丢的。”沫沫說着,一手抱着寶寶,一手擡起幫媽媽擦擦眼淚。
“沫沫,我以前是認錯過别人,但是這次我感覺不一樣,這個盧校長太像你舅舅了!”李芳潔擡手用力擦一把眼淚,笃定地沫沫說。
“你從哪方面确定他就是我舅舅的?他耳朵下面疤痕的來曆和你說的并不一樣,難道是他腋窩裏長的小肉球?”沫沫疑惑地問媽媽。
“我看到他,我有一種不一樣,我感覺他就是!他身上還有一個記号,我沒好意思說出來……”李芳傑說着快速看了沫沫一眼。
“什麽記号?”沫沫向媽媽身邊靠了靠,頭伸向媽媽壓低聲音追問媽媽一句。
“他,他,大腿内側有個手指蓋大小的紅痣。”李芳潔湊近沫沫耳朵小聲說道,沫沫聽到媽媽的話,臉騰一下就紅了。“媽,這問題确實不好問……”沫沫壓低聲音回媽媽一句。
“沫沫,要不你在這等着我,我進去再去問問他?”李芳傑不想錯失這個難得的機會,她覺得不好意思問,硬着頭皮也得去問問。
沫沫思忖片刻,對媽媽說:“媽,他是我們學院副院長,随時都可以找到他。你認他也不在這一時。再說,他是不是我舅舅還是未知數。萬一他不是我舅舅,你問盧院長這麽尴尬的問題多難堪呀。要不,這樣,等下次子墨過來,讓他去盧院長家一趟,有些話讓子墨去問可能會更好些,你說是不是?”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