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福安急匆匆轉身走了,沫沫在站台又等一會兒,最後一班去往扶貧技校的公交車就到了。
半個小時後,沫沫來到學校門口,她看到學校的大門關閉着,隻留一個小門半掩着。
沫沫忽然想起來,學校通知從浙江回來後,讓同學們在家休息二周再回來上課的。先前她隻想着和王翠玉鬥架的事,居然把這事給忘了。沫沫站在學校門口愣住了。
沫沫本來不想給段子墨打電話。因爲前一段時間王翠玉到他單位吵鬧,還有墨飛的事已經給他找了很多麻煩,她擔心段子墨嫌棄她家事太多,所以這次她不想再給他打電話。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突然就無家可歸無處栖身了?!
沫沫在學校門口徘徊猶豫了很久,給段子墨打電話和不打電話像兩隻小怪獸在她腦子裏不停打鬥。後來她又想到給李坤打電話,去李坤家住兩天。又想到這不是兩天能解決的事,要半個月才能開學,總是住在李坤家也不合适。主要是她還不想讓李坤知道她的身世。
沫沫思前想後下了好幾次決心,最終還是把段子墨的手機号碼撥了出去。
手機剛響一聲,段子墨溫和的聲音就傳到沫沫的耳朵裏,“沫沫,你在哪?吃晚飯了嗎?”
沫沫聽到段子墨的聲音,鼻子一酸,眼圈立刻就紅了,她努力控制一下情緒,聲音有點沙啞地說道:“哥,你能到我們學校來一趟嗎?”
“沫沫,你怎麽啦?你聲音不對啊!”手機裏立刻傳來段子墨焦急的聲音。
“哥,你别問了。我現在在學校門口,你能來一趟嗎?”沫沫說着眼淚已經不受控制順着臉頰流下來。
“好、好、好!你别急,我現在就回去!”段子墨匆忙挂斷電話。沫沫看着漸漸黑屏的手機,心裏安穩了一些。
不到半小時段子墨開車就來到了學校門口,他把車停到沫沫身邊。快速打開車門走出來,急忙喊一聲“沫沫!”
沫沫手裏抓緊包包的帶子,看着段子墨。段子墨繞過車頭快步走到沫沫面前看到沫沫紅紅的有些腫脹的眼睛,驚訝地問到:“你哭了?怎麽回事?”
段子墨關心的問話,再一次刺激了沫沫委屈的神經,她鼻子一酸,眼淚又湧出來,段子墨毫不猶疑地伸出雙臂一把把她摟進懷裏。
沫沫在段子墨懷裏小聲的哭了一會兒,然後掙脫出段子墨的懷抱,段子墨急忙從兜裏掏出幾張手帕紙遞給她。
“到底怎麽回事?是你養母又打了你嗎?”段子墨皺着眉頭着急地問沫沫。
接下來沫沫抽抽噎噎把事情前因後果給段子墨說一遍。
段子墨強忍住心中的憤怒把沫沫的話聽完,然後抓起沫沫的手,氣憤地說道:“走!我和你一起去你家!我今天不教訓教訓那女人我看是不行了!”
“哥!你冷靜一些!”沫沫吓得急忙拉住段子墨,哭着說“哥,她真的很難纏,你纏不過她的。即使你這次教訓她,她還有下次的。哥,我餓了,你先請我吃頓飯可以嗎?”沫沫不想讓段子墨再去惹王翠玉,所以急忙找了一個借口阻止她。
“真是氣死我了!走!先去吃飯!”段子墨看看沫沫可憐的模樣,擡手心疼地幫她擦擦眼淚攏攏前額淩亂的頭發,然後拉起沫沫的手,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沫沫剛走一步,段子墨就看出了她的腳有點問題,“你的腳怎麽啦?”
“下樓時崴了一下,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沫沫故作鎮定急忙回答。
“我看看。”段子墨說着蹲下來掀起沫沫的褲腳,把襪子也往下扒了扒,他看了一眼後擡頭對沫沫說道,“好像有點腫了。這西邊有家推拿診所非常有名,我現在先帶你去找醫生推拿一下,然後再帶你去吃飯。”
“真的不用,過兩天就好了!”沫沫急忙說道。
“這事聽我的,上車吧。”段子墨說完扶着沫沫坐到副駕駛座位上。
段子墨冷着臉開着車,一路沉默着。他雖然沒說話,其實他在思考着怎麽處理沫沫和王翠玉的問題。想想沫沫說的也不無道理。上次就是個例子,把王翠玉教訓一頓,她才消停半年,不是又打沫沫?!是得想個辦法讓沫沫脫離那個苦海了。
段子墨一邊思考一邊開車,十多分鍾後,車子停到一家“謝偉推拿”的診所門口。
段子墨扶着沫沫慢慢走進診所,那位醫生給沫沫捏了幾下,又拿了一包活血止痛的膏藥遞給段子墨。
出了推拿診所,段子墨開車帶着沫沫去了一家名叫“馨馨粥城”的地方。
在粥城裏,沫沫實在沒心情吃太多東西,嗓子眼仿佛有東西擋着一樣,最終她隻是喝了一小碗小米粥。段子墨看着她可憐的模樣,心裏更加心疼。
出了粥城,段子墨開車并沒有直接把沫沫帶回新房子裏。他打算讓沫沫在他的新房子裏住一段時間,所以他載着沫沫又去了一家商場。幫沫沫買了一套睡衣兩雙鞋子,還有一件羽絨服,後來又買了一套護膚品。爲了避免尴尬,他還讓沫沫自己挑選了兩套内衣。沫沫本來不想讓段子墨給她花錢的,但是段子墨執意要付款,沫沫拗不過他,最終沫沫看到段子墨那晚花了有将近三千塊錢。看着段子墨想得那麽周全,有幾次她都感動地淚眼婆娑。
從商場出來,段子墨才開車把沫沫的送到他的新房子裏。
剛進家門,段子墨一把把沫沫摟進懷裏,沫沫的臉貼到他的胸脯上,呼吸間是滿滿的陽剛之氣。沫沫心跳得很厲害,緊張的身體僵着。她真擔心段子墨做出出格的事情。
“沫沫,看到你受委屈,我很心疼,你知道嗎?”段子墨在沫沫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氤氲在沫沫的耳朵上,暖暖的。
本來僵着身體的沫沫,聽到段子墨溫柔的話語,慢慢擡起手臂輕輕地環住了段子墨的腰,閉着眼睛享受來自來自段子墨的溫暖和愛護。
兩個人靜默地樓抱着,由于夜深人靜,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過了有兩三分鍾,段子墨雙手輕輕扶住沫沫的肩膀推開一點距離,凝視着沫沫的眼睛,“沫沫,你想過永遠離開那個家嗎?”
沫沫也凝視着段子墨的眼眸,她無措地搖搖頭又點點頭。畢竟在那個家生活了十幾年,要說沒有一點感情肯定是假的。王翠玉是對她不好,但是墨福安對她來說還算可以的。隻是他太軟弱太怕老婆,老婆一吵鬧他就失去了原則。沫沫喊了他十幾年的爸爸,所以對他的感情還是比較深的。
段子墨看到沫沫爲難的糾結表情,溫柔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考慮好了,再回答我。無論你選擇什麽樣的答案,我都會幫你的。相信我!”
沫沫凝視着段子墨深邃而真誠的眼眸,再一次用力點點頭。
由于天氣寒冷,接下來段子墨把屋裏的空調打開,又燒了一壺開水。陪沫沫坐了一會兒,幫沫沫把膏藥貼到腳脖上,告訴沫沫他明天會送一些吃的過來,然後就依依不舍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沫沫就住在了段子墨的新房子裏看書學習。段子墨每天至少過去一次給沫沫送些吃的,有時他也留下來和沫沫一起吃飯。不知道情況的,還真以爲他們是小兩口呢。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星期。一個周日的下午,沫沫正在客廳看書,忽然聽到有鑰匙開門的聲音。當時沫沫以爲是段子墨回來了,急忙把書本放下,高興地走到門口去幫助開門,等她笑容燦爛地拉開門時,立刻怔住了,門口站着一位陌生的中年婦女手裏拿着鑰匙……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