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你們都是品性很好的人。我這個人比較挑剔,品性私德有虧的人,通常我都不會來往。”
嶽媽高興了:“那是,我們家都是人品端方之人,尤其铛铛,從小最是乖巧聽話。”
“我知道,她是一個純善的人。”西爾維娅看着嶽玲笑了笑,嶽玲耳朵漸漸紅了起來,被西爾維娅這麽當面贊揚,她當然覺得不好意思。
紀晉看的各種心塞,他就知道。話說她是個女生,你臉紅個什麽?就在他氣悶的時候,他忽然和西爾維娅對上了眼神。
紀晉不由坐直了些,再一想到這位剛剛說的私德有虧,紀晉後背就漫上了一層涼意。他可不覺得自己是好人,所以這位該不會不贊成他和嶽玲在一起吧?
就嶽玲對對方言聽計從的樣子,紀晉敢肯定,這位魏小姐若是真的反對,嶽玲絕對不會再和他來往。想到這裏,紀晉就各種着急。
紀晉的坐立不安霍予淮當然看到了,“嶽玲是嶽玲,你是你,你不用這麽緊張。”
“霍哥,我當然會緊張了。”紀晉歎了口氣:“我現在都沒底氣面對嶽玲,若是魏小姐真的反對,我就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霍予淮笑笑:“嶽玲都邀請你來家裏吃飯了,她自然有她的打算。我們隻是朋友,哪裏能夠幹涉那麽多?該有的邊界感她還是有的。”
雖然霍予淮也覺得紀晉配不上嶽玲,但是嶽玲的選擇也沒錯。她有權利選擇輕松一些的生活,至于感情,嶽玲真的對紀晉沒那個意思嗎?恐怕不盡然。
嶽玲總說西爾維娅看到了她所有最狼狽的時候,可難道紀晉不是嗎?他們都看到了彼此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或許正是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所以如今的他們是剪不斷理還亂。
霍予淮也知道西爾維娅是一個邊界感很重的人,别人的事情她很少管。歸根結底那是别人的人生,他遇到什麽事選擇什麽樣的人,那都是他們的人生。
而她隻要确定關心的人沒有生命危險,不會遇到大的挫折,剩下的她一般都不會插手。所以在霍予淮看來,紀晉的這些擔心純粹是多餘。
紀晉也被霍予淮安撫下來了,他純粹是關心則亂。可若是魏小姐決意反對的話,他怎麽也不會放棄的!
感知到了紀晉的決心,西爾維娅微微勾唇,她推了推霍予淮拎上來的兩個禮盒:“人參蜜和人參酒,另外我給你備了一瓶養身丸。”
“你身體調理的很好,等這瓶吃完後,我再看看你的情況。”
嶽玲感激的不行:“謝謝魏小姐,真的讓您操心了。”
西爾維娅:“隻是動動手,真算不上操心。”
畢竟是她最虔誠的信徒,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這麽虔誠的信徒,西爾維娅難免會偏愛幾分。真算起來,她就這兩戶虔誠的信徒。
長貴叔那邊一切都好,陸旭也在全力備戰高考,日後自然也會有美好的前程。嶽家這邊,西爾維娅想來想去,關鍵還是在嶽媽身上。
隻有嶽媽身體徹底恢複了,籠罩在這家人頭頂上的烏雲才會全部散去。
嶽爸擦擦手,珍而重之的拿起那個小瓷瓶,這會兒他已經眼眶泛紅:“真的很謝謝魏小姐,我們一家承蒙您照顧很多,我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報答您。”
西爾維娅笑了:“那你們就永遠的記住我吧,記住我曾經在你們的生命中出現過,記住我們曾經有過這樣的緣分。”
嶽媽眨去眼裏的淚花:“我們一定不會忘記您,會永遠記得曾經有這麽一個人,她全力幫助過我們,維系了我們搖搖欲墜的小家庭。”
霍予淮笑道:“叔叔生日這樣高興的日子,這麽感傷做什麽?大家都應該開心起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紀晉也努力活躍氣氛:“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等那時候回頭再看,現在的這些痛苦也都能夠抹平的。”
嶽玲拍拍嶽媽的背脊:“好了,我去幫你把東西收好,您可千萬别哭。你一哭我爸就有些忍不住,他一直最看重您。”
嶽媽被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還有客人在呢,盡口無遮攔。”
她說着起身想把東西收好,卻不提防嶽爸先一步提起了兩個禮盒,很快就送到了他們的卧室裏。西爾維娅微微挑眉,緊跟着就笑了。
她見過情濃的年輕情侶,但是嶽爸嶽媽這樣的中年愛情她的确是頭一次見。人都說患難見真情,西爾維娅這次是深有體會。
再出來的時候嶽爸就滿面笑容,他看向西爾維娅:“魏小姐……”
他剛要說話,門鈴響了,嶽爸的話立刻就卡在了嗓子眼裏。他有些疑惑,這個時候誰上門啊?也沒誰和他提前打聲招呼啊。
抱着這種疑惑的态度,嶽爸走到了玄關處。再一打開門嶽爸有些愣住:“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們怎麽來了?”
自從妻子出院後,嶽爸除了過年的時候和他們聚了一場,後來就再也不曾見過面。他心裏無疑是埋怨兄弟們的,當初大哥二哥家有困難的時候,他也全力幫助過。
可到了他這兒,兩家人全都袖手旁觀。他要的是前些年借出去給他們家孩子的買房款,可就這樣他們一分錢都沒還,嶽爸心裏自然有怨怼。
嶽大哥圓滑一些,他笑了笑:“知道你今天生日,我和你二哥特意過來看看你。我們在川福樓訂了位置,特意給你慶生。”
西爾維娅挑眉,川福樓?
嶽爸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在家吃一頓就好了,自家人更自在。”
嶽二哥忙接話:“咱們不也是一家人嗎?你看弟妹出院後咱們一大家子還不曾一起吃飯過,就趁着今天你生日,咱們兄弟也聯絡聯絡感情。”
嶽爸面無表情,“真不用,大哥二哥你們來的不巧,家裏已經來客人了。我也答應了要給貴客露一手,怎麽能言而無信?”
“什麽貴客啊?”嶽二哥探頭往裏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側目看向這邊的霍予淮。他立刻滿臉驚喜的走上前:“霍總您怎麽來這兒了?我都不知道您和我三弟認識。”
霍予淮有些驚訝,他看了嶽二哥好幾眼:“我印象中我不曾見過你。”
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是絕對有自信的,他很确定自己不曾見過對方。
嶽二哥臉龐僵了僵:“霍總您貴人事忙,我以前在分公司工作的。前兩年調到了總公司,隻是那會兒霍總您已經不在公司了。”
霍予淮笑了:“哦?是嗎?那有些不巧。說來也有些奇怪,我和嶽叔也見過幾次了,可從來都不曾在醫院見到過你們,不是親兄弟嗎?怎麽我們去醫院探視的時候連個親朋好友都沒見着?”
嶽二哥沒想到霍予淮這麽說,一時就有些卡殼,嶽大哥見勢不妙忙打圓場:“霍總您說笑了,那時候我們家裏也都有事,難免就顧不上老三這邊。”
“有事啊?”霍予淮歎息一聲:“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嶽叔,我們是客人,客随主便就行。”
嶽爸心情有些複雜,但是看大哥二哥鐵青的臉,他确實有些舒爽。他歎了口氣:“那咱們就在家吃吧,我準備了不少食材。”
西爾維娅颔首:“我都行,你們呢?”
霍予淮:“那自然是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的,就是不知道紀晉會不會有别的想法。”
紀晉忙回答:“那肯定不能,我第一次正式上門拜訪,哪有資格挑三揀四?我還擔心我哪兒做的不好,讓伯父伯母不高興。”
嶽媽對紀晉到底更加溫和一些:“哪裏?你之前經常來家裏的時候,我和你叔叔從來不曾趕過你不是?你能來家裏,我們不知道多高興。”
“咳咳,”嶽大哥不得不清清嗓子打破這些人說話,他很确定,若是他不說話,三弟一家肯定不會搭理他們。
“三弟,弟妹,爸媽也都在川福樓,知道你今天過生日,我們湊在一起就想給你一個驚喜。讓老人在那兒久等,也有些說不過去吧?”
如今他不得不将老兩口搬出來了。
嶽爸遲疑了下,若是爸媽都在等,那今晚的這頓晚飯顯然是不去也要去了。
霍予淮看向西爾維娅,眼神中探詢意味很是濃厚。西爾維娅笑了:“真熱鬧啊,這樣熱鬧的場合我們能參加嗎?”
她不說話的時候嶽大哥和嶽二哥才看到她,畢竟西爾維娅實在太會隐藏自己了。
嶽爸有些尴尬:“就怕到時候讓魏小姐您看了笑話,家裏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
“你尴尬什麽?”西爾維娅好笑:“真正虧心的人都不尴尬,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你對不起别人。”
嶽爸一下子就有些鼻酸,若不是這位魏小姐實在太過年輕,他都恨不得抱着對方哭一把。他自然是委屈的,隻是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
嶽大哥和嶽二哥有些僵硬,沒想到這位霍總說話噎人,這個很漂亮的女生說話更是刺耳。嶽大哥闆不住臉色:“三弟,這位是?”
嶽玲搶在她爸前面開口:“這位是魏小姐,我媽的手術費後期護理等等費用,都是魏小姐幫忙的,她是我們家的貴客。”
嶽大哥沉默了,這話讓他怎麽接?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能夠慷慨解囊,而他們身爲手足兄弟卻袖手旁觀,這對比也未免太過慘烈。
嶽玲這話隻差明說親兄弟好不如一個陌生人有人情味,這和指着鼻子罵人有什麽區别?
看着滿身是刺的嶽玲,紀晉心裏怪難受的,他過來拍拍嶽玲的肩膀:“好了,不值得生氣,氣壞自己有什麽好處?”
嶽爸看了紀晉一眼,冷哼了一聲,他早就看出來這小子不懷好意。可現在更讓他不爽的人在這兒,他自然不會和紀晉說什麽。
西爾維娅也不再說什麽,“你生日理應值得慶賀,就算有不順心的客人,但是也不要爲此壞了自己的心情。”
“予淮你和王總聯系下,我們一會兒到。”
霍予淮低笑,知道西爾維娅這是想看戲了。嶽玲有些舍不得:“川福樓的消費很高的,不應該讓魏小姐您如此破費。”
主要還要和大伯父二伯父等人一起吃飯,嶽玲隻覺得胃疼。
西爾維娅:“真沒關系,你們今天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别的什麽都不要操心。”
霍予淮三兩句話結束了通話,轉頭看着西爾維娅又是一副笑臉:“和對方聯系過了,他就在川福樓,包廂也已經備好了,是我們上次用的那個。”
“行,出發吧。”西爾維娅反客爲主,率先向玄關處走去。
她一動,剩下的人也必須要跟着,嶽爸嶽媽上車後還有些恍惚:“川福樓的消費的确太高了,我們不能讓魏小姐如此破費的。”
西爾維娅失笑:“真不至于破費,我有川福樓的會員卡,這些年也很少去,會員卡裏的錢似乎都不曾動過。”
霍予淮:“我們離川福樓确實不近,專門去川福樓也不方便。隻是這次我們喧賓奪主,兩位不要介意。”
嶽爸笑的有些憨厚:“哪裏會?我還高興魏小姐能夠幫我們出頭,我這個人嘴笨,心裏有再多的怨氣可口頭上一句都說不出來。”
嶽媽:“我也是,隻是那是他大哥二哥,我心裏有氣還不能說,就生怕最後落個挑撥離間的名頭。”
“看到魏小姐您這樣,其實我心裏特别高興,似乎曾經的郁氣一下子全都消散了。有人堅定不移的維護我們,我們心裏隻有感動。”
西爾維娅笑了:“不埋怨我就行。”
好吧,她起初純粹是想看戲,但是這會兒确實是覺得嶽爸嶽媽可憐。那麽今晚的這個生日宴,肯定要辦的很到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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