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福安被送到醫院确診爲突發性輕微腦出血,段子墨跑前跑後爲他辦了住院手續。
病房裏,沫沫看着昏迷的養父,眼淚一直都沒幹過。十幾年來,雖然養父有時偏向墨飛,但總的來說他能照顧沫沫的,還是盡力照顧了。在那個家裏他一直是沫沫心裏的依靠,這下養父突然得了急病,沫沫心裏既心疼又害怕。
段子墨把一切住院手續辦好,回到病房,看到沫沫坐在養父病床邊淚眼婆娑,心裏也不是滋味。本來想着嚴懲王翠玉,結果卻牽連到無辜的墨福安。唉!段子墨在心裏無奈歎息。
“沫沫,我去找個護工照顧你爸吧。”段子墨拿了一個凳子輕輕坐到沫沫旁邊。
“不用,我自己照顧。我一會兒就給老師打電話請假。”沫沫拒絕找護工,一方面她發自内心确實想照顧養父。另一方面,找護工又需要一筆錢。春節前她打工掙的錢每月除去給墨飛二百,又加上前一陣子在浙江時的花費,她的錢已經所剩無幾。段子墨剛才爲她養父辦住院,已經交了幾千塊的押金,如果再找護工,勢必要段子墨還得出一筆錢。段子墨雖然很疼愛她,但是她也不想無休止地去索取,還是想着盡一己之力能省點就省點。
“不找護工,你一個人怎麽行!再說,你是個女孩,照顧你養父,萬一他要去衛生間什麽的,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方便呀!”段子墨有點着急。
“可是,可是請護工又要花錢。”沫沫低着頭眼睛濕潤地看着養父。
“掙錢不就是花的嗎!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一會兒去辦。”
“總是讓你花錢,我實在是……”沫沫對段子墨總感覺心有愧疚。
“我以爲什麽事呢,以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别再給我客氣了,好嗎?”段子墨扭頭心疼地看看低着頭的沫沫。
“叮鈴鈴,叮鈴鈴”段子墨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按了接聽鍵。
“喂。”
“……”
“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段子墨挂了電話,對沫沫說:“領導來電話,讓我回單位一趟。我現在要去單位,晚上我再過來。有什麽事,你給我打電話。我一會兒會找個護工過來。”
“嗯,你去忙吧。”沫沫扭頭看看段子墨。段子墨看到沫沫哭得紅腫的眼睛,無聲地把沫沫摟在懷裏輕輕拍拍她安慰道,“不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然後輕輕松開沫沫,說道,“我走了。”
段子墨離開後,沫沫坐在養父床邊,看着仍然昏迷的養父,感覺中午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噩夢醒來,本來一個正常的家庭卻變得支離破碎。養母和弟弟被抓,養父在醫院昏迷不醒。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突然!沫沫難受得忍不住拉住養父枯枝一樣的手小聲啜泣起來。
“這屋裏哪位病人叫墨福安?”病房裏突然進來一位五十歲左右黑黑壯壯的大叔。
沫沫急忙擦擦眼淚,扭身看看來人,說道,“我爸就是墨福安,你是?”
“是一個姓段的小夥子讓我過來照顧墨福安的。”黑壯大叔回答道。沫沫明白了,原來是段子墨給養父找來的護工。
“大叔,我爸還在昏迷中。”沫沫急忙給護工介紹養父的情況。
“姑娘,沒事,姓段的小夥子已經給我說了你爸的情況。我在醫院裏照顧你爸這樣的病人多了。憑我以往經驗,我猜你爸最遲今天夜裏一準能醒過來。”護工說話很爽朗。
“那個,姑娘,你把你爸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我在這醫院照顧病人時間長了,這裏的醫生護士我幾乎都認識,你爸有什麽情況,我會立刻去喊醫生的。”看樣子這個護工是個健談的人。
“嗯,大叔,我爸就多辛苦你了。”沫沫輕聲對護工說道。
“那辛苦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護工微笑着急忙回應沫沫兩句。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段子墨來到病房裏,墨福安一直再打吊水,仍然處在昏迷中。
“沫沫,讓大叔在這看着你爸,走,我陪你出去吃點飯,然後我送你回去。”段子墨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對沫沫說道。
“我爸怎麽還不醒呢?”沫沫苦着臉問段子墨。
“我問過王醫生了,他說你爸沒事,最遲後半夜一定能醒過來。走吧,明天一早你再過來。”段子墨溫和地寬慰沫沫。
“嗯。大叔,我們走了,我爸有什麽情況,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沫沫拿起包包對護工說。
“姑娘,你放心回去吧。你爸醒了,我肯定第一個給你打電話。”護工回應沫沫兩句。
沫沫和段子墨走出病房,段子墨試圖去牽沫沫的手,但是沫沫看看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不好意思地躲避開了。段子墨看看她也沒有強求,就和她并肩走出了醫院。
段子墨帶着沫沫沒有在醫院附近吃飯,他認爲醫院附近的小吃不衛生,就開車帶着沫沫去了市區一家非常有名的雞湯面館。
走進面館,考慮到吃飯時間不長,段子墨和沫沫就在進門左邊的第二個雙人卡座上坐了下來。
沫沫還是早上在學校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碗稀飯,中午由于發生意想不到的事也沒吃成飯。一天下來,她确實有點餓了,于是她就讓段子墨爲她要了一碗雞湯面片,同時段子墨也爲自己也要了一碗。
就在他們低頭正在吃面時,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們旁邊響起:“子墨!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告訴我和同事一起吃飯嗎?”
兩人同時擡起頭,沫沫一下驚呆了,是段子墨媽媽!
“媽,你怎麽在這裏?”段子墨看到媽媽也怔了一下,立刻驚奇地問媽媽一句。
“阿姨好!”沫沫緊張得不顧得再吃面,立刻拘謹地站起來。
“今天好像不是周末吧?小姑娘,你不上學嗎?”段子墨媽媽很不友好地問沫沫一句。
“嗯,我,”沫沫緊張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媽,她今天學校開運動會,臨時放假兩天。”段子墨立刻編個謊話搪塞媽媽,接着他又問媽媽一遍,“媽,你怎麽在這裏?我爸呢?”
“你别我問怎麽在這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是告訴我,你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飯嗎?你怎麽和這小姑娘在一起?你不會是背着我做了什麽事吧?”段子墨媽媽臉色和語氣裏都透着微怒。
“媽,你還能不了解你兒子,我能做什麽事!不就是帶同學妹妹出來吃頓飯嗎?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對了,媽,要不,我也給你要碗面,坐下來,咱們一起吃?”段子墨故作鎮靜地瞅着媽媽。
“知子莫如母,子墨,我感覺你最近不太正常!”段子墨媽媽說完不再理會兒子和沫沫,冷着臉徑直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包間。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