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淮:“像趙磊這樣的,别人花了大力氣把他弄出去,就算改頭換面,估計做的也都是見不得光的事。”
“有了一個趙磊,也不知道有沒有别的。”
雷隊一手拍在辦公桌上面沉如水:“趙磊絕對不是第一個,我們要牢牢抓住這條線索,仔細探查。”
一小警員輕聲道:“他人都已經死了,我們對他這兩年的經曆一無所知,怎麽查?”
副隊:“趙磊服刑的西溪監獄比較特殊,那裏基本都是重刑死刑囚犯。我也查過了,這個趙磊在被判之前犯下了兩家滅門案,可謂滅絕人性。”
“你想想,那個幕後黑手他将趙磊弄出去,總不至于是讓趙磊做個好人。他這相當于是給了趙磊又一條命,趙磊還不對他死心塌地?”
“我的建議是将重點放到西溪監獄。”
雷隊點頭:“我認同,尤其側重調查死刑犯。”
警員:“其實我們也可以找找趙磊和别人身上的共同點,譬如說很兇殘?”
“都被判死刑了,能不兇殘嗎?”
“我的意思是除了性格特征以外,他是不是年富力強,身體素質很好,還是心思缜密?”
副隊:“這也是個思路。”
客廳内西爾維娅和霍予淮也在讨論這事:“趙磊在二十歲的時候犯下兩家滅門案,受害者有證可查的是八人。”
“有證可查?”霍予淮抓住了重點:“你的意思是還有别的受害者?”
西爾維娅:“這隻是我的猜測,在犯下案件後,趙磊潛逃十年,也就是說他入獄的時候正是一個人的黃金期,三十一歲。”
“對方選中他也不難理解,潛逃十年才落網,證明他心思缜密。犯下這麽大的罪案卻依舊若無其事的生活,證明他心腸冷漠兇神惡煞。”
“而這個年齡,正是男子年富力強的時候,隻要運作的好,他就會帶來無比豐厚的回報。”
霍予淮:“的确,雖然屍體已經被泡發啃齧的不成樣子,但是能夠看出來趙磊練過。”
“嗯哼,總之趙磊背後牽扯的不小,水太深了。”西爾維娅彈彈手指,這次可是給雷隊出了好大一個難題。
霍予淮有些擔心:“你要插手嗎?”
“他們警局内部的案子,我也插不進手。我隻能保證,若是有一天發現了端倪,我會暗中幫忙,但是不會直接接觸。雷隊啊,可不好忽悠。”
法治社會是挺好,但是也有各種小問題。就譬如說西爾維娅就不想和體制内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警察,個個都非常擅長抽絲剝繭。
幸好她之前幾次出手都沒讓人察覺到,至于他們會不會懷疑,管他呢。反正西爾維娅自覺她做的很幹淨,應該很少有人關注到她。
霍予淮勉強放心:“我就說每次和大家一起出去,總會遇到些事。你看我們單獨出行的時候,基本都風平浪靜的。”
西爾維娅:“隻是巧合而已,說了這麽長時間,有沒有些困意了?”
霍予淮打了個哈欠:“是有些,讓你陪我這麽久,你趕緊上樓休息吧。”
西爾維娅:“明天不要叫我,甚少熬這麽久的夜,我要睡到自然醒。”
可惜西爾維娅的這個願望注定落空,早上還不到八點,樓下客廳裏就坐滿了人。除了劉川一家沒來,昨日出行的衆人都到齊了。
霍予淮心氣有些不順:“不是,節假日的你們不陪着家人,總往我這兒跑像什麽話?”
向磬擠開霍予淮:“就讨厭你這得意的樣子,魏小姐還沒起?”
霍予淮無奈:“淩晨才睡,哪裏會這麽早就起?先進來吧。”
他也是淩晨才睡,但是看着就是有些疲憊,精神還不錯。在衆人進來後,霍予淮就去了廚房。節假日黃嫂休息,因此招待客人這些都得要霍予淮自己來。
邵弘進來給他幫忙:“今天有什麽安排嗎?我看大家都恹恹的。”
霍予淮:“情緒低落這不是正常嗎?誰平時見過這些?安排的話,原本我還以爲你們都會在自家呆着的,我也不曾安排。”
“實在不行就去清泉村吧,借着清泉村的好山好水來排遣昨日的郁結。”
衆人聽說西爾維娅沒起,因此都有意識的放低了聲音。但是他們話題的中心還是昨天遇到的那個海域抛屍案,一時間各種猜測都有。
家裏來了這麽多人,西爾維娅又是個非常警醒的人,她在樓上怎麽可能睡的着?回望她千百年的法師生活,她的法師塔内從來不曾超過兩個人。
如今居然一下子來了十來個,好吧,這也不是她的法師塔。擰着眉心,西爾維娅還是從床上起來了。
霍予淮永遠是第一個發現她的:“起來了?沒睡飽?”
西爾維娅在吧台邊坐下:“确實沒睡夠,他們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幸福過來我能夠理解,他們……怎麽……”
邵弘:“我們是過來幫忙招待幸福和她堂哥的。”
西爾維娅也不說什麽了:“也好,在這裏呆着也沒什麽意思,一會兒去清泉村吧。清泉村也到了收獲的時候,錢師傅早就盯着了。”
霍予淮悶笑:“現在錢師傅有現成的耳報神了,方老爺子現在住在清泉村,有什麽好東西方老爺子會不和他通氣?”
“老陸和我通過電話了,稻子已經開始收割,李總幾人一大早就在清泉村。”
西爾維娅:“感覺我錯過了許多事。”
“幸福,我清泉村有些事,你要不要一起?”
谷嘉幸仰着小臉:“去。”
“那就走吧,我上去換身衣服。”等她再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霍予淮從花房裏出來,手裏還提着一支人參。
“上次方老爺子泡了幾壇人參酒,你答應送他一支人參的,趁着這次給他帶過去,省得回頭再跑一趟。”霍予淮解釋道,西爾維娅也想到了這一茬。
“那就給方老先生帶過去吧,另外,那幾壇人參酒,你給他們分了吧。一個個的,仗着年輕就不将身體當回事。”
掃了眼客廳中的衆人,西爾維娅也不摳搜。主要是她和霍予淮都不好酒,這人參酒當初也就是圖個新鮮才泡的,真說起來比她的藥劑差遠了。
一提到身體,向磬的身體就下意識的坐直,生怕西爾維娅又點他名。西爾維娅臉上劃過一絲不可查的笑意:“給劉哥留一份,再給老陸和雲嬸兒帶一份吧。”
霍予淮:“沒問題,先裝他們的,剩下的明天我們從清泉村回來再分?”
西爾維娅不耐煩在這些事上煩心:“你看着辦吧。”
因爲是臨時決定去清泉村的,大家出發的時候也快十點了。中間再去了一趟劉川的小區,在将人參酒送到後,出行隊伍又壯大了些。
此時稻谷已經成熟,地裏是一片繁忙,幾台收割機在地頭間穿梭,李總、胡總以及王總全都站在道路上,看着這些水稻,就好像是看到了大筆大筆的錢财一樣。
現在誰不知道他們家的飯好吃?
“魏小姐來了?”别看錢師傅眼睛小,可是眼神好使,隔着老遠就沖着西爾維娅招手,笑的那叫一個熱情。
霍予淮靠邊停車,在西爾維娅下車後,寵物們也都從車裏跳了下來,整整齊齊的坐在田埂上。煤球搖了搖尾巴,忽然向一塊稻田沖了過去。
它一動青奎也跟着沖了出去,再從稻田中沖出來的時候,各自都叼着一隻不停掙紮的田鼠。
西爾維娅搖頭:“地裏田鼠很多嗎?”
老陸:“數量肯定不少,每每到了豐收季,它們都會出現。田鼠出了名的會藏糧,每年我都要掏鼠洞,省得這些田鼠太過猖獗。”
秦馳激動了:“掏鼠洞,好玩不?”
老陸:“也就那樣吧,你們城裏人不曾見過。你好奇的話那邊收割好了,我們去那兒看看?”
他一提議這波人全都響應了,西爾維娅對這些不好奇,也隻是站在遠處看着。聽着那邊傳來的大呼小叫,西爾維娅搖頭:“精神匮乏的生活。”
霍予淮:“我也不曾見過,但是大緻能夠猜的到。那些掏出來的糧食怎麽辦?送到養殖場?我看李總心疼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西爾維娅:“當然,這片土地下方藏着的田鼠數量可不少,真的全都掏出來……也不由的他心疼。”
霍予淮垂眸看着被煤球一口咬死的田鼠,“難怪古人有碩鼠這一說,你看這兩隻,個個都非常圓潤。”
西爾維娅:“還不知道霍霍了我多少糧食。”
雖然能量點她一樣收到了,但是被人吃了和被老鼠吃了,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霍予淮看着遠方:“你看煤球多興奮,這次可算能夠放飛了。”
這會兒家裏的寵物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各片已經收割的田地裏。藍紫彩彩和小明明小聰聰在天空中盤旋,在哪邊有田鼠冒頭就提醒底下的動物們。
雪球等貓咪們負責尋找田鼠蹤迹,至于大山等等,則是非常純粹的狗拿耗子。
秦馳噗嗤笑了出來:“如今狗拿耗子可不叫多管閑事了。”
“這配合的可真好。”池影蹲在田埂上,一點女演員的形象都沒有,看的津津有味。
邵弘:“确實挺有意思,就是這田鼠的數量是不是太多了?”
老陸已經心疼的不行了:“這都霍霍了多少糧食?咱們今天加把勁,一定要将這些小畜生全都驅逐幹淨!”
村裏也是有貓貓的,西爾維娅就看到一隻三花貓忽然蹿出來,拖着一隻半死不活的田鼠就跑。或許是有了帶頭的,接下來時不時就有小貓過來偷食。
隻是它們的數量比起如今堪稱龐大的田鼠家族來說,終究有些不夠看。至于怎麽處理這些田鼠,自然有村民們幫忙。
家裏的動物們作爲滅鼠行動的主力軍,個個穩準狠。倒是随着一起湊熱鬧的秦馳幾個,個個都狼狽的不行。
在老陸的指點下,秦馳确實找到了一個田鼠洞。可惜在那隻田鼠蹿出後,秦馳激動的原地亂蹦,根本就不敢伸手,最後還是被小猞猁一爪子按下了。
它那小小的身體在田鼠那碩大的身軀面前,就好像小矮人站在巨人身邊,可偏偏那隻大田鼠就是動彈不得。
向磬調侃:“雖是初生牛犢,可初入江湖也要闖下一番名号,今日就拿你祭旗了。”
按着那隻大田鼠,小猞猁也不動嘴,就是玩兒,愣是将它玩的奄奄一息,最後才一爪子結束了它的性命。
至于動嘴,它是絕對不動嘴的。主人愛幹淨,它要是沾到了髒東西,就不能和主人貼貼了。
葉瑾瑜:“小馳子連個小貓都不如。”
秦馳翻了個白眼:“你剛剛怎麽不出手?剛一見到田鼠你躲那麽遠。”
玩鬧夠了,看西爾維娅和霍予淮已經不在田埂上了,秦馳也沒心情再在這兒鬧下去:“回不回去?去看看錢師傅他們中午做什麽好吃的了?”
這波人不玩了,老陸也松快了。說來說去還是城裏的孩子玩的東西太少,換了村裏的孩子,誰會這麽大驚小怪?
回了莊園,方老爺子早就在那兒呆着了。錢師傅柳師傅以及胡師傅都在廚房忙活,聽說西爾維娅要來,他們就自覺的過來做飯了。
他們也沒覺得麻煩,不過是自己出個手藝,就能夠嘗到不外售的食材,說到底還是他們賺了。給誰做飯不是做?人家還沒要他錢。
給方老爺子使了個眼色,老爺子人老成精,跟着霍予淮走到一邊。
霍予淮遞過去一個木盒:“我來之前剛剛起出來的,上次就答應給您,這段時間一直沒騰出空來。”
老爺子樂呵呵的:“好飯不怕晚,隻要有這麽好的人參,等待就是值得的。”
霍予淮也笑了:“我看您喜歡小酌一杯,每年我都會釀些果酒,就給您帶來了一些。”
畢竟算的上是他半個師傅,霍予淮對方老爺子還是很尊敬的,有什麽好東西也會想着給他帶一份。方老爺子當然高興了,“那可太好了,你釀的酒确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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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