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起來，發現懷裏的大白蛇還是還是沒什麽生氣的樣子，不由的有些擔心的蹙起眉頭。
這家夥不會要昏迷整整四十九天吧？
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門口傳來一陣急敲門聲，緊接着，門外傳來辛奇的聲音。
“顧小姐，早餐準備好了。”
“好的，辛特助。”
看了一眼床上盤踞着半個身子都盤不下的大白蛇，顧煙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想法，這要是以後拍什麽仙俠劇，霍君臨可以去做特效替身，省錢效果還好。
難得，她現在還能苦衷作樂。
——
“辛特助……”
“顧小姐，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辛奇站在一旁，像是管家一般準備伺候着顧煙用早餐，她從小到大都不太習慣自己被人這麽伺候，哪怕是家裏有保姆阿姨，但是也不會弄得好像封建社會大小姐一樣。
“你坐下一起吃吧，你這樣，我不太習慣。”
辛奇微微一笑。
“顧小姐不需要客氣，你救了主子，就是我的恩人，這些也不過就是不足挂齒的小事。”
顧煙下意識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
“他要多久才能變回去啊？還有就是他一直這種樣子會不會有什麽妖怪委員會之類的組織來逮捕他啊？”
“……”
辛奇無語了一下，然後回答：“沒有你說的那種組織，顧小姐請放心。而且，這裏已經被我設下結界，又是人類聚集地，上頭是很難發現主子的氣息的。
顧小姐每天用血來喂養主子的話，大概七天就能恢複人形，但是要恢複意識，大概需要一個月差不多。”
顧煙似懂非懂，但是大概明白了，霍君臨還算是安全的就好。
“我可以理解成，霍君臨要當一個月的植物人嗎？”
辛奇頓了頓，然後點頭：“可以。”
顧煙這輩子還沒伺候過植物人，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一共還剩下三個月，其中一個月就要看着他躺在那動也不動……想想都覺得自己有些苦逼。
“整挺好，就剩下仨月，他還要卧床一個月。”
辛奇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兒什麽安慰一下顧煙，但是發言，自己說什麽都是徒勞。
畢竟從他把真相說出來的那一刻起，顧煙和霍君臨的關系就已經按下了倒計時。
“抱歉……”
最後，他隻能讷讷地說出這樣兩個字。
顧煙一愣，擡眼看着眼前臉上帶着愧疚表情的辛奇。
“這有什麽好抱歉的，你要是不跟我說這件事，我可能就陷得越來越深，到時候就算不要死要活，也得難受一陣子。
現在……整挺好，小火苗兒先撲滅一下，最好，假裝無事發生，反正我們也沒确定關系。”
辛奇知道自己這個壞人是當定了，他不後悔和顧煙說了真相，就是覺得對她有些抱歉。
“顧小姐，你不知道你在主子心裏的位置，所以，我隻能很卑鄙地用這樣的手段。”
顧煙點了點頭，也沒給辛奇找補。
“确實挺卑鄙的，看着好像把選擇權都給我了，其實有時候有的選擇還不如沒選擇，至少不用糾結痛苦。”
“……”
辛奇沒說話，真不愧是顧煙啊，就是直來直去，壓根不搞那套虛的。
可即便是她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些上不台面的小伎倆，她還是善良地選擇承受了一切。
主子沒愛錯人。
隻是，他們之間有緣無分。
“抱歉……”
“行了，别抱歉了，你怎麽抱歉，又不能幫我解決問題，你說我要硬着頭皮當無事發生我又難受别扭，就我煩我的，你該幹嘛幹嘛。”
顧煙才剛剛買入二十一歲的年頭，就嘗到了要掐秒過日子的滋味兒。
将桌子上的早餐吃了大半，她現在得好好養着身體，才能讓血充足一點兒，就連最最讨厭的豬肝也是大口大口往嘴裏塞。
辛奇看到她皺着眉頭往下咽的模樣，心裏都有些不落忍了。
吃完早飯，顧煙将手心的繃帶拆開，細細的傷口微微翻出來的皮肉，開始有結痂的迹象。
拿起刀，在手心又重新挑選了個位置劃開一道，獻血立刻湧出。
顧煙生怕浪費一絲一毫，立刻往巨大的蛇頭跟前湊，血液順着霍君臨的嘴角慢慢滑了進去。
不一會兒，顧煙就發現整條蛇開始渾身泛着淺淺的金色光芒。
難道這就是辛奇所說的，她的血有助于霍君臨修煉，而這些氣，也是霍君臨恢複的象征嗎？
但是那裏說，她不該看到這些東西才對，怎麽突然間就……
沒一會兒，顧煙覺得自己的頭又有些發暈，就停止了給霍君臨喂血的行爲。
她是要救他，可也要細水長流。
迅速将一旁的黑色小瓶子上的蓋子用嘴巴咬開，将裏面的褐色粉末倒在傷口上，有些沙疼，但是很快，血就被止住了。
雖然不知道這瓶子裏面的東西是什麽，可這止血确實很快速有效。
剛要将紗布纏在傷口上，顧煙的手機鈴聲響起。
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大床上盤踞的大蛇，下一秒，顧煙又覺得自己好笑急了。
霍君臨現在一點兒意識都沒有，她竟然害怕這手機鈴聲吵到他休息。
一邊将受傷的左手頓在半空中，一邊用右手接了電話夾在自己的耳朵和肩膀之間，右手繼續包紮的動作，兩不耽誤。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林曦的聲音。
“小煙，是我。你今天要不要出來一起逛街看電影啊？最近有個超好笑的電影，我們要不要一起看？”
說話的語氣都是小心翼翼，甚至一個字都不敢提起霍君臨，生怕會讓顧煙難過。
顧煙不傻，怎麽會不知道林曦這樣是爲了什麽。
“霍君臨是臨時有重要的事出差了，昨天你們走後，他就跟我解釋了，林曦，我沒事了。”
聽到這句話，林曦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來。
“原來如此，那就好那就好……嗐，那真是我瞎操心了，你們之間沒事就好。
不過……既然他出差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