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珩好奇了:“所以霍哥,你和魏小姐到底是什麽關系?看你們總是形影不離的。”
霍予淮;“還有心思八卦我?你們先聊着吧,我去旁邊轉轉。”
說是去旁邊轉轉,其實就是去西爾維娅那邊。戚老的花房确實非常考究,内裏百分之九十都是各種蘭花,常見的春蘭蕙蘭建蘭等等,這邊都有,個個鍾靈毓秀。
戚老從西爾維娅這兒買走的鬼蘭則是在花房的最深處,由此就可見戚老有多寶貝這盆花了。西爾維娅微笑道:“魏老果然一點都沒誇張,您的确愛蘭成癡。”
戚老:“人都是越缺什麽越想要什麽,每次看到蘭花,我就覺得它分外隽秀,自有一股清冷孤高。”
西爾維娅:“個人喜好不同罷了,我比較貪心,隻要美的我都喜歡。”
她蹲在一盆劍蘭前面看了許久,在站起來的時候難免有些暈。恰逢這時霍予淮過來扶着她的後背:“還好嗎?要不去旁邊坐一會兒?”
西爾維娅定了定神:“不用,就是蹲時間長了。你不和馮遠航他們聊天了?”
霍予淮一直托着她的背:“也沒什麽好說的,他張嘴閉嘴就是他兒子,我和他談育兒經嗎?我也不曾養過小孩子。”
戚老看着霍予淮過來,皺了皺鼻子,魏老看的好笑:“你帶我看看最近的收集,别打擾人小年輕相處……”
戚老不高興:“他們這天天都見的,出來了還看的這麽緊,至于嗎?”
魏老:“怎麽不至于?就小魏這人品相貌,不看緊一點,萬一被别的狗崽子叼走了怎麽辦?”
兩老嘀嘀咕咕的去了花房另一側,西爾維娅也沒多想,“盧婕生了?我也不知道,本來和我們也沒多大關系。”
霍予淮:“我們沒去她兒子的滿月宴,他們夫妻挺遺憾的。”
西爾維娅:“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我們出去吧,花房呆久了也悶得慌。”
一聽西爾維娅說悶得慌,霍予淮立刻嚴陣以待,就這麽一直扶着她出了花房。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是這兩人太親近了,就好像霍予淮摟着西爾維娅一般。
在一個清淨的角落坐下,西爾維娅拿過随身攜帶的保溫杯:“喝口水休息休息,生日宴是晚上才開始吧?我們來的是不是有點早?”
霍予淮:“其實也算不上早,這會兒已經四點,我們若是晚一點出發的話,估摸着這會兒已經堵在路上了,晚高峰可不是說笑的。”
西爾維娅想想也是:“戚老交遊廣闊,還不到宴會開始,已經來了許多人了。還是在戚家的大莊園裏,今天晚上會很熱鬧啊。”
霍予淮:“你喜歡這樣的大莊園?我名下也有一座,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去那邊住住?”
西爾維娅:“搬家太麻煩了,這家裏一空了,心也就跟着空了。”
霍予淮心情極好,爲西爾維娅說的家裏,他也不再勸說:“那我們有時間的時候去那邊放松放松,說來我曾經住的地方你都不曾去過。”
西爾維娅想想确實是這個道理:“你這倒提醒我了,不管是在清泉村還是在碧水嘉園,你都熟悉的不行,可我對你确實沒有那麽了解。”
霍予淮低笑:“我的錯,我應該主動帶你去的。沒住到碧水嘉園之前,我在公司附近有個公寓,平時上下班方便,一般都住公寓。”
“後來這不是不想和你分開嗎?甯可上下班花點時間,我也要時刻跟在你身邊的。”
西爾維娅笑了:“不覺得累?”
霍予淮:“怎麽會?想到你就在那裏,哪怕跋山涉水我也要回去的,更何況說白了路程也沒有那麽遠,自己開車很快的。”
西爾維娅:“跑題了,我明明是在說戚老交遊廣闊,你跟我提到了莊園。不過你家裏我确實想去看看,還是和碧水嘉園一般沒有人氣嗎?”
霍予淮正色道:“那隻是我曾經住過的房子,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以前爺爺還在的時候,勉勉強強還算叫家吧。”
“後來爺爺過世,我徹底沒家了。那裏隻能夠說是房子,沒有一點溫情。”
西爾維娅:“是,知道你以前是小可憐。”
霍予淮:“所以小可憐遇到了你,正好明天就是休息日了,我們帶着金子它們一起去莊園吧?也出去散散心。”
西爾維娅笑了:“這個提議不錯。”
兩人坐在一起小聲的說着話,氣氛自成一家,就是想要來搭讪的也沒幾個敢過來。男人是羨慕嫉妒霍予淮,至于女生,連嫉妒西爾維娅的勇氣都沒有。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着,臨到六點,莊園裏的人就越多。大家手裏基本都端着酒杯,三不五群的聚在一起,說白了就是在結交人脈。
人一多西爾維娅就覺得不适應,她記得戚老跟她說過二樓有個休息室的,要不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左右宴會七點才正式開始。
西爾維娅一皺眉,霍予淮就知道她的想法:“我們去休息室?來的時候我問過戚珩,二樓是戚老的休息室。”
西爾維娅起身:“那就去休息室吧,這兒委實有些喧鬧。”
她沒将污濁這個詞說出來,但是霍予淮卻明白:“這樣的場合說白了就是各種人際交往,求投資求合作的不要太多,真正來這兒放松的幾乎沒有。”
“以前這樣的場合我也很少參加。”
西爾維娅:“爲什麽?因爲知道自己是個金饽饽?”
霍予淮低笑:“金饽饽不敢當,單純的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罷了。我雖然能夠應付的很好,但是這不代表我就喜歡這些。”
“說白了,沒有人願意一直生活在這種利益交織而成的世界裏的。”
在上樓梯的時候,霍予淮低聲和西爾維娅說着話。去到休息室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鋪着柔軟的地毯,落地無聲。
快要到休息室的時候,忽然從他們身側經過了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男人雖然年紀上去了,但是似乎增長的隻是閱曆,絲毫沒有中年男人常見的油膩。
西爾維娅眼神多好?雖然僅僅是擦身而過,但是這個男人的面容全都印在她的腦子裏,正巧這會兒管家王伯從書房出來了。
王伯笑眯眯的:“曹總來了?您工作忙,還勞煩您大老遠奔波一趟。”
曹總也笑:“哪裏?戚老是我事業上的貴人,他的生日宴我怎麽也不能錯過了,這是我給戚老準備的賀禮,我能去見見戚老嗎?”
王伯:“當然可以,戚老在茶室和老朋友喝茶,您随我來。魏小姐,霍先生,您們……”
霍予淮笑道:“我們就是想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想要見戚老,以後再約時間也行。”
王伯:“好,休息室在那邊,我先帶曹總去戚老那兒,招待不周,兩位别見怪。”
西爾維娅勾唇:“當然不會,王伯您自去忙吧。”
曹總當然也看到了西爾維娅和霍予淮,他沖着兩人微微點頭後,才和王伯一起向着戚老的茶室而去,當然路上他也開始打聽這兩人的消息了。
“王叔,這兩位是?以前不曾見過。”
王伯:“我也是最近才認識的,魏小姐花養的好,戚老和她是花友。至于霍先生,他以前是霍氏集團的董事長,後來出走霍氏,自己另起爐竈了。”
曹錦旺:“原來他就是時遠的霍總啊,沒想到這麽年輕。”
王伯:“很有能力的年輕人,當然也非常有手段。茶室到了,我就不進去了。”
曹錦旺:“謝謝王叔。”
曹錦旺進了茶室,這邊西爾維娅和霍予淮也去到了休息室。戚老私人的休息室很是安靜,内裏空無一人,休息室的茶幾上還放着茶水和點心。
西爾維娅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下,到了這兒才覺得舒了口氣。
霍予淮給她倒茶:“你剛剛看那個曹總的眼神可不一般。”
西爾維娅:“就知道瞞不過你,一個人曾經做過了惡事,就算他後來再行善積德,還是掩蓋不住那一身惡行的。”
霍予淮坐直了身子:“當真?那怎麽辦?”
西爾維娅:“能怎麽辦?等着吧,空口無憑的,誰相信?”
霍予淮:“你若是沒有那麽躍躍欲試,我确實會相信你會袖手旁觀。我們最近遇到的事情不少,再來一次我這心髒受不了。”
西爾維娅:“怎麽會?我相信你有顆大心髒,不管遇到什麽你都能夠承受的。不過這會兒我們确實什麽都做不了,今天我們隻是客人。”
霍予淮:“我曾經聽說過這樣的一個真實案例,說一個人之前搶劫殺人,最後用搶劫來的錢财開辦了公司,後來更是大筆大筆的做慈善,不知養活了多少家庭。”
“但是後來東窗事發,對于這個兇手的懲罰大家說法不一。”
西爾維娅:“他是後來做了很多好事,但是他犯下殺孽這也是事實,這兩者不能混爲一談。如果因爲他後來行善積德,就能夠抹平過去的罪孽的話,那對受害者一家無疑是最大的不公平。”
“不管他曾經做過多少好事,隻要他做了一件壞事,他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霍予淮:“我也這麽覺得,這是兩回事。所以這個曹總,他就是我說的這種情況?”
西爾維娅:“八九不離十吧,具體怎麽樣還要仔細查探一番。他姓曹?難不成是我多心了?”
霍予淮:“怎麽了?”
西爾維娅:“希望是我多心了吧?哪兒就有這麽巧的事?不過說真的,戚老結識的這些人着實挺有意思。”
“季禾是個花心濫情的,這又來了個滿身罪孽的,唯獨戚老一塵不染,細細想來也挺有意思。”
霍予淮:“知人知面不知心,季禾的事情,大家隻當他是私生活混亂些,或許在他們眼裏,這些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事罷了。”
西爾維娅:“或許吧,秦馳和向磬他們還沒來?他們不是說要來的嗎?”
“我們來了,來了!”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站在門邊的正是秦馳向磬和邵弘,戚珩則站在後面微笑的看着這一幕。
秦馳誇張的抹了把臉:“難得魏小姐想到我們,要不是我大哥壓着,我很早就過來了。”
西爾維娅:“你大哥也來了?”
秦馳:“不止我大哥,我爸也來了,向磬他爸還有他爺爺也來了。”
邵弘;“我家不是經商的,和戚老也沒什麽交集,就我自己過來的。今天也是托了戚珩的福,才能夠來到這樣的場所。”
戚珩搭着邵弘的肩膀:“邵弘淨謙虛,大律師啊,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結交的。”
“魏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樓下吧?”
西爾維娅笑了:“自然可以。”
隻是在去到樓下看到那一排排擺放的自助餐的時候,西爾維娅看向霍予淮,眼神裏有些疑惑。她沒見過這些啊,這是什麽?
霍予淮眼裏浮起一絲笑意,低聲解釋道:“這是自助餐,你喜歡吃什麽就自己拿,改日家裏來客人的時候,我們也弄個自助餐?”
這兩人說話聲音很低,旁人也不曾聽到,因此誰也不知道西爾維娅居然還是個小土包子。事實上就連霍予淮也不曾想到,她居然連自助餐都不知道。
他發現西爾維娅有些時候對于這個世界的常識知道的并不多,當然這點也無傷大雅,相反他覺得西爾維娅這樣很可愛,那種清冷感無形中就沖淡了許多。
戚珩:“其實這樣的場所,說白了大家就是來交際的,真正來吃飯的很少。因此不妨改成自助餐模式,想吃飯的人自去吃飯,想應酬的人互相應酬就行。”
“也省得将大家都局限在一個地方,如此也自由些。”
西爾維娅微微颔首,長見識了,她是真的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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