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殇雙手掐着他的腰讓他面對着自己:“所以,無需擔心。”
次日,雪地堆積的雪已經被火系異能者清理了一遍,雖然天空依然下着鵝毛大雪,沒一會就會再次覆蓋地面上。
一般沒有到腳踝也不會有人時時刻刻去清理,通常也是輪班進行。
葉殇給傾離系好披風,“沒什麽事就待在屋裏,有什麽事就讓韓逸通知人過來,你别出去。”
傾離看着她叮囑小孩兒一般,拉着她的手搖晃了一下,輕聲道:“知道了,阿殇。”
葉殇看他表現還挺乖,沒說什麽就去忙了。
傾離看着她走在雪地中的背影,打着一把黑色雨傘,純白的世界,此刻仿佛就她一抹玄色伫立在天地之間。
這是他喜歡的人,喜歡了兩世的人,曾經的記憶片段,哪怕是碎片,也讓他能看到個大概。
或許是因爲妖王,也或許是因爲他傾離自身,也讓葉殇對自己有些不同,傾離覺得這也是一種留下她的方式,他不會去拒絕。
不過最後那一魂,希望能盡快回歸,讓他到時候能幫到葉殇也好。
傾離讓人叫來了微明等人喪屍王一同進入屋内讨論接下來的戰略,以及基地的建設。
其中主要還是基地的建設,這是他最在行的。
高階喪屍們紛紛表示戰争後可以出力幫忙修建。
畢竟是自己的家園,能幫上忙還是不錯的,表現好說不定還能得個一官半職,聽說基地裏也需要很多管理的。
俗話說不想當官的兵不是好兵,他們一定要在這次戰役中表現良好。
葉殇走到外面,正好看一塊空地上,有一個正在練着劍的青年。
她停下了腳步,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男子耍着手中的劍,整個劍身呈現一股橙黃色,練劍中時不時還能有劍氣蕩漾在周身。
飄落下來的雪花伴随着他的劍身遊走的,被他故意的劃成一個個雪球到劍尖,輕易一挑,便挑在對面的大雪堆身上。
葉殇的眼睛看向那已經堆的有些高度的雪堆,上面滿是這種一個個的小雪球。
或許是感應到有人接近,青年漸漸停下了練劍,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液。
笑着朝葉殇打招呼:“葉隊。”
葉殇微微颔首,“你的劍法是自己學的?”
修煉禦能訣隻能修煉功法,并不能修煉劍法。
劍法的修煉她還沒有撰寫出來,而且這東西還需要悟性,沒有悟性修煉劍法還是比較困難。
然而眼前的青年卻能獨自修煉出劍氣,看來天賦絕佳。
許燦陽彎着眼睛笑了起來,“這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按照您的那部功法結合以前我喜歡看的武俠劇,一步一步琢磨出來的。”
葉殇回想了下方才見到的劍法訓練,确實是自己沒見過的一套,而且還有些雜亂無章。
這般想着,她的手中出現輕影,她将傘放在地上,說了一句:“既然你有天賦,那就看好了。”
說着她将自己曾經在玄天大陸修煉時,練的最基礎的一套劍法打了出來,那是入門弟子練的需要每日複習所練。
随後她又繼續練了兩套進階版,這是差不多築基期能練習的劍法。
練完後,她站起身,手中的輕影消失,葉殇看着明顯有些頓住的許燦陽,說了一句:“天賦絕佳,很不錯,好好修行。”
說完撿起地上的黑傘,繼續往外走着。
隻見呆愣在原地的許燦陽,明顯陷入了頓悟,他立即盤腿坐在地上,他一直使用的劍,在此刻豎立在他身前,仿佛在守護他一般。
許燦陽運轉着體内的能量,這磅礴的能力不斷的沖刷着他的境界,一次一次的沖刷不停的給沖過築基中階屏障。
咔嚓咔嚓,一寸一寸,屏障破碎,突破到築基後期。
随後他睜開眼眸握着一旁的劍柄,開始練武,這一回練的是方才葉殇比劃的那些。
一招一式沒有一絲錯誤,完整的一遍遍練習着,難怪葉殇會說他天賦絕佳。
遠處高空中,看着下方已經在練劍的葉殇再次轉身離去。
她并沒有走多遠,而是在高處的一棟最高的大廈天台上坐着,沒一會,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扇門。
暗界之門,開啓的門身裏面黑暗旋轉着,宛如黏液一般一圈一圈的旋轉着。
“基地無事?”
暗界之門扭曲出一行字來:“無礙,主人,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員找過來交易,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與他們全都簽訂了交易。”
葉殇輕嗯一聲:“掌門師兄等人都無事就行。”
暗界之門再次扭曲出一段字:“那邊的帝王想溝通這個世界,不過被拒絕了。”
葉殇嗤笑一聲:“他以爲什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後她輕聲呢喃,“暗界非正非邪,掌握着時空,到時候凡是從你這裏過來的生命,全都會自動被吸收三分之一的生命值。”
在修煉者身上三分之一可能不是很多,畢竟如果你的年歲如今是三百歲,那麽抽取一百年後,下一回你再晉升一級,翻倍到六百歲,那時候暗界之門也抽取不了。
影響不是很大,隻是對于一些本就生存了上萬載的老怪物可能會有些痛苦。
還有一些那邊無法修煉的普通人,或是一些修煉等級低,再也無法晉升的人,被抽取後,來這邊不知道能活多久。
暗界之門扭曲出一段文字:“他們想逃離原先的世界,而我能作爲他們的逃離的媒介,這個世界需要接納一群殺傷力大的人。”
是不可能沒有代價的,世界意志爲了能接納那個大陸,已經在全力的發展了,導緻人類宛如活在煉獄之中,苦不堪言。
如果不抽取一些利息,暗界與世界兩方肯定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這個世界做了這麽多,如今變成了這個模樣,就連曾經的高科技武器都不讓使用,就爲了讓另外一個大陸降落時能盡快融合。
暗界在爲世界傳送時,要薅一層,世界容納時又要薅一層,葉殇默默的爲玄天大陸那群人默哀。
有些人恐怕剛到這兒還沒來及看新世界就沒了。
兩個界的規則,也是在葉殇成爲暗界之主時得知。
葉殇看着眼前這暗界之門,回想到自己曾在裏面經曆過的事件,暗界是她的世界,那麽那些資源與能量被暗界吞噬後,會反饋到她的身上。
這麽想來,也算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突然,葉殇仿若心有所感,站起身後,她迅速的雙手結印,凝聚能量,轟的一聲打向天空,
沒一會,天空的雲霧散開,就連風雪都停頓了下來。
這還是頭一次大雪連綿的天在中途停了下來。
隻見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座海市蜃樓.不對,也或許一副活的畫面。
畫面上有人驚慌,有人淡定,有人站立在空中,有人禦劍飛行,還有人成群結隊背上背着刀劍等武器。
他們的穿着有些像古代,又有些像現代,并不全是長衫長袍,也有馬甲短袖等,隻不過布料的顔色比較單一。
畫面有些扭曲,宛如水面波紋,卻良久都不曾散去。
風雪停留在這個時間,不再飄散,天空中若隐若現的畫面蕩漾在世界各地。
有人喊着:“傾隊,快來看外貌的天空。”
有人恐慌着,擡頭看向這突然出現的一幕。
傾離帶着衆人走到屋外,看着天空,他的瞳孔有些收縮,那些碎片記憶中的世界,已經這麽快了嗎?
韓逸站在他身邊,有些皺眉的看着這些畫面。
宋溫暖等人則是停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站直了身影看向天空。
許燦陽也停下了練劍,擡頭凝視着空中畫面。
基地裏的所有人也都看到了這一幕,小鲸拉着陳最,一臉興奮加激動:“阿最,快來看,那就是我的家鄉。”
天空的畫面不止有人群,還有山河,以及江海。
海中的區域有着不少的妖獸,不過現在出現的畫面,江海已經不複之前那麽遼闊,已經湮滅了很大一部分。
但這并不妨礙小鲸能看出來自己的家。
陳最擡首看着這幅巨大的畫面,他有些怕這個畫面突然就壓了下來。
坐鎮在第五基地的長臨與冷染等人,看向這個天空中畫面,長臨心中有些不安。
“冷染,你說隊長他們看到這一切了嗎?”
冷染低頭看了下光腦,有人拍攝了這幅畫面下來,她冷靜回道:“應該已經看到了。”
沈芊帶着戴月等人,站在基地訓練場,所有人都被驚動,跑到了外面看着天空。
街道上一時間出來了許多人,就連正在上課或是上班的人也全都出來看到這神奇的一幕。
沈芊拉着幾個銅闆開始卦算,沒一會隻見龜甲上面出現一絲紅色的裂痕,她似有所感将龜甲朝外一扔,隻見砰了一聲,炸開了。
裏面的銅錢被炸了出來,她看着銅錢炸出來顯示卦象,有些心悸,她擡首望着那一邊無際的畫卷,看來世界開始加速了。
隐世家族中孟宗哲,孟秋蘭,以及早就集結好各大世家弟子,還有梁佑等人,這兩位是與基地關系最好的。
集結這種事,兩人肯定都是要在的。
有人大喊着:“快看天上。”
一時間所有大多隐世家族的人全都擡頭看着天空。
孟秋蘭看着裏面那些人的穿着,輕聲呢喃:“怎麽款式跟那位大佬有點像?”
梁佑也皺着眉,顯然他也陷入沉思,那些人的穿着與葉殇有着好幾分的相像,尤其是其中了一大群人,衣服上的花紋都差不多。
除了顔色不同,其餘基本都相差不遠。
孟宗哲皺着眉問:“與誰相像?”
孟秋蘭道:“第五基地的葉殇隊長啊,她不是常年穿着一身古裝嗎,這上面左上角有一群人穿着的衣裳花紋你與她身上的差不多,除了顔色不同。”
孟宗哲這才仔細看了看,回想了一些葉殇穿的玄色衣裳,相似程度确實非常大,甚至有些花紋天空畫中這些人穿的或許還沒她的那個花紋複雜。
隻是大緻看上去是相同的。
梁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或許說不定那位就是從這兒來的。”
當然這也隻是他自己的猜測。
隐世家族一群人瞬間熱鬧了起來,他們集結就是因爲葉殇的命令,孟宗哲擔任這次的總負責人,沉聲道:“出發吧。”
葉殇的命令更改了,她不想再拖下去,所以給基地以及隐世家族都發去了消息,全部出發。
既然世界的速度開始加快,那麽她也要開始加快速度。
海邊的城市,z市,這座末世前最繁華的城市,現在被一群海外人員霸占着,方圓許多城市都被他們占據着。
國王此次就住在z市市區最中心的大廈樓中,這裏已經被改爲軍事基地。
周圍不少人占據着,就連倭國從頭到位都沒有沖鋒陷陣過。
一直隐藏在後面從未出來過,不過葉殇放置在這些地方的無人機,依舊在不間斷的拍攝着。
國王此刻站在走廊外,微眯着眼擡首看着天空。
聲音非常渾厚,“布蘭德,你猜這些是什麽東西?”
布蘭德把玩着手中的剔骨刀,輕輕咳嗽了兩聲,蒼白的唇色微微勾起,他看着天空的畫面,說道:“王,這上面的人面孔與亞洲人非常相似。”
維恩公爵站在國王的另一邊,當時是戰争,他與多毛将軍兩人跑的飛快,見布蘭德都受傷,更加不留念那些還在征戰的士兵。
回到根據地後,才安全下來,此刻維恩在國王面前不如以往的自負,反而因爲那一戰後,有些謙遜起來。
“王,不管東大陸叫來多少幫手,如今能靠着這種手段讓我們得知還有一些人隐藏着,這簡直就是天賜的好時機。”
在維恩看來,不管天上的這幅樣子是些什麽樣,他隻知道上天都幫助着他們。
現在都把這些東方人全都暴露了出來,天上這些人看起來也沒多少,他們的大軍肯定能碾壓過去。
顯然,國王并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問道布蘭德:“你覺得這些人的實力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