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憐了葉瑾瑜,就這麽一腳踩進了霍予淮的大坑。算了,看葉瑾瑜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向磬也不提這茬:“所以一會兒你們直接去找雷隊?”
霍予淮點頭:“反正順路,就去看看吧。”
“吃飯吧,吃飯的時候不提這些事。”
大家轉移了話題,葉瑾瑜的臉色也恢複了許多。真不是他膽小,着實昨天見到的那一幕太刺激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才能夠恢複過來。
因爲西爾維娅晚上有别的行程,因此一進城區,大家就各自散開。霍予淮和西爾維娅自然是去市局,不到九點就到達了市局外。
因爲提前聯系過的緣故,他們到的時候雷隊正好在傳達室,見着霍予淮提了幾個大袋子,雷隊難得笑了:“怎麽帶這麽多東西?太貴重的我們可不收。”
霍予淮:“不是什麽貴重東西,都是農家家常菜,沒有貴價食材。”
他看了眼雷隊的臉色:“你這樣子,昨天通宵了?”
雷隊歎氣:“唉,隊裏的事情我也不好說,辦公室到了。”
到大辦公室坐下,雷隊拍了拍手:“先吃飯吧,有什麽事吃過飯再做。”
刑警小隊奉行的是人數少而精的戰略,一共就六個人。這六個大男人就圍在辦公桌邊風卷殘雲,熬了快兩天了,誰都吃不消。
美食是能夠撫慰心靈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在稍稍填飽了幾分肚子後,大家也開始聊天了。
副隊捧着飯盒狀似不經意的說道:“要說起來魏小姐才是真的能人,就那麽看一眼,都能夠将人的模樣畫出來,這本事一般人可沒有。”
法醫也說話了:“可不是?我做了詳細的解剖,死者還有整容的痕迹,這都能看出來?”
西爾維娅:“其實也還好,沒那麽複雜。”
一隊員跟上副隊的話題:“還不複雜哪?上次城南爛尾樓事件,就那麽一個頭骨,魏小姐都畫出了人像,真要咱們自己來,還得借助各種工具。”
“魏小姐,您這是從哪兒學的?這可太神了。”
西爾維娅半真半假:“天分吧,沒有系統的學過。”
她确實沒有系統的學過繪畫,隻是以前看亡靈骨架太多了。任誰看了上千年的骨架,都會練出這手本事來。
“要不怎麽說天賦是讓人絕望的呢?”雷隊也不知道信沒信,但是明面上确實沒有西爾維娅的嫌疑,因此他轉移話題道:“吃飯不提這些啊,這飯菜怎麽比金滿樓的還好吃?”
霍予淮:“這是不外售的,每年金滿樓、玉食閣以及川福樓回饋老客戶,就是這批食材。”
副隊笑了:“那我們今日有口福了,那活動我們可參加不了。”
西爾維娅:“也沒有那麽稀奇,都是農村的常見食材。”
霍予淮:“大家吃的開心就好了,你們辦案沖鋒在前,我們也不能幫上什麽忙,隻能在這些小事上照顧了。”
雷隊:“霍總太謙虛了,說到這兒,搗毀了安心醫院後,魏小姐給的援助基金已經陸續送到了受害者的手裏。”
“受害者家屬想要見你,被局裏攔住了。”
西爾維娅:“沒有見面的必要,讓他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雷隊:“那以後再有受害者家屬過來,局裏就以這個理由回複他們了。”
也許是食物太過美味,又或許是這會兒大家的心情不錯,很快霍予淮帶來的這些食物大家全都掃蕩一空。
雷隊等人要忙着繼續辦案,霍予淮和西爾維娅也不在市局多耽擱,兩人出了市局後自回碧水嘉園。至于雷隊有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兩人也沒問,因爲就算問了雷隊也不會向外人透露。
谷家兄妹定的晚上的機票,白天他們自然還要來找西爾維娅。這次就清淨多了,家裏就來了他們兩個客人。
谷嘉甯還不曾在西爾維娅家待這麽長時間,因此看什麽都覺得稀奇。不管是大山煤球,亦或者是藍紫彩彩一家,要麽就對花房各種驚歎。
西爾維娅被他吵的腦瓜有點疼,“他在家也是這樣?”
谷嘉幸有些不好意思:“甯哥平時還是很端得住的,可能是魏姐姐您這兒的好東西太多了吧?”
西爾維娅:“是嗎?”
就這位,到了這兒舉着個手機到處拍。除了沒有拍自己和霍予淮外,家裏的成員們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都入鏡了。
到了花房,更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傻狍子一樣,不就是幾盆花嗎?至于這麽大驚小怪?坐擁寶山的西爾維娅傲嬌了。
谷嘉幸:“最近我也在自己養花,不過我養的都是天南星科的植物。甯哥他總是說我養的是芋頭葉子,其實不是。”
西爾維娅:“不管是什麽植物,自己喜歡最重要。”
她倒是算不上喜愛哪一類,她無非都是沖着能量點去的。畢竟名貴珍稀花草,它的能量點就越高,因此西爾維娅一直都是盯着這些,至于那些能量點低的植物,她這兒基本看不到。
谷嘉幸:“我喜歡,爺爺還特意在老宅給我布置了房間,專門讓我養小苗苗。”
說着她在S市的生活,谷嘉幸的心情很是愉悅。她不後悔她曾經做過的選擇,回歸家庭她收獲了很多,這些都是在西爾維娅這兒得不到的。
她就像是一隻饕餮一樣,對親情的渴求永遠都不會覺得滿足。得到了親情,但是和魏姐姐的關系卻生疏冷淡了許多,谷嘉幸難免會有些失落。
當然她也明白,以前對方對自己也很少走心,她對很多人都是這樣。或許她唯一的例外都給到了霍予淮和池影吧。
真羨慕他們啊,可谷嘉幸也了解自己,她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顧,又怎麽能夠将魏姐姐的生活全都妥善安排好?
所以有些事還非得要是特定的人才能做。
谷嘉甯總算稀罕夠了,他大咧咧的在大山身邊盤腿坐下,想要撸撸大山的毛發,可惜大山不是那種親人的狗狗,身子一閃就躲去了一邊。
谷嘉甯撇嘴,他有這麽招人嫌嗎?明明小堂妹養的貓兒都挺親他的。
因爲今天谷家兄妹過來,霍予淮特意将黃嫂叫了過來。畢竟谷嘉幸晚上就要離開,這次她過來黃嫂還不曾見過她。
黃嫂見到谷嘉幸當然很高興:“幸福是不是長高了?也長肉了。”
谷嘉幸笑道:“是長高了一些,爸爸媽媽帶我去看了醫生,讓我回來好好調理。”
谷嘉甯:“那中醫還說了,幸福之前調理的很好,多虧了你和魏小姐照顧。”
黃嫂笑眯眯的不居功:“我就是動動手,方子和食材都是魏小姐提供的。要說起調理身體來,魏小姐最厲害。”
就好比她,之前也難免有些小毛病,可在吃過幾次中藥後,黃嫂就感覺自己全身輕松沉疴盡褪。雖然魏小姐不是中醫,可黃嫂覺得她比一般的中醫厲害多了。
“藥補不如食補,幸福也沒吃幾頓我做的飯,後來都是玉食閣給幸福送飯,我也沒做什麽。”黃嫂忙着洗菜切菜:“真說起來,我照顧幸福的時候也不多,畢竟她後來就去學校了。”
谷嘉甯:“那也該感謝您,您對幸福好又不是應該的。”
黃嫂笑笑:“你有什麽忌口的嗎?上次你和幸福小姐來的匆忙,也不曾好好招待你們。”
谷嘉甯好打發的很:“我都行,我不挑食,隻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歡。”
霍予淮拍拍他的肩膀:“廚房是黃嫂的地盤,你是客人,總是擠在廚房像什麽話?去外面玩吧。”
谷嘉甯抗議:“霍哥,我不是小孩兒,你不要用這種哄小孩兒的語氣和我說話。”
霍予淮:“你和幸福一個輩分。”
谷嘉甯不反駁了,反正他知道自己說不過霍予淮。說來也奇怪,耳濡目染的他什麽人沒見過?但是在霍予淮和西爾維娅面前,他根本就不敢放肆。
霍予淮也就算了,站在對方滿含爆發力的身軀面前,谷嘉甯能夠感覺到那種武力上的壓制。但是這位魏小姐,着實讓他看不透。
當然,小動物的直覺告訴谷嘉甯,最好不要輕易捋這位魏小姐的虎須,因爲後果說不定他承受不來。
在茶幾前面盤腿坐下,谷嘉甯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清淨下來,還是這樣舒坦。”
西爾維娅垂眸看他:“出去玩不高興嗎?”
谷嘉甯仰頭看着西爾維娅:“開心啊,可人不能總是在外面到處玩,終究還是會回歸安靜的生活的。當然了,昨天和前天我們都玩的很開心。”
他說着向西爾維娅的方向靠了靠:“魏小姐,你上次是怎麽做到的?隻是吹了吹笛子,那虎鲸就那麽乖巧的躲到一邊?”
西爾維娅看着谷嘉甯:“你的問題太多了。”
谷嘉甯開始作死了:“我就是好奇,魏小姐你是不是什麽隐世家族的傳人?或者是有什麽禦獸本領?要不怎麽這些動物都那麽喜歡你?”
“魏小姐你好豪橫啊,笛子是翡翠的就算了,這個玉镯是羊脂白玉的吧?就連花盆都是墨翡的,魏小姐……唔,幸福你掐我幹什麽?”
谷嘉幸塞了一口西瓜到谷嘉甯嘴巴裏:“吃瓜!”
她看魏姐姐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天知道若是谷嘉甯再問下去,魏姐姐會有什麽手段等着谷嘉甯。雖然她不曾見過魏姐姐的手段,但是想也知道肯定不一般。
谷嘉甯咽下快堵到嗓子眼兒的西瓜:“好嘛,我不問就是了,這瓜真甜。”
看對方沒心沒肺的又找了别的話題,西爾維娅撚了撚手指,若不是谷嘉幸阻止的快,她确實是要收拾下谷嘉甯。
不至于下禁制,但是模糊他有關于這一段的記憶還是能做到的。
霍予淮自然也看到了谷嘉甯的作死,他在西爾維娅身邊坐下,“你沒做什麽吧?”
西爾維娅挑眉:“那倒不至于,無非就是話多了些而已。”
她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隻是可惜有的人的眼力見到底是真的沒有還是裝的,從這會兒看應該是裝的。可見這體制内家庭出來的人,哪裏是真的沒腦子?
西爾維娅:“以後幸福再來的話就單獨招待她一人吧,别人就算了。”
霍予淮:“那有些困難,她父母能放心她到處亂走?不過她以後會交到更多的朋友,或許來這兒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多。”
西爾維娅:“這樣最好,不是每個人都有分寸感的,雖然這個沒分寸感是他裝出來的。”
豎着耳朵的谷嘉甯繃緊了背脊,所以他的心思全都被對方看在眼裏了?難怪小堂妹說這位魏小姐看人很準,什麽人什麽心思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接下來谷嘉甯是不敢再借着沒有分寸這個理由随意打聽了,言行舉止也收斂了許多。西爾維娅哼笑一聲,也是他收斂的快,若是再這樣,她就不會有顧忌了。
久違的和西爾維娅一桌吃飯,谷嘉幸的眼裏滿是懷念:“以前我在這兒的時候,天天都和魏姐姐一起吃飯。”
西爾維娅:“你在這兒吃飯可沒人照顧你,回家有人噓寒問暖,多好的事兒?”
谷嘉幸眉眼微微舒展開:“回家确實很好,可惜家裏沒有魏姐姐。”
西爾維娅:“沒什麽可惜的,我們的緣分隻在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如今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軌道上,自然漸行漸遠。”
谷嘉甯:“真開心,幸福你覺得家裏很好。每次你出來,小叔小嬸兒都很擔心。”
谷嘉幸:“家裏當然很好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大伯父大伯母都對我很好。爸媽就是擔心我出來又遇到什麽意外,其實這世上好人很多的。”
霍予淮:“幸福你沒在他們眼前長大,他們缺失了你這麽多年的生活,他們當然會擔心。爲人父母自然都是這麽想,當然你回去後過的很好,我們爲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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