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的三張照片,除了之前發現的趙磊以外,另外的兩人一個是徐圖,另一個則是王春輝。這兩人在執行死刑的時候年齡都在三十五六上下,區别在于一個是五年前執行死刑的,另一個則是在三年前。
反之趙磊則是在兩年前行刑的,兩年前啊,所以趙磊是這三人中間的新手。那麽徐圖和王春輝他們現在在哪兒?他們現在還活着嗎?
盯着徐圖和王春輝的照片出神,霍予淮什麽時候在她身邊坐下西爾維娅也不曾發覺。霍予淮推了一杯熱茶在西爾維娅面前,他自然也看到了這三張照片。
第三張照片就是他們出海發現的那位主人公,現在還在法醫室躺着呢。
“我能看看嗎?”
西爾維娅攤手:“當然可以,不要讓外人看到就行了。”
霍予淮眼尾帶上笑意:“好,不讓外人看到。”
很快霍予淮就将三人的檔案都過了一遍,除了已知的趙磊,徐圖和王春輝的資料他看的特别仔細。
“這麽看來,對方選人的條件還是很苛刻的。徐圖和王春輝的身體素質都非常不錯,而且兩人也很狡猾,潛逃數年才被發現。”
“尤其是王春輝,你看這一項,年少習武。至于徐圖,那就更有意思了。”
西爾維娅:“我看到了,就看這三個人,說裏面沒有内鬼我一點都不相信。”
霍予淮:“内鬼肯定是有的,這讓我想到了上次張隊的經曆。很多事,如果沒有内鬼的參與,絕對沒有這麽順遂的。”
西爾維娅:“我也這麽認爲,至于内鬼是誰,目前尚且不清楚。”
聽到外面有動靜,霍予淮按滅平闆:“那是他們警務内部的事,我們也插不進手。”
西爾維娅好笑:“我又不是警察,他們的事我們當然不好插手。我隻能夠保證,若是有一天遇到了這兩人,屆時會和雷隊通個氣。”
霍予淮放松下來:“這樣就好,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你手段莫測,可你不擅長近身搏鬥,我們最好還是離遠一些。”
西爾維娅哼笑:“我是不擅長近身搏鬥,但是……”
“沒有但是,”霍予淮難得強硬:“如今監控到處都有,咱們能不冒險就不冒險。有什麽事情你跟我說,我絕對辦的妥妥當當的。”
“行吧,”西爾維娅勉強同意,隻是看霍予淮這麽強硬她還覺得有些新鮮:“你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
霍予淮抿唇:“我擔心你,不想你去冒險。亡命之徒可不會心慈手軟,尤其他們空缺的這幾年,誰知道他們又做下了多少孽?”
“維娅,你别讓我擔心。”
西爾維娅彈彈手指:“行,若是發現了對方的蹤迹,我不和對方正面接觸行了嗎?”
霍予淮總算展顔,他知道對方既然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因此他也不再多說,而是另外找了個話題:“小長假快結束了,幸福和她堂哥明天也要回去了。”
“不是七天嗎?這才幾天?”雖然對于西爾維娅來說假期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别,但這次谷嘉幸過來,西爾維娅對小長假還是做了了解的。
霍予淮:“她有生身父母的,單獨出來玩谷煜明夫妻肯定挂念她。我看幸福也眷戀他們,估摸着還是想多和他們相處的。”
西爾維娅:“她早點回去也好,大家也都能夠散開,我也能過點輕快日子。”
就譬如說這次,真的是有史以來身邊人最多的一次。
霍予淮:“你就是太喜歡清淨。”
西爾維娅:“清淨也沒什麽不好,人生本就是孤獨的旅程。有幸遇到會結伴走上一段時間,但是時間一到大家就會各自散開。”
“我能夠把自己照顧好就已經不容易了,着實不願意再去爲别人憂慮。”
霍予淮:“所以你看你一強大了,難免就會有别人來尋求你的庇佑。長此以往你也會累,沒有人生來就肩負着保護别人的義務。”
西爾維娅:“跑題了,幸福明天回去的話,是不是還要準備禮物給她帶回去?”
霍予淮:“我已經收拾好了,她不是要走競賽嗎?我特意找了幾本數競題,至于别人就算了,畢竟和我們來往的是谷嘉幸,而不是谷家人。”
西爾維娅:“也行,你似乎不待見谷嘉甯?”
霍予淮淡淡道:“不待見談不上,隻是覺得他心思挺多的,體制内家庭成長出來的年輕人,似乎渾身都長滿了心眼兒。”
西爾維娅:“看出來了,算了,看到了就看到了吧,也沒什麽不能對人明說的。”
霍予淮:“有些時候我在想,幸福的生父生母是這樣的家庭,對我們的生活會不會有影響?”
西爾維娅:“沒什麽影響,時間一長聯系漸漸也就少了,你沒必要這麽擔心。實在不行……”
霍予淮忙道:“祖宗,你可千萬别,我這心髒受不了。”
西爾維娅哼笑:“烤你的月餅去,是不是該刷蛋液了?”
霍予淮起身進了廚房:“是,這次月餅做了很多種口味。我看你不喜歡水果味的,這次就沒做水果餡的。”
“冰皮月餅的話,回頭你若是喜歡我們回家後再做。”
西爾維娅:“這些就足夠了,也不是當飯吃。”
兩人談笑間揭過谷嘉幸兄妹,在他們這兒可不會出現什麽談話被人偷聽到的時候,西爾維娅能夠讓自己有話柄落在别人手上?
“對了,晚上離開清泉村後我們去見見雷隊吧,萬一他有什麽事和我們說呢?”霍予淮将刷好蛋液的月餅送入烤箱:“我看你很關注這個案子,回頭看看能不能從雷隊那兒套出什麽話吧。”
西爾維娅:“你可真敢想,雷隊是個老狐狸,他能被人套話?但是去見見他也無妨,說來雷隊如今焦頭爛額,去寬慰他一番也不錯。”
霍予淮:“還不興我想想?雷隊啊,我挺欣賞他的,我知道你也很欣賞他。”
西爾維娅也不否認:“我的确很欣賞他,張隊我也很欣賞。如今金錢至上,但是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信念感和純粹感,這是很難得的。”
“一個人爲了信念和理想而不息奮鬥,這是非常珍貴的。”
霍予淮:“是,可惜我年齡大了,如果能夠重新選擇,或許我會選擇當一名警察或者去參軍吧。”
西爾維娅:“那你就隻能祈禱下輩子了。”
“下輩子我不敢想了,你不是說過嗎?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什麽下輩子不過都是世人的幻想,我努力過好這輩子,把你照顧好就心滿意足了。”
西爾維娅輕笑:“口氣不小,就憑你這短短的幾十年?”
霍予淮心裏一跳:“你之前一直說短命……”
“當然,網絡上不是有報道嗎?平均壽命還不到八十……”西爾維娅話剛剛說了一半,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們回來了,快過來看看我們的收獲!”這個聲音,一聽就是秦馳。霍予淮磨了磨牙,他容易嗎?好不容易和維娅的話題可以深入一些了,結果又被秦馳打岔了。
上次也是他,秦馳他不該叫秦馳,他應該叫絆腳石吧?
看霍予淮難得挂臉,西爾維娅好笑,她起身揉了揉霍予淮的頭發:“先出去吧,以後再說。”
以後,以後是什麽時候,霍予淮已經佛了,有秦馳這些人在,他什麽時候才能夠和維娅坦誠相待?怎麽每次都有人出來攪局?
莊園内,秦馳拎着一個大水桶眉飛色舞。
霍予淮看了眼水桶内的東西,眉頭擰的死緊,田螺?就因爲一桶田螺?值得秦馳這麽大呼小叫?
西爾維娅拽了拽他的袖口:“行了,你抓了這麽多田螺?”
秦馳笑的憨不拉幾的:“嘿嘿,這田螺爆炒了特别香,用來當下酒菜真的再好不過。”
西爾維娅這會兒看秦馳挺順眼的:“隻要錢師傅肯幫你料理,我沒意見。”
錢師傅也拎着水桶回來了:“我絕對沒意見,反正做出來我們也是要吃的嘛。就是這麽大的田螺,确實挺難找的吧?”
秦馳:“有些是我自己找的,有些是和村民買的。我先把這些送回來吐沙,這會兒我還要再去小河邊一趟。”
秦馳回來的很快,将田螺丢下後又去了小河邊。至于錢師傅,他也忙的很,将螃蟹送回來後他也走了,很快莊園内又隻剩下他們兩人。
霍予淮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次他也不就着之前的話題繼續提問了。有些時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下次再遇到,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西爾維娅最滿意霍予淮的一點就是他特别會看準時機說話,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
這會兒他們就在廚房裏繼續他們的月餅大業,在将月餅分裝的時候,霍予淮忽然想到了什麽:“我前兩天看網上有個視頻,據說可以将銀耳羹等羹湯内的食物凍幹。凍幹後分裝好,想吃的時候用開水沖泡就可以了。”
“我覺得我們每次出去都去找後廚單獨做飯,似乎有些過于繁瑣,難免有疏漏的時候,要不我在家裏弄個凍幹機?”
“很多東西都可以做凍幹,譬如說蔬菜水果等等。”
西爾維娅的确有了好奇心:“可以,我還不曾吃過凍幹的水果。”
她都是吃新鮮的,這次她的确對凍幹的水果好奇了。主要是小跟班平時眼界太高,能夠入的了他的眼界的,肯定不一般。
霍予淮就知道這撓到了她的癢處:“我和設備商聯系下,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夠送到小區。”
西爾維娅調侃他:“這就是鈔能力的作用?”
霍予淮:“算吧,Z省這麽大,還找不到一個做凍幹機的廠家?”
“我是這麽想的,凍幹機很大,要不放我那邊去?我那邊空着也是空着。”
西爾維娅無所謂:“那就依照你說的吧,我都行。”
反正又不是她動手,再說了廚房确實放不下那麽大的機器。
霍予淮:“那我直接讓廠家送到我那邊了,等我熟悉了以後給你做凍幹蔬菜和凍幹水果。還有很多羹湯類的,都可以做成凍幹,臨時應急也方便。”
他很喜歡和西爾維娅說這些家常瑣事,人生也不是隻有外面的各種風雨,人嘛,終究還是和家庭脫不開幹系的。
聽着霍予淮描述的這些,西爾維娅的心情很好,她也沒覺得霍予淮說的是廢話。生活不就是這樣嗎?工作和生活要區分開。
一直忙到了晚飯前,霍予淮才将月餅全都烤好,這會兒烤制好的月餅就放在一邊過油。恰好晚餐也差不多了,因爲霍予淮提前和錢師傅說過。
在每道菜出鍋前,錢師傅都單獨留了一份在旁邊。
秦馳想的挺美的:“霍哥,這些是給我們帶回去的嗎?”
霍予淮呵呵一笑,沒見到秦馳的時候他還能忍下這口氣,一見到秦馳他是新仇舊恨都湧上心頭:“這是給雷隊帶的。”
秦馳垂死掙紮:“那也用不到這麽多啊,雷隊一個人哪裏吃得完?”
霍予淮撥開他:“你帶飯會隻帶一個人的?雷隊那麽多同事。”
秦馳蔫了,他怎麽覺得他霍哥看他的眼神冷飕飕的?話說他也沒幹什麽吧?
如今就是霍予淮心裏有氣,偏偏還不能沖着秦馳發,這麽一想都快讓他憋屈死了。西爾維娅很少看霍予淮生悶氣,如今一看覺得挺新鮮的。
“吃飯吧,若是不滿意的話,接下來一個月閉門謝客吧。”
霍予淮高興了:“這個好。”
閉門謝客好啊,沒人到家裏來,多清淨?
向磬:“予淮你要去找雷隊啊?找他幹嗎?”
霍予淮半真半假:“雷隊早上和我聯系了,于情于理都該去見見。你們也想去?”
向磬敬謝不敏:“那還是算了,雷隊是和你們聯系的,不是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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