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傾開始把氣撒在身邊的工作人員上。化妝師看到落雪被數落立刻把她拉到身後。
“抱歉啊葉小姐,我這個朋友是手作大神,這些都是她精心手作的出來的首飾,獨一無二的,而且……”
“手作?你騙騙那些窮鬼去吧,我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上千萬的珠寶我也帶過不少,這些破爛玩意都拿走,看着我就鬧心。”
落雪聽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被人說的一文不值,不由得有些生氣,她做的這些雖然不是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但是也有自己的一份心血,即便是不喜歡也不用說這些話來侮辱别人。
更何況,要不是看在自己是被人邀請了好幾次的份上,她壓根也不會從上京來到粵城。
掏出小本子,立刻在上面寫了一行字,給化妝師看——既然這位小姐這麽不喜歡我來做,那我也不在這裏添亂了。
葉傾傾眼尖看到兩人還拿個小本子交流,立刻起身一把将小本子搶過來。
“你們鬼鬼祟祟說什麽呢?還把壞話寫下來?”
化妝師頭都大了,立刻解釋。
“不是的葉小姐,我們沒有在說你壞話。”
葉傾傾本來就有氣,此時再被人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敢頂嘴,我都已經抓到你們現行了,還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要看看你們敢背後說我什麽!”
落雪再好的脾氣也要被葉傾傾給惹怒了,她的筆記本,她憑什麽說翻看就要翻看。
不發一言的伸手向葉傾傾讨要,葉傾傾當然不肯給。
“怎麽,心虛啊?怕我看到你們說雇主壞話啊?”
一旁的化妝師見狀想要打圓場。
“不是的,葉小姐,是落雪她……”
“你少給我和稀泥,我就是要看看寫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着,翻開本子,發現上面寫的都是些普通日常交流的話,不由得蹙起眉頭。沒找到自己想要看的,讪讪地撇了撇嘴。
“神經病啊,這些話也要用本子寫上。”
說着,就把本子随意扔在地上。
化妝師不敢置信地看着葉傾傾,知道她這位葉大小姐嚣張跋扈,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連做人的基本禮貌都沒有。
“葉小姐!”
葉傾傾不屑地看着兩人:“你在跟我說話?”
化妝師話到嘴邊也沒敢再說出口,畢竟對方可是葉家的大小姐,而落雪冷着一張臉,蹲在地上将自己的筆記本撿起來之後,小心翼翼吹了吹上面的塵土,又迅速拿起簽字筆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大字。
——請你向我道歉!
然後,将本子舉到葉傾傾的面前。
葉傾傾被這個舉動蠢笑了。
“你這是跟我玩兒的哪出啊?你啞巴啊?不會說話是吧?讓我給你道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這樣的态度,讓化妝室門口路過的賓客都有些好奇地往裏探頭。
“什麽情況,怎麽還吵起來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和造型團隊有摩擦啊?”
“不會吧?這大喜的日子還要鬧成這樣?”
原本顧煙隻是過來要去自助餐廳吃個早餐,畢竟這裏的種類足夠豐富,沒想到竟然能看到别人在圍觀八卦。
葉傾傾這功夫做造型也不消停?還真像她沒事兒找事兒的風格。
而沒一會兒,她就聽出不對勁了,這造型師不會說話,她還在刁難人家。
“葉小姐,落雪确實不會說話才會用本子溝通,您有什麽造型上的不滿可以盡情的說,但是不應該用啞巴這種字眼來侮辱别人。”
化妝師的話讓葉傾傾冷哼一聲。
“原來真是個啞巴,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些?你們這麽大的公司竟然要一個啞巴來給我服務,是不是故意想要我觸黴頭?
要一個聾啞人來跟我做造型,她能溝通什麽?我這裏是善堂嗎?還是福利院啊?你們敷衍我還跟我這麽理直氣壯?”
落雪聽到這裏,立刻又在本子上寫——我可以聽得到,我隻是說不了話,我沒有敷衍你,做造型也在盡心盡力,請你不要随意污蔑我的勞動成果!
葉傾傾煩躁的很,本來被一個陌生狐狸精扇掉一顆牙,她就夠鬧心的了,現在還要被一個啞巴影響心情。
“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看到你們就覺得煩死了。趕緊把這個觸黴頭的東西給我帶走,不然我就叫保安了,什麽玩意啊,讓個殘疾人來給我做造型。”
落雪聽到殘疾人幾個字,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戳進了她的心。
雖然對方說的也許沒有錯,但是她……她也不想自己說不了話,開不了口,她也想讓自己能夠像是正常人一樣,可是她……
“行了别在我這杵着了,非要我叫保安讓你們滾才行是嗎?真是晦氣死了,一早上就讓我發這麽大的火。
要不是不想讓你們髒了我的套房,我還至于非要在這裏跟你們做造型,幸好沒讓你們進去,不然我真的是拿多少柚子葉灑水都不夠。”
柚子葉灑水是粵城獨有的去晦氣的方式,可以說這樣的話是十分侮辱人了,化妝師本身就是粵城本地人,聽到葉傾傾這番話,立刻氣得紅了眼眶。
“葉小姐,你這話太過分了。”
葉傾傾擡眼看着化妝師:“我就過分了,怎麽了?我花了錢要的是服務,不是你們哭喪,趕緊把這個殘疾人給我弄走,不然的話……”
話說到一半,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哎呦,葉大小姐好大的威風啊。”
葉傾傾這才注意到原來門一直都開着,她們剛剛說的話竟然都被外面的人給聽了去。
葉傾傾提着裙擺,走到門口想要看誰這麽不識好歹敢跟自己陰陽怪氣。
“這是我的地盤,我想要怎麽威風關你什麽事?”
剛到門口,就瞧見穿着常服卻仍舊美的移不開眼的顧煙,又是這個女人,她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