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娅搖頭:“理解不了這種想法,有錢就能爲所欲爲了?人和野獸最大的區别就是能夠克制自己的欲、望。”
霍予淮:“不是每個人都這麽想的,我們也管不了别人,有些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一個圖錢一個圖色,别人自願外人又能說什麽?”
西爾維娅:“可見到哪兒都有這樣的人。”
就說她在光芒大陸的時候,貴族後院的女子太多了,可他們就像是有收集癖似的,恨不得見到好看的就弄到後院裏。
新鮮感一過再去尋找别的目标,那些依附男子生活的婦人,她們的生活确實太過辛苦。
“商圈内像這樣的人多嗎?”西爾維娅難得有些八卦心思,畢竟比起她那個世界來,這兒的法律更加健全,所謂男女平等是真的落實到了。
霍予淮:“就我知道的不少,也有對發妻情深義重的,但是這不妨礙他在外面有年輕貌美的。當然了,也有夫妻各玩各的,隻是還同處一個屋檐下而已。”
“開放式婚姻?”西爾維娅雖然不怎麽上網,但是這個名詞還是知道的。
霍予淮點頭:“确實是這樣,能夠選擇開放式婚姻的,中間的利益都是密不可分的。換言之,選擇開放式婚姻的人,必然是雙方都很優秀的人。”
“因爲隻有自己足夠優秀足夠強勢,才能夠維持住這樣的婚姻。他們婚姻的基石更多的是利益,而不是愛情。”
西爾維娅:“說的這像是合作夥伴,而不是伴侶。”
霍予淮:“但是這種關系的合作是最有法律保障的,若是兩人一直在一起自然會利益最大化,若是想要切割雙方都會元氣大傷。”
西爾維娅:“利益确實非常誘惑人,可人對情感的訴求是與生俱來的,若是真遇到了喜歡的……”
霍予淮:“選擇開放式婚姻的人,除非到了關鍵時候,否則他們是不會離婚的。就算外面的人再喜歡,他們也不會輕易離婚。”
“商圈内有不少,娛樂圈也有很多。”
西爾維娅:“長見識了。”
趁着等紅綠燈的間隙,霍予淮挑眉:“所以你對這種關系怎麽看?”
“我不怎麽看,”西爾維娅沉聲道:“誰若是跟我說這話,我把他舌頭都割下來。一想到我未來的伴侶不是全身心都屬于我,我就覺得無比膈應。”
“我有情感和道德上的潔癖,我接受不了這種模式。當然我也不強求别人接受我的觀點,畢竟沒有伴侶我也能過的很好,金錢權勢于我來說也不重要。”
霍予淮就知道西爾維娅接受不了這樣的關系,但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其實社會越發展,以後選擇這種婚姻關系的人會更多。”
“那絕對不會包括我,”西爾維娅斬釘截鐵:“如果選擇了對方,那就要隻對一個人忠誠,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這是最起碼的道德底線。”
霍予淮的眉眼帶上笑意:“我也認爲這是一個伴侶應該要做到的,而不是别人要求的。你說這世上爲什麽就沒有保護愛情的法律?”
西爾維娅:“法律隻保護客觀存在的東西,譬如說權益,但是愛情看不到摸不着,太缥缈了,法律保護的是雙方利益。”
霍予淮歎氣:“其實仔細想想,如果連婚姻都是在利益的基礎上維系的話,總感覺太過算計清楚。”
西爾維娅:“那是别人的生活,與我們無關。這家酒店我已經來過好多次了,是不是有什麽大型活動都是在這兒?”
霍予淮:“畢竟是市裏最好的酒店,尤其這次邀請了這麽多行業内的佼佼者,自然要辦的上檔次一些。”
西爾維娅調侃:“所以你也是佼佼者,話說今晚會見到你那個弟弟嗎?”
霍予淮:“誰知道呢?我也不曾打聽過,不過他長的還是挺好的。”
西爾維娅懶洋洋的:“是嗎?我已經不太記得他的長相了,似乎也就是當初在訂婚宴上見了一次。”
霍予淮提醒她:“後來他和方琴不是到小區門口堵你了嗎?爲那次你還發火了。”
西爾維娅堅決不承認她那會兒還發火了:“有這回事嗎?我不記得了。”
霍予淮笑笑不和她争辯,以前他們之間的話題不多,但是現在一待在一起就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就算隻是日常生活的瑣事,他都覺得很有意思。
在酒店門口停下,門童過來幫忙停車,西爾維娅随着霍予淮去了三樓。興許是因爲這裏要舉辦宴會的緣故,今天三樓的宴會廳非常嚴密,門口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查驗邀請函。
一張邀請函是能夠帶一個人的,霍予淮和西爾維娅進來的非常順利,彼時宴會廳裏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就在廳内四處寒暄。
這種場合霍予淮自然要去應酬一下,西爾維娅就沒有跟着他,而是自己找了個小角落玩手機。看着宴會廳内的衆多賓客,西爾維娅的眼神在那幾個桃花氣濃的人身上停留了幾分,想來那些應該就是霍予淮說的不止一個家的人了吧?
“在想什麽?”應酬了一圈後,霍予淮才在西爾維娅身邊坐下,看她的眼神有些放空,霍予淮随口問了一句。
西爾維娅:“我在看人,這些人的氣息都有些渾濁,那個男的,他身上的桃花氣最濃,我聞到了六種味道。”
霍予淮低聲笑道:“煤球的鼻子估摸都沒你好使。”
西爾維娅:“我可比它靈驗多了,你拿我和煤球比?”
霍予淮:“我就是調侃,别生氣。”
“我的氣量沒有這麽狹小,畢竟煤球可聞不出别人身上的桃花氣來。”西爾維娅淡淡道:“還有那個貴婦人……”
“反正我看下來,這裏面就你最幹淨,一塵不染。”說到最後西爾維娅下了結論:“還是看着你心情更好。”
霍予淮拿過濕巾給她擦手:“手上都是點心屑,我很榮幸,在你眼裏我這麽好。”
西爾維娅也沒覺得暧昧:“我說的是事實而已,不是說七點才開始嗎?他們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霍予淮:“趁着這個場合大家好好聚一聚,平時大家都忙,哪裏能夠這麽多人湊到一起?若是有合作意向的,也可以趁着宴會開始之前先接洽一番。”
西爾維娅:“所以都是爲了利益。”
霍予淮:“商場上不講利益還講情感不成?”
西爾維娅颔首:“所以怎麽沒有人來找你?”
霍予淮:“很快就會有,你若是覺得吵的話我帶人去旁邊一桌?”
西爾維娅也沒那麽不通情理:“不用了,你就在這兒吧,順便給我擋擋。”
擋什麽彼此都心知肚明,霍予淮的警報悄悄拉響了:“這種場合家屬都在,他們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最多最多會托侍者送名片。”
西爾維娅:“那還是算了,多看一眼都髒了我的眼,我得要多看看你洗洗眼。”
霍予淮又笑了,他就喜歡西爾維娅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果然,在霍予淮坐下還不到五分鍾,就有人找了過來。西爾維娅也不尴尬,抱着保溫杯坐在一邊看着霍予淮和這些前輩們周旋。
雖說年紀差了許多,可是和這些前輩們周旋起來他可是一點都不落下風的。對于他們說的話題西爾維娅也不懂,但她可沒有一絲一毫的自卑。
她不懂霍予淮的商業帝國,但是霍予淮也不懂她在藥劑上的精深,誰也不比誰差勁嘛。
這會兒霍予淮對面就坐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兩人初始商談的還挺愉快,畢竟利益訴求都很一緻。
但是在後來握手的時候對方說了句話,霍予淮的臉色就有些陰沉了。
“明天是周末,魏小姐有時間去打高爾夫嗎?”
西爾維娅微微挑眉,她眼神在對方無名指上掃了一眼,沒有戒痕,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又很駁雜,西爾維娅就有譜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運動。”自己是個體質羸弱的廢柴,你邀請她去做運動,這不是戳她的短處嗎?
這位柳總似乎沒聽懂西爾維娅的拒絕,一點也不罷休:“那魏小姐平時有什麽興趣愛好?我對魏小姐很有好感,能多接觸了解嗎?”
西爾維娅:“我不和男女關系駁雜的人來往,辜負柳總一番好意了。”
柳總:“魏小姐怎知我私生活混亂?我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
西爾維娅嗤笑:“你身上的香水味三米之外我就聞到了,甚至還有一股親密接觸後留下的味道,時間最長不超過兩個小時。”
柳總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關鍵是他沒想到對方那麽敏銳,真有這麽靈驗的鼻子?如今是搭讪不成反倒是自己丢臉,當面他肯定不會承認。
“魏小姐說笑了,我是下班後趕過來的。”
西爾維娅也不和他掰扯:“我是不是說笑你我心裏都清楚。”
柳總尬笑兩聲,到底不便再這兒多待,在和霍予淮說了兩句後就匆匆離開。看着他稍顯狼狽的背影,西爾維娅嗤笑一聲:“看戲看爽快了?”
霍予淮叫屈:“我哪裏就看戲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
西爾維娅勉強高興:“是吧,突然有些後悔過來了,你是不是拿我過來當擋箭牌了?我可看到了,那些貴婦們看你的眼神很灼熱。”
霍予淮隻是沖她笑,笑的西爾維娅都沒了脾氣:“我就知道,我想吃橘子。”
來的時候西爾維娅拎了個小包,這會兒她就開始折騰霍予淮了,想她出力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霍予淮:“沒問題,橙子要不要?我看這裏有手剝橙……”
西爾維娅:“成年人都要。”
作爲青年才俊,霍予淮自然是貴婦們密切關注的目标,誰家裏還沒個女兒侄女的?但是一看霍予淮和西爾維娅那麽親近,這些人也不好過來打擾。
人家的眼神都落在身邊的女生身上,哪裏還會看的到别人?
“予淮?”在霍予淮小心撕去橘子上的白絲的時候,一道遲疑的聲音響起。霍予淮和西爾維娅齊齊擡頭,在看到對面中年人的時候,西爾維娅低頭,不認識。
霍予淮将橘子塞到西爾維娅手裏:“霍總,許久不見。”
霍琦哈哈大笑:“是好久不見,怎麽在這兒坐着?不去應酬交際?”
他眼神在西爾維娅的臉上掃了一眼,也不問霍予淮和她是什麽關系,就算再好奇可以在宴會後再問,沒必要這個時候刨根究底。
霍予淮:“剛應酬過一輪了,霍總這會兒才來,被什麽事情絆住了?”
霍琦也不避諱:“還不是予洲?這幾年他也漸漸成長起來……”
西爾維娅就這麽旁聽了一番霍予洲和霍琦這幾年的交鋒,可以說現在的霍予洲比起以前來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霍予淮自然不會牽扯進去:“霍總以後有的忙了。”
霍琦歎氣:“我現在就有些頭疼,我就不和你多說了,回頭你空了去家裏吃飯。你都幾年不曾回家了。”
霍予淮勾唇:“好,改日有空我一定去,霍總慢走。”
霍琦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他就和那些老總們談笑風生,西爾維娅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兒這才移開眼神。
霍予淮好奇:“你看出了什麽來?”
西爾維娅想了想:“在私生活上,你們家的人還是很愛惜自己的。”
霍予淮自得了下:“是吧?我們家都是很長情的,也都做到了隻對一個人忠誠。雖然霍之國害死了我父母,但是這一點我不能昧着良心。”
西爾維娅挑眉:“如今你也不避諱說起你父母了,以前一說到他們你情緒就不太高。”
霍予淮:“我以前會難過心痛,但是現在隻有遺憾。曾經的仇恨早就随着霍之國的逝世煙消雲散了,或許是因爲你撫平了我内心的傷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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