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離開後,羅媛媛沒有再給沫沫打電話。但是她以往的精氣神卻沒有了,一整天都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愁苦模樣,中午飯也沒怎麽吃,她怎麽也想不通兒子怎麽會得那種病。
子墨這個病,羅媛媛可以不告訴别人,但是她不能不告訴老公段欣民。
晚上段欣民回到家,聽到羅媛媛說子墨得了那種病,他和羅媛媛的想法是一樣的,平時看着生龍活虎的兒子怎麽可能得那麽病!但是當羅媛媛告訴他,她看過子墨的體檢報告确實寫着“精子存活率低”這幾個字時,段欣民的想法有些動搖了。
“你最近帶子墨到BJ或者上海再去檢查檢查,說不定博愛醫院誤診了!”段欣民沉着臉對羅媛媛說道。
羅媛媛急忙對老公說:“我對子墨講了,讓他去大城市再檢查檢查,可是子墨不同意。他說博愛醫院的醫生說了,他得這重病,和他的工作性質有關,要麽在辦公室久坐,要麽出勤時思想高度緊張。醫生讓他平時多注意鍛煉身體,多調節自己的心理狀态,過一兩年,這種病有可能就好了。”
“和他工作性質有關?這理由有點太牽強了吧。他單位那麽多人,沒見誰因爲工作性質不能生孩子的。”段欣民沉着臉對羅媛媛說道。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子墨怎麽那麽倒黴,别人都沒攤上這事,偏偏讓他攤上了。”羅媛媛愁眉苦臉。
第二天上午,子墨正在辦公室看文件,手機忽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爸爸的電話,他急忙按了接聽鍵,“爸。”
“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段欣民沉穩嚴肅不容拒絕的聲音傳入子墨的耳膜。
“爸,有事?”子墨心裏一緊,他預感爸爸一定聽媽媽說了什麽。
“你現在到我辦公室,我等你。”段欣民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說完果斷挂斷電話。
段子墨看着手機片刻,猜測爸爸讓他過去的原因,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他媽對他爸說了什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面對總是要面對的。出發!
二十分鍾後,子墨到了他爸的辦公室,段欣民看到兒子進來,對他說道:“把門關上。”
“爸,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秘?”子墨嬉皮笑臉問爸爸。
“我問你,你給你媽說的那事是真的?”段欣民沉着臉真奔主題。
“是啊,不過,沒有我媽想象的那麽嚴重,我隻要堅持鍛煉身體,過一兩年就會好的。”子墨故作輕松回答爸爸。
“你那小計倆騙騙你媽還可以,想騙我可沒那麽容易。”段欣民嚴肅地看着兒子說,“說吧,沫沫不能懷孕,到底怎麽回事?”
“我媽應該告訴你了吧,是我的毛病,精子存活率低造成的。”子墨仍然故作鎮定回答爸爸。
“胡說!今一早,我已經打電話咨詢了我上海醫科大學的同學王偉,把你的情況跟他講了一遍,他說你的工作性質根本不足以導緻你得那種病,你肯定有什麽事瞞着我!”真是知子莫若父!子墨認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最終還是沒逃過他爸的火眼金睛,姜還是老的辣啊!
“你打電話問王叔叔了?”子墨心虛地看着爸爸問道。
“今天我剛到辦公室就給他打了電話,這下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段欣民冷顔厲色瞪着兒子低吼道。
“爸,你别生氣,我告訴你還不行嗎。”子墨看一眼爸爸不怒自威的臉,急忙換了一個嬉皮笑臉的表情。
段欣民瞪子墨一眼,坐到辦公桌後面椅子上,黑着臉等子墨解釋。
“那,那個,是這樣的。”子墨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身體是沒什麽毛病,可是,可是沫沫身體有點小毛病。我擔心,我媽嫌棄沫沫,我就說我有毛病。”
“沫沫有毛病?什麽毛病?”段欣民驚詫看着兒子。
“她從小受養母虐待,平時不注意保暖,醫生說她得了宮寒症。”段子墨最終對爸爸實話實說了。
“宮寒症?”段欣民蹙眉問一句,緊接着又問一句:“那個病治不好嗎?”
“醫生沒說治不好,也沒說能治好。就說這個病很棘手,要長時間喝中藥調理。至于調理多久,将來能不能懷上,醫生也沒給個準話。我擔心時間長了,沫沫不懷孕,我媽又要折騰她。所以我才想這個辦法,騙騙我媽。”子墨低眉順眼對爸爸說道。
“沫沫查出這個病多久了?現在開始治療沒有?”段欣民繼續問子墨。
“查出半年多了,我也帶她去上海檢查過,上海的醫生和咱們這邊的醫生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現在沫沫每天都在偷偷喝着中藥。她也不想得這病,得了這個病,她心裏已經很痛苦,我不想讓我媽每天再折騰她,天南海北逼着她去看病。”子墨把該說的毫不隐瞞都告訴了爸爸。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段欣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緊鎖的眉頭略有放松。
“爸,這件事你一定要對我媽保密呀!不然,咱們家以後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子墨出門前不忘叮囑爸爸一句。
“這事還需要你交代呀!走吧,走吧!下次再騙我,最好不要讓我發現漏洞!”不苟言笑的段欣民最後還微不可察地把嘴角輕輕向上勾了一下。
段欣民知道了沫沫不懷孕是沫沫自身的原因,而不是子墨的原因後,心情放松了不少。不過,沫沫的病他還是很放在心上的,畢竟這事有關段家後代。
段欣民晚上下班回家,羅媛媛再次和他說起子墨的病時,段欣民就沒有了先前的焦慮。他寬慰羅媛媛:“你不要把子墨的病想得那麽可怕,我今天給上海醫科大學的同學王偉打電話咨詢了,他說,子墨的病隻要堅持鍛煉身體會好的。”
“你打電話問王偉了?”羅媛媛聽到王偉的名字,立刻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今天一早,我剛到單位就給他打了電話,把子墨的情況都告訴了他,他說他經手這樣的病人還不少,隻要病人長年堅持鍛煉,三兩年就可以痊愈的。”段欣民平靜地對羅媛媛說道。
“能治好就行,我就怕治不好。你說這萬一治不好,将來沒個孩子,沫沫那麽優秀,會不會和子墨離婚呀!”羅媛媛考慮得還挺遠。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