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李球的雙眼瞪大。
他自己重複一次後，技能訓練儀上面闆顯示的數據，仍呈現出他的操作，在肌腱的起止點重建上是合格且達标的。
“骨端破壞程度：小于1%。（達标）”
“肌腱損傷程度：小于1%。（達标）”
“縫線對骨塊的牽拉張力：小于3N（牛頓）。（達标）”
“縫線對肌腱的切割力：單線小于5N，綜合小于2N；（達标）肌腱收縮時，單線小于13N，綜合小于8N。（達标）”
“縫線質量及材質：手術專用縫線，材質達标……”
“……”
李球雙腳并立成立正，轉頭看向自己的大爹：“閑哥，所以說，我的縫合術，其實不是瞎幾把亂造的，而其實有大用，但現在還沒人發現？”
李球的呼吸急促。
手外科的蔣教授在内所有人，都在說自己是不務正業，誤入歧途！
雖沒口頭上說是方閑把自己帶入了歪路，可這樣的意思不止一次表達過。
即便李球奮力解釋，包括蔣教授也下過創傷中心手術室側面求證過方閑的縫合術是5級，可也有傳言說方閑是心術不正。
傳言嘛，又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可李球知道，方閑不是這樣的人！
沒必要啊。
且不論是不是朋友，方閑現在所處的位置，根本不需要陷害于人。且方閑也不是那種具有特殊癖好的人。
“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但是最終是否能被認證，就需要醫學會和時間去驗證了。”
“如果開發得當，這将是一門新的縫合理念，縫合術的4級理念，會被進一步開拓。”方閑如此說。
其實，肌腱起止點重建術，已經有成熟的專科技能。
大部分手外科醫師都不會想着用縫合術去替代已經發展成熟的肌腱起止點重建。也就沒往這個方向開拓。
李球誤打誤撞，正好走入到這一層流。
做出來這件事，對李球的發展及好處極大。
說完，方閑還道：“我相信蔣教授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格外喜歡你的。”
這種新開拓一種縫合理念的研究成果，對醫院和科室綜合影響力，是不亞于5級技能的。
李球聞言，當即就說：“閑哥，我隻是菜，你别把我當傻子行不行？”
“我爲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給蔣教授？”李球給方閑來了個靈魂反問。
方閑馬上側頭過去，看向李球。
李球的表情和臉色都很真摯：“醫院裏擁有5級技能的教授不在少數，但是在今天之前，幾乎所有人想的都是如何糾正我的誤入歧途。”
“沒有任何人願意與我一起探讨我現在的縫合術，是否具有新的适用範圍。”
“閑哥，你可以說我菜，但伱不要懷疑我的人品！”
“我與蔣教授接觸了也有四五天，擁有5級縫合術的蔣教授，隻是把我交給下面的人進行培訓和訓練，從沒有想過要與我一起進技能訓練室的想法。”
“你當我是傻子，我不懂得思考啊？”
“我不去手外科了！”李球可能爲方便方閑發現他的表情，把口罩摘了下來，眼神和表情真摯。
說話間，李球的雙手同時用力掰着拇指的掌指關節，發出咔咔兩聲響。
技能訓練室裏，空調的冷風撲面。
方閑則問：“李球，你不去手外科，那你想要去哪裏？”
“去手外科對你的進一步發展，會更好。”
方閑隻希望李球不要意氣用事。
“我要進創傷中心手術室！”
“今年我沒機會，我就明年再來，我再去參賽！~”
“明年不行我後年去，後年還不行，老子回鄉裏去！”李球聲音果斷而冷靜。
“閑哥，明天約一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醫學會開題！”
“醫學會從一開始就有過規定，特别有意義的新術式，基礎技能的新理念，可以直接無障礙的在醫學會進行開題，不需要特别嚴苛的流程，就會有資金撥款下來。”
方閑先沉默。
過了一會兒才說：“老球，其實我現在并不需要這樣的東西來錦上添花。”
“但它若是作爲你的投名狀，你到手外科，會很快地受到上級的賞識。”
方閑心裏有意動，可嘴裏還是這麽客觀地講。
方閑目前的确不需要這樣的東西錦上添花，擁有多個5級技能的他，在專業上的成就，不會有人輕視，且方閑目前的選擇很多，比李球、林輝等人的想象和以爲都更要多。
“那你跟我一起去錦上添花，這不好麽？”
“明天能有空嗎？明天沒空，那我們後天再去，争取早點把這件事定下來，這個課題，就你和我！”
李球說完，又抿了抿嘴道：“就算不加我的名字也可以，隻要能夠證明它有用。”
“至少能讓我保住菊花……”李球兒沒正經幾秒鍾，又開始霍霍氣氛起來。
扭了扭屁股，側對準方閑方向。
方閑錘了李球一下，用力偏大，讓李球的重心不穩了三次。
趔趄了至少一米左右。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啊，這種可以作爲課題和發文章的好東西，誰都不會嫌多。”方閑自然不端着清高。
李球則更加開心，閉上眼睛，呵呵呵呵地會心笑了起來。
然後又呵呵呵呵地搖頭。
“世界的現實程度的确如同我們想象，可這個世界其實也有很多值得珍惜的東西。”
“走，睡覺去。”李球很正式地對方閑說。
李球比方閑都先出技能訓練室，隻是在出門時，他摘下手套和口罩以及衣服後，還揉了揉眼睛。
揉了揉後，轉頭看了看方閑，然後繼續揉。
方閑内心微微一動。
李球兒看似普通，其實在短短時間裏，經曆過大起大落。
如今又即将超級大起，其實也不容易，其實也委屈。
方閑眼珠子玲珑一轉：“你要掃碼給錢啊，留給我掃啊？”
李球剛出門沒幾秒，就折返回來：“你TM，能不能好好地保持下這神聖的氣氛，稍微共情一下。”
“我共你大爺的情，親兄弟，明算賬！”
“給錢！”方閑罵罵咧咧。
“在輸密碼了，你催什麽催。”李球重新回到人間。
錢财與柴米油鹽，總會把所有人都拉入現實，這是最好的催化劑。
與此同時，李球的傷感也小了很多。
出技能訓練室時，李球低聲問：“閑哥，幫我打聽打聽，從本院直接進創傷中心，需要達成什麽樣的隐藏條件呗？”
“好，我幫你去問！”方閑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