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貴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喝的這麽盡興了。
上次大概也是跟秦風,也是在家裏的這方桌子上,隻是在這之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好在如今秦風已經憑着自己的努力,跟閨女重歸于好……這就比什麽都強了。
“小秦,你放心,有叔在絕對……嗝……絕對沒問題!”
王仁貴醉醺醺地晃着腦袋,站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裏走,王媽見狀趕緊去攙扶。
“你王叔喝多了,别見怪。”王媽回頭沖着坐在沙發上的秦風解釋,後者也好不到哪去,臉色已經泛紅。
雖然秦風的身體分解酒精很快,但再快也是人,也需要時間,目前來看就是喝醉了。
不過讓王媽很欣慰的是,秦風的酒品很好,喝多了從不亂說話,甚至可以說隻要喝醉了就閉嘴,别人的話茬絕對不接。
縱觀這輩子見過的人,王媽能肯定秦風的酒品絕對排得上第一了。
再看王仁貴,現在絮絮叨叨嘟囔着什麽,反正王媽離着最近,還攙扶着他,都是一句沒聽懂。
“行了行了,别嘟囔了……我扶你進屋睡覺。”
給王仁貴扶進屋了以後,他卻沒有要躺下的意思,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最後用僅存的理智想起來那張卡在自己某件衣服的上衣口袋裏——
都市豪庭的黃金會員卡,之前還請兩個哥哥去吃過飯。
拿了卡以後他又來了精神,跌跌撞撞回了客廳,把卡硬塞到秦風懷裏去。
“使勁花!沒事,叔家裏有錢,你放心……”
“别在孩子面前發瘋了,行了行了,喝點酒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秦風晃了晃腦袋,接過那張會員卡,望着怔怔出神。
喝醉以後天旋地轉的感覺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退,眼神變得愈加清明。
秦風看着手裏的會員卡,将其裝進口袋裏,然後開始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
等王媽給王仁貴扶上床,把衣服什麽的脫了,蓋好被子關上門出來以後,秦風已經把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了。
王媽見狀吓了一跳,剛忙上去搶他手裏的碗筷:“不用你收拾,你快去安若那間休息吧!”
她生怕秦風摔了。
倒不是摔了碗筷,而是喝醉了腳下沒個數,萬一進廚房腳底一滑腦袋磕了碰了可怎麽辦?
不知爲何,王媽腦袋裏第一念頭竟然是“閨女回來不得跟自己翻臉?”
秦風笑了笑:“沒事的姨,我可沒有吃了飯把碗筷留到第二天再刷的習慣……現在不泡水,明天油漬湯汁幹了就不好刷了。”
王媽拗不過他,隻好由着他收拾,幫着一塊,還提心吊膽地生怕秦風不小心。
結果收拾到最後,倆人在廚房裏刷碗的時候,秦風原來還晃晃悠悠的身體已經變得十分自然了。
刷碗、談吐遊刃有餘,讓王媽不僅有些好奇……
秦風剛才是真的喝醉了?
怎麽現在臉也不紅了,說話也不大舌頭,連眼神都不一樣了。
到底是真喝醉還是假醉,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入夜時分,秦風進了王安若的卧室以後,沒有徑直上床睡覺,而是關上燈環視着卧室。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大,所以月光皎潔明亮。
如水的月色灑進屋裏,弄得房間有一股氤氲的感覺。
再加上這可是女子閨房,屋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更添幾分心曠神怡。
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味道,尤其是住的久的卧室裏。
如果有幸去過不同人家的卧室就會發現,那些房間裏有些獨特的味道。
不是香味也不是異味,比起味道更像是記憶——
是你對這個人的記憶,是友情或是荷爾蒙在作怪,是把一些很神奇的東西做成了檀香。
秦風微微阖眼,鼻子微動,輕嗅着房間裏的味道。
一切仿佛出現在了腦海裏,王安若在這間屋子裏休息、睡覺、工作、穿衣。
窸窸窣窣的,她走到了自己面前,從自己眼前經過,坐在了書桌前。
有一陣輕響,是她一下子蹬了拖鞋,跳到床上滾了半圈。
睜開眼睛長呼一口氣,伴随着酒氣和笑意。
他坐在床邊,輕輕撫摸着床墊和被子,十分柔軟。
即便是王安若因爲工作久不回家,這間房間王媽兩夫妻也會給她打掃地一塵不染。
這就是父母無聲的愛,全世界的父母都一樣。
脫了鞋,将襪子塞進鞋裏,本該睡前泡泡腳、洗漱一下的,但在長輩家裏也隻能這樣。
躺在床上将被子蓋好,那種香味更加濃郁了,被子冰涼柔軟,擁其入懷,就像是真的把王安若抱在懷裏一樣。
不同的是手感,還有如果真是王安若,這時候該扭動着身體不安分了,原本冰涼的嬌嫩肌膚也會迅速因爲男情女愛而升溫,在自己懷裏變成一塊害羞想逃卻逃不掉的熱碳。
嗯……
當然了,這是沒喝酒的女朋友。
想着想着,秦風掏出了手機,看着時間是晚上八點十分,他決定給王安若撥個視頻電話。
以他這麽久對王安若的熟悉,敢肯定她是沒睡的。
甚至于他還敢斷定王安若一定在看電影,而且還是國内外不管是近期還是之前有名的科幻電影。
視頻電話振鈴大概一瞬間就被接通了,王安若那絕美到傾城的臉出現在手機框裏。
她的頭上包着毛巾,以她的習慣洗澡和洗頭是分開的。
烏黑的大眼睛眨呀眨,一點也不擔心素顔出鏡……女生願意跟男生素顔打視頻電話隻有兩隻可能——
情侶,對自己的素顔有着絕對的信心。
如果視頻電話還是死亡角度,那一定是情侶或者是隻差告白的情侶了。
“幹嘛?”
“想你了。”秦風笑着說道。
“哼,打擾我看電影……”王安若嫌棄似的白了秦風一眼,可嘴上這麽說着,卻沒有要挂電話的意思。
“我爸喝醉了?”
“嗯。”
“你呢?”
“也喝醉了。”
“看不出來呢……原來你喝醉了是這個樣子。”
“你又不是沒見過的。”秦風笑了笑,然後扯來被子問道:“眼不眼熟?”
王安若當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自己的被子,“怎麽樣,我的床是不是很舒服?”
“嗯……”秦風伸了個懶腰,然後認認真真想了想,搖頭:“沒你舒服。”
“?”
王安若臉一紅,眉頭卻皺了起來,聲音小了點,似乎是生怕倆人的對話被偷聽。
畢竟在門口掃地已經成了王家人的專屬技能了。
“你給我好好說話,不然我可挂電話了!”王安若氣鼓鼓地威脅:“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想成什麽了?”
“你說的是什麽?”
“我哪裏舒服了!?”王安若紅着臉問:“說不出來就等死吧!”
“你真的要聽?”秦風笑臉盈盈:“我可以寫十幾萬字夠我拘留七天的内容……哦不對,熟人之間不算傳播罪。”
王安若臉更紅了,抿着唇跟個蘋果似的,低着頭半天沒說話。
“怎……怎麽能寫十幾萬字的?!你把你的才華用在正途上好不好?”
“我是說自己一個人睡,肯定沒你在身邊舒服。寫些男女純愛的故事還不簡單?十幾萬字手到擒來的……”秦風話鋒一轉,滿臉天真地問道:“你想成什麽啦?”
王安若被擺了一道,臉更紅了。
就算是沒開燈,秦風都能看清楚她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绯紅一片,小手扇着風,卻不說話。
她明知道秦風是故意打趣自己,這家夥自從倆人關系好了以後,總是這樣調戲。
可雖然羞赧,但王安若卻很享受這樣。
沒什麽比性更加神秘和吸引人的了,不論男女……不,應該說對女生的誘惑更大一些,可礙于情面得略作掩飾,便有了女生比男生懂得多、表面清純之類的誤解。
但如果有個男友,那情況就大不相同了……沒人會喜歡木頭,偶爾的調戲和情趣對女孩來說便是潘多拉的鑰匙。
“你個色胚,”王安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秦風:“大晚上耽誤我看電影,就是爲了開黃腔調戲我啊?”
“是你自己想歪了的。”
“還嘴硬!”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秦風搖了搖頭,笑了笑,聲音輕柔了些許:“其實就是想你了。”
“後天周末,兩天假,我周五下午拍完了戲就往回趕。”王安若說起計劃來頭頭是道,一看就提前想過了:“泉城離着觀海也近,回去見你就是。”
秦風點頭,然後又說道:“明天我想請你兩位哥哥吃個飯。”
“川哥和山哥?”王安若冰雪聰明,一愣之後便猜到了。
秦風點頭,“他們兩個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王安若其實不贊成秦風去跟兩位哥哥打交道,但自己男人爲了倆人的未來努力,當女友的隻要支持就好。
“川哥喜歡酒。”王安若想了想,突然十分認真地說道:“山哥嘛……他喜歡皮蛋豆腐。”
“皮蛋豆腐?”秦風一愣。
——
翌日中午,都市豪庭。
秦風看着桌上的皮蛋豆腐以及其他幾道前菜,有些拿不準。
“一道皮蛋豆腐真的能行嗎?”
就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門被推開,王安川那熟悉的臉和熟悉的笑容映入眼簾。
“堂哥好!”秦風連忙起身去握手。
跟在王安川身後的,還有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的中年男人。
王安山沒他爹那麽嚴肅,也少了二伯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人。
“你就是秦無相?”王安山上下打量着秦風,突然笑了:“大名鼎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