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個還活着的族人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自己。
正想着,門口傳來一陣響聲,沒一會兒,方俊航就出現在辛奇的面前。
“少主,我來晚了。”
辛奇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
“怎麽……”
“讓少主受苦了,我以爲少主在當年的戰役裏也……先别說這些了,我先救少主出去。”
方俊航立刻将牢籠外的禁制解開,雖然霍君臨下的禁制不好解,可方俊航在隐族就是修爲很高的術士,所以即便是難一點的禁制對于他來說也不算什麽。
更何況,他也算是和霍君臨師出同門。
方俊航很快将辛奇營救出去,找了市中心非常熱鬧的公寓,這裏的凡人的氣息十分濃厚,有助于隐藏他們身上的氣味。
而爲了能拖延時間,方俊航還制作了替身和重新修補了禁制。
原本正在開一個重要會議的霍君臨感受到自己下的禁制出了問題,但是很快又平靜的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夭柳注意到霍君臨的異常,開口問道:“霍先生……”
霍君臨收回目光,淡聲回應:“沒事,繼續。”
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沒什麽情緒變化的樣子,然而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夭柳卻還是查詢出有什麽不對勁,隻是很識時務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莊園裏的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的地方繼續和往日一般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辛奇疲憊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邵主,你還好嗎?我這裏暫時沒有什麽珍貴的靈藥能夠治愈你。實在不行我就去把那幽蘭血……”
“不可以,你這樣做太冒險了,我們剛從虎穴裏逃出來。如果你爲了我的傷事兒回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那我們很有可能就逃不出去了。”
辛奇等會兒讓對方停頓了一下,回想起當時在港城和霍君臨一觸即發的戰鬥。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反應足夠快,怕是已經成爲一具屍體。
那個男人的力量确實可怕,不能正面發生沖突。否則吃虧的隻會是他們。
“上主說的對,那現在隻能委屈少主忍着身上的傷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他對少主動手嗎?明明他答應過……”
“他看出我想要恢複隐族的意圖,怕我傷害那個女人。我們想要斬草除根,隻是中間出了一點差錯,先留我一條性命。
我也沒想到組裏還有其他幸存者。但既然老天都讓你留下來,那就是注定我命不該絕。”
辛奇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通紅。當年全族被殺是他親眼所見的畫面。血流成河的恐怖場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雖然感謝在那個時候是霍君臨把遍體鱗傷的他救了回去。可是這些年在他身邊爲他所做的事,也都應該把這個恩情抵消了。
原本沒想着要與恩人爲敵。可命運就是如此,誰讓那個女人身上流着的是幽蘭血?
自己萬萬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整個族人。反而是霍君臨可笑至極,明明自己飛升在即,竟然還有這個心思管一個凡人死活。
“那個男人是瘋了嗎?隻是因爲一個女人。也能做到如此地步?而且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即将飛升,難道是想着爲了這個女人?放棄如此難得的機會嗎?”
“那個女人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在他心裏地位自然不一般。隻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蠢到如此地步。如果真的因爲一個女人放棄了自己飛升的大事,我這些年可真是看錯了他。”
辛奇心裏一直十分崇拜霍君臨。
所以根本不能忍受,他竟然會因爲一個女人做出這麽愚蠢的決定。當時之所以會趁此機會激發出顧煙身上的幽蘭血。
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沒想幫助霍君臨提早飛升,然後也能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族内的聖物。開啓法陣,重現隐族榮光。
原本計劃中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順利。卻不想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好事。可也是因爲這個程咬金,才能救了自己這一命。
果然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少主,那現在您打算要怎麽辦?目前以我們兩個人的修爲,萬萬不可能與他正面開戰。”
方俊航上次領略到了霍君臨的厲害,所以變得十分小心謹慎。
“他的仇家可多的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方俊航愣了下。
“所以少主的意思是讓聯合一下他的對頭?”
“我給你一個聯系方式和地址,你去找這個人。他一定對幽蘭血非常感興趣!到時候隻要他負責出手,我們隻需要休養生息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辛奇的足智多謀,讓方俊航忍不住想起昔日老狼王的風采。
他們演出當年如果不是被奸人所害,今天一定不會是這一副模樣。
“少主,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把您交代的事情全部辦好。”
辛奇看着方俊航,想起從前的那些日子,他還是族裏面最年輕有爲,最有前途的術士。是下一任大巫師長的接班人。可一切的變故,轉折都發生在那一天。
那一群連面目都看不清的人,将他的族人全部屠戮殆盡!
辛奇這麽多年從未睡過一個好覺,隻要閉上眼腦子裏浮現出的畫面都是那一天的血腥。
所以對于他來講,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比他給族人報仇更重要。
即便是霍君臨是他的救命恩人,顧煙也是無辜的,可這些對于他來說都無法成爲阻止他停下腳步的理由。
“這個人是個九尾狐。原本應該是青丘一族,可惜後面加到陌路。被除名之後,就成了一個散妖。
他和霍君臨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十分簡單……”
方俊航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的有些詫異。
不過就是借一下那元牝珠又不是不還,這霍君臨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這個男人果然是面冷心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