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小氣,可不代表她什麽東西都要往外送,索性這次借着霍予淮的手一并收拾秦馳了。
當然了,向磬等人對秦馳的這番遭遇純粹幸災樂禍。他們可不像秦馳這樣得寸進尺,有些底線是觸碰不得的,幸好他踩的是霍予淮的線,若是真踩到了西爾維娅的雷區,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他。
有人悲有人喜,有人高興自然有人憤怒,就譬如說被謝琴拒絕的老牌女歌手顧甯。謝琴話雖然說的客氣,但是底氣十足,一點都沒有初始的爲難。
她的經紀人強哥素來強勢,在聽到謝琴的拒絕後當即就問了:“謝老師,我能問一問緣由嗎?相比較與靳珺,我們家顧甯明顯名氣更大粉絲量也更多……”
謝琴翻了個白眼,面上還要客客氣氣的:“沒能和顧老師合作我也很遺憾,但是我們公司的魏總也很喜歡這首歌曲,靳珺也是她挖掘出來的,魏總說了這首歌的原唱必須得是靳珺。”
“顧老師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等靳珺的這版推出來後再翻唱。”
強哥氣的不行,從成名以後,顧甯什麽時候翻唱過别人的歌曲?不都是原唱?那些詞曲人恨不得将詞曲捧到顧甯面前,哪裏像謝琴這樣不識擡舉?
再說了,圈内有幾個人敢翻唱靳珺的歌?他已經豎了一個标杆在那裏,沒有人敢保證自己唱的一定就比他好。
心裏就算再氣,強哥還要好聲好氣的:“謝老師,你看魏總的聯系方式能不能給我?我直接和魏總聯系?”
謝琴四兩撥千斤:“我和魏總不太熟,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你不如直接去找向總。”
強哥氣的很,心說不太熟?業内都有傳聞,說你很得魏總的欣賞,如今卻成了不太熟了?可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能怎麽辦?
難不成還真的得罪謝琴?一個詞曲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可偏偏他這次要動的是靳珺的蛋糕,先不說向磬,就說那位神秘的魏總,對方擺明了是爲靳珺站台。
真得罪了這位魏總,齊修遠的例子還在前面擺着呢。這樣的事可不經查,真走到現在的,誰敢說自己純白無瑕?
結束了和謝琴的通話,顧甯給強哥拿了瓶礦泉水:“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一個小詞曲人,也敢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裏。”
強哥擰開瓶蓋:“有人撐腰,她當然有底氣了。不管怎麽說,這首歌必須拿到。你許久不曾發歌,後輩又層出不窮,難不成你還想走出去就被人稱爲老前輩?”
“輩分一架上去,以後再争奪資源,難免就會落下壞名聲。”
顧甯也煩:“可人家鐵了心拒絕,我聽說靳珺都已經進錄音棚了,你還能有什麽辦法?”
強哥擰眉:“我先找王總吧,看他能不能先和向總溝通下,能不能讓向總去說和下。”
他說的王總自然就是公司的大老闆了,請他出馬,問題應該不大……吧?
強哥想的挺好,他也确實說動了這位王總,可王總才和向磬提到了這首歌的歸屬,向磬立刻就拒絕了:“這首歌我們公司都認爲靳珺是最适合的,而且這是謝琴爲靳珺量身打造的,如今錄制已經快要結束了。”
“顧老師若是喜歡謝琴的歌,可以以後和謝琴邀歌,但是這首歌不行。”
王總也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向磬張口就把話說的這麽死,他也是老江湖,當即就打了個哈哈:“是嗎?我聽顧甯她經紀人說您公司的魏總也看上了這首歌,指定要靳珺演唱。”
向磬也沒什麽藏着掖着的:“是有這回事,魏總很欣賞靳珺,自從靳珺簽到公司以後,靳珺的詞曲資源都是最好的,當然了,靳珺本人條件也非常好。”
“他能将對方的作品演繹的非常完美,每每都超出詞曲人的期待。”
王總心思動了動:“早就聽說魏總的名聲,不知向總能不能幫忙引薦魏總?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大家坐下來把話說開了就行了。”
向磬心說我前腳把魏小姐介紹給别人,後腳予淮就該收拾我了,我能這麽沒有眼力見?因此向磬很有求生欲道:“魏總深居簡出,極少和外人打交道,王總你有什麽話直接和我說就是了,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她。”
王總暗罵向磬滑不留手,殊不知向磬也在罵對方醉翁之意,當然兩人電話裏還是客客氣氣的,一直到挂了電話後,向磬才暗罵一聲:“老狐狸。”
王總也是如此:“滑不留手!”
強哥小心的看王總的臉色:“真的沒辦法了?”
王總打電話也沒避着強哥,他當然全都聽到了。隻是他的确不甘心,總想着再努力一把。
王總揮手:“人家話說死了,而且靳珺那邊都要錄制結束了。”
強哥:“可是那首歌的質量真的相當高,若是顧甯唱了這首歌,沉寂許久的名氣會一炮打響的。這幾年她一直不曾發歌,也算是給粉絲們回饋了。”
王總眯眼:“你說再多也沒用,圈内這麽多詞曲人,她謝琴又不是最出彩的,不過就是最近幾年有了些名氣而已。去找那些知名的詞曲人們,我不相信他們沒有存貨。”
“你就說顧甯要唱,他們會不給?”
強哥糾結了下:“找過常老師,常老師說顧甯的唱功下滑的厲害,聲音不如以前空靈……”
什麽意思王總也聽懂了,他想了想:“那我也沒轍,這打鐵也要自身硬。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忙工作了。”
強哥拖着步子往外走,常老師德高望重,他當然不敢和對方撕破臉。但是謝琴一個有些名氣的詞曲人,他若是想辦法應該還是能拿捏的。
反正對方沒背景,親哥又是謝靖那樣的人,真動手了……
王總的聲音響起:“他們公司的那位魏總邪乎的很,你做事之前掂量清楚。”
強哥回頭,看對方隻是低頭看文件,眼神都沒往他這兒飄。他含糊應了聲,推門匆匆走了出去。
強哥和顧甯自然舞不到西爾維娅的面前,至于他們有什麽籌謀,有向磬在那兒擋着。向磬若是連這點都搞不定,公司老總也該換人了。
不管強哥想了多少法子,向磬全都擋了回去。但他也不是萬能的,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況他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喪心病狂,很快西爾維娅就得知了謝琴遇襲的消息。
病房内,謝琴斜倚在床頭,使着小性子支使的韓琪團團轉。一會兒要水果,一會兒要喝水,要麽就是嫌棄水溫過高等等,顯然是借着這個來發洩脾氣。
西爾維娅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韓琪在給謝琴削蘋果,還按着謝琴的要求,蘋果皮必須要連成長長的一條,中間絲毫不能斷裂。
西爾維娅的眼神在謝琴額頭上看了一眼:“還好嗎?”
“不太好,”謝琴稍稍扭頭,剛一動就眼冒金星:“暈。”
“狗東西,我都快要結婚了,來這一出,要是我毀容了怎麽辦?我縫了足足八針,八針啊!”腦袋不能動也沒耽誤謝琴說話,尤其西爾維娅一來謝琴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我問過醫生了,他給你縫合的很精細,保證不會留疤。”西爾維娅在床邊坐下:“若是真留疤了,我也有法子。”
謝琴高興:“那我就等着了,我就知道你出手的不會有差。”
西爾維娅輕笑:“是誰做的知道嗎?”
謝琴撇嘴:“除了顧甯還能是誰?他們那些人或許是成名的久了,很習慣的将以前的習性帶到現在,現在可是和平社會。”
西爾維娅挑眉:“人家這是在警告你,不要不識擡舉。”
謝琴:“我還真就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她以爲自己能一手遮天?”
可惜雄起不夠三秒,謝琴立刻軟了下來:“你會爲我出氣的對吧?”
西爾維娅從包裏拿出一串葡萄樣的果子,慢條斯理的剝去外皮:“當然,不管是誰做的,這都是在打我的臉,我的面子是那麽容易下的?”
謝琴眼巴巴的看着這串“葡萄”,“我也想吃葡萄,韓琪,你一會兒去幫我買……”
“算了,你還是别去了,萬一你出去也遇到事怎麽辦?”
别看在病房内謝琴會耍脾氣,但她也是挂念韓琪的,誰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不是?
“還有力氣要吃的,想來應該沒什麽問題。”趁着謝琴張嘴的工夫,西爾維娅順手将剝好的“葡萄”塞了一顆到謝琴嘴裏。
謝琴沒提防,草草嚼了兩口眼睛就是一亮:“好香。”
韓琪失笑:“不應該說好甜嗎?怎麽是好香?”
謝琴:“就是好香,魏雅,我還想吃……”
西爾維娅晃了晃“葡萄串”,謝琴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上面一樣,眼珠子跟着果串不停的轉動。西爾維娅也不再逗她,将剩下的五個葡萄全都喂給了謝琴。
謝琴含糊道:“沒想到住院還有這種待遇,有人給我削蘋果,還有大美女喂我吃葡萄,還親手給我剝葡萄皮,賺大發了。”
西爾維娅失笑:“看你精神頭十足,我也不用爲你擔心了。”
謝琴也大氣:“本來也沒什麽事,你也别往心裏去,該靳珺的就是靳珺的,誰也搶不走。我若是因爲這樣就松口了,回頭個個都要騎我頭上了。”
西爾維娅抽了張濕巾擦手:“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安心在醫院住着。”
雖然西爾維娅很少出手,但是她邪乎的傳言在圈内可是經久不衰。想到這次能夠見識到,謝琴忽然覺得頭也不疼了,渾身上下都好的很。
她激動的坐起身:“真的?”
韓琪忙扶着她:“不是腦震蕩頭暈的嗎?你這突然坐起來,沒事兒吧?”
謝琴恍惚:“我現在一點都不暈了,好的很。”
西爾維娅看她:“你現在一點都不好,還是在醫院養着吧。”
謝琴驚訝,在和西爾維娅對上眼神後她忽然笑了,啪叽一聲躺到床上,謝琴再順手拉過被子,規規矩矩的一直蓋到了鼻子下方:“你說的對,我應該在醫院好好養着。”
“或者我更應該再和醫生打個商量,要不要讓對方将我的情況說的再嚴重一些?”
韓琪也不傻,這會兒就看懂了兩人的啞謎。他不插嘴,隻是在旁邊安靜的坐着。隻是謝琴怎麽就不暈了?這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西爾維娅喜歡謝琴的性子,一點就通,也刁鑽古怪。她笑了笑:“你好好休息,回頭有什麽消息我再通知你。”
謝琴歡快的沖她招手:“去吧,回去注意安全。”
西爾維娅不再說什麽,拎起她的小手包離開了病房,當然臨走前她沒忘記帶走她剝下來的葡萄皮。
西爾維娅一走,韓琪就謹慎的打開病房門四處看了看,随後才反鎖好門在床邊坐下,他輕聲問道:“真的不暈了?還有哪兒難受的?”
謝琴探手摸了摸縫針的地方,“這兒摸着還有些疼,但是腦袋确實不暈了。”
韓琪不問了:“不暈就好,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謝琴眨巴眼:“葡萄。”
韓琪手頓了頓:“你說真的?那樣的葡萄我可買不到。”
謝琴笑了:“就是普通的葡萄,你也别去買了,叫個外賣吧,小哥一會兒就送到了。”
韓琪心裏熨帖:“好,我現在下單,我看這家店上新了車厘子,我也下單一些?”
謝琴:“好啊,晚飯我要吃酸菜魚,就想吃點酸酸辣辣的才開胃。”
韓琪:“那可不行,咱們做戲做全套,病人能吃這麽重口的東西嗎?”
謝琴磨着他:“我是病人,你又不是,你訂了自己吃,到時候分我一些就行了。”
韓琪:“一些是多少?我吃病号飯,你大魚大肉?”
謝琴忸怩:“哎呀,被你看穿了,你果然最了解我……”
謝謝小夥伴們的推薦票和月票,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