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用異象,僅憑真意和神魔兵刃本身就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以他們的眼下這樣的修爲根本無法抵擋。
此刻無數的魏國士卒心中恐懼至極,一個個扔下手中的兵器,四散而逃,隻想遠離這個恐怖的戰場。
然而,也有一些魏國士卒表現出了頑強的鬥志。
他們知道面對這樣毀天滅地的力量,逃跑隻是徒勞。
于是緊緊握住手中的兵器,試圖用鎮南關的陣法來抵擋海潮生的進攻。
“兄弟們都不要怕,逃得越快死得越快,隻要留在關内,倚靠陛下建造的陣法,我等就還有一線生機!”
有鎮南關的将領嘶吼着,堅守在前。
他盡可能組織人手堅守大陣,保證剩下陣眼的正常的運轉。
嗡!
一片廢墟中,一座已然殘缺了兩個角落的防禦大陣迅速成型,将部份鎮南關籠罩在内。
海潮生看向鎮南關的陣法核心,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這陣法有些精妙,很多地方就連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甚至是一知半解。
在他看來,這陣法怕是彙聚了無數魏國強者的心血與力量。
然而對于修爲精進,手持神魔兵刃的他來說,這陣法卻并非堅不可摧。
海潮生深吸一口氣,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赤陽真意流轉,纏繞在神魔兵刃上。
騰的一下,身爲神魔兵刃的烈火槍,槍身部分冒出洶洶烈焰,發出噼裏啪啦的灼燒聲響。
海潮生緊握兵刃,猛然向前一揮,一道赤紅的火光瞬間劃破長空,直取陣法核心。
那一刻,整個天地仿佛都陷入了寂靜。
赤光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瞬間點燃,爆發出一陣陣熾熱的波動,也熊熊燃燒起來。
當火光與陣法接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能量瞬間爆發開來。
隻見陣法清光開始劇烈地閃爍起來,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沖擊,甚至不斷搖晃着,然後迅速黯淡。
那些原本堅固無比的陣紋,在海潮生的攻擊下開始一條條地崩裂開來。
轟!
鎮南關上的陣法在海潮生的一擊之下,陣法的核心徹底崩潰。
最後還在苦苦堅守的士卒,他們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已經失去了鬥志,徹底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海潮生淩空而立,看着下方那已經化作廢墟陣法,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長槍揮舞,一道道火光從天而降,落在了四周,将鎮南關化作一片火海。
那些試圖逃走的魏國士兵們,頓時發出凄厲的慘叫聲來。
他們都被這些如蒼龍一般的火光追上,化作一個個火人,被焚燒至死。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鎮南關,在造化境武夫和神魔兵刃的威能之下被輕易撕開。
那些魏兵在這股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海潮生淩空而立,神魔兵刃依舊緊握在他的手中。
他冷冷地注視着下方那些已經變成廢墟的關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區區一些蝼蟻而已,不值得他去過多關注。
海潮生一口氣攻下了鎮南關後,他站在關隘之上,俯瞰了眼腳下那些已經倒下的魏軍屍體,并沒有過多停留。
他的目标并不是這座關隘,而是北方身在大梁城的那位。
……
大梁城。
在魏國皇宮深處的練功房中,趙弘明獨自一人,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細長匕首,放到身前打量着。
這是他從燕國太子甚身上得來的戰利品。
當時他的心思都在燕國的傳國玉玺上,并沒有好好研究這把匕首。
眼下太平宗的叛亂已平,他正好無事,便将這把匕首拿出來好好研究一番。
這把匕首通體泛着淡淡的烏光,似乎并不起眼,但趙弘明卻能從其中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淩厲氣息。
匕首的刀刃極爲鋒利,仿佛能夠輕易切開空氣一般。
趙弘明用指尖輕輕觸碰刀刃,頓時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順着指尖傳來。
“這難道就是燕國尚未鑄造成功的神魔兵刃?”趙弘明心中暗自揣測。
燕國雖然對中原之事參與度不高,但在王室的力量卻比韓國要強上不少,私下也有鑄造神魔兵刃的傳聞。
他甚至聽說,燕國在韓國曾暗中拐走了一批能夠巧匠,在鑄造神魔兵刃方面有着獨到的技藝,但一直未能親眼見識。
這把匕首與燕國熔煉玉玺的法門放在一起,顯然價值也是不低。
如今看來,這柄匕首很可能就是那傳說中的神魔兵刃的雛形。
燕國那些殘餘的王室子弟,肯定是寄托于這把神魔兵刃,不肯輕易示人。
他們在賭。
賭燕國的國運徹底消失後,有皇室子弟能夠成爲衛國公子那樣的天才武夫,能夠逆勢崛起。
到時候加上這把神魔兵刃,說不定就能重新複國。
所以他們才不願将這把神魔兵刃交給其他武夫。
否則的話,當時他怕也不會那麽輕松斬殺那些燕國貴族。
從這個角度來看,齊國也是用心險惡,将一個定時炸彈丢進了魏國。
不過,現在一切塵埃落地。
燕國這樣的做法,反而便宜了他,讓這把神魔兵刃的粗胚落在他的手中。
趙弘明心頭火熱。
他閉上眼睛,運起體内的真意,緩緩向匕首中輸去。
趙弘明有掌握神魔兵刃的經曆,此時再去掌握一把神魔兵刃的雛形,沒有多少難度。
随着他無數真意的灌入,匕首上的烏光逐漸變得明亮起來,仿佛被激活了一般。
趙弘明能清晰地感受到匕首中蘊含着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猶如一條蟄伏的巨龍,等待被喚醒。
當趙弘明的真意匕首完全融合時,他突然睜開眼睛,爆射出一道精光。
與此同時,匕首也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之聲,仿佛在爲新的主人而歡呼。
趙弘明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煉化了這柄神魔兵刃。
他輕輕揮動匕首,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刀氣從匕首中散發出來,淩厲無比。
嗯?
趙弘明覺得這把匕首有些不同,似乎可以用神識駕馭。
他神識盡出,纏繞在這把匕首之上。
頓時一陣的血脈相連的親切感傳來。
趙弘明心神一動,這邊神魔兵刃化作一道無形之光,以極快的速度在虛空中飛掠。
當其貼在牆壁上時,甚至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刀痕。
讓趙弘明眼中流露出幾分驚訝。
這個練功房的牆壁都是特殊的金剛石料,堅硬無比,而這把匕首竟然能夠切割開,真是有些出乎預料。
要是這樣的話,天底下能擋住這把匕首的人可不多。
就是再強大的護體真氣怕也沒有辦法抵擋。
真正能做到殺人于無形之中。
“好一柄神魔兵刃!”趙弘明忍不住贊歎道。
要是在對敵之時,有了這把兵刃相助,無疑是能夠極大提升他的戰鬥力。
他知道,有了這柄匕首的相助,自己的實力将更上一層樓。
一陣玩耍之後,趙弘明也發現自己的頭變得昏昏沉沉,這把匕首漸漸失去了控制,胡亂竄動。
看的出這把匕首尚未鑄成完全,還是有些缺點,對精神的消耗很大,越到後面越難控制。
不過,趙弘明卻不以爲意了。
一件白得的物件,能夠有這樣的表現,他已經很是滿意。
趙弘明将這把細長的匕首,收進懷中,閉目調息恢複精神。
就在這時。
大梁城的上空,突然被一道火光劃破,宛如流星墜落。
懸浮在藍天下的白雲都盡數被這道火光的沖散。
遠遠看去,就像是天空被這道火光切成了兩部分,形成一道奇觀,引得無數民衆仰頭觀望,議論紛紛。
火光逐漸消散,露出了一個赤袍身影——赤河宮宮主海潮生。
他淩空而立,目光如炬,直指魏國皇宮的方向。
“大魏皇帝!”海潮生聲音洪亮,回蕩在整個大梁城:“今日我來兌現殺你的諾言了!”
身在練功房中的趙弘明聽到了海潮生的聲音,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悅。
“赤河宮宮主?”
趙弘明站起身來,走出了練功房外,看到了懸浮在天空之上的海潮生。
後者也是似有感應一般的,朝他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就連空氣都出現了一陣激蕩。
海潮生見趙弘明待在皇宮中,并沒有走出的意思,冷笑道:“你魏國皇宮的七星絕天大陣,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你以爲,靠這個大陣就能保得住你嗎?”
言罷,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赤色流光,直奔魏國皇宮趙弘明所在的位置。
沿途的皇城侍衛隻來得及看到一抹赤影閃過,便再無蹤影。
趙弘明知道海潮生這次就是沖着他來的,想要斬殺他。
并且還是沖到了魏國的都城,當着他的臣子百姓的面斬殺他,想要替當年敗退一事正名。
趙弘明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他沒有任何的慌亂,猛一跺腳,胸中古印轉動。
已經融合魏國玉玺的四方古印,也同樣能具備魏國傳國玉玺的能力,啓動了七星絕天大陣!
隻見一道道光芒沖天而起,在空中交彙成一片璀璨的光幕,将整個皇宮籠罩其中。
是魏國皇宮的護國大陣——七星絕天陣,乃是魏國無數不多的強陣,被天下人所熟知。
然而,海潮生卻絲毫不懼。
他手持神魔兵刃,淩空而立,冷冷地注視着下方的光幕。
“哼!天下第一強陣?今日我便破了它!”
海潮生怒喝一聲,在其身後無數的火焰升騰而起,遮天蔽日,好似将天空都化作了一片火海。
陣陣熾熱的威壓不同落在了魏宮之上。
魏宮上空發生的種種變化,引得身在大梁的居民和武夫紛紛走上街道眺望。
一時間人頭攢動。
這些年魏國不斷改革,已然成爲了許多武夫謀生前途的好去處。
此時的大梁聚集了數量相當之多的武夫。
“那是赤河宮主,天下第一的造化境武夫!”
“什麽?竟然是他!”
大梁的街道上發出一道道驚歎之聲。
“赤河宮主前些年被魏國皇帝給擊退,顔面大跌,這次是有備而來,魏皇危險了!造化境武夫的實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大!”
“我看未必,魏皇當年能擊敗海潮生,現在有了皇宮大陣實力大增,肯定也能再擊敗一次。”
有見識的武夫反駁道:“哪有那麽容易。你看海潮生的威勢,顯然不是隻是造化境武夫那麽簡單,何況他手上還有神魔兵刃。魏國的大陣根本防不住。”
海潮生的臉上露出陣陣冷笑,将異象的力量跟神魔兵刃的力量疊在了一起,打入七星絕天陣上。
轟!
滔天烈焰落在七星絕天陣,強大的力量的瞬間爆發,讓整個魏國皇宮仿佛發都在搖晃起來。
海潮生身形未動,但神魔兵刃卻再次揮出,一道道烈焰光芒接連不斷地轟擊在陣法之上,每一次都讓陣法顫抖不已。
随着時間的推移,陣法的光華開始變得黯淡起來,皇宮許多地方出現陣眼崩裂之音。
海潮生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他知道這陣法已經支撐不住了。
“不好!陣法要破了!”街上有武夫驚恐地大喊。
皇宮上空的侍衛全部都臉色煞白。
他們知道當今的陛下隻是武膽境的修爲,要是陣法破了的話,如何抵擋這來勢洶洶的,掌握這神魔兵刃的赤河宮主。
“快,保護陛下!”有人大吼着。
海潮生擡起了手中的長槍一指,冷冷地說道:“趙弘明,你的死期到了!”
“哦,是嗎?”
趙弘明朝前走了幾步,飛掠到天空之上,與海潮生相對而望。
他全身真意不斷湧動,身後‘仙王鎮山河’的異象開始不斷浮現,在全城人的注視下,一點點延伸,最後籠罩了另外一片天地,與海潮生的異象分庭抗禮。
海潮生見到這一幕,眼睛瞪大,難以置信道:“不可能!你什麽時候也是造化境武夫了?”
趙弘明面色平靜的說道:“造化境而已,于朕而言有何難?你以爲,天底下隻有你才能突破造化境嗎?”
他擡手一壓。
異象轟鳴,一座座大山拔地而起,一條條大河蜿蜒而出,不斷朝前擴散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