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間,天地變色,烏雲翻滾。
他手中的這把神魔兵刃本就是參考上古仙兵,裏面還融合了部份仙兵碎片。
加上趙弘明灌入了兩道真意,神魔兵刃被完全的激活,爆發的氣勢極爲強烈。
神魔兵刃的刀鋒猶如一道黑色月牙,劃破了天際。
周圍的空氣在這股力量下顫抖,風雷之聲随之響起,震耳欲聾。
刀光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被撕裂,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
身爲造化境武夫的赤河宮主臉上滿是吃驚之色。
這把神魔兵刃他不是沒有見識過。
但是如此威力簡直颠覆了他原本的印象。
與在畢靈君的手中的表現,有着天差地别,感覺完全不像是同一把刀。
赤河宮主不敢有任何的托大,長槍一收,橫放在身前催動身後的異象。
很快,赤河宮主的身後火光升騰,一輪“太陽”冉冉升起。
他長槍一壓,身後的一輪“太陽”沖到了身前,與趙弘明揮出的刀光斬在了一起。
轟!
無形波動傳出,沿着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
遠處的山峰在這股力量下顫抖,樹木被連根拔起,飛沙走石,一片混亂。
戰場上的楚軍在這股毀天滅地的氣勢下,許多人都是站立不穩,栽倒在地上。
趙弘明與海潮生交戰的周圍,一片狼藉,強大的威勢令人心生恐懼。
無人敢靠近觀戰,全部四散逃開。
以兩人爲中心,方圓百米的位置已經變成了廢墟。
“太陽”在刀光中相互磨滅。
“武膽九品!”
赤河宮主海潮生見多識廣,隻是短短的過了一招就辨認出了趙弘明的修爲。
他的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不是武膽七品的修爲,怎麽會一下子就變成武膽九品?
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橫跨兩個境界?
别說是兩年,就是二十年能夠突破,達到這個境界都已經算妖孽。
兩年這怎麽可能?
就是再妖孽也不能妖孽到這種程度啊。
海潮生不願相信。
但是趙弘明身上的氣勢波動,無不在說明他已經晉升了武膽九品,成爲天下頂尖的武夫之一。
而趙弘明也并沒有任何的遮掩的意思,大方的展露自己的修爲。
堂堂正正的告訴海潮生,自己就是武膽九品的修爲,令海潮生的眼皮不斷跳動。
他忽然眼神一凜,飛掠而上。
利用玄妙的步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沖到了海潮生的近前,一刀斬下。
海潮生急忙提槍橫擋。
砰!
趙弘明的長刀斬在了槍身之上。
一擊得手之後,他不斷出手。
砰砰砰!
赤河宮主海潮生,心驚不已。
對方這一身怪力恐怖異常。
僅僅隻是單憑肉身的力量,他就已經感覺虎口震裂,雙臂發麻。
這還是他晉升造化境後,肉身得到強化的結果。
若是換個其他武膽境武夫,怕是一招都接不下,被對方斬殺,就跟剛才門中的弟子一樣。
不僅如此,他手中的神魔兵刃也有些古怪。
每次他揮動的時候,都好似異常的輕松,跟自己手中的這把完全不同。
楚王打造的這把神魔兵刃尚未完全鑄成,要駕馭起來消耗的精力頗多。
就是威力與魏國的這把相比,也是大打折扣的。
海潮生意識到魏國怕是已經鑄成了神魔兵刃。
不過身爲造化境武夫,全身氣力不竭,異象更是能鎮壓山河。
就算有神魔兵刃又能如何?
赤河宮主海潮生沒有任何的遲疑,打出了真火。
“破!”
海潮生當下渾身真意流轉,化作烈焰之氣不斷湧動,神魔兵刃被催動到了極緻。
在一刹那他手中神魔兵刃的威勢,竟然增強數成。
嘭!
熾熱火焰瞬間沖湧着籠罩了趙弘明的全身,在他的身後分流而去。
當所有的火光散去。
隻見海潮生的長槍抵在了趙弘明的龍鱗護心鏡上。
長槍已經插入了半寸。
沿着槍頭的位置,有道道裂紋朝着四周擴散而去,裂縫中還顯露出熾熱的光芒。
海潮生再度加重了力道。
咔!咔!咔!!
趙弘明的胸口護心鏡徹底崩裂。
體内像是鑽入了一道灼熱氣息,不斷破壞他的經脈。
趙弘明一刀橫斬,好似獨自斬開了一個世界。
黑光爆閃,如月牙一般橫掃出去。
面對神魔兵刃這樣強大的力量,饒是赤河宮主海潮生也不敢用肉身硬抗。
他臉色一變,身形暴退。
轟隆隆!
黑色的月牙落在了地上,瞬間将一座矮山頭削爲平地。
附近兩三千的楚兵,化爲一地的殘肢斷臂,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便已經全軍覆沒。
趙弘明喉嚨一甜,嘴角溢出絲絲殷紅的血液,臉色變得變得有些蒼白。
“我承認你有些本事。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在如此短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武膽九品的程度。”海潮生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冷冷地說道:“但是,你要是想僅憑武膽九品的修爲與我造化境武夫相争?我隻能說你是自不量力!”
海潮生的聲音滾滾如雷,傳遍了整個戰場。
魏楚兩國士卒全部都全神貫注盯着兩人,氣氛變得愈發壓抑和緊張。
“哦?是嗎?”趙弘明伸出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道:“你以爲你真吃定朕了?”
“你說呢?”
赤河宮主海潮生長槍别在身後,身後的異象震動。
右手揚起,指間瞬間湧出一層層火焰。
随即,他右手在長槍上一抹。
神魔兵刃在他手中化作一道火槍,從中彌漫出更加暴虐和狂躁的氣息。
然而,他剛一出手,一道雷光從天而降。
轟隆隆!
海潮生全身寒毛顫栗,身形暴退,堪堪避開。
他看前方的趙弘明,身上出現青色的光華,逐漸将他淹沒。
一個有着十八條手臂的青色巨人在他的視線中緩緩成型。
雷光在巨人身邊不斷湧動。
但不僅僅如此。
海潮生還看到,剛才他擊碎的铠甲護心鏡,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海潮生眼神中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意外。
趙弘明并沒有在意海潮生的這些神色變化,全神貫注地催動全身的兩道真意,眼中充滿了堅定。
對于造化境武夫的強大,他并非不知曉。
如果可以,他打心裏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碰上海潮生。
在他的計劃中,最起碼也應該是兩三年後,等他順利成爲造化境武夫之後,再讨伐楚國最是穩妥。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其他諸國并不會那般等着他給他發育的時間。
既然這樣,那就隻有展示自己足夠的實力,逼着他們給了。
此時青色法相凝聚完全,屹立在虛空之上,散發着可怕波動。
趙弘明深吸一口氣說道:“聽說海宮主乃天下第一武夫,吾乃大魏皇帝,今日便讨教一二。”
話音一落,雷鳴聲響起。
在法相的裹挾之中,趙弘明揮動神魔兵刃向海潮生沖去:“殺!”
一聲大喝,他面無懼色,一口氣沖到了海潮生的面前,一刀斬下,天地變色。
刹那間,烏雲翻滾,狂風呼嘯。
海潮生也不甘示弱。
刀槍相撞,激蕩起澎湃的氣浪,讓周圍的空氣都爲之顫抖。
砰、砰、砰!
兩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錯,神魔兵刃相互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每一次交鋒都仿佛能夠撕裂天地,讓整個戰場都爲之震動。
海潮生乃是造化境的武夫,實力強大,每一次揮動神魔兵刃都能引動天地之力,仿佛要将整個戰場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趙弘明雖然修爲不如海潮生,但他憑借着龍鱗甲和神魔兵刃的力量,竟然與相差一個大境界的海潮生鬥得有來有往。
海潮生越戰越心驚,他發現趙弘明的實力遠超出自己的預料。
這個隻有武膽九品的武夫不僅沒有被自己壓制住,反而還能與自己打得難解難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海潮生心中暗自驚呼道。
趙弘明面色沉着,長生真意轟鳴作響,不斷在他體内奔騰,幾乎源源不絕。
“武技,碎嶽!”
“十八倍力量疊加!”
兩人顯然都已經打出了怒火,沒有任何的保留。
随着時間的推移,戰鬥愈發激烈。
趙弘明和海潮生都發揮出了自己的極限實力,他們的身影在空中不斷交錯,神魔兵刃相互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整個戰場都被他們的戰鬥所籠罩,仿佛變成了一片混沌的世界。
不得不說造化境武夫的恐怖。
浮現在海潮生身後的異象就像是真的太陽一樣,哪怕趙弘明有法相和龍鱗甲護身,有好幾次,也都差點被焚燒成灰燼。
如果不是他身法了得,擁有極速,根本逃脫不了。
海潮生的神魔兵刃不斷落在趙弘明的龍鱗甲上。
龍鱗甲再如何堅不可摧,也都無法一直抵擋住神魔兵刃的威能,開始不斷脫落。
過來了幾百招下來,趙弘明幾乎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變得極爲狼狽。
好在長生真意的滋養之下,他的傷勢得以控制,并在不斷修複。
相比之下,海潮生就要比趙弘明更加從容一些。
趙弘明保持冷靜,放開了修煉的神識,鎖定在了海潮生的身上。
頓時,海潮生身上的一切細節都呈現在他的腦海中,沒有任何的保留。
“死!”
數道火光從海潮生手中爆射而出,宛如一道道流火,帶着撕裂虛空的氣息,飛向趙弘明。
“就是現在。”
短暫的一瞬,趙弘明在腦海中,找到了海潮生的一個破綻。
他全力催動荒秘行,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海潮生的身後,手中的神魔兵刃猶如一道黑色的月牙劃破天際,重重地擊在海潮生的後背上。
“啊!”海潮生發出一聲慘叫,哪怕用長槍回訪抵擋。
整個人也被趙弘明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打得飛砸在地面。
轟!
地面煙塵四起。
趙弘明劇烈的喘息着,急忙運轉八荒不老功調息,死死盯着地面。
當煙塵散去,露出了海潮生狼狽的身影。
他的後背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臉色也已經變得蒼白無比氣息也變得急促起來。
“你……你竟然能傷到我……”
海潮生瞪大眼睛看着趙弘明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趙弘明冷冷地注視着他,并未出聲。
他強撐着身體,催動全部的力量調動雷霆真意,打算海潮生發動了最後的攻擊。
天空烏雲密布,雷光不斷浮現。
海潮生望着天上不斷湧現的雷光,頓時頭皮發麻。
他瞥了眼已經滿是刀痕的長槍,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這把沒有鑄造完全的神魔兵刃,使用起來太過消耗他的體力和真意。
現在他已然無法抵擋這樣的天地偉力。
“今日之仇,我記下了,大魏皇帝,來年我必殺你。”
海潮生惡狠狠地盯着趙弘明,一咬舌尖,噴出一道精血後,化作一道火光消失在了原地。
趙弘明想要追擊,發現已經感知不到海潮生任何的氣息,隻能作罷,隐去雷光。
經此一戰,他對于造化境武夫也有了大概的認知。
那異象幾乎有着毀天滅地的威能,不是僅憑肉身之力就能抵擋的存在。
他哪怕用處渾身解數,加上神魔兵刃和龍鱗甲也隻能勉強打個平手而已。
“陛下!”遠處的魏軍士兵看到這一幕紛紛歡呼起來:“萬歲!”
趙弘明沒有回應士兵們的歡呼,默默地站在戰場上,看着滿是畏懼的之色的楚軍。
他卸下已經徹底殘破報廢的龍鱗甲,朝前走了兩步。
趙弘明拔出剛入鞘的神魔兵刃,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刀斬出。
天地烏光湧現,一道黑色的月牙刀光,重重地落在了楚軍之中。
那些爲首的楚将,還沒有來得及恐懼,便被神魔兵刃斬成了兩截。
隻是一刀,便斬殺了上萬之衆。
“朕該做的,都做了。莫要讓朕失望。”
岑修臉上一變,當機立斷,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魏軍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如潮水一般湧向了楚軍。
“殺!”
随着海潮生的敗退,這些沖過來的楚軍也徹底失去了戰意,被魏軍盡數斬殺,一個不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