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福安輕輕推開家門,眼前一幕瞬間讓他及近崩潰。沫沫頭發淩亂,跪在茶幾旁邊,小小的身子可能由于長時間跪着,有點支撐不住而歪斜,并且伴着低低的抽噎聲。
墨福安心如刀絞快速走到沫沫身邊蹲下去,把沫沫緊緊摟在懷裏,“爸爸,嗚嗚,嗚嗚……”受盡委屈的沫沫撲在墨福安懷裏大哭起來。
“這是怎麽啦?媽媽打你了?”墨福安心疼地連問沫沫兩句。
“嗚嗚,嗚嗚,弟弟,摔倒了,媽媽,打,打沫沫……”沫沫抽抽噎噎回答墨福安。
從沫沫斷斷續續的回答中,墨福安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當時他不知哪來的勇氣,怒氣沖沖抱着沫沫走進卧室,看到王翠玉和兒子都已經睡着了。
爲了不影響到兒子,墨福安拍打王翠玉一下,盡量壓低聲音,不過聲音裏含着憤怒,“你起來!”
王翠玉已經睡着了,突然被墨福安拍打一下,吓得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到是墨福安一張憤怒的臉,立刻把眼睛瞪的又像牛眼,嘶吼一聲:“幹什麽!你找死啊!”
“你别睡了,起來!起來!”墨福安一副要和她理論一番的架勢。
“起來幹什麽!沒看見我睡覺哪!死一邊去!”王翠玉說着拉拉被子扭頭繼續睡下去。
“你不能睡!你說說你爲什麽打沫沫?!這麽晚爲什麽不讓她睡覺?!”墨福安說着掀開了王翠玉的被子。這下可不得了啦,墨福安可算是捅到馬蜂窩了!
隻見王翠玉一個鯉魚翻身快速坐起來,然後又快速站到床邊,母夜叉一樣,還沒等墨福安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在墨福安身上臉上抓起來,連墨福安懷裏的沫沫也不放過,又打又罵:“曹尼瑪!我讓你找事!你也不看看你兒子的頭摔成啥樣啦,你就知道心疼這死妮子!你咋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兒子哪!”沫沫在墨福安懷裏吓得尖叫。
墨福安沒想到王翠玉忽然會不顧不顧打過來,他立刻把沫沫放到身邊的地上,憤怒地用力攥住王翠玉亂抓的雙手,就那樣他臉上還是被王翠玉抓了幾條血印子。
王翠玉再蠻橫無理,終歸是個女人,她的力氣還是抵不過墨福安的。平時墨福安忍氣吞聲,不和他計較,主要是不想家裏搞得雞犬不甯罷了。
墨福安使勁抓住王翠玉的雙手,王翠玉的雙手動彈不了,于是她就用腳踢墨福安。一邊踢一邊罵。墨福安緊繃着臉任憑她踢,就是不放松她的雙手。
王翠玉用力踢墨福安有幾分鍾,可能有些累了,終于停下來。她喘着粗氣,瞪着牛眼,惡狠狠地說到:“墨福安!你給我記住了!以後這個家有她無我,有我無她!你看着辦吧!”
“她是個孩子,你是個大人,你一直和一個孩子較勁,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墨福安攥住王翠玉的雙手推着王翠玉後退兩步到床邊,然後用力把王翠玉按坐在床沿上。王翠玉氣呼呼地冷着臉,起初還不願坐下,讓墨福安用力連按兩下,最後隻好繼續拉着一張驢臉坐在床沿上。
“我看你平日對那些乞丐都知道發發善心,給點錢給點衣服啥的,你咋就容不下沫沫呢!”墨福安抱着沫沫退到卧室門口對王翠玉說道。
“我給乞丐吃的穿的,他們還知道笑着對我說聲“謝謝”!可是這死妮子,她每天吃我的喝我的,一天到晚一副哭喪臉,連一句話都沒有,更别提笑臉和謝謝了!給我看哭喪臉也就罷了,讓她做點小事她也做不成!晚上,我去給她做晚飯,讓她幫我看一會兒飛飛,她居然把飛飛的頭給摔個大包,你說我還能指望她幹什麽!”王翠玉覺得自己還挺委屈。
“沫沫不是怕你嗎!所以她才不敢給你說話。你回想一下,沒有飛飛之前,你是怎樣對待沫沫的!那時你對沫沫多好,沫沫也黏你呀!有了飛飛以後你就變了,變得脾氣暴躁,看沫沫哪兒哪兒都不順眼。難道都是沫沫的錯嗎?!”墨福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心裏對王翠玉的不滿都說了出來。
“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說,沫沫不是我親生的,我惡毒,我虐待她嗎!我也懶得和你廢話了!從明天開始,你走到哪就把她帶到哪,别讓她待在家裏氣我了!好嗎?!不然,”王翠玉擡眼看看墨福安,眼裏閃過一絲兇光,說道,“你可别怪我,哪天我把她送人了,你想心疼都心疼不上喽!”
“你敢!”墨福安聽王翠玉這樣說,氣得大吼一聲。
“如果你要不信,你可以把她放家裏試試!别怪我,哪天你回來看不到她!”
“你!”墨福安氣得舉起拳頭,真想一拳把王翠玉腦袋砸開花看看,看看她腦袋裏到底想些什麽,怎麽能這麽狠心!可是眼睛的餘光忽然看到王翠玉身後熟睡的兒子,舉起的拳頭又像洩了氣的皮球放了下來。
“唉!”這個本性軟弱的男人隻好哀歎一聲,用力跺了一下腳,一臉氣憤彎下腰抱起沫沫轉身出去了。
墨福安抱着沫沫去了客廳,“爸爸,沫沫餓。”可憐的孩子,王翠玉不僅打她讓她罰跪,連晚飯也沒讓她吃。
墨福安摟摟沫沫,輕輕安慰她兩句,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他快速走進廚房,給沫沫做了一碗方便面打雞蛋。
第二天墨福安出門時,雖然外面下着小雨,他還是把沫沫帶着一起出門了,他不敢再把沫沫放在家裏,他擔心王翠玉哪天真把沫沫送了人。
從此墨福安送外賣的電瓶車前踏闆上,就成了沫沫待的最多的地方。擔心沫沫在踏闆上站久了腿累,墨福安買了一個小闆凳放在踏闆上,這樣沫沫就可以坐下來,無論多遠的路程,她也不覺得累了。
就這樣,春夏秋冬,風裏雨裏,沫沫在爸爸送外賣的電瓶車上度過了三年時間。
三年裏,夏天還好,車跑涼風起,沫沫坐在爸爸電瓶車前踏闆上感覺還挺舒服。但是到了冬天,特别是下雪的時候。由于路滑,沫沫記不清和爸爸一起摔倒過多少次,她的小手小腳被凍傷過多少回。
雖然是這樣的艱苦條件,但是沫沫每天仍然願意和爸爸一起出去,因爲她知道爸爸才是最疼愛她的人。後來,沫沫長大了,回憶起她在爸爸電瓶車上度過的那段時光,心裏還是暖暖的。
墨飛三歲了,王翠玉毫不猶豫讓他上了幼兒園,王翠玉理由就是家裏現在有錢了,她兒子可以上幼兒園了。沫沫當初沒上幼兒園是因爲那時沒錢供她上。反正王翠玉總有自己的一套歪理等着墨福安。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沫沫六歲了,到了上小學的年齡。
“沫沫沒上幼兒園也就算了,現在她已經六歲,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你總得讓她上小學吧?”一日早晨,墨福安試探性地問王翠玉……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