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臨看着眼前小老頭兒興奮的樣子大概也猜得出他要提什麽樣的要求,不過,即便是這麽過分的要求對于他現在來說都不算什麽,至少,他最在意的隻有顧煙之後的安全,雖然,他已經做好了那樣的打算,但是……總要萬無一失才對。
“隻要你開口,我都會答應你,絕對不會食言反悔。”
鶴翁仔仔細細上下打量着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霍君臨的嘴裏說出來的。
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不适應,這個臭小子到底是藏着什麽别的心思,突然轉性了竟然。
“你這小子許久不見竟然能夠答應我張葉昂的要求,我怎麽覺得你還有所圖?你最好還是先說你要我做什麽比較好。”
畢竟在鶴翁看來,霍君臨是絕對不會做虧本買賣的,萬一提出來的事情遠遠超過自己所求,那他豈不是虧了嗎?
霍君臨沉靜了片刻,然後雙手正式作揖。
“還請鶴翁前輩幫我找到狼族失傳已久的聖器,不管您需要什麽,我都做所不辭。”
鶴翁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就知道這找上門來就沒有好事。
“這件事我可幫不了你,你請回吧,小老兒繼續睡覺去,這大冬天的飄這麽大的雪,我可不想跟着你挨凍受累。”
說着,轉身就要回洞府,卻被霍君臨攔住去路。
“鶴翁,隻要你提出條件,我都會答應,我需要這狼族聖器有……”
鶴翁立刻打斷對方。
“别說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啊。你知不知道這聖器關乎重大,我可不想參合進來,到時候我就不能做一隻閑雲野鶴,怕是要去地府做個長舌鶴喝忘川水了。”
霍君臨知道鶴翁一向不管這外面的紛紛擾擾隻想自在日子。
“我知道你不想理這些,如果沒有聖器,我也不會罷休,這靈白山還有很多正在修行的生靈,我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鶴翁一聽,眼神都變得淩厲起來。
“你這是要拿整個靈白山來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談判。”
“這有什麽區别?你這小子簡直是膽大妄爲!突然鬧這麽一出是圖什麽?”
鶴翁真是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好端端搞這些事。
“我的愛人身上有幽蘭血,現在妖界都知道她的存在,如果我想要守護她,就要找到聖器,我别無選擇。”
霍君臨說出愛人兩個字的時候,鶴翁不由的有些詫異,而且還是身上流着幽蘭血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和隐族的聖女……在一起了?我滴個乖,你怎麽竟能找這些難度的?你知不知道,那隐族的聖女……她背後……若是幽蘭血開啓聖器,是要讓這世間重歸混沌的,若是到了這一步,知道會有怎麽樣的後果嗎?”
霍君臨臉上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他其實對于世間萬物還真沒有那麽多守護的想法,隻是不想讓顧煙受到任何傷害。
“我隻是不想她受到傷害,至于其他的……”
“那你對蛇族子民的承諾和責任呢?你别忘了你母親當年爲了留下你的性命,可是受了很大的苦,她本來是能當女王的,是因爲你的原因才會被蛇族……難道你連族人都要不顧了?”
霍君臨眼神像是刀子一樣。
“我爲蛇族所做……已經夠了。”
鶴翁連連歎氣:“我知道你對蛇族沒有歸屬感,但是爲了你的母親,你也不能這樣做,你既然有了愛人就也該明白愛……”
霍君臨冷笑:“是啊,我不明白什麽是愛,我隻知道,我最重要的人是顧煙,我要保護她。
你想要的不過就是那千年開花,萬年結果的人參果,你不想飛升還想要抵擋雷劫隻能服用人參果。
你好好想想,用聖器的下落來交換人參果,值不值得。”
說着,突然攤開手掌,手心裏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子。
鶴翁的眼神都變了下,但是……這顆人參果他若是拿了,那後果不是他能承擔的。
可是過了冬天,春雷将至,他上次度過天劫已經是幸運中的幸運,要是這一次沒有這種助大修爲的果子,肯定是熬不過去。
霍君臨也是吃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
鶴翁糾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這點心思都花在我這裏。”
“隻要你答應我,我手裏這顆果子就是你的。”
“你……唉,我這個小老兒可真是要栽在你手裏,好,我可以告訴你聖器的下落,但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是我告訴你的,不然的話,我這條老命可就……”
鶴翁走到霍君臨跟前,小聲說了什麽。
霍君臨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詫異。
似乎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這樣……
輕輕揮了下手,手心裏的果子就到了鶴翁的手裏。
“唉,其實我本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但是眼下,你既然選擇這樣一條路,我也不能不……你要知道這條路兇險無比,這其中有太多的事是完全超出你的認知之外的。
君臨,我好歹也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我也不想你涉險,你的那個戀人,再想想其他辦法,至少也能保住性命,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是找聖器來換取她體内的幽蘭血,這風險未必是你能擔得起。”
說着,鶴翁又掐指一算。
“你飛升在即,就别冒這個險了,凡人自有自己的定數,你若是非要……”
“我已經做好了打算。”
霍君臨的話讓鶴翁一愣,瞬間明白過來說的做好了打算是什麽意思。
“你瘋了?你竟然打算……”
“這是我已經想好的,這一次,除了人參果,我欠你一次人情,等這件事塵埃落定,我再來拜訪。”
說着,霍君臨直接帶着夭柳離開鶴翁的洞府。
老頭兒看着兩人離開的兩縷煙,眼底不由得浮現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冷冰冰的人竟然也是如此的情種,顯然……是随了他那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