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沫無語地看着婆婆,她想不到身爲局長夫人的婆婆怎麽還信算命這一套。沫沫不知道的是有不少官員家屬是非常虔誠信這個的,也許是保佑她們的老公官運亨通吧。
“媽,這事等,等子墨出院了再說,好嗎?”沫沫膽怯又可憐地小聲問婆婆。
“你是等子墨好了,讓他護着你,讓他再和我對着幹,是不是?!”羅媛媛臉色陰冷瞪着沫沫壓低聲音呵斥一句。羅媛媛想起幾年前段子墨爲了和沫沫在一起,不惜和她吵架絕食的事。
“媽,”沫沫皺着眉頭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羅媛媛不耐煩地壓低聲音吼道:“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
“你又再那嘀咕什麽?”段新民站在子墨床頭看出老婆和沫沫在低聲說話,雖然他聽不清楚她們說話的内容,但是她們倆臉色都有點不對勁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所以段欣民立刻皺着眉頭責問老婆一句。
羅媛媛扭頭看老公一眼,本想再對沫沫說幾句難聽話,嘴巴張開又閉上了。
“沫沫,已經九點多了,你媽身體不太好,不能熬夜,一會兒我和你媽回去。我現在去護士站,讓她們給介紹個護工,夜裏幫幫你。”段新民溫和對對沫沫說道。他考慮到讓沫沫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隻有找人來幫助她。
“爸,不用。我一個人能行。”沫沫柔聲回答。
“這兩天先找一個吧,等子墨醒過來,一切穩定了,再把護工辭了也不遲。”段欣民說完沒容沫沫再反對,就走出了病房。
“你瞧,這都是你幹的好事!不僅子墨受罪,還要花錢。你怎麽就不能爲子墨做件好事呢!”羅媛媛看老公出去了,又開始小聲說落沫沫的不是。沫沫知道她現在說什麽,婆婆都不會喜歡她的,幹脆低下頭作鴕鳥狀,丢給婆婆一個耳朵,任憑婆婆在那裏自說自話。
“你死人呀!我給你說話你聽不到嗎!”羅媛媛看沫沫低着頭不搭理她,就像自己的權威受到挑釁一樣,心裏更生氣,說話也越來越難聽。
“媽,你讓我說什麽。我說什麽管用嗎,隻能惹你更生氣。子墨現在處在昏迷中,媽,就算一切都是我的錯,現在我求求你,讓子墨安靜一會兒,好嗎?”沫沫可憐又無奈地祈求婆婆。
“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錯了!”羅媛媛瞪着沫沫壓低聲音說道。忽然又想起什麽,緊接着又補充幾句:“别忘了給你養父打電話,問問你到他家的具體時間,明天早晨一定要告訴我。”
沫沫看看婆婆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無奈地說:“我知道了。”
說話間,段新民領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來到子墨的病房,對他介紹:“這就是我兒子,打了麻藥還沒醒。醫生說有可能夜裏十二點左右能醒來。”
沫沫看到爸爸領回來的護工,她急忙站起來,段新民指指沫沫又對護工說:“這是我兒媳婦,她也在這裏守着,有什麽事,你給她幫把手。”
“嗯。”護工面相是個木讷的實在人,他點點頭應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沫沫,我和你媽現在就回去了,如果子墨有什麽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段欣民把護工的事交代好,又對沫沫說兩句話。
“好。”沫沫老實地回答公公。
“咱們回去吧,明天再過來。”
羅媛媛慢慢站起來,又彎腰伸頭看看兒子,有點不舍地和老公一起離開了兒子的病房,沫沫把他們送到病房門口。看着婆婆和公公遠去的背影,她長出一口氣,沒有婆婆在,她心裏像有一塊石頭被移開一樣輕松了很多。
公公婆婆走後,沫沫一直守在段子墨床頭邊,拉住子墨的一隻手始終沒敢合眼。她想讓子墨醒過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倒是請的護工,在子墨床頭抻開的一張躺椅上扯着均勻的鼾聲睡得香甜。
淩晨兩點時,沫沫困得趴在子墨床邊正迷糊着像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突然子墨的手指動了一下,沫沫立刻有了感應,她急忙站起來彎腰屏息凝神看看子墨的臉,在沫沫焦急地期盼中,子墨慢慢睜開了眼睛。
“老公,”沫沫未語淚先流,眼淚啪嗒啪嗒滴落在子墨胸前,“老公,你終于醒了……”
段子墨睜開有些迷茫的眼睛,眼珠左右轉動幾下,最後才定格在沫沫臉上。虛弱地發出聲音,“老婆……”
“嗯,嗯,”沫沫應着子墨,眼淚更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嘩嘩流下來。
“我讓護士過來一下。”沫沫擦擦眼淚急忙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叫鈴。
不到一分鍾,匆匆走來兩位護士,進門就問:病人怎麽啦?
“我老公剛剛醒過來了。你們看要不要做些什麽?”沫沫難得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哦,我來看看。”一位護士走到段子墨跟前,像醫生一樣手拿小手電掰開段子墨的眼皮往裏照了照,又摸摸段子墨手腕的脈搏,接着看看那兩台檢測儀。然後對沫沫說:“他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生命體征一切正常。一會兒看看他有沒有小便,明天上班時我們會把他轉移到普通病房,再住幾天院,傷口愈合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嗯,好,謝謝你們!”沫沫眼裏含笑對護士緻謝。
“不客氣。”護士說完轉身就要出去,看到還在酣睡的護工,皺了皺眉頭。
護士離開後,沫沫彎腰低頭在段子墨嘴上輕輕吻了一下。溫和地看着他,柔聲說:“老公,你醒了,真好……”說着眼裏又蓄滿淚水。從段子墨出事,沫沫的小心髒一直緊張地縮着,不敢有半點放松,現在子墨醒來了,護士說一切都正常,她懸着的一顆心終于可以落地了,沫沫是喜極而泣呢。
段子墨躺在床上看着面前一臉憔悴的老婆,心疼地擡起手把沫沫的眼淚擦了擦,嘴角努力扯動出一絲笑意,溫和地沫沫說:“老婆,不哭。我這不是沒事麽。等過幾天我出院了,開學之前,我再帶你出去玩幾天。”
沫沫滿眼柔情看着子墨,子墨的話總是讓她心裏暖暖的,剛剛被子墨擦去眼淚的眼眶又不自覺地迅速蒙上一層水霧,她抓住段子墨一隻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着,感受他的體溫,享受着他的柔情……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