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香水瓶遞給霍予淮,西爾維娅挑眉:“可以閉嘴了嗎?你這個樣子,一點兒都不穩重沉着。”
霍予淮歎氣:“這可是在和犯罪分子作鬥争。”
西爾維娅:“你面對霍之國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
霍予淮:“你對霍之國可沒有這麽警惕,話說這東西你還随身帶着?”
西爾維娅:“出來行走總要帶點東西防身,這麽赤手空拳的上,隻是莽夫所爲。若是沒有把握,我會這麽莽撞的過來?”
“行了,他快要過來了,把瓶子放那兒,我們去另外一邊。”
看陳雪峰越來越往這個方向靠近,西爾維娅拉了霍予淮一把,在将香水瓶放到地上後,兩人就在巷子的隐蔽處藏匿起來。
不到一分鍾,一個身影就走進了這條陰暗的巷子裏。他借着手機自帶的光源慢悠悠的往前面走,腳步還挺輕快,顯然心情不錯。
那個香水瓶的造型還是很能打的,很小巧精緻,在手機照耀下散發着盈盈的光輝。陳雪峰的腳步當即就停住了,原地站了兩秒後,他四處看了看,一時就定在了原處。
西爾維娅微微一笑,還挺有警惕性。也是,一個如此惡貫滿盈的人,卻能夠生活的這麽逍遙自在,沒點警惕性怎麽行?
她也不着急,就算這會兒陳雪峰不上套,她還有第二計第三計,總有法子收拾他的。相比較于她的淡定,霍予淮就有些緊張了。
他幾乎是一直盯着陳雪峰,但又害怕被陳雪峰發現,他想陳雪峰拿起那個香水瓶,又擔心他不上套,一時間情緒都有些焦灼了。
西爾維娅扯扯他的袖子,霍予淮的思緒詭異的放松下來。也是,他這會兒在西爾維娅身邊呢,她是無所不能的!
原地靜默了五秒後陳雪峰還是将這個做工考究的香水瓶拿了起來。
“這是玉瓶?沒想到今天還賺到了!”
盯着這個香水瓶看了許久,陳雪峰擰開瓶蓋,一股幽香散發開來。霍予淮早有先見之明的屏住了呼吸,可惜沒一會兒他就有些頭暈。
西爾維娅無奈,遞了一個香包給他,霍予淮忙将香包湊到鼻尖處狠狠的吸了幾口,一下子他就覺得耳清目明,再也不像剛剛那樣。
而再看小巷中的陳雪峰,他這會兒已經有些雲裏霧裏,手裏的玉瓶再也拿不穩,就在玉瓶即将落地之時,斜刺裏伸出來一隻手接住了它。
陳雪峰悚然一驚,借着這微弱的光源也認出來眼前人:“霍董?您怎麽在這兒?”
霍予淮有些疑惑:“他怎麽還清醒着?”
一道涼涼的女聲在暗處響起:“心志過人之輩,當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了。”
陳雪峰這會兒有些站不住,主要這會兒這股子香氣依舊這麽幽幽的散發着,熏得他腦子一陣陣的發蒙。他有心想捂住口鼻,可這會兒手都有些擡不起來。
西爾維娅從暗香中走出,她看了一眼霍予淮:“不過一個玉瓶而已,終究是比不上你的性命的。你這麽貿然出來,萬一他有後手怎麽辦?”
話音剛落,她就拉了一把霍予淮,險險的避開了陳雪峰的刀鋒。刀鋒在暗夜裏散發着銀白色的光澤,隻是這會兒陳雪峰手有點軟,但是眼神依然非常兇悍。
接觸到他的眼神,霍予淮就感覺後背漫上了一層涼意。這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
西爾維娅嗤笑:“不過是亡命之徒罷了,蹦跶不了多久的。”
果然,就在她說完話還不到五息,陳雪峰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霍予淮晃了晃香水瓶:“這個我收起來了?”
西爾維娅:“收好了,以後萬一還派上用場呢?”
霍予淮:“我希望以後不要再派上用場,這是一個和平世界不是嗎?”
西爾維娅:“在哪個世界都是有惡人的,我說的對不對?”
陳雪峰強撐着:“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西爾維娅:“怎麽會不知道呢?你不願意跟我們說,那就去另外一個地方說吧,想必警察叔叔們會很樂意聽你說的,把他帶上吧,咱們私自刑訊可是犯法的。”
霍予淮:“你還挺矛盾,嘴上說着遵紀守法,但是行爲做事有些時候确實有些……”
西爾維娅聽懂了他的意思:“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罷了,有些事情你是解釋不了的。”
臨近年關,市局一如既往的忙碌,在别人都休息團聚的時候,他們依然在忙着處理各種糾紛案件等等。
本來就已經夠忙了,可是在深夜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男人闖進市局,開口就說要自首。原本給他做筆錄的警員還有些不在意,隻當他是喝多了酒胡言亂語。
可是在他說了幾句後,警員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他撥了一個内線電話出去,很快就有幾個警員圍了過來。
這個來自首的就是陳雪峰,随着陳雪峰的講述,在座警員們的心都提了起來。有的已經在和隔壁省市聯系了,就爲了查閱卷宗。
再一看卷宗上記載的是陳雪峰交代的一般無二,刑警們内心的疑惑越來越大。
“先關起來吧,然後做一個DNA比對,若是和那些證物上的血迹比對上,那麽他就是兇手。”
“頭兒,我想不通,他之前逃了這麽多年,怎麽現在來自首了?”
“看他也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應該過的還不錯,這樣的人他自然是躲的越深越好,怎麽還來自首了?”
老刑警抽了根煙:“誰知道呢?一會兒去查查這個陳雪峰的經曆。他來咱們市裏多久了,都在哪兒工作,近期都遇到了什麽人,全都查清楚了。”
“狗日的,若是他交代屬實的話,這些年他手頭殘害了三十條人命了,還真是窮兇極惡。”
小警員義憤填膺:“這樣的人怎麽還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會對别人造成傷害!”
“頭兒,陳雪峰在我市的經曆查出來了。他如今在我市時遠集團安保部工作,時遠集團的董事長霍予淮先生之前咱們還見過。”
“你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當初霍之國的案子還是我經辦的。沒想到如今這個陳雪峰還和霍予淮扯上關系了,不管怎麽樣,和他聯系一下吧。”
目送着陳雪峰走進了市局,霍予淮才發動車離開,可惜他們走出去還沒有多遠,市局那邊的電話過來了。和那邊說了兩句後,霍予淮挂了電話:“市局讓去做個筆錄,我先送你回去?”
西爾維娅颔首:“也行,這會兒着實有點困了。”
霍予淮還有些緊張:“那個陳雪峰,他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西爾維娅:“你若是不放心的話,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去看看?”
霍予淮搖頭:“那還是算了,萬一他真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那不是自投羅網嗎?有事我一個人擔着就可以了。”
西爾維娅無奈:“迷夢是非常霸道的,你能不能對它有點信心?霍之國不是現成的例子嗎?”
霍予淮:“這不是霍之國不如陳雪峰心志堅定嗎?”
西爾維娅歎氣:“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你這個樣子,我還有些不放心。”
淩晨一點半,西爾維娅和霍予淮來到了市局。警員送上了熱茶,在接觸到西爾維娅的眼神的,小警員的臉都紅了。
老刑警眼角直抽抽:“小楊,那是個女生,你連紅什麽?”
小楊捂着臉:“雷隊,這個時候你就不能當做沒有看到我嗎?”
雷隊很直接:“霍先生,這麽晚找你過來是因爲這個人。這個人您認識嗎?”
他拿的自然是陳雪峰的照片,西爾維娅看了一眼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霍予淮點頭:“知道,但是不熟悉。”
雷隊看了看他身邊的西爾維娅,兩人對了個眼神後,他忽然眯起了眼睛:“魏小姐也認識他?”
西爾維娅臉不紅氣不喘的:“見過兩次,一次是我去他公司的時候,另一次就是今晚在時遠的年會上,隻是我們不曾說過話。”
“他犯事兒了?”霍予淮定了定神,雖然心裏知道,面上還是撞出了一絲驚訝來。
雷隊:“具體案件情況我不能透露,霍先生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
霍予淮神色不動:“公司從現在開始休假,年會結束後,我和魏雅出去兜風,正打算回去的時候接到了雷隊的電話。”
他這番說辭很光明正大,雷隊一時真找不出什麽破綻來,他歎了口氣:“沒有打擾到霍先生休息就好,還請霍先生和魏小姐這會兒随小楊一起去做個筆錄。”
西爾維娅款款站起身,她沖着雷隊微微勾唇:“我們先過去了。”
這個雷隊給她的感覺很有意思,他的眼神很鋒銳,面容很兇,但是周身的氣場很清正。總的來說,若是雷隊不想探究她的秘密的話,她很欣賞雷隊這個人。
兩人做好筆錄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左右。西爾維娅伸了個懶腰:“回去吧,這一天奔波的,明天早上我要睡到自然醒!”
霍予淮低笑:“你就是嘴上這麽一說,等到了七點,你就怎麽也躺不下去了……”
聽着風裏傳來的聲音,雷隊關上窗戶,眼神有些暗沉沉的。
小楊:“雷隊您怎麽這麽關注魏小姐啊?她看着很有親和力的一個人啊,又那麽美。”
雷隊:“我總覺得這個魏小姐給人的感覺怪的很。”
他沒說當他和西爾維娅的眼神對上的時候,他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算遇到過再窮兇極惡的罪犯的時候,也沒有人給他這樣的感覺。
這個魏小姐,肯定藏着什麽東西。想到這裏,雷隊忽然笑了。不管她藏着什麽,隻要她不違法亂紀,估計他們也沒有再相遇的時候。
現在當務之急是将陳雪峰的案子給辦了,雖然對方是主動過來自首的,但也不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還是要講究一個證據的。
在雷隊等人通宵加班的時候,霍予淮總算坐上了車:“可算出來了。”
西爾維娅:“回去吧,等再回到家都要四點了,說好了來看年會表演的,結果耽擱到了現在。”
霍予淮:“我的鍋,明天我給你多做幾道菜,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西爾維娅:“本也算不上你的過錯,有些事情既然遇到了,若是不算困難,總是要做的。”
霍予淮:“這還不困難啊,陳雪峰逃了這麽多年,警方都不曾逮到他。如今他居然在咱們這兒落網了,有些事情隻是你做的顯得很簡單罷了。”
“所以我的感覺沒錯,你真的是一個内心很純善的人。”
西爾維娅笑了:“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善良,我隻是遵紀守法罷了。”
霍予淮也不和她争辯:“是,你是好公民!坐穩了,休息這幾天,你打算做什麽?”
西爾維娅:“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後天去清泉村吧。員工們的年終福利要分發,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去幫忙搭把手。”
霍予淮:“這種場面我當然不會錯過,今年的員工福利還和以前一樣?那我明天要提前預定好,省得後天忙亂。”
西爾維娅:“這些你看着辦吧。”
回了碧水嘉園,草草洗漱後,西爾維娅就躺到了大床上。可惜還沒等她睡到自然醒,金滿樓錢師傅的電話就過來了。
那邊笑的無比讨好:“魏小姐啊,我是老錢啊,我們李總讓我跟您聯系下。今年我們金滿樓的年夜飯爆滿,想跟您那兒多定兩頭豬。”
西爾維娅拖長嗓子:“然後再順便在我那兒蹭一頓殺豬飯,那是最好不過了,是不是?”
錢師傅笑呵呵的:“啊呀,看破不說破嘛,我都問過老陸隊長了,你那養殖場内的豬有幾頭也到了出欄的時候了。”
“咱哥兒幾個,一定幫您料理的妥妥的!所以您什麽時候去清泉村?”
西爾維娅扒拉着頭發坐起身:“明天吧,我今天要休息一天。”
得了準信兒,錢師傅的心情好得很:“得嘞,明天早上七點,我們準時在碧水嘉園東門會合啊,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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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