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臨難道真的就這麽狠？好歹自己跟着他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他竟然一點兒舊情都不念嗎？
霍君臨剛要處決辛奇，耳朵動了動聽到不遠處的腳步聲，他立刻大手一揮，将辛奇安置在西邊的地牢裏，加好封印以免他逃出去。
“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顧煙看着霍君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
然後又不經意地瞥見不遠處的地上有一些血迹。
“你受傷了？”
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霍君臨跟前，檢查他的身上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這種焦急的樣子讓霍君臨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情緒。
“可能是流浪貓打架留下的。”
霍君臨抓住顧煙的一隻手腕，她再繼續繼續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他就不确定自己會做什麽了。
顧煙感覺出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灼人，下意識退開一步。
本來就饞他身子，要是再弄出些什麽事，真就不好收場了。
“你沒事就好……”
“這麽怕我受傷？”
霍君臨目不轉睛地盯着顧煙，陽光照在她那張光潔如玉的小臉兒上，她白皙的皮膚幾近透明，猶如蝶翅一般的長睫微微顫動，紅唇微微張着，像是邀人采撷的紅果……
野獸的敏銳的嗅覺讓霍君臨感受到顧煙身上的氣息不同以往，比他房間裏的香還要讓人沉醉。
原本是一句沒什麽深意的随口一問，可是顧煙卻聽進去了。
抿了下嘴唇，然後擡頭看向霍君臨。
他一向喜歡穿這些質地飄逸的上衣，上京已經是深秋了，可他還是如此，再看自己身上都已經裹着大衣。
顧煙的心思一下子敏感起來。
他們之間……太不同了。
也許是因爲霍君臨總是以人的姿态在自己面前，才讓顧煙總是忘了，其實他們本來就不該有交集的。
話本上的狐仙和書生，白蛇和公子，也許當小說看還是個有趣的。
可是……當她意識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自己這麽的不一樣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種無力感，那種鴻溝，她不管怎麽努力好像都無法填平。
看着看着，顧煙就有些放空了。
霍君臨發現她在發呆，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雖然他的身體一向都比較涼，但是爲了顧煙，可以使喚些小小的法術讓她暖和起來。
顧煙感受到手上的溫度，下意識揚眉。
“你這是都恢複好了？”
“嗯。”
“那說明我那些血沒白喂你，其實我很好奇，你的那些法術除了打架還能做些什麽？
剛剛我欺負金條好久，讓他給變着花的解悶兒，那你呢？你的那些法術能做别的嗎？”
顧煙不是貪玩兒的人，可是她現在也隻能盡量讓兩人之間都是這些玩樂的事情，才能不去想那些即将别離的悲傷。
霍君臨看着她明明在笑，可是眉眼間還是透露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就明白，分離這件事對于顧煙來說意味着什麽。
“你想看什麽？”
“比如變成獅子……”
話音未落，顧煙就眼睜睜看着眼前的男人變成一隻雄獅。
“這樣？”
顧煙驚奇地瞪大了眼。
“真的能變啊？”
“那……老虎呢？”
隻要顧煙提出了要求，霍君臨二話沒說又滿足了她。
一隻威猛的老虎又瞬間出現在眼前，顧煙蹲下身子，美滋滋地伸手像是撸貓一樣摸着老虎的大腦袋。
“天啊，和真的老虎一模一樣！霍君臨你也太厲害了！”
霍君臨看着顧煙笑的這麽開心，雖然知道眼前的快樂是短暫的，也樂此不疲滿足她這些要求。
“這些并不難。”
顧煙想了想，眼睛一亮。
“那熊貓呢？熊貓也可以嗎？上京動物園有個特别有名的熊貓，人稱三太子，長得特别俊俏……”
霍君臨蹙眉，一隻熊貓能俊俏到什麽程度。
不過三秒，立刻又變成一隻熊貓。
顧煙簡直興奮得想要大叫，她直接撲上去，感受着霍君臨這隻限定熊貓的皮毛觸感。
“不愧是我們的國寶，這麽可愛！你能坐下嗎？坐下的樣子就更可愛了。”
霍君臨：“……”
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麽這麽輕易就答應了顧煙的要求。可是看着她那雙充滿渴望的雙眼，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她。
尤其看到她這興奮的模樣，即便是能如此讓她短暫的快樂一下，他也覺得很值得了。
老老實實按照顧煙說的坐在地上，顧煙立刻在他的懷裏找了個一個舒服的位置，來了一個熊抱。
“說真的，從小到大，我都夢想着，要是家裏能養一隻熊貓的話，我絕對是天底下最最快樂的人了。
以前去動物園，隻能遠遠看着，哪怕是可以近距離接觸也是隔着欄杆，要帶着手套才能摸一下。
霍君臨，你簡直就是我的哆啦a夢，我這樣離譜的願望都被你給完成了，你說，我要怎麽感謝你呢？”
感謝？
霍君臨輕輕地用自己的熊爪子，輕輕地拍着顧煙的背。
畢竟他現在這個身體，要是一不小心怕是要傷到她。
“你開心就好。”
簡單的五個字，讓顧煙有些僵住身體，揚起的唇角也漸漸落下來。
她開心就好？
真的嗎？那如果她說想要讓他留下來呢？
想要讓他……放棄飛升呢？
這樣過分的要求，也可以嗎？
這個念頭瞬間充斥了顧煙的腦子。
“霍君臨，你說的是真的嗎？隻要是我開心的事，你就會答應我嗎？”
霍君臨隐約知道顧煙想說什麽，頓了兩秒，他才又開口：“嗯。”
顧煙嘴唇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那她要是此時此刻，讓他留下來，他會答應嗎？
“霍君臨，那如果我要你做很過分的事，你也會答應嗎？我的意思是……可能要你放棄……一件對你來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也……可以嗎？”
霍君臨暗暗呼出一口氣：“嗯。”
顧煙的手指都微微顫抖，咬着嘴唇，有些激動。
“那……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