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顧惟清剛剛從金鳳婆婆那裏回來,卻見夏柳青似是早已等在了别墅中。
他還未開口說些什麽,便聽夏柳青已經出聲問道:
“你這是剛從金鳳那裏回來?”
顧惟清微微點頭,然後問道:“夏老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沒多久”夏柳青下意識想問顧惟清去找金鳳婆婆幹什麽。
因爲他今天早上去的時候竟然見金鳳一副心不在焉、甚至魂不守舍的樣子。
但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隻要金鳳沒事就好。
一念至此,他随即說起了正事:“我來是告訴你,那個鬼佬已經回國了,我已經跟他說了你要找他的事情。”
“他怎麽說?”顧惟清問道。
夏柳青應聲說道:“明天下午四點,忘憂酒館,地址在.”
“他在那等你。”
“忘憂.”顧惟清低語着酒館的名字:“真是個好名字。”
夏柳青這時又問道:“你和那個鬼佬要談的事情,我還是一樣不能知道?”
“在晚輩看來,夏老您其實可以知道。”顧惟清說道:“但是我們都得要尊重金鳳婆婆的意見。”
“不過如果夏老您真的想知道,晚輩倒是”
他話未說完,便見夏柳青已擡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還說了一句:
“别給我出什麽馊主意。”
顧惟清無奈搖頭:“晚輩是想說,您如果真的想知道,隻需要等一段時間,其實就全能知道了。”
“到時候即便金鳳婆婆想瞞也瞞不住,而夏老您又是金鳳婆婆身邊如今最值得信賴的人,所以您根本無需爲此着急。”
夏柳青聞言,面露思索,看顧惟清也更加順眼了些許。
顧惟清微微一笑,在跟夏柳青又聊了兩句,随之送他離開。
等夏柳青走後。
顧惟清回到别墅客廳,靠坐在柔軟舒适的沙發上,微微閉上雙眼,開始在腦海中回憶起了《他化自在天魔咒》的内容。
雖然他如今還沒有太大把握能夠安然動用此密咒,但接下來,此密咒就能初次派上用場了。
而且更是發揮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二天下午四點。
顧惟清乘車來到忘憂酒館。
這是一家私人酒館,在小圈子裏很有名氣,而且不是誰都能在裏面喝酒的。
所以顧惟清在到地方之後,直接就被安保人員攔在了外面,而這幾個安保人員還都是有一定實力的異人。
若不是他說已經跟巴倫約好,不然想進去都難。
在進入忘憂酒館之後。
顧惟清很快便找到了巴倫,他随即徑直走向了巴倫所在的位置,然後在巴倫身邊的座位上直接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便聽巴倫已是開口說道:“我并沒有見過你,酒館裏這麽些人(也有外國人),但你卻能從中一眼認出我來。”
“說吧,你都調查了我什麽?”
顧惟清隻是側眸看了巴倫一眼,并沒有依言回答,而是擡手輕打了個響指,招呼道:“Bartender,來杯波本威士忌。”
“你也懂酒?”巴倫見顧惟清如此娴熟,不由問道。
顧惟清前世也偶爾用酒麻痹自己,這時不由語氣略有些感慨道:“酒是個好東西,高興時可以讓人更高興,憂愁時又能讓人暫時遺忘掉憂愁。”
“就像這家酒館的名字,忘憂。”
“你這些年來,經常來這裏吧,或者說,對酒越來越沉迷了。”
巴倫聽到這話,拿着酒杯的手頓在半空,随之一口飲盡。
顧惟清側眸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酒還是原來的味道,但在你嘴裏,應該快沒味了吧。”
“也不止是酒,或許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将逐漸變得乏味。”
巴倫聞言,側頭看向顧惟清,剛想開口說些什麽。
卻見顧惟清擡手拿起調酒師剛剛放在桌上的酒,像他剛才一樣一口飲盡,但卻是露出了十足享受的神情。
“真是好酒!”
顧惟清此時十足享受的神情,與巴倫剛才一口飲盡但卻沒有絲毫反應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得巴倫一時間都不由陷入了沉默。
顧惟清将酒杯放下,側頭看向巴倫,然後問道:“你剛才是想說什麽?”
“你到底是.”巴倫話剛說出口。
這時候卻突然走來了一個外國人,應是早就與巴倫認識,又長時間未見,這時再見到巴倫,不由語氣熟絡又驚訝道:
“ Dude,you're still the same!It's amazing!(兄弟,你果然還是老樣子!真是神奇!)”
巴倫卻并未搭理這個外國人,那個外國人見巴倫身邊坐着顧惟清,在不确信的反複打量了巴倫幾眼後,識相離開。
顧惟清見狀,徐徐說道:“在這裏總是會遇到剛才的情況吧?”
“或許他們出了這家酒館就會忘掉剛才發生的事情,但你恐怕忘不掉吧。”
“畢竟,無論是剛才的那個人,還是剛才的那杯酒,都在一遍遍的提醒着你,且一次又一次的讓你更加意識到,你的與衆不同。”
“而周圍越是熱鬧,你反而越是孤獨;世界越是豐富多彩,你的内心反而越是空洞單調。”
說至此,顧惟清側頭看向巴倫,臉上帶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笑着問了句:
“如何,我說的可對否?”
見巴倫隻是眸光深邃的盯着他,顧惟清卻依舊是那麽泰然自若,他再次擡手輕打了個響指。
“Bartender,再來兩杯伏特加。”
調酒師很快遞來兩杯伏特加。
顧惟清将其中一杯遞給巴倫,笑着說道:“難得遇到一個這麽懂你的人,這在我們ZG可是難得一覓的知音。”
“來,幹一杯。”
巴倫卻并沒有接過酒杯。
顧惟清見狀,臉上笑意不減:“ZG有一句成語,叫做把酒言歡,意思是一邊喝酒,一邊快樂的暢談。”
“你把談事的地方選在這裏,難道是想就這麽幹瞪眼?”
他的這番話讓巴倫明白他真的沒有半點敵意。
既然并非是敵人,又是經老朋友介紹,那麽把酒言歡,未嘗不可。
巴倫于是接過了顧惟清遞給他的酒杯。
緊接着,一道頗爲悅耳的碰杯聲,随之在兩人耳邊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