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
薄肆年這才明白過來霍君臨這是又什麽都沒說,就這麽選擇自己默默一個人承受了,果然是他的風格,這條死蛇要是多說兩句是能死?
“你不知道也正常,他肯定是要在你面前當英雄的,不然怎麽能顯示出他的大義凜然,真是服了,不就是決定要留下來放棄飛升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好像怎麽着了一樣。
我說你們倆,這麽來來回回的有意思嗎?别人是你們倆play的一環嗎?”
顧煙一時有些語塞,沒想到這薄肆年沖浪速度還挺快。
“那他爲什麽要急匆匆的回蛇族,這是有什麽說法嗎?”
“他回去自然是要接受懲罰,就按照那條死蛇的資質,他也要算是蛇族的希望了,他不可能說不飛升就不飛升,而且他還是蛇族大祭司的徒弟,地位也是可見一斑,他母親又是蛇族當年名噪一時的大美人元姬公主。”
公主的孩子?
顧煙隻知道他母親是蛇,其他的也沒有問過,沒想到原來他竟然公主的孩子。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被那些族人看不起,所以心裏落差會更大。
“所以他回去之後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你知道嗎?”
薄肆年搖了搖頭:“那你這就問錯人了,我對蛇族沒有了解到這種地步,但隐隐聽說過有一個叫萬蟻噬心的刑罰非常恐怖,隻要不是這個别的都沒事。”
萬蟻噬心……
顧煙隻是聽着就覺得很疼了。
“這種刑罰是做什麽的?爲什麽說隻要是這個懲罰就沒救了?”
“就是一種叫骷髅蟻做蠱蟲,任何生命在它面前都是成爲食物,帶着修爲的就更好了,然後蠶食原神到一點不剩,據說這麽多年以來沒有活口。
隻要是經受這個懲罰就會心頭劇痛,根本就承受不住。”
心頭……
顧煙想到自己昨天的反應,難道霍君臨真的……
她開始有些慌了。
“薄肆年,我求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找到霍君臨,我懷疑他就是受到了你剛剛說的這個懲罰。”
薄肆年愣了一下。
“啊?”
“我昨天就莫名心口疼的要命,但是後來又慢慢好了一些……我甚至聽到了霍君臨在回應我,我……本以爲那些是幻覺,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他在呼喚我。”
顧煙說完,薄肆年都有些傻了。
“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如果他真的經受過這樣嚴重的懲罰,那我真的不好說他現在的情況是什麽。
我之前都是要那些在靈白山剛剛修仙的精靈們幫我打聽有沒有他的消息。都是說在山裏面有過他的身影,可在具體的位置就都打聽不到了。
蛇族的領地一般人是進不去的,所以就算是我們明知道人在裏面,也不可能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進去。更别想着要把身受重傷的他從裏面救出來。”
顧煙聽到薄肆年這樣說直接道:“那如果把我的身份亮出來呢,跟他們做交換。然後我在裏面拖一陣子,你想辦法治好他的傷,再把我救出去。”
薄肆年像是看傻子一樣看顧煙。
“你是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提議有多危險?你一個凡人想要在那麽多大妖所在的地方生存下來,你真覺得你那一點小聰明在什麽時候都管用嗎?
而且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你根本拖不到第二天身上的血就已經被人放幹了。你以爲他們像我這麽心腸好,即便是知道你身體裏的血有怎樣的作用也沒想着要害你的性命。
你最好清醒一點,不要把你那種美好而不切實際的幻想套在他們蛇族那些大妖身上。”
顧煙的提議被否決了之後,頓時整個人都有些無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隻能這樣坐以待斃。如果他現在真的特别危險,就隻能眼睜睜的等待着他死去的消息嗎?”
薄肆年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嚴肅了神情。
“顧煙,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現在就是兩個可能一是他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危險,一定會伺機而動,保全自己,第二,他已經非常危險,沒有營救的必要。那我們如果還要去的話,就是給人家送人頭,得不償失。
不管情況是其中哪一種,你作爲一個女人,霍君臨都不可能允許你去冒險。而你去也不過就是加重損失。根本沒有一點收益。這種是沒有收益的事情,不應該需要我來教你。你要去做的話簡直就是個傻子。”
顧煙看着薄肆年,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刃一樣,狠狠的插在他的心裏,因爲他說的并沒有錯。
“理智上說,我當然贊同你剛剛說的每一個字,可問題是現在是我愛的人需要我。如果今天是你的戀人,遭受了這些事兒,你難道也能如此冷靜的分析利弊,最後選擇不去嗎?”
這句話又成功的把薄肆年給問沒電了。
的确,若是今天是訴訟發生了什麽事兒,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爸爸說丢了自己這條性命,也要去救她。
“你現在和我開展這種辯論沒有一點意義。我的所有責任就是爲了保護好你,這是我對他的承諾,即便我們是死對頭。我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顧煙愣了下:“那如果我說你要阻止我的話,我不會幫你呢?你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你的戀人呢?”
薄肆年氣得咬牙。
“你不想幫我這件事兒也之後再說,但是現在我絕對不可能看着你去送死。
你若是要反悔,大不了到時候我就殺了你好了,還能成全一個你要殉情的好名聲。”
顧煙真是沒想到男人在油鹽不進這方面真的是異曲同工之妙。嘴上說着什麽,到時候要她殉情。如果是真心這樣想,那現在直接同意她的做法不就好了。
“算了,我不和你浪費口舌,還讓自己更加生氣。”
薄肆年也忍不住撇嘴。
“說的好像我跟你沒事兒找事兒,非要惹你生氣一樣,總之你最好斷了你的念頭,我絕對不可能允許你去以身犯險。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相信他能夠想盡辦法自己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