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瑞瑪桀城中,伴随着滾滾塵煙沖天而起,周身彌漫藍色電弧的尖刺滾輪沿着街道飛快沖出,一路沖向了城門的方向。
面對絞肉機一般的拉莫斯時,整個奈瑞瑪桀中沒有任何一人膽敢擋在他的面前。
很快,拉莫斯就帶着左池和内瑟斯一路沖出了奈瑞瑪桀的城門,沖進了黃沙漫天的大漠中。
在他們的身後,奈瑞瑪桀城池上空的能量方尖碑似乎轉動得越來越快了,一股股磅礴的能量被彙聚到城池中心的那座巨型能量方尖碑中,随後被輸送進了地下寶庫中還在運轉的十二座囚籠中。
随着拉莫斯的離開,整個奈瑞瑪桀都被一股肅殺的氛圍籠罩了,似乎預示着一場風暴即将降臨。
另一邊,拉莫斯一直到了距離奈瑞瑪桀數百裏開外的沙漠當中才停下了前沖的身體。
任由黃沙拍打在身上,拉莫斯站直身子,将被自己捧在懷中的兩道身影輕輕放到了面前的沙地上。
“yue~!”
被放在地上的第一時間,臉色煞白的左池一個沒忍住給吐了出來。
他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讓拉莫斯帶着他趕路了。
左池以前一直以爲,拉莫斯在使用翻滾技能的時候,他隻有背部的尖刺背甲在行動,誰成想,他完全就是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在翻滾!
被他抱在懷裏,從離開地下寶庫到來到這片沙漠中,左池已經不知道自轉了多少圈。
到了現在,左池隻感覺天旋地轉,一雙眼睛中完全被金色的星星所充斥。
這也多虧左池的肉身強度夠高,要是換成個普通人,恐怕現在倆蛋都要被搖散黃了!
内瑟斯的反應和左池差不多,不過因爲性格原因,他的表現要顯得收斂很多。
拉莫斯站在左池身旁,他一臉忏悔神色的看着左池和内瑟斯:
“果然連你們也不行嗎?”
左池:“.”
從這句話左池就可以看出,之前一定也有倒黴蛋被拉莫斯這樣對待過。
不過很快,左池和内瑟斯便從天旋地轉中恢複過來,隻是兩人的身體都還無比虛弱。
在之前的戰鬥中,左池的腰腹被貫穿,力量也近乎要消耗殆盡,如今雖然從奈瑞瑪桀逃出來,但卻還沒有來得及恢複。
盤腿坐在沙地上,左池、内瑟斯以及拉莫斯聚攏到了一起。
内瑟斯的眼中帶着很是明顯的疑惑,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左池去偷個太陽聖徽居然還能順道把拉莫斯也帶出來。
對于拉莫斯,内瑟斯還是非常熟悉的。
因爲拉莫斯已經在恕瑞瑪存在了很久很久,甚至在恕瑞瑪帝國尚未建國時,拉莫斯就已經存在了。
滄海桑田,這片大陸上的勢力交疊更替,但拉莫斯卻始終有着一群堅定不移的信徒。
在恕瑞瑪大漠的北方甚至還有專門以拉莫斯的名字命名的城市和地标。
每年的固定節日,城池中的人們就會走進黃沙當中翻滾身體,以此來模仿拉莫斯,并向他表達信仰與祈願。
而在這種時候,拉莫斯也總是會回應他們的祈願,幫助人們抵禦外敵或是解決難題。
常有人說,拉莫斯是和内瑟斯、雷克頓一樣的飛升者;還有人說拉莫斯是某個強大種族的遠古遺種;世人對拉莫斯來曆的猜測很多,但卻始終沒有一個确切的答案。
如今,在這種古怪的場合下相見,内瑟斯還是有些意外的。
“左池,你們這是”最終,内瑟斯還是将内心的疑惑與擔心問了出來。
左池一邊運轉飛升之力修複腹部的傷口,一邊朝内瑟斯笑着點了點頭。
“幸不辱命。”
說話間,左池将手伸進懷中,拿出了那枚染血的太陽聖徽。
内瑟斯的眼中浮現起了一抹濃濃的欣喜,他長長松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左池又看向了身旁拉莫斯:“拉莫斯,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嗎?”
對上左池和内瑟斯那探尋的目光,拉莫斯輕輕點了點頭,随後他用悶悶的聲音解釋道:
“澤拉斯,陷阱,囚禁我,想改造我的身體,讓我失去意識。”
“額。”
左池不得不承認,這種解釋方式似乎很符合拉莫斯的人設,畢竟他好像始終都是這種“撞人多說話少”的性格。
左池理解了他的意思,應該就是澤拉斯引他進入陷阱,然後将其囚禁了,準備将他改造成那些巴凱一樣的殺戮機器。
毫無疑問,如果拉莫斯這種存在能夠出現在戰場上,那對于尋常的士兵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
回憶着那處地下空間中的一切,左池又問道:“他在使用那些能量方尖碑的力量改造你們的身體?是讓你們飛升嗎?”
拉莫斯搖了搖頭:“我隻知道我的力量似乎變強了,精神也有些恍惚,但具體情況不知道。”
說話間,拉莫斯轉過身去讓左池和内瑟斯看向他的後背。
那裏,以前就隻有無數猙獰的鋒銳尖刺,但現在,這些尖刺上卻沾染上了許多藍色電弧,似乎多出了某種奇異的奧術能量。
内瑟斯和左池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的心中都湧現起了濃濃的不安。
尤其是左池,他可是親眼見到了那片地下空間中的存在,那可是整整十二個巴凱,而且每個人的力量都絲毫不弱于内瑟斯和雷克頓。
這股力量對于如今人丁稀缺的恕瑞瑪來說,沖擊力不可謂不大。
更何況他們的力量依舊在增長着,澤拉斯還在将能量方尖碑中的力量灌入他們的體内!
左池沉聲說道:“我們需要盡快回去,并讓陛下以最快的速度挑選出戰士進行飛升儀式。”
内瑟斯聞言也點了點頭,隻是在想到恕瑞瑪的困境時,他的眼中還是帶着一抹沉重之色。
左池看向拉莫斯,有些期待的問道:“拉莫斯,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恕瑞瑪嗎?”
拉莫斯沒有猶豫,點了點頭:“你救我,我幫你!”
“多謝了。”
就這樣,左池在無意中又爲恕瑞瑪一方拉攏到了一名強大的幫手。
左池猜測,拉莫斯的來曆應該和奧恩三兄妹相差不多吧,不過他似乎并不代表着某種自然元素,隻是防禦以及反擊能力很強,并且同樣擁有信徒和圖騰。
不過無論如何,拉莫斯的強大都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在澤拉斯的蠱惑下堅持如此之久,并最後帶着左池逃出地下寶庫。
沒有再停留,左池三人即刻啓程,沿着來時的方向飛快向前掠去。
原本拉莫斯還想帶着左池和内瑟斯趕路來着,但無一例外的都被兩人拒絕了。
開玩笑,要是真的讓拉莫斯抱着從這裏一路滾回恕瑞瑪皇都,兩人即便是沒死在澤拉斯手中,估計也要離死不遠了。
——
恕瑞瑪皇都,皇宮大殿。
阿茲爾在大殿之内來回踱步着,黃金鷹铠滑動碰撞的聲音清脆而富有節奏。
此時,距離左池和内瑟斯離開皇都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按照兩人的速度,應該早就可以走過一個來回了。
現在兩人沒有回來,那答案就隻有一個了——兩人在奈瑞瑪桀遇到了危險。
阿茲爾有數次都想要親自動身前往奈瑞瑪桀,他決不能再失去内瑟斯和左池這兩個來之不易的助力了,但如果就連他也離開了,如今的恕瑞瑪皇都又該由誰來坐鎮呢?
時間就在這種令人感到煎熬的氛圍中一點點流逝,突然,阿茲爾猛地轉頭看向了皇城的西方。
大地在轟鳴,三股強大的氣息正朝着這邊飛快靠近過來。
阿茲爾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極爲明顯的喜色,他走出了大殿,站在大殿之外靜靜等待着。
沒多久,三道身影便來到了阿茲爾的面前,在阿茲爾看到拉莫斯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很是明顯的啞然。
不過他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這個,而是徑直看向了最前方的左池。
在阿茲爾的注視下,左池将太陽聖徽遞給了他:
“陛下,幸不辱命。”
感受着左池和内瑟斯那尚未完全恢複的虛弱氣息,阿茲爾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語氣真摯的說道:
“左池,将軍,辛苦了。”
盡管左池和内瑟斯不說,但阿茲爾知道,爲了從澤拉斯手中得到太陽聖徽,兩人一定遭遇了諸多阻礙。
澤拉斯的狡猾與邪惡,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
左池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内瑟斯則是飛快說道:“陛下,我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挑選出強大的戰士進行飛升儀式。”
“澤拉斯聚攏了十幾名巴凱,并且用自己的黑魔法改造了他們的身體.”
這一路走來,左池已經将自己在地下寶庫中的經曆告知了内瑟斯,内瑟斯在心驚的同時,他也知道,留給恕瑞瑪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既然太陽聖徽已經失竊,澤拉斯在做好準備之後,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向恕瑞瑪宣戰,因爲他不可能等着恕瑞瑪用太陽圓盤制造出飛升者。
那跟獵物等着獵人将屠刀打磨鋒利,将獵槍上膛沒有任何區别!
聽着内瑟斯的講述,阿茲爾的心中升起了一抹沉重。
“将軍。”
阿茲爾輕聲說道:“依你來看,在如今的帝國當中,有誰可以獲得飛升的資格?”
“這”
一時間,内瑟斯也被問住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左池,可是卻發現左池居然在對他搖頭!
内瑟斯疑惑地說道:“左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補齊你殘缺的飛升之力嗎?如今你又爲帝國奪回了太陽聖徽,做出了卓越貢獻,你才是最合适的那個人啊。”
左池依舊搖頭:“我飛升與否的結果都不會有太大改變,現在我們最需要做的是增加高端戰力的數量。”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左池哪裏是不想現在飛升,完完全全是他還沒有幫助亞托克斯完成他的最終夢想啊。
左池可是清晰的記得,隻要幫助亞托克斯完成終極理想,他就可以獲得最爲完美的飛升,同時還可以獲得窺探飛升本源的機會一次。
好不容易飛升一次,當然要等到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再說。
左池可不想進行一次不那麽完美的飛升儀式,然後将自己的外表轉變爲内瑟斯和雷克頓那樣的半人半獸。
而且左池對内瑟斯說的話其實也有幾分道理,現在阿茲爾和澤拉斯相比的最大劣勢是手下高端戰力太少。
澤拉斯手下有着整整十二名半神級巴凱,這還不算其他的戰力;而阿茲爾這邊,就隻有内瑟斯、雷克頓、左池、拉莫斯。
這幾乎沒有任何可比性!
“可是.”
内瑟斯情緒有些低沉地說道:“如今的帝國,又有誰有資格通過飛升儀式呢?”
盡管古恕瑞瑪帝國時期的太陽教團已經覆滅,太陽教團對進行飛升儀式的戰士的審核也已經削減,但有一點卻是亘古不變的。
那就是不管有沒有通過太陽教團的審核,參與飛升儀式之人都必須要有堅定的信念以及卓絕的品格,而且還要堅定不移的忠于恕瑞瑪。
否則,即便進行了飛升儀式,最後站在太陽祭壇之上的也隻會是一名形态扭曲的巴凱,而不是一名飛升者!
一時間,大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阿茲爾和内瑟斯都在低頭沉思,拉莫斯則好似雕塑一般站在大殿的柱子旁,根本不知道左池三人在讨論什麽。
沉默良久,内瑟斯突然兩眼一亮的看向阿茲爾和左池:“不知皇女和塔莉垭能否進行飛升儀式?”
左池:“這”
别的先不說,左池覺得,單單是誓死忠于恕瑞瑪這一條,兩人估計就通過不了。
畢竟這倆人之前一個是隻認錢的雇傭兵,一個人是覺得阿茲爾是暴君的部族領袖,先前根本就不對恕瑞瑪抱有任何好感。
沉默良久,最終左池說道:
“陛下,大學士,我這裏倒是有一個人選,不過也要看你們是否同意。”
阿茲爾和内瑟斯同時看向左池,兩人的眼中都帶着濃濃的期待之色。
“左池,是誰?你不是剛來恕瑞瑪帝國嗎,就已經有相識的帝國戰士了嗎?”
左池搖了搖頭:“他并不是恕瑞瑪人,甚至一直到現在都還生活在艾卡西亞。”
“嗯?”
這一次,内瑟斯和阿茲爾的眼中同時浮現起了一抹濃濃的疑惑與不解。
不過這話畢竟是左池所說,所以兩人都沒有選擇阻止,而是繼續等待他說完。
而左池則開始輕聲講述着:“曾經,他隻是個爲了家庭生計遊走在死亡邊緣的沙漠向導,但後來,他的妻子與女兒全部被虛空吞噬。那之後,爲了給自己的妻子與女兒報仇,他以凡人之軀深入虛空之内,斬殺無數虛空生物,甚至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依舊行走在那片大地上,不斷斬殺着妄圖襲擊人類的虛空生物,即便自己被虛空侵蝕得面目全非也在所不惜。”
“他真正做到了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如今,他就隻爲自己的女兒以及斬殺虛空生物而活,如果恕瑞瑪可以幫助他完成心願,他對恕瑞瑪的忠誠将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最後.”
左池沉聲說道:“他還是冥界之刃現在的持有者!”
就在左池的話音落下時,内瑟斯和阿茲爾的眼中都泛起了一抹極爲強烈的情緒波動。
盡管左池的講述極爲剪短,但兩人還是從這隻言片語中聽出了巨大的信息量。
以凡人之軀進入虛空,斬殺無數虛空生物,僅此一點,已經足夠證明他的強大與堅毅。
隻是
阿茲爾有些擔心,長年遊走于虛空當中,他的心性.
長時間的寂靜之後,阿茲爾最終開口說道:“左池,能夠帶你的這位朋友前來恕瑞瑪皇都?”
“額。”
左池連忙擺了擺手:“這可不是我朋友,是我長輩。”
開玩笑,自己總不能和自己的老丈人稱兄道弟吧。
對于左池的回答,阿茲爾先是微微一愣,不過他還是繼續說道:“能否以最快的速度帶他前來?”
如今,阿茲爾已經沒得選了。
他同樣感受到了那風雨欲來的危機感,所以他必須要拼盡一切的提升自己的本錢。
三千年前,他輸給了澤拉斯,這是他一生之痛,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輸了!
左池略微沉吟後便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啓程,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陛下可以繼續尋找能夠進行飛升之人。”
“好!”
就這樣,最終的決策敲定完畢,左池離開了大殿,直沖卡莎三女所在的地方而去。
在他的身後,阿茲爾和内瑟斯也徹底忙碌起來。
兩人開始分批次召集如今恕瑞瑪僅有的軍隊将領進入大殿,并對他們的品格以及忠誠度進行審核。
在向卡莎和塔莉垭道别之後,左池沖出了恕瑞瑪的皇都,火力全開的朝着東方飛去。
僅僅一天之後,左池就再次回到了恕瑞瑪帝國的東部邊境,再向南一步,他就會進入艾卡西亞的疆域。
不過,左池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前往之前與卡薩丁約定好的回合地點,而是再一次飛向了之前與佐蘭妮的戰場。
在去找卡薩丁之前,左池還要去找另外一個人。
應該說是,一夥人。
——
恕瑞瑪大陸,大塞沙漠的西邊,這裏幾乎是整個大塞沙漠環境最爲惡劣的區域之一。
“轟!”
突然,狂暴的奧術能量轟擊在了沙漠的某處,刹那間,厚重黃沙被掀飛,原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一群頭生巨大獨眼的沙視者最先出現,緊接着,是幾名荒行者以及澤拉斯的身影。
在澤拉斯那居高臨下的審視下,深坑當中的黃沙突然開始向下陷落,随後一道深邃的通道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裏是一處古墓,是沙視者在尋找放置能量方尖碑的地點時發現的。
當時,沙視者曾派遣衆多毀滅信徒進入這座古墓探查情況,而結果卻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進入古墓的毀滅信徒有整整數十人,但最終站着走出來的卻隻有寥寥三人,并且就在他們走出的時候,三人的身體就如同被徹底抽幹了水分一樣,形如槁木,沒活多久就老死了。
這奇異的一幕吸引了沙視者的注意,他們選擇将這條消息傳遞給了奈瑞瑪桀中的澤拉斯。
而對于曾經身爲恕瑞瑪帝國書庫的管理者澤拉斯來說,他幾乎第一時間就将想到了那個隻存在于傳說中的存在。
世人對他的見聞僅限于傳說,甚至就連傳說的版本都五花八門。
有人說他是恕瑞瑪曆史上的某一任國王,有人說他是個從精神領域中來到物質領域的約德爾人,甚至還有人說他是個無數負面情緒集合到一起的詛咒之物。
幾乎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死了,并非被利器或魔法殺死,而是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在極端的時間被老死!
結合這個傳聞,所有人在聽到他的消息時,都會不留餘力的遠離。
但不管世人如何傳頌,澤拉斯卻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他在戰争中的價值!
在澤拉斯看來,如果能夠使用的當,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雙刃劍一說,他隻會是一把針對敵人的銳利兵器。
看着前方幽深的隧道,澤拉斯在一衆信徒的簇擁下進入到了古墓當中。
借助耀眼的藍光,澤拉斯在狹長的廊道兩側看到了很多壁畫。
這些壁畫的繪畫風格極爲詭異,其中滿是殺戮與仇怨的内容,澤拉斯即便飽讀詩書,但他仍未在任何地方見到過這種繪畫風格。
“滴答!滴答!”
突然,澤拉斯的耳邊傳來了詭異流水聲,并且他居然感覺到了濕潤的風兒打在臉上。
這裏可是整個大塞沙漠最爲幹燥的地方,别說是地下室十幾米了,恐怕就是數十米數百米都不見得有一絲水分存在,但現在,澤拉斯居然感覺到了水的存在!
其實如果澤拉斯還有味覺的話他就會發現,這些水居然還是鹹鹹的。
“踏踏踏~!”
走在最前方的毀滅信徒行走間,腳步踩在水中的聲音愈發密集,在黑暗中不斷回蕩。
前方出現了一個外形很是莊嚴的墓室,其中正在不斷向外滲出透明水珠。
澤拉斯的手臂揮出,前方的毀滅信徒一同用力,将墓室那厚重的石門推開,緊接着,所有人的身體都是猛地一震。
就在墓室大門開啓的瞬間,最前方的那些毀滅信徒的身體便開始極速幹癟下去,幾乎隻用了幾息就化作皮包骨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瘟疫一樣,這個現象正在不斷蔓延,等來到澤拉斯面前時,兩名荒行者擋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荒行者并沒有像那些毀滅信徒一樣身體枯萎,但他們那完全轉化爲奧術能量的身體還是暗淡了幾分。
下一瞬,一道稚嫩而小心翼翼的聲音從墓室中傳了出來:
“你們是來做我的朋友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