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娅:“來這種地方享受放松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但是因爲享受放松就不休息不睡覺,我認爲這是一種本末倒置。”
霍予淮:“也許吧,各人的生活态度不一樣罷了。這都十點了,是不是沒什麽事……”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停在隐蔽處的車上下來了七八個訓導員,手裏都各自牽着一隻警犬。這會兒就是尚哲帶隊,很快這一行人就消失在了停車場内。
看西爾維娅按兵不動,霍予淮驚訝:“你不跟上去?不是就想來見識一下的嗎?”
西爾維娅:“明知進不去,我做什麽還要再過去?在這裏按兵不動就行了,萬一有什麽意外收獲呢?”
她是能夠看到KTV内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畢竟0425雖然廢柴,這些事情還是能夠做到的,隻是這些就沒必要和霍予淮說了。
看着警犬們在訓導員的指示下到處搜尋,最後隻找出來一丢丢的淡藍色晶體,西爾維娅微微挑眉。警方早早就在這邊埋伏好,如果就得了這麽點收獲,未免說不過去。
畢竟盤算布局了這麽久,如果不确定對方是條大魚,不會這麽貿然撒網的。所以這裏面肯定有蹊跷,琢磨着這些,西爾維娅的視線在停車場内忽然頓了頓。
她如果沒記錯,這輛車似乎和她是前後腳到的。她到了以後就不曾下車,但是那輛車也很奇怪,到了停車場以後一直都不曾有動靜,對方像是在等什麽人似的。
再看KTV内沒什麽好看的,西爾維娅索性也不再關注那邊,而是讓0425将這輛黑色小車内的畫面投放到自己面前。
駕駛座上坐着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身形魁梧,面容看着倒是很平和。可惜西爾維娅見過太多這樣的面容了,許多人看着是個老好人,其實和内裏的反差極大。
這會兒車内一片寂靜,霍予淮也沒覺得無聊。或許說,能夠和西爾維娅待在一起,不管做什麽,他都覺得很有意思。
他也不玩手機,隻是眼神時不時的在停車場内掃一眼。在看到右前方的那輛車的時候,霍予淮輕笑:“那輛車來了很久,似乎從我到的時候它就在了。”
西爾維娅:“當然,我到這兒沒多久,這輛黑色的車就到了,期間不曾有人從車上下來,車上也沒有任何動靜。”
霍予淮也沒放在心上:“或許他是過來接人的呢?這種場所,有的老總喜歡在樓上談生意,然後司機在停車場等着,等他那邊差不多了,司機再上去把人接走。”
西爾維娅勾唇:“你很熟悉這些?”
霍予淮笑了:“熟悉談不上,以前剛接手霍家的時候,許多合作夥伴都是這樣的。有些人的生活可以說非常糜爛,像這種有司機在樓下等着的還好些,能夠全須全尾的到家。”
“如果有人故意做局,或許一晚上過去,不是到家而是在另外一個人的床上醒來,這種事情比比皆是,因此我從來不在外面喝醉酒。”
西爾維娅:“我們遇到以後,我也甚少看到你喝酒。”
霍予淮:“酒不是個好東西,大到喝酒誤事,小到酒駕出事,再不濟喝酒傷身,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一般不喝酒。”
西爾維娅:“所以你覺得這輛車大概率是那些老總們留在樓下的司機?”
霍予淮:“也許吧?”
西爾維娅:“我覺得應該不是,會所内那麽大動靜,如果他真的是别人安排好的司機,上面的人爲了自證清白,肯定會讓他上去說明情況的。”
“可他就比我晚到幾分鍾而已,期間不曾有人下來過。如果對方是送人來的司機,那麽他的雇主呢?”
霍予淮想想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西爾維娅攤手:“能怎麽辦?先在這兒看着呗,樓上都鬧了起來,對方居然沒走,要麽就是想跟我一樣想見識一番,要麽就是他本人有問題。”
“尚哲接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對方說有兩個頭目會在今天進行交易。你說他們不會覺得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霍予淮想想還有些不可思議:“不至于……吧?他們不要命了?”
西爾維娅:“都幹起了這樣的勾當,他們哪裏還在乎這些?隻不過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命,而不是别人的性命罷了。”
她剛要再說什麽,卻忽然微微坐直了身子:“有人過去了。”
她停車的位置很巧,不遠處就是電梯和安全通道,這會兒就從安全通道内出來了一個男人。男人大約三十來歲的年紀,看着很是精幹。他戴着鴨舌帽,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容。
霍予淮這回兒也有些驚訝:“太謹慎了,你看他一路東張西望的,他倆不會才是真正接頭的吧?”
西爾維娅擰眉:“也許吧。”
就在後來的男子上車後,停在停車場内幾個小時的車終于發動了,很快就消失在西爾維娅的面前。西爾維娅一踩油門,很快就追了上去。
她也不怕跟丢對方,就在對方經過她的小車的時候,她就在對方身上牽連了一縷精神力。隻要對方不是逃到天涯海角去,她都能夠因此找到他。
霍予淮抓着扶手:“要不我來開車,你告訴我怎麽走?”
他知道西爾維娅車技不錯,就是擔心西爾維娅又要追人,又要開車,擔心她累到。
西爾維娅:“不用,對方很謹慎,這會兒已經在市區繞了兩圈了,很容易就跟丢了。現在我發現這兩人是真有問題了,你說尚哲如果知道了會怎麽想?”
霍予淮猛然回神:“說到尚哲,這件事要不要和尚哲說一聲?”
西爾維娅無所謂:“說就說吧,有些事情還是要和他通個氣的,對方出了市區了,他們開始加速了。”
霍予淮已經在翻手機通訊錄了:“尚哲的電話,有了,尚隊……”
尚哲這會兒也失望,他牽着天狼,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對面的張隊扒拉了一把頭發:“對方肯定溜了,結果就逮了兩個小喽……”
他話音還未落,對面尚哲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尚哲看了一眼:“霍哥?”
霍予淮言簡意赅:“我們現在跟着一輛車,對方在十點四十六的時候出了停車場,車牌号是……,在出停車場之前,在安全通道内出來了一個青年男子,因爲戴着鴨舌帽的緣故,沒看清對方面容。”
“在這名男子上車後,這輛黑色小車就離開了停車場。我們一直跟在後面,對方在市區繞了幾圈後,現在往城東方向開。”
尚桀這會兒也收到了霍予淮拍下的那輛小車的照片,他盯着這張照片:“霍哥想跟我說什麽?”
霍予淮也淡定:“我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告訴你我們這會兒正跟在這輛車後面。至于你們做什麽,那是你們的意思。”
“對了,這是剛剛魏雅拍的那個男子的照片,隻拍到了下半張側臉。”
張隊這會兒也看到了那張照片,在看到男子那下半張側臉的時候,他瞳孔驟然一縮:“就是他,趕緊跟上去!沒想到他居然在眼皮子底下都溜了。”
霍予淮自然聽到了這句話,他猛然坐直身子:“就是他?你确定?”
張隊沉聲道:“确定,我們盯着他很久了,他代号山貓。”
尚哲立馬嚴肅起來:“我去和交管部門聯系,一定要牢牢的鎖死了這輛車。”
霍予淮挂了電話:“我們還要跟着?”
西爾維娅:“當然,大場面,怎麽能夠錯過?”
霍予淮就知道勸不住她,好歹他也算了解西爾維娅的性子,她從來從來都不會将自己置于險境中,如果真的和對方對上了,他或許還能夠有一戰之力。
西爾維娅追着那輛黑色的車:“你擔心什麽?有我在,還能夠讓你出事?再不濟煤球金子和六六都在,它們很厲害的。”
霍予淮苦笑:“我就是不希望你涉險,就算明知道你有自保之力。”
西爾維娅:“放松,哪裏就次次都遇到這樣的事情了?今天純粹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是我撞上了對不對?”
就在這兩人跟着前面的車的時候,尚哲和張隊那邊也忙了起來。聽說現在有了山貓的消息,幾方都很緊張,怎麽也不能讓對方溜了。
話說有西爾維娅在,對方自然是跑不了的。遠遠的跟着對方到了一老舊的小區内,西爾維娅和霍予淮這會兒也下車了,西爾維娅牽着金子和豆苗,至于煤球和六六,則是跟在霍予淮的身邊。
霍予淮很謹慎:“是不是等他們來了以後我們再動手?”
西爾維娅:“先過去看看吧,一會兒你們誰都不許出聲。”
煤球和六六低低的哼了一聲,至于金子則是拱了拱西爾維娅的手,顯然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西爾維娅目的明确的直往一個方向去,霍予淮也不驚訝,不管在西爾維娅身上發生什麽他都覺得不稀奇。就算哪天西爾維娅說自己不是人,或許他都會非常淡定吧?
小區時間顯然不短了,房子已然很老舊,而且很逼仄。其實對方選擇這樣的小區落腳,霍予淮覺得有些不能理解。
既然是老小區,顯然住在這裏的人很多,很多人住了幾十年,彼此也算是熟識了。貿然住到這兒來,這不是很容易暴露嗎?
這不在路上,他順口就問起了這個,西爾維娅:“就是因爲這兒魚龍混雜,所以更便于他們渾水摸魚。況且像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是老年人住的畢竟多吧?”
“到了這種夜深人靜時候,就是對方出來活動的時候。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是夜貓子,若是和這些年輕人在一起,顯然他們更容易暴露。”
霍予淮:“想想到哪兒都會有風險,不過做個好人是最好的。話說尚隊你們還沒到呢?我手機快沒電了。”
尚哲看看地圖上的那個紅點:“我們還有十分鍾就到。”
在小區内七拐八繞,西爾維娅仰頭看了眼樓号:“七号樓,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尚哲在那邊都要喊破音了:“魏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貿然行事啊,太危險……”
還不等他話說完,霍予淮的手機就自動關機了。霍予淮了然:“沒電了,我們在這兒等等?”
西爾維娅走了兩步,忽然笑了:“這兒還有地道?”
她若是沒感覺錯,對方這會兒還在地下移動着,況且移動的方向……西爾維娅擡眸看向右前方的一棟樓。
霍予淮還算端得住:“我們現在怎麽辦?”
西爾維娅琢磨了下:“先去那邊看看,狡兔三窟,可是一點都不誇張。明明看到他們進了七号樓,結果這會兒居然到了九号樓下面了。”
霍予淮也不多問,牽着煤球和六六就往九号樓的方向走。西爾維娅跟在後面,她覺得這兒很有意思,七号樓和九号樓之間的距離可不短,對方愣是從地底下就過去了。
所以怎麽想,西爾維娅都覺得這兒很有意思。這算是什麽?現實版的打地鼠?還是甕中捉鼈?
這會兒他們也到了九号樓外面的一個小角落,霍予淮疑惑:“所以我們這會兒怎麽辦?沒看到他們冒頭。”
西爾維娅:“哪兒這麽容易就暴露?先等着吧。”
兩人四隻狗狗在這兒站了有五分鍾左右,霍予淮就看西爾維娅忽然動了。她指了指九号樓最西側的那個單元樓:“那兒,他們出來了。”
看西爾維娅要過去,霍予淮忙拉着她的手腕:“先和尚哲他們聯系吧,省得他們到這兒找不到人,估摸着他們也到了。”
西爾維娅無所謂:“也行,讓他們從七号樓過去?有人堵在那兒,省得他們逃之夭夭。”
霍予淮:“你手機借我用吧,我手機沒電了。”
這會兒尚桀和張隊等人已經到了小區,尚哲正要打電話,他的手機又響了:“魏小姐?你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