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兄指點。”方閑趕緊道謝。
蔣宇航聞言則是伸了伸脖子，脖子下方的肉棱才伸張成一條線。
蔣宇航說：“小方，再和你八卦一句啊，你知道爲什麽徐鳳年教授會和朱光宇教授‘杠起來’麽？”
方閑若有所思，想了想回：“不是說他們的私交很好麽？”
朱叨叨教授不在的不知道第幾天，方閑有些想他，是真的有些懷念。即便他很叨叨。
“私交很好是一個理由，另外一個理由就是爲演戲。”
“朱光宇教授總是喚你過去手術，這就會讓其他的主刀教授心生不滿。”
“而如果在其他教授知道了伱的縫合術是5級的情況下，朱光宇教授若還這麽繼續。”
“那麽其他教授的意見肯定會更大。”
“所以，徐鳳年教授在知情後，才與他表面上這麽鬧一場。”
“朱教授多精明一個人，格外懂得見好就收！”
“現在還在一衆教授那裏，落了個知進退、急流勇退的好名聲。”蔣宇航這般說。
方閑聞言略錯愕。
沒想到的是，朱教授會有這麽多個心眼子。
不愧是老怪物級别的人物，做事的時候，哪個動作都沒有廢操作。
他奔着自己來，一是爲了宣揚把自己的縫合術帶到了5級，滿足了創傷中心手術室裏的某種規矩，能夠面見周老教授一面。
第二，捅破了自己5級技能的事實後，就馬上離開，讓自己能夠去幫助其他教授完成一些他們可能不太好完成的基礎操作，更加完善他們的手術質量。
而這個點，是朱光宇教授捅破了。
并未默默地占用方閑這樣的免費高端資源，估計其他教授還要感恩他的曝光……
蔣宇航此刻的眼神和語氣都略顯酸溜溜，很顯然，方閑此刻所處的位置是他都格外羨慕的。
可這樣的位置，隻能通過實力來達到。
化身爲檸檬精肯定是沒人可憐你的。
手術室裏，大家都是爲了讓自己主刀的手術患者得到更好的質量。
能在手術室裏頂用，且頂大用，方閑還是很開心的。
方閑笑着回：“謝謝師兄告訴我這麽多，我還以爲我又可能讓我們本院的老師失去什麽機會。”
不論是蔣宇航，還是即将離開創傷中心手術室的韓良盛，即便是留不下來創傷中心手術室，但留院是分分鍾的事情。
因此，在他們面前，方閑可以把口吻切換到自己人這裏。
多做對本院的老師有意義的事情，如此方能互惠互利，才是本院發展的根本，而不是肥水都流外人田。
“那不至于！”
“小方，之前是大家都沒往這方面想，像你我這般年紀，也不是說從來沒有人沒有過5級的基礎技能，但這樣的人才十分稀少，國内估計一年都不見得能出現一個。”
“在此之前，當然本院的很多老師都不會把目光刻意關注到你身上。”
“可現在，你再想要吃悶虧，那上級老師也是會不同意的。”
“因爲你會發現，每天都至少會有一兩次本院的主刀教授邀請你的時候，對你進行全方位的評估。”
蔣宇航可能是被授意，也可能是爲了交好方閑。
因此告訴給了放心這麽多。
并又給方閑分析道：“小方，你現在再換個視角去看。”
“可再有人讓你做縫合術與清創術之外的事情？”
方閑仔細想了想，還真是。
之前朱叨叨教授還讓他切過皮，可現在，不管是哪位教授，都是隻讓方閑做自己本職工作内的事情。
方閑說自己是縫合組學員，那麽除了徐鳳年、鄭教授外的極少數教授，其他人都是讓方閑作縫合，不敢讓方閑去做請創。
天才的世界，自主抉擇、興趣是極大的驅動力。
“當然，這些教授是希望你能夠擁有相對和絕對的自由，若萬幸能夠在有生之年能破開那最後一個等級。”
“那？”蔣宇航忽然這麽提了一嘴。
但馬上又道：“不過這都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咱們不必過早的讨論。”
“完美？”蔣宇航自言自語。
“世上哪裏真有什麽完美啊。周老教授經常在嘴邊挂着的一句話就是，世界因不完美而完美。”
“……”
蔣宇航與方閑說的最後一句話，方閑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丫的完美等級技能，愛誰誰去練誰去練習。
接近五十萬的技能點，方閑可以點出一兩百個五級技能。
十二個5級的基礎技能，就可以去朝着那個方向努力了，而這都隻是理論内的東西，完美等級的基礎技能，方閑才不會浪費這麽多的技能點。
晚餐之後，經過蔣宇航師兄的科普！
方閑的确發現了自己在創傷中心手術室裏的地位，有一些微妙變化。
即便是主治醫師或者巡回護士過來邀請，都會問方閑方便與否。
且，如果是多人同時過來邀請時，都會自行交涉與溝通手術整體難度，方閑發揮的作用大小，不會出現讓方閑左右爲難到底去哪個手術間幫忙的事情。
同等情況看先後，危急重症則另有優先權，基本如此，所以不需要方閑來作抉擇。
并且，方閑還細心發現，來自華西醫院的徐鳳年教授，單獨拉着自己過去跟他台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估計是方閑自曝的5級清創術，讓他覺得在方閑身上讨不了便宜，或者有其他打算。
當晚——
方閑再次在八點左右就結束了集訓，出了手術室，出門去與李球進了技能訓練室裏。
這一回，方閑是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李球的縫合全過程，看完後，方閑整個人略有些哭笑不得。
擁有5級縫合術的方閑，大概有一點兒衍化每一種縫合理念的适應範圍。
方閑在這般衍化時，就發現，李球的這一套縫合理念，講究的就是一個大力出奇迹，穩準狠且牢。
最适用的估計是骨骼間的縫合，否則其他地方的縫合用這樣的方式和力量去縫合，内層的皮膚都會被箍死。
“老球，說句實話，你到底有多恨你前女友？”方閑摁住了他的手，如此問。
李球這樣的縫合，竟被手外科的蔣教授帶去了手外科的手術室，且李球還沒被打。這蔣教授也是愛才之心格外濃烈啊。
李球微微歎一口氣：“清純臉、婊子心。公交腿、收費道……”
“也就是我眼瞎，也就是她覺得我傻吧，覺得她很好！可她終究不想禍禍我，也是她對我獨有的善良了吧。”李球回話的聲音格外不是滋味兒。
是的，李球的前女友沒讓李球碰過。保持着最純潔的關系，卻是她對李球的善良。
“有點過分了啊。過去了的事情就都過去吧。随意埋汰人的事情，我們不做。”雖然李球是自己的兄弟，可這麽狠的詛咒，形容前女友，的确有點過分。
畢竟雖然關系沒了，沒必要去格外諷刺她人。
李球先沒回話，很快就陷入冷靜的練習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