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飛來到場地中央坐下,試着撥弄了兩下吉他琴弦。
“诤~”
“诤~”
這吉他并沒有多好,但總比沒有強。
麥小飛開始調試琴弦。
新兵隊伍裏,大家本來還在竊竊私語,在等着這個“逃兵”麥小飛的表演。
八班的人,在期待的看着麥小飛。
最近一段時間,他給人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其他班的人,有人不看好撇嘴,有人看熱鬧,有人無聊的看着天空數星星。
唯獨沒有人看好麥小飛。
在他們眼裏,麥小飛就是一個逃兵。
但凡有點能耐的人,都不會去做逃兵!
麥小飛簡單調試琴弦後,緩緩撥動吉他的琴弦。
一股悲涼的樂聲傳來。
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新兵隊伍,瞬間安靜了下來。
因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麥小飛吉他音吸引了過去。
部隊都是聽熱血、令人内心振奮,鬥志昂揚的歌。
這下突然來了一首悲涼的音樂,着實讓人好奇。
現場所有人的神情都瞬間變了。
目光中透露着些許的驚訝。
沒想到,這個逃兵還挺有音樂細胞的。
令人聽了心裏發酸的悲涼前奏結束,淩風緩緩開口:
“寒風飄飄落葉”
“軍隊是一朵綠花”
“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媽媽。”
前兩句唱出來,讓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當麥小飛唱出不要想家後,所有人都感覺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悲涼氣息,開始彌漫出來。
“聲聲我日夜呼喚
多少句心裏話
不要離别時兩眼淚花
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
聽到這裏,全場都陷入了一股悲涼抑郁的氛圍當中。
有的新兵,眼眶已經不知不覺的紅了起來。
他們都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很多人都還是第一次出遠門。
在新兵連的這段日子裏,不僅有肉體上的折磨,更有心理上的折磨。
他們明明在努力的訓練,腳底闆起了不知道多少血泡,訓練據槍,胳膊肘沒有一塊好皮膚。
可班長還是不滿意。
就連最基本的吃飯,都還要立規矩,限制時間。
這一切在老兵看來,算不得什麽的事情。
在剛剛入伍的新兵這裏,卻是極其痛苦又委屈的事情。
他們所有人都在想家,懷念那個事事爲自己打點好的媽媽。
“我媽要是知道,我在部隊受這種罪,非得哭死不行。”
“我怎麽可能不想我媽?我媽怎麽可能不想我?”
“我好想我媽啊!”
歌曲過半,有三分之一的新兵已經開始抹眼淚。
林濤以及一衆班長們,也被麥小飛給唱得喉嚨發緊,鼻子發酸。
他們在部隊當了那麽多年的兵,說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
每年,僅有那麽一段時間可以回家看看。
訓練任務緊時,甚至于好幾個月都沒能給家裏打電話。
父母慢慢變老了,可他們卻不能在其膝下盡孝。
怎能不愧疚?!
這一刻,沒有人再有其他心思來把台上的麥小飛當成是逃兵。
隻是完全沉浸在了他那優美悲涼的歌聲旋律當中。
淩風的那溫柔,又觸人心弦的歌聲還在繼續。
“媽媽你不要牽挂
孩兒我已經長大
站崗值勤是保衛國家
風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地祝福媽媽
願媽媽健康長壽
待到慶功時再回家
再來看望好媽媽”
“……”
歌曲來到下半首,在場的過半新兵,包括教導員在内,都在抹眼淚。
教導員把帽子摘下來,單手拖着捂在臉上,不讓别人看到自己落淚。
他可是教導員,讓别人看到他哭,那還有何威信可言?
可他雖然是教導員,思想覺悟極高,但他更是一個兵。
凡是當兵的,長年在駐地,就沒有不想家的。
哪怕是他這種十幾年的老兵。
一曲過後,淩風看到大半的新兵都紅了眼眶,内心松了一口氣。
麥小飛也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擦拭去眼淚。
是的,他自己唱的歌,也把自己唱哭了。
他也想家。
當然,想的是前世的那個家。
前世,當兵時,每一次,他們想家的時候,都會時不時的哼一下這首歌。
這首歌的殺傷力,自不必多說。
那可是被譽爲部隊禁歌的存在!
曾有人這樣評價過這首歌:歌是中午唱的,兵是半夜跑的!
可見,這首歌對新兵的殺傷力有多大!
而事實證明,這首歌即便是在這個平行世界,殺傷力也不逞多讓!
啪啪啪……
終于,在全場都沉浸在麥小飛那悲涼的歌聲旋律中片刻後,也有人反應過來。
一個個都激烈的鼓起了掌。
這一回,掌聲不再稀稀拉拉或者不情願。
因爲,麥小飛真的唱進了他們的心坎裏!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麥小飛的音樂細胞這麽好!
一把簡單的吉他,不怎麽樣的歌喉,但創造出來的歌曲,卻是如此的動聽,能引發全員共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