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泥帶水的人太多了,可是能夠狠的下心一刀兩斷的顯然很少。”西爾維娅笑道:“我真的很欣賞這樣的性格。”
霍予淮:“她這樣的性格,喜歡的人自然會喜歡。但是從某方面來說,終究有些剛硬。”
西爾維娅:“我也是這樣的性子,你也覺得我剛硬?”
“瞎說,你可不是這樣的性子。”霍予淮失笑:“我覺得吧,維娅你對自己的性格似乎有些認知偏差。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性格冷硬,我覺得應該用殺伐果斷來形容會更好。”
“但是在保持着這種殺伐果斷的時候,你又非常純善,這是非常難得的。”霍予淮淡淡道:“人的骨子裏都是有惰性的,能夠少一事就少一事,有些時候明明可以随手爲之的小事,可不是每個人都會做的。”
“但是你不一樣,也許在你看來那些都是小事,都是你擡擡手就能夠做到的。可正是因爲你微小的一個舉動,改變的可能就是别人的一輩子。”
西爾維娅:“你是戴了多厚的濾鏡看我?我在你眼裏就這麽的心慈手軟?”
“心慈是真的,手軟不一定。”霍予淮笑笑:“不過你對我們都很好,将身邊的人都照顧的很好。否則何至于這幾年你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更多的是因爲大家在你這兒得到了一種安定感。”
“瑾瑜本來就怕你怕的不行,這兩年經常過來不就是因爲這個?”霍予淮看的很清楚,别看葉瑾瑜在西爾維娅面前不敢大聲說話,可明明那麽害怕卻一有空就過來,還不是因爲他知道西爾維娅心地純善?
西爾維娅哼笑一聲:“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好,就像你說的,有些事情動動手就能夠做到,爲什麽不做?不能做和不想做,這是兩回事。”
“是,這是兩回事,當然了,如果你和曹舒亞互換,我相信你也不會教導出蔣平這樣的人來。”霍予淮肯定道,就這位對私德的要求這麽高,什麽樣的人她收拾不了?
西爾維娅:“你這話也沒說錯,如果蔣平落到我的手上……他進來了。”
霍予淮看了眼宴會廳大門,蔣平跟着一個青年男子身後走進宴會廳。男生也就和蔣平差不多大的年紀,眉眼間帶着一股驕矜之意,别的也沒看出什麽不對來。
倒是蔣平,霍予淮的眼神在他身上逗留了幾秒:“我怎麽覺得他的眼神越來越陰郁了?”
“你沒感覺錯,”西爾維娅輕笑:“蔣平這樣的人,隻能他對不起别人,别人不能對他有一絲的不好,說是白眼狼都侮辱了狼這一族群。”
“曹舒亞利索的斬斷了和他之間的關系,蔣平如今算的上是無家可歸,以前和現在幾乎是天差地别,他心裏能夠平衡才怪。”
霍予淮:“該,不過蔣平這人還挺會鑽營的,居然能夠跟着别人一起過來。”
西爾維娅:“一般來說沒有底線沒有道德的人,通常都過的比較好,不得不說這也挺悲哀的。”
蔣平今天是跟着他的大腿楚冀珂過來的,對方也就是性子驕縱了些,相對來說還是很好哄的。蔣平就是靠着這條大腿這幾個月在公司混的風生水起,楚冀珂幾乎到哪兒都帶着蔣平。
一個會看眼色聰明會說話,又特别會琢磨他心思的跟班,楚冀珂當然喜歡。當然了,蔣平也付出了他的勞動,起碼他在公司工作還是很認真的,值得楚冀珂發給他的那份薪水。
楚冀珂也大緻明白蔣平的性子,對方雖然巴着他可也不曾什麽都指着自己,平時還是很上進的。因此楚冀珂無形中也在觀察着蔣平,想要看看蔣平最終能走到哪一步。
因此在這麽一個宴會,楚冀珂自然會帶着蔣平,說來楚冀珂對蔣平着實不錯了。蔣平也不負楚冀珂的期望,從跟着楚冀珂進了宴會廳後,一路又是應酬又是擋酒的,将助理的工作做的格外稱職。
直到楚冀珂帶着蔣平到了紀晉和嶽玲這兒。
雖說恢複的不錯,可長時間的站立終究不舒服,嶽玲就想着找個地方歇一歇。
哪裏知道紀晉直接讓服務生送來了一張高腳椅,直接讓嶽玲在他身邊坐着,而他本人則是和别人繼續說話。
被迫坐在原地的嶽玲撇嘴,可偏偏又走不了,她總不能這個時候駁紀晉的面子吧?因此在别人看過來的時候,嶽玲隻能夠沖着對方歉然笑笑。
楚冀珂和蔣平過來的時候,嶽玲正探手準備去拿旁邊的小點心,她背對着兩人,蔣平也沒認出她來。
楚冀珂也不見外,迎面就給了紀晉一個大大的擁抱:“晉哥,你可太牛了,我真爲你高興。恭喜你啊,這是我特意給我帶的禮物,希望你以後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不用這麽憋屈。”
紀晉和楚冀珂擁抱了下:“謝了,你今天沒帶女伴?這位是?”
楚冀珂大咧咧的:“這是蔣平,我公司的一位很有能力的員工。我最近也沒交女朋友,感覺怪沒有意思的。”
聽到蔣平這個名字,嶽玲的背脊就是一僵,她收回要去那點心的手指,一時百感交集。這個蔣平,該不會就是她知道的那個蔣平吧?
從心而論,嶽玲不想見蔣平,不管是不是那個蔣平,隻要是叫這個名字的,她都不想見。
可事情的發展不會以她的意志爲轉移,她不插話自然有人把話題拉到她身上來,這不楚冀珂就開口了:“晉哥,這你女朋友?”
紀晉拍拍嶽玲的肩膀:“現在還不是,我現在是她的追求者。”
“哦,追求者……”楚冀珂拉長聲音,看嶽玲一直不回頭,他有些好奇:“小姐姐?”
嶽玲不得不扭頭,她匆匆看了蔣平一眼,不去看對方愕然的表情,她勉強沖着楚冀珂笑了笑:“你好,我是嶽玲。”
蔣平對嶽玲不可謂不印象深刻,任誰曾經做過那樣的虧心事,自然都會對别人印象深刻。更何況他差一點就真的得逞了,隻是……
楚冀珂盯着嶽玲看了兩眼:“我總覺得小姐姐你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紀晉岔開話題:“你看美女都覺得眼熟,一來總盯着女生看這算怎麽回事?”
楚冀珂笑的很惬意:“那我總不能盯着那些大男人看吧?似乎顯得我有些奇怪。不過說到美女……晉哥,那可是絕對的大美女!”
“那兒,靠窗坐着的那個女生,這也太漂亮了吧?”
紀晉順着他眼神看過去,在看清楚對方的容顔後,渾身就是一激靈:“你少胡咧咧,那是魏小姐,看到她對面的霍總了嗎?你敢口花花,小心霍總回頭收拾你。”
楚冀珂這才看到霍予淮,他不由歎氣:“我去,那就是霍總藏的最深的人?”
紀晉玩味:“估計對方也有意低調,否則哪裏是他藏的住的?你一會兒注意點,别信口胡說。”
楚冀珂:“晉哥你就放心吧,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先去和霍總混個臉熟。難得在這種場合見到霍總,你說我萬一得了霍總的青眼,我家老頭子會不會高看我一眼?”
紀晉有些頭疼:“去吧,别沖撞了魏小姐。”
作爲跟着楚冀珂一起來的人,自然楚冀珂去哪兒蔣平就要跟到哪兒。盡管他一百個不願意見西爾維娅,是的,一進宴會廳他就看到了西爾維娅和霍予淮。
盡管他不想見,可楚冀珂都過去了,蔣平自然也要跟上。偏偏他面上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别提多煎熬了。
楚冀珂是個自來熟,三兩步走到霍予淮跟前就和霍予淮自我介紹:“霍總你好,我是楚冀珂,霍總您可能不認識我……”
這麽巴拉巴拉的說了幾句,對方口齒清晰,說話也不惹人讨厭,霍予淮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或許是因爲對方身上還帶着些少年氣,也沒多少油滑。
霍予淮和他握手:“你好,這位是……”
他這純屬是明知故問,蔣平他能不知道嗎?畢竟當初那場面一點也不愉快,至今都讓他印象深刻。
楚冀珂也大方:“這是我助理蔣平,霍哥,你看你和我大哥年齡差不多,叫霍總顯得生疏了,我直接叫霍哥吧,霍哥你平時有什麽興趣愛好嗎?有時間我們一起出來玩啊?”
霍予淮也無意在大庭廣衆之下說蔣平的陰私事,畢竟也涉及到嶽玲,他沒必要将嶽玲費心想隐藏的事給說出來。
當下他就笑了:“我記得你大哥不過才二十五六吧?我們這差的可有點多。你願意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吧,至于興趣愛好,我沒那麽多時間出去玩。”
西爾維娅輕輕笑了聲,睜眼說瞎話,絕對的信口胡說。
楚冀珂是個自來熟,“您就是魏小姐吧?魏小姐你真漂亮,魏小姐您平時喜歡去哪兒玩?Z省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熟悉……”
西爾維娅挑眉:“不用,我也沒那麽多時間出去玩。”
被噎了一下的楚冀珂有些卡殼,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西爾維娅看向蔣平:“許久不見。”
蔣平扯扯嘴角:“魏小姐,霍總,許久不見。”
楚冀珂有些驚訝:“小蔣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你居然認識霍哥?我都沒聽你說起過。”
蔣平的笑容有些勉強:“就是偶然見過兩次,霍總這樣的大人物,我哪兒敢和對方攀交情?”
楚冀珂想想也是:“也是,我大哥在霍哥面前都要規規矩矩的呢。霍哥……”
楚冀珂和霍予淮說着話,那邊紀晉也發現了嶽玲的不對勁。他低頭看着嶽玲:“是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對勁,腿疼?”
嶽玲用力掐了掐手心,意圖将見到蔣平後的洶湧情緒給壓下去。可是太難了,她對蔣平又恨又怕,恨蔣平曾經給她造成那樣的心裏陰影,怕則是因爲重溫了死亡的恐懼。
“我沒事,我去一邊坐坐……”定了定神,嶽玲擡頭看着紀晉,除了有些蒼白的臉色,她看着和往常一般無二。
男人對你用不用心,就看他這時候能不能看出你的心思了。紀晉皺眉:“你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待着。雖然我這會兒不知道原因,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嶽玲掐了掐手指:“哪裏是一個人?魏小姐叫我呢,有魏小姐在,我會沒事的。我先去找魏小姐了,這是你家的宴會,你先把客人招呼好吧。”
也不等紀晉說什麽,嶽玲就向着西爾維娅走了過去。紀晉盯着嶽玲的背影看了幾秒,什麽叫做有魏小姐在她不會有事的?
難不成嶽玲中間出了什麽事?到底是什麽事?怎麽也沒聽嶽玲說起過?她爸媽也沒提到過?
盡管蔣平也在那裏,可隻要站在西爾維娅身邊,嶽玲惴惴不安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西爾維娅看看對面的三個男人,忽然起身道:“我和嶽玲去休息室休息會兒,你們自便?”
霍予淮要起身:“我送你過去?”
“不用,就幾步路,”西爾維娅一口拒絕:“你一會兒自己過來就行,我和嶽玲有些話要說。”
霍予淮秒懂:“行,有什麽需要你随時叫我。”
西爾維娅撫了撫鬓發:“走吧,能走嗎?需要我扶你嗎?”
“哪裏就這麽嬌氣?”嶽玲失笑:“我能走的,不過是幾步路而已。魏小姐,您渴不渴?餓不餓?要不我給您拿些食物飲料過去?”
“不用,你自己就是病号,還想着照顧别人?”西爾維娅失笑:“走吧,我這麽把你叫過來,紀晉不生氣?我看他往這兒看了好幾次了。”
盡管自認對紀晉沒什麽心思,但是被西爾維娅這麽指出來嶽玲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魏小姐,您别拿我開玩笑。”
西爾維娅笑笑找了别的話題:“上次給你母親的藥吃的怎麽樣了?”
謝謝小夥伴們的推薦票和月票,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