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娅是那種一旦醒了以後就再也睡不着的人,挂了錢師傅的電話以後一看時間才六點。西爾維娅嘟囔了一聲:“起的是有多早?”
前一晚躺下到現在還不到三個小時,但這會兒西爾維娅着實躺不下去。她扒拉了下頭發,起身去到了一樓客廳,剛剛躺到沙發上還不到五分鍾,霍予淮推門出來了。
“你怎麽起這麽早?”
西爾維娅掩唇打了個哈欠:“開飯店的都起那麽早嗎?錢師傅五點五十跟我打電話,要去清泉村蹭飯。”
霍予淮無奈:“吃貨的世界,真的理解不了。既然你這會兒起了,一去出去運動?”
西爾維娅敬謝不敏:“不了,外面那麽冷,我又做不了那些高強度的運動。你自去運動吧,我看會兒電視。”
霍予淮也不強求:“行,我一會兒回來。”
他吹了聲口哨,金子和煤球就從地毯上爬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走到他面前坐下。捏了捏兩隻大狗的耳朵,霍予淮領着大狗們出門了。
客廳裏隻剩下西爾維娅和雪球,雪球趴在最高的貓窩裏,圓溜溜的眼睛時不時的看一眼西爾維娅,然後又再度合上,整個空間裏除了電視機的聲音,可以說一片靜谧。
電視劇着實引不起西爾維娅多大興趣,這不她索性查探起了系統農田的變化。在上層對那些靈植重視以後,她的能量點着實增加不少。
這不西爾維娅又開辟了幾塊系統農田,如今她已經能夠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現在系統農田更多的都是種植的那些靈植。
将系統農田都打理了一遍,該移栽的移栽,該剪枝的剪枝,整個系統農田看着清爽了許多。西爾維娅的嘴角翹了翹,這可都是未來的能量點啊。
話說這些靈植的推行可沒有那麽快了,起碼中間要間隔一年左右,畢竟她手頭的靈植數量有限,不如她趁着這段時間多種些靈植出來。
系統農田打理好了,霍予淮也回來了,“我先洗漱,十分鍾後做早餐。”
西爾維娅瞟了他一眼:“行吧,你的身體素質比起以前來是不是好了許多?”
霍予淮握了握拳:“确實,我的耐力速度都有了長進,以前我繞小區跑兩圈就有些疲累了。我今天跑了五圈,尚有餘力。”
西爾維娅颔首:“估摸着藥效也被你吸收的差不多了,趕緊去洗漱,汗味兒我擱這兒都聞得到。”
霍予淮笑了笑,給金子和煤球擦了jiojio後就去了衛生間,很快衛生間内就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臘月二十八早上七點,西爾維娅的車剛剛出了小區,就有幾道喇叭聲響起。李總招了招手,霍予淮搖下車窗:“早啊,李總。”
李總笑眯眯的:“早上好,霍董,魏小姐,咱這就出發?”
西爾維娅看了一眼副駕上笑呵呵的錢師傅,隻覺得一陣無力:“走吧,我說你們至于嗎?這麽大飯店的老闆,什麽山珍海味不曾吃過?何苦盯着我那幾頭豬?”
錢師傅吸溜了下口水:“魏小姐此言差矣!您那兒的豬肉在食客中可是出了名的。上次李總從您這兒買了五斤豬肉,全部用來招待老饕了。”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會吃,這吃了一頓後是念念不忘,可惜就那次吃了一頓後來就再也不曾吃到過,個個都饞的不行。”
西爾維娅:“那我不管,不許把人往我這兒帶。”
錢師傅眉飛色舞:“那必須的!咱能幹這種事?”
霍予淮打斷兩人的話:“有什麽話視頻裏說,或者到了清泉村再說?從這兒到清泉村路程也要一個多小時了。”
錢師傅擺手:“魏小姐,咱們視頻裏說啊。”
他還特意拉了個群,裏面就幾個老總大師傅,這一路上霍予淮和西爾維娅沉默居多,這幾個老總和大師傅是個頂個的會說。
一直到了清泉村,霍予淮都覺得腦瓜子有些嗡嗡的。到了清泉村陸存明的住宅,西爾維娅忽然笑了:“劉哥一家到的很早啊。”
後座上沖她招手的不是豆豆還能夠是誰?這小少年看着又長高了許多,但是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
霍予淮:“估摸着來這麽早也是想看看你這兒有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他們夫妻都是厚道人,你看人的眼光素來極好。”
西爾維娅這會兒可顧不上和霍予淮說話,她就喜歡豆豆這個小少年。兩人在下車後就湊到一起說話,哪裏還看的到别人?
霍予淮摸摸鼻子,看雲嬸兒在一邊忙碌,他就去找雲嬸兒對接下年禮和年終獎金的分發事宜。具體怎麽做西爾維娅昨天已經說了,這會兒也就是轉達一下。
作爲西爾維娅在清泉村的大管家,隻要把意思傳達到了,雲嬸兒全都會安排的井井有條。這不中午吃飯以前,員工們的新年福利以及年終獎等等全都分發下去了。
其實給的新年福利并不算多,畢竟給什麽都不如給現錢來的實在。将各自的新年紅包都送回家後,再過來的員工們個個都笑開了懷。
在大家喜笑顔開的時候,老陸在面對西爾維娅的時候就有些糾結:“小魏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老陸素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從來沒見他如此糾結,西爾維娅也不由有些好奇:“什麽事?隊長您盡管說。”
老陸指了指那邊幫着打下手的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兒:“那個孩子孩子叫陸哲,孩子命苦,親媽早早就撇下他跑路了,他爸後來又找了個,平時都在外打工,就讓這孩子一個人和老人住。”
“義務教育階段的學費不算貴,他爺爺尚且能夠湊的出來。可到了高中就不行了,陸哲這孩子成績好,眼看着下半年就要升高中了……”
西爾維娅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看了那個少年一眼,“我以前似乎不曾見過他?”
老陸:“他之前都在學校,他爺爺你肯定知道,就是去年幫着你捕魚的長貴叔。”
一說長貴叔這個名字,西爾維娅就知道了。“長貴叔是隔壁組的?我來到清泉村這麽久,也甚少和隔壁組的村民打交道。”
老陸:“是,長貴叔老伴兒老早就過世了,兒子和後面的兒媳靠不上,長貴叔就靠着養魚把大孫子養下去,如今長貴叔年紀也大了。”
西爾維娅想了想:“你把陸哲叫我這兒來,我要看看孩子的品性。”
她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就算想要做善事,也要考察對方的人品性格,不是你一說自己可憐别人就要幫忙的。
老陸展顔一笑:“好嘞,我去叫他。阿哲這孩子确實極好,學習成績從來不曾落下過。”
西爾維娅手指敲着桌子:“我先見見人再說吧。”
陸哲來的很快,老陸也沒和他說什麽,隻是說帶他見個人。在西爾維娅面前站定後,他也隻是看了西爾維娅一眼,剩下的就是各種緊張。
西爾維娅仔細打量了下這個小少年,許久才笑了:“我可以一直資助你念書,隻要你一日在學校,我都可以資助下去,隻要你一直保持着如今的品性。”
老陸高興的不行:“阿哲啊,還不謝謝魏小姐!”
陸哲抿唇:“謝謝魏小姐!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西爾維娅擡手:“你的身世隊長跟我說過了,你的委屈和埋怨也藏的很好,但我依然看出來了。當然你有委屈埋怨的權利,我很欣慰你不曾因爲這些遭遇而變得憤世嫉俗自暴自棄,你的心性我很欣賞。”
陸哲沒想到僅僅見了一面,西爾維娅就看的如此透徹,當下他看西爾維娅的眼神就非常驚訝。
西爾維娅輕笑:“很驚訝嗎?當父母都不管你的時候,你更需要自己自立自強,總要闖出一番事業來也讓他們知道當初放棄你是他們的損失。”
陸哲大聲應下:“多謝魏小姐教誨,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做到的。”
西爾維娅:“當人抛棄良知和底線的時候,外在的成功和風光很容易就能夠獲得。可我對你的要求并不止如此,這個世界上有底線的人總會艱難一些。”
“我希望你不管到什麽時候都知道堅守原則和底線,不要做法律之上道德以下的事情。”
老陸笑道:“他就在咱們清泉村,大家夥兒那麽多雙眼睛都看着呢,絕對不讓這孩子走錯了路,也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
西爾維娅:“你若是同意的話,我們就簽一份合同,是要和他的爺爺簽吧?”
一談到簽合同,霍予淮就派上用場了。這不在老陸和村支書的見證下,西爾維娅和陸哲的爺爺陸長貴簽了一份合同。
長貴叔捏着那份合同是老淚縱橫:“多謝魏小姐,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他爸一直不管他,我這幾年尚且還能動,一旦我老了……”
老陸忙安撫陸長貴:“長貴叔,這麽高興的時候可不興哭,以後你們的好日子都在後面呢。”
看到了未來的希望,陸哲臉上的憂愁也少了許多,這會兒小少年臉上也倒上了一絲笑意。西爾維娅摸出來一個紅包:“新年的時候我不在清泉村,就提前把新年紅包給你了,豆子也有。”
陸長貴連連擺手:“您已經幫助我們許多,哪裏能夠再要您的紅包?”
西爾維娅:“你一日不曾成家,那就都是個孩子。孩子拿壓歲錢有什麽不對?還是長貴叔覺得少了?”
劉川可不客氣,知道和西爾維娅客氣沒用,她想給的東西别人怎麽都是拒絕不了的。當下他就笑道:“我們就不客氣了,去年豆豆就得了一個大紅包。”
豆豆從西爾維娅的手裏接過兩個紅包,随後将另一個塞到了陸哲的手裏:“阿哲哥,你拿着吧,魏姐姐不喜歡别人和她客氣。”
“魏姐姐,豆豆提前祝您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越長越美,生活萬事如意!在你紅包的鞭策下,新的一年我會認真學習,争取更創新高!”
陸哲捏緊紅包:“謝謝魏姐姐,我也提前祝您新年快樂!我……我也會努力學習的!”
霍予淮笑了:“你啊,還不如豆豆放得開,男孩兒這麽内向可不行,要早早就鍛煉起來。你過年也十六了,長貴叔若是不介意的話,讓他寒暑假去我公司實習鍛煉一番?”
“我會找人帶帶他。”
老總笑了:“長貴叔,你這可是賺到了,時遠可是咱們省數一數二的公司,那是削尖了腦袋都要往裏鑽的,錯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
陸哲立刻應下:“霍董,我願意的!能夠去您的公司實習是我的榮幸。”
霍予淮:“初三學業重,那就從你中考結束後開始吧,雖然實習很重要,但是這會兒你是學生,理應要以學業爲先。”
三言兩語就定下陸哲的人生路,村民們也沒什麽羨慕的。陸哲他能夠得到西爾維娅照拂,那是他可憐,父母有等于沒有。
而他們可都生活的不錯,起碼父母俱在,對他們也都很關照。想着這些,西爾維娅的小院裏又回蕩着一陣陣笑聲。
這會兒陸哲也帶着豆豆去旁邊玩了,客廳裏隻剩下西爾維娅和霍予淮兩人。霍予淮有些驚訝:“你這個決定似乎有些草率。”
西爾維娅笑了:“這個少年的眼神很打動我,他的境遇和我有些相似之處。當初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想有人拉我一把,可是沒有。”
“如今我有能力,而這不過是付出些金錢,我爲什麽不去做?至于他以後有什麽樣的人生,那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霍予淮歎氣:“就說你純善,還不承認。”
西爾維娅岔開話題:“别說這些了,你想把他培養出來?培養一個人才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霍予淮低笑:“不知怎的,他就很合我的眼緣,其實他和我的遭遇也有些像,當然我比他生活的更好,起碼我不愁吃穿。”
西爾維娅:“你們倆是有共性的。”
霍予淮驚訝:“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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