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腦子裏瞬間想起某個男人的模樣，的确，不管發生任何事，她現在都想着要是可以和男人那樣強大就好了。
而在池霏眼裏，自己竟然已經能達到這個程度，還真是讓她有些意外……
“可能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覺得自己真的完全不在意了，但是在新的關系當中就會不自覺的去想……”
“嗯，人的自我保護機制開啓之後是這樣的，所以這沒什麽，我也一樣。”
池霏腦子裏也想到一個人，隻是那個人對她來說，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去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不顧一切的遠離對方，不再給對方再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這是她的懦弱，她明白，卻也無能爲力。有時候先動心的那一方就是失了主動權，因爲太過在意，感情，身不由己。
她在清醒着沉淪，隻能傾盡所能保護自己最後一絲絲自尊。
“其實……人生有一點遺憾也挺好的。雖然昨天我沒能站上那個舞台，但是看到你在舞台發光發熱的樣子，我也非常開心。
至于我腳上的傷，也沒有多嚴重，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
不過，顧煙，我多一句嘴。剛剛宴時叫你小嫂子，你和霍先生……”
顧煙笑了笑，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算是兩情相悅？但是我們彼此還沒戳破那層窗戶紙，成年人之間有時候彼此也有些默契和矯情吧，挺有意思。”
池霏有些羨慕。
“兩情相悅，真好啊……”
“不過我這次沒有之前想的那麽多，隻想珍惜當下。”
顧煙倒也沒有要隐瞞的意思，這點子事兒，沒什麽好瞞着的，她又沒偷沒搶。
現在對于眼前這份突發的感情，她的态度就是想要珍惜，但也不會當下去預測太多。
畢竟，之前和秦一京那個狗東西在一起，總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一定要結婚，一定要一個完美的結果。可事實上很多事情并不是會完全按照自己的預想去發展。
“所以你的意思，你沒有很在意你們之間有一個結局？”
池霏知道自己這樣問有些沒邊界感，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因爲她一直在苦惱和困擾。
顧煙點了點頭，語氣坦然。
“因爲我覺得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要一個結局，就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局。與其非要鑽這樣的牛角尖，倒不如順其自然。
有太多束縛在裏面，反而會讓自己失望，不去預設結局也許會無心插柳。更何況，我的人生裏面應該有很多事，而不是要隻有男人這件事。”
池霏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到自己以後該如何面對那個人。
“要是我也有你這樣的心态，也許就不會這樣糾結了。”
顧煙看得出池霏心裏也是有一個人存在，隻不過她因爲一些原因不敢邁出那一步。
“學姐，我覺得有時候你得把自己保護在一個殼子裏。當然這種做法也不是不對，怕受傷也沒有什麽好被指責的。
但是，我就是覺得如果你因此快樂，那就是對的，你覺得不快樂那就是錯的。”
快樂？
快樂是要付出代價的。
池霏苦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她們兩個人之間完全是兩種處境，所以隻能有不同的選擇。
“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你實習期結束之後，準備要入職你父母的企業嗎？”
池霏的話讓顧煙想了想。
“這我倒是還是沒想好，畢竟我現在才大三，雖然現在就已經有秋招，可我畢竟還有一些課業需要上。
之前原本想過要保研的事情，後來也覺得沒有必要，也就就放棄了。學姐你之前說要入職宴家的公司，是爲了幫宴時？”
池霏一愣。
“你怎麽會……”
顧煙看着池霏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宴時的缺心眼兒。
“他傻啊，看不出你對他不一樣。還以爲你喜歡宴豐，這不是純純的亂點鴛鴦譜嗎？”
池霏更是不知道自己此時該哭還是該笑。
就連顧煙都看出來的事情，可是宴時卻完全不知道。
暗戀有時候就是這樣，生怕對方知道，又隐約期盼對方能察覺出自己的一點點心意。
自從進入宴家遇到宴時的那一刻起，她就失了自己的一顆心，可後來……
想起宴時對自己做過的事，池霏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和難過。
“顧煙，這件事能幫我保密嗎？”
顧煙點頭：“當然，這是你的私事，我絕對不會和第二個人說。隻不過我很好奇，你爲什麽會喜歡上宴時？他在外面的名聲可是不太好，雖然是爲了韬光養晦裝出來的。”
池霏垂下眸子，也不知道是這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太刺鼻了，還是此時身上帶着傷讓她比平日裏更脆弱了些，她從來沒有向人敞開過的心扉第一次說給顧煙聽。
“那時候我家裏出了變故，父母雙亡，沒人肯養我，我就被送到了福利院，後來是老爺子念在和我爺爺曾經的戰友情領養了我。
我第一次來宴家，就是在後院看到了宴時，那時候他在院子裏樹上掏鳥窩，我還以爲他是在調皮搗蛋，沒想到是在救助那隻鳥。
瞬間我就和那隻小鳥共情了，所以對宴時也有了不該有的濾鏡，是不是聽上去挺傻的？”
顧煙看着池霏回憶起這段往事的時候臉上暗中無法控制的欣喜，隻覺得心口有些悶痛。
是心疼池霏。
“喜歡一個人有什麽傻的？”
池霏被顧煙的溫柔感動到。
“就這一眼，我就陷進去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直到上了初三那年的暑假，我按捺不住，想要試着和已經高三畢業的宴時告白，才發現在對方的心裏，我不過就是寄人籬下的一個孤女，我和家裏養的金淺層沒什麽區别，他對女朋友也是有要求的，絕對，不可能看得上我。”
顧煙聽到這些話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可以不喜歡你，但是說這些話這不是侮辱人嗎？他是不是小日子的核污水喝多了，不會說話可以把嘴縫上，什麽啊這是！”
這義憤填膺的語氣讓池霏哭笑不得。
“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