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禾不甘心的時候,戚老總算稀罕夠了隔壁的錦鯉:“小魏啊,老頭子什麽都不想要,過生日的時候帶兩條這樣的魚過來就成。”
西爾維娅勾唇:“老先生要求真低,到時候池子裏有的品種,我一樣給您物色一條?”
戚老颔首:“那感情好,左右哪條都很好,你們不要?”
魏老老神自在:“年前我在小魏這兒選了好多,現在家裏魚缸都快滿了。老陳眼裏隻看得到吃的,哪裏肯靜下心來養魚?”
戚老:“我說呢,你這可不地道,有這種好東西也不告訴我。”
魏老:“你這不是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嗎?我就不拿小魏的東西去獻醜了。怎麽樣?咱們小魏優秀吧?花養得好,魚也養得好。”
戚老:“寵物也養的很好,這幾隻大狗都挺神俊的,不過我最喜歡那個。”
他指的是一邊趴着的豆苗,比起煤球的沖動魯莽以及六六的機敏警惕來,豆苗無疑顯得有些散漫,那是能趴着絕不坐着,能躺着絕不趴着的。
這會兒它就懶洋洋的睡在西爾維娅的腳邊,眼睛半睜半閉着,看着就有股憊懶樣。
西爾維娅:“您老再喜歡我也不能割愛,您這年齡大了,也不适合養大型犬。”
戚老看了眼她的小身子闆:“你就能?”
西爾維娅理直氣壯:“當然。”
戚老:“這年頭想找人遛狗還不容易?家裏那麽多小輩,一天排一個也綽綽有餘。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小奶狗,可得要分我一隻。”
西爾維娅:“您這話說的有些晚了,已經提前被訓練基地預定了。誰讓六六是那裏出來的呢?總要讓他們優先選擇。”
戚老也想得開:“那沒事,就算被淘汰的我也照樣喜歡,這不也挺好的嗎?”
他指了指六六:“就這樣的,那邊舍得淘汰?”
西爾維娅半真半假:“回來後給六六治了治,以前确實有些不足。”
六六拱了拱西爾維娅的嘴巴,西爾維娅捏捏它的耳朵:“那是以前,你現在很優秀的,特别棒!”
六六叫了一聲,聲音軟軟的,但是高興的情緒誰都聽的出來。
戚老笑笑:“奇人。”
西爾維娅:“奇人不敢當,不過是祖上傳下來的方子罷了。”
霍予淮見此岔開話題:“幾位老先生對酒水有什麽喜好嗎?都是自家釀的果酒,桑葚酒、藍莓酒還有枇杷酒,老先生們中午要嘗嘗嗎?”
陳老一下子興奮了:“老戚,強烈推薦你去小霍的酒窖看看,他釀酒可好了,果酒香醇不膩,度數也不高,喝了以後也沒啥後遺症。”
戚總來了興緻;“哦?我能去看看嗎?”
霍予淮:“當然可以,幾位随我來。”
西爾維娅抱着一隻小團子跟在他們後面,至于這小團子,自然就是久久和雪球的小喵崽了。要說她這兒的動物可真有意思,似乎都奉行少而精。
當初金子就得了煤球一隻小奶狗,現在雪球和久久也就隻得了一隻小奶貓。這小奶貓是真漂亮,還是罕見的鴛鴦眼,就是很典型的狸花貓。
早已滿月的小奶貓成日在家上蹿下跳,以往還小的時候就喜歡往西爾維娅的腦袋上爬。如今它大了,隻能夠坐在她肩膀上或者趴在她懷裏,可比雪球和久久粘人多了。
抱着小奶貓跟着衆人去了霍予淮的酒窖,酒窖的架子要頂到天花闆。上面琳琅滿目的是各種酒水,有霍予淮以前的收藏,也有他這一年多來釀造的各種果酒。
在一邊的架子上還有好幾個橡木桶,戚老在橡木桶旁邊站定,霍予淮了然,他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下幾個小酒杯:“幾位幫我品鑒品鑒?”
對于酒,西爾維娅确實不好這一口。但是看幾人都眯着眼各種陶醉,西爾維娅狐疑,有這麽好喝?她悄悄摸向了桌子上的另外一個杯子。
那是剛剛霍予淮留給自己的,這會兒他正和幾位老先生說話,也就沒動這杯酒,西爾維娅也不是想喝酒,就是想嘗嘗味道。
霍予淮的餘光就看到西爾維娅悄悄拿起了他的那個酒杯,再輕輕抿了一口後,她的臉有些皺起來,接着眼睛就微微一亮,顯然覺得這葡萄酒還不錯。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嘗了一口後西爾維娅也不再多喝,隻是還将這個酒杯放回原位。他微微笑了笑,也沒問什麽,轉而又和幾位老先生說話。
倒是西爾維娅,在嘗了這葡萄酒後,也就覺得還不錯。但因爲本人不好酒的緣故,她對此着實沒有太大興趣。
戚老:“自己釀都有這個水平,小霍确實很厲害啊。一來這兒,那是看到什麽都想要。”
陳老撺掇:“我跟你說,枇杷酒最好,我好不容易從那幾個臭小子手裏摳出來幾瓶,如今都快喝沒了。”
戚老:“哦?那我中午就要嘗嘗這枇杷酒。還有這紅酒,小霍也給我裝兩瓶?”
霍予淮很上道的:“好,稍後我會給幾位都備好。”
陳老得意的翹了翹胡須:“就知道小霍大方,不像你那幾個朋友,還和老人家搶東西。”
霍予淮隻是笑,想到那天陳老和向磬幾人在這兒爲了果酒險些打起來的畫面,他就由衷的想笑。知道這些是好東西,但是霍予淮依然理解不了爲什麽大家會對這些如此熱衷。
不過他們幾個這樣做也不錯,起碼他酒窖内清出去不少存貨。隻是他是個忙碌性子,這大半年他又陸陸續續的釀了不少,其實真正喝的時候很少,他享受的是那種安靜做事的氛圍。
在酒窖内待了半個多小時,幾人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隻是出去的時候,個個手裏都拿着好幾瓶酒。就是素來不好酒的魏老,這會兒也被陳老強制性的塞了一壇子青梅酒。
魏老不樂意:“感情我跟着你是來做苦力了?這青梅酒老沉了。”
陳老:“沉沒關系,好喝就行。人這一輩子就是吃喝二字,這兩個已經占了人生的一大半了。”
聽着陳老和魏老鬥嘴,西爾維娅無意識的回頭,卻發現桌上的酒杯全都空空如也,隻在冷白的燈光下泛着盈盈的光澤。
黃嫂最近鑽研宮廷菜有些走火入魔,再加上中午又來了幾個捧場的,黃嫂更是拿出了渾身解數,那叫一個琳琅滿目。
戚老吃了一口排骨:“季禾那邊,要我幫忙嗎?看你這樣兒,也不想和他合作。”
西爾維娅:“我已經拒絕了,不過您若是幫我再回絕下就更好了。我和金滿樓幾家合作的很好,不想另起波瀾。”
戚老:“回頭我跟他說一聲,那小子做生意上還是不錯的。”
陳老啃着排骨的時候擡頭;“就是做生意上不錯?”
戚老:“我也就覺得他生意做的還行,但是别的,說實話,我不認同。不過這是别人的事情,我不認同也沒什麽法子。”
陳老也不再多問:“小魏啊,小霍說晚上做燒烤,是不是真的?你說你請我們吃了兩次佛跳牆了,今天還能不能有?”
黃嫂給陳老盛了碗湯:“今天沒有佛跳牆了,不過我們晚上可以做海鮮燒烤,再給老先生做一個海鮮粥,您不是最好這一口嗎?”
陳老想了想:“行,沒有佛跳牆有海鮮粥也行。想到在熱氣騰騰的燒烤以後,還有溫熱的海鮮粥,這日子也不錯。”
和老年人一起吃飯,是和秦馳幾人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大家也就是談談說說,哪裏像秦馳他們?一上桌話都說的很少,就低着頭隻顧吃飯了。
既然是吃燒烤,自然是人越多越熱鬧。因此一下班,秦馳向磬和邵弘有志一同的沒有加班,準點到了西爾維娅家。
這裏面最咋呼的就是秦馳,再有個陳老,這兩人都是好熱鬧的性子。再有向磬和邵弘時不時的插上兩句,可以說花園内氣氛熱鬧的不行。
西爾維娅隻是抱着小奶貓窩在一邊,聽到好笑的偶爾勾勾唇角。再享受享受霍予淮準備的燒烤,可以說日子非常惬意悠閑。
看着悠閑的西爾維娅,秦馳歎氣:“我真的是太難了,最近我大哥給我壓擔子了,太難了。好羨慕魏小姐啊,隻是這麽在家待着就好了。”
霍予淮拿了把羊肉串過來:“你也不是坐得住的人,在一個地方待了不到幾天你就想着挪窩。你們家那麽大家業,就讓你大哥一個人撐着,你過意得去?”
秦馳沒心沒肺的:“我這不是主動退出公司,省得我大哥以爲我心有不軌嗎?不過他是真辛苦啊,我就不曾看到他十點之前離開過公司。”
霍予淮:“都這樣,向磬就不說了,邵弘不也經常在律所忙到深夜嗎?”
向磬叫屈:“我現在也經常加班的,隻要你想努力工作,你會發現工作永遠都是做不完的。現在發現工作還挺有意思,有成就感。”
霍予淮:“你若是實在不想在公司工作,那你還是擺弄你的相機?把愛好轉化爲職業?”
秦馳立刻搖頭:“那不行,愛好是愛好,職業是職業,一旦轉化爲職業,我就沒有那麽喜歡了。不如像現在這樣,我做着工作,閑暇了再去擺弄這些。”
西爾維娅沒想到秦馳會說出這些話來,但是說實話,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起碼她就不願意将愛好轉爲爲職業,職業是賴以謀生的手段,而愛好則是她閑暇時間的消遣。
在西爾維娅眼裏,這兩者是不同的。
霍予淮搖頭:“你啊,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生活,那就不要抱怨。”
秦馳:“我也不是抱怨,我這不是在你們面前發發牢騷嗎?不過工作确實是真難啊,我大哥是真看得起我。”
幾個年輕人在一起聊天,幾位老先生則是坐在一起,時不時的兩邊互換一下,反正哪邊都不冷場。
秦馳咬了口羊肉串:“魏小姐,我聽霍哥說季禾今天來了?”
西爾維娅挑眉:“你認識他?”
秦馳:“他是我哥的朋友,我和他不熟,畢竟年齡差了幾歲。但是他這個人怎麽說呢?反正我覺得不太好。”
“向哥之前那樣遊戲人間,起碼不曾玩弄别人感情,雙方都是你情我願的。但是季禾不一樣,他似乎有收集癖一樣,交往的女朋友基本都是一個類型的。”
“我曾聽我大哥說過,”秦馳稍稍傾身:“好像曾經還有人爲他自殺過,後來他砸了好多錢,那個女生家裏才不鬧騰了。”
霍予淮了然的看了西爾維娅一眼,他就說她怎麽一個照面就看出了這麽多呢。
西爾維娅垂眸:“與其說他喜歡的是一個類型,不如說他是照着某個人找的。你哥和他的關系,很好嗎?”
秦馳想了想:“要說好肯定沒有我們這麽親近,但要說不好,還是會時不時的通話。他和我哥是大學同學,雖然畢業後不在一起城市,但是這些年一直都保持着聯絡。”
西爾維娅輕笑:“這樣啊。”
秦馳:“魏小姐,你……你怎麽對他這麽感興趣?霍哥要失寵了?”
西爾維娅:“亂說些什麽?我會将那樣的人留在身邊?”
秦馳也沒多想,倒是旁邊的邵弘眯了眯眼,他看了眼霍予淮,霍予淮隐晦的點頭,當下邵弘就知道接下來會有好戲看了。
他雖然不認識這個季禾,但是他喜歡看戲啊。上次沒能夠看成胡豔的熱鬧,邵弘這會兒還耿耿于懷。總的來說,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
秦馳這會兒也在琢磨:“魏小姐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我好像聽我哥說起過,他曾經見過一張照片,似乎長的就是那種類型。黑長直、柳葉眉、杏仁眼,心形臉等等。”
“你說他不是得不到這個,幹脆自己弄了一堆替身吧?我去,這麽渣的嗎?”
旁邊小酌的戚老手頓了頓,沒想到還真被秦馳這小子給秃噜出事實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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