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自己過的好,别人理所應當的要爲他們付出犧牲。”
邵弘:“總是看到這些陰暗面,難免會對很多事情失望。”
西爾維娅:“如果隻是看到别人不幸福,就代入到自己身上,無疑非常愚蠢。生活是自己經營出來的,别人的經曆也隻能起到借鑒警醒的作用。”
霍予淮打岔:“都這麽嚴肅做什麽?吃飽喝足了,你們是不是要各回各家了?”
秦馳伸了個懶腰:“是該回去了,我明兒早上還要上班,我還得去開會,我就是一個小助理幹嗎什麽事情都交給我?”
向磬:“你大哥是老房子着火,人家正享受戀愛的甜蜜呢,能夠整天埋頭在工作上?你大哥談戀愛,你家裏沒什麽意見?”
秦馳:“能有什麽意見?許青竹還是很優秀的,如果我媽在家,估摸着她可能會有些想法。可她如今早就不能在家裏指手畫腳,我爺爺和我爸的意思是隻要我大哥喜歡就行。”
“另外就是人品要好,不過我爸一聽說青竹是魏小姐的朋友,他就立馬放心了。”
西爾維娅:“我真榮幸,居然能夠讓你爸這麽放心。”
秦馳:“其實想想也挺唏噓的,她現在算是數着時間過日子。我固然覺得她可憐,但是被她傷害的人不可憐嗎?無非是因果報應罷了。”
“子女能夠做的事情很少,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在生活上讓她過的舒心一些吧,但是我看她在療養院也沒修身養性幾分。”
西爾維娅:“有些人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隻是她不會承認。因爲一旦承認了,她首先就過不了自己内心那一關。”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堅持到底吧,她認不認錯悔不悔改,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秦馳歎氣:“我現在都害怕去見她,她總是那個态度,我們過去她就是一連串的抱怨。我們都知道是她錯了,但是她永遠認爲錯誤的是别人,從她去了療養院到現在,我爸一次都不曾去過。”
霍予淮:“你爸是對她失望吧,似乎從來都不曾認識她一樣?”
秦馳:“誰說不是?再多的情誼也有耗散的一天,如今我們也就是盡到應有的責任。”
葉瑾瑜和池影隻是安靜的聽着,回頭有什麽疑問再單獨問就好了,沒必要這個時候求根究底。
霍予淮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麽多了,就像你說的,盡到你們的責任就好了。”
秦馳抹了把臉:“周夢的父母那邊,我有遠遠的看過,卻不敢近前去。雖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歸根結底我們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先天就矮了一頭。”
霍予淮:“周夢父母那邊有基金會照看着,他們現在不是過的很好嗎?他們領養了一個小女孩兒,魏雅之前也給了他們錢财,将那個孩子撫養長大還是沒問題的,以後也算老有所依。”
“行了,說了這些你是不是心裏松快一些?胡豔的事情歸根結底和你們沒關系,那是她沒結婚之前造的孽,你們哪裏知道?怨隻怨胡家太會隐瞞。”
秦馳強擠出一抹笑來:“出了這件事,我們和胡家的關系也淡了下來。以前隔三差五就聚一起,現在一年都見不到幾次。”
“我媽去療養院後,舅舅舅母一次都沒去過。”
西爾維娅:“他們險些因爲你母親喪命,你覺得他們會過去?秦馳,不管是什麽情意,都不是堅不可摧的,哪怕是親情也不是如此。”
秦馳:“道理我也明白,我就是覺得……是不是有些涼薄了?”
西爾維娅:“那就看你怎麽理解了,我也不能說他們做的不對,但是涼薄這個詞你概括的也不錯。或許薄涼一些,受到的傷害也會少一些吧。”
邵弘:“其實這麽一想,被涼薄對待的人,心裏應該挺難過的。”
西爾維娅:“你們隻看到了胡豔可憐,卻不曾想過她曾經做過的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是周夢現在還活着,她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步光景。”
“行了,要感慨難過就回家感慨去,時間不早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葉瑾瑜看看秦馳,再看看向磬,“向哥,我一會兒跟你一起走,秦馳你自己開車沒問題吧?”
秦馳抹抹眼角:“當然沒問題,走了。霍哥,我說這些魏小姐是不是生氣了?”
霍予淮:“生氣也不至于,不管她做了多少錯事,你終究是她兒子。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站在你的立場思考問題的,歸根結底你們隻是立場不同罷了,她不至于因爲這點小事生氣。”
邵弘:“畢竟胡豔已經付出了代價,魏小姐的心胸還是很寬廣的。”
秦馳松了口氣:“不生氣就好,我就是有些話不好在家人面前說。”
霍予淮:“魏雅有句話說的沒錯,别看你沖動魯莽冒冒失失,但是心腸還是很純善的。有些包袱你沒必要背着,因爲很多事情你解決不了。既然知道自己無能爲力,那就不要去想這些,這樣你才能夠過的松快些。”
“你大哥不就做的很好嗎?就像你說的,如今就盡到你爲人子的責任吧。”
出了别墅大門,葉瑾瑜拉開向磬的車門就坐了進去,向磬也隻是抽了抽眼角,一看葉瑾瑜這個架勢,他就知道丫是想打探消息。
果然,還沒離開碧水嘉園,葉瑾瑜的問題就抛出來了。
“胡豔是怎麽回事?似乎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還有今天下午秦馳說的,爛尾樓這邊發生的不算恐怖,更恐怖的你們都見過?”
向磬頭疼:“你怎麽好奇心這麽重?你怎麽不去問魏小姐?不去問予淮?”
葉瑾瑜:“他們肯定不會說的,魏小姐那邊我也不敢放肆。”
向磬:“所以你就揪着我不放,邵弘不是也在嗎?你怎麽不問他?”
葉瑾瑜:“你當我傻嗎?邵弘這會兒肯定也要應付池影的疑問,況且他嘴巴那麽嚴實,他不想說的肯定不會說。”
向磬:“我看池影可沒有你這麽多的好奇心,她肯定什麽都不會問。”
葉瑾瑜:“那可說不定。”
向磬:“你還别不信,池影也經曆過幾次了,從頭至尾她什麽都不曾問過。不像你,我還是那句話,你想知道什麽以後自然會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葉瑾瑜洩氣:“一個個的,嘴巴真嚴實。”
就像是向磬猜測的那樣,離了碧水嘉園,池影什麽都不問,隻是和邵弘說起了别的話題。反倒是邵弘有些疑惑:“你不好奇?”
池影撐着下巴:“我的好奇心沒有那麽重,隻要确定魏雅好好的就在那兒,我對她曾經經曆過的事情沒有那麽好奇。”
“活在當下就好了,總是糾結過去想要探求别人的秘密也沒什麽意思,将自己的生活經營好才是正道。”
邵弘笑了:“我就喜歡你這個态度,能夠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和窺探欲,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
池影;“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隻是知道一個道理,當别人不想說的時候那就不要去問,她想告訴你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隻要她一直好好的在那裏,于我來說這就足夠了。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要有必須的分寸感。隻要她不違法亂紀,這就足夠了,當然對于她來說,違法亂紀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對自己的私德要求太高了。”
邵弘忽然笑了:“那是你沒見到她溜門撬鎖的時候。”
池影驚訝:“她還有這一面?”
邵弘:“當然,她家裏那隻大狸花你見到了吧?之前是被人當血貓豢養着的,她就那麽帶着我們撬鎖進了那家。”
池影想想笑了:“非常之人非常時候行非常手段吧,如果對待惡人還是用正道手段,似乎有些時候很難起到效果吧?”
邵弘:“我看你一直都站在她那邊,是不是她做什麽在你看來都是有理由的?”
池影:“或許吧,反正對于我來說,她是我的貴人,我隻要她好好的。至于她的過去、秘密、能力等等,她不想說可以不說。”
“就算是親密的愛人,也會有獨立的空間,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邵弘歎息:“難怪她和你相處的那麽好,我現在明白她爲什麽喜歡你了。”
池影笑笑:“我也很喜歡她。”
送走了向磬等人,霍予淮去了二樓,這會兒西爾維娅正在卧室裏撸貓。比起雪球和久久來,小梨花無疑黏人的多。
四仰八叉的躺在西爾維娅的大腿上,任由西爾維娅摸着它軟綿綿的肚子,小梨花享受的眯着眼,前爪爪都蜷縮起來,顯然格外惬意。
霍予淮在梳妝台的椅子上坐下:“他們走了,秦馳今天說的這些,你沒生氣吧?”
西爾維娅:“何至于生氣?我們隻是立場不一樣而已。這世界上純善的人總是背負更多,有些事情他們不是不明白自己無能爲力,隻是他們想要讓别人過的更輕松而已。”
“真的看下來,秦馳算是你的朋友裏面,心地最軟的一個了。”
霍予淮:“他會想通的。”
西爾維娅:“他想不想的通我也不在乎,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要怨就怨當初胡豔不做人吧,算算時間,胡豔以及胡家老兩口的日子也不多了。”
“既然一直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那就一直嘴硬下去吧,他們悔不悔改我也不在乎。左右周夢已經不在了,她的父母如今過的還算可以。”
霍予淮:“其實想想這種被動等待着死亡的日子,确實有些難熬。”
西爾維娅:“人從一出生,就一直在走向死亡,相比較于周夢,胡豔一家過的日子已經足夠長了。真算下來,還是她賺到了。”
霍予淮:“秦馳這樣的性子,老實說很讓人難受。太過重情太過心軟是好事,就希望他周邊都是好人,不要受到傷害,可沒想到傷害他的是他最親的人。”
西爾維娅:“人生怎麽可能事事順遂?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
她想到了自己的曾經,當然對于這種父母親情什麽的,西爾維娅着實也沒經驗。因爲當年她檢測出亡靈法師的天賦後,她的親生父母就毫不猶豫的抛棄了她……
“魏雅,你在想什麽?”看西爾維娅有些愣神,霍予淮右手在她面前招了招。
“沒什麽,隻是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罷了。”西爾維娅收斂好心神,想那麽多做什麽?反正他們在就不在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轉世都不知道投胎了多少次。
看霍予淮的眼神有些擔心,西爾維娅輕笑:“不是什麽大事,也早就已經過去了。”
霍予淮探究:“是不是很難過?”
西爾維娅:“曾經是有些難過的,後來也就那樣吧,反正我永遠都過的比他們好就是了。你的話太多了,你該去你卧室休息了。”
撥弄了下小梨花的耳朵,小梨花前爪抱着西爾維娅的手腕,叫的特别軟綿。雪球和久久看了一眼小梨花,堅決不承認這是它們的崽,怎麽這麽會撒嬌?
西爾維娅下了逐客令,霍予淮自然不會在房間多待,這不出去的時候就順手帶上了三隻大喵。不讓寵物在房間睡覺,或許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西爾維娅給的那張素描還是很有作用的,再加上那天鄭昀又找去了警局,雷隊也就是試探性的讓法醫做了個鑒定,結果表明死者就是鄭昀的父親鄭林木。
再一看鄭林木報失蹤的時間是十五年前,而這和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也是相契合的。大概率鄭林木就是在那段時間遇害的,隻是将人藏到電梯井裏,這是大家誰都不曾想到的。
如今确定了死者身份,雷隊那邊也有了些線索,那麽曾經久盛的徐彪以及他背後的馬爺,也就不可避免的進入到了大家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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