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明已經晉升武膽,加上八荒不老功對肉身的加持,他的身體素質遠異于常人,所以很是能折騰。
一開始陳雪容還是比較矜持,但架不住趙弘明的龍精虎猛。
等到後半夜之後,就叫得特别大聲。
最後,一直搖搖晃晃到了天明。
兩人方才作罷。
……
作爲魏國曆代以來最爲強大的帝王,皇宮中很多規矩對趙弘明而言都是形同虛設。
這天是他人生中的大日子,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惹他不快。
就是到了日高三杆的,高延士也是耐心守着,沒有遵守宮庭中那些迂腐的規矩,催促趙弘明去處理政務,
作爲當今陛下身邊最親近的宦官尚且如此,其他人自然也都有眼力勁,耐心守着,甚至替趙弘明将一些不必要的瑣事盡數處置妥當了。
趙弘明也是難得偷得半日閑。
這些年來,不是盡心在修煉就是在處理政務。
雖然說修煉八荒不老功後,他身體素質極強,哪怕晝夜不眠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但是說到底,他還是人,精神在長期緊繃的情況下到底也不是很好受,心會比較累。
寝宮中,靈脂熬制的紅燭還在徐徐燃燒着,金碧輝煌的宮殿内充斥着一片喜慶之氣。
趙弘明端坐在龍床之上,體内不老真意湧動将一夜的疲勞都盡數消解,透露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
而在他身旁,美麗動人的陳雪容也已經坐起,有些生疏的坐到了趙弘明的身後,輕揉他的後背。
“陛下,來日方長,還是龍體要緊。”
趙弘明拉住陳雪容的柔荑,說道:“今日沒有什麽大事,你也調息修養一會,昨晚你也辛苦。”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爲什麽魏國趙氏喜歡找女子武夫。
其身體素質也不是尋常女子所能比的。
那般強度下來,換作其他普通人怕早就伏在床上起不來身了。
但是陳雪容卻是恢複極快,完全能接住他的節奏。
“嗯。”
陳雪容微微點頭,也盤腿入定。
她閉目靜坐,體内真氣如溪流般湧動,疲弱的肉軀逐漸複蘇。
她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肌膚如玉。
随着修煉的深入,她的氣息愈發悠長,全身都被白茫茫氣機所籠罩,甚至帶着絲絲凜然劍意。
這個時候,趙弘明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怎麽了陛下?”陳雪容察覺到了趙弘明的變化。
“剛才你是不是覺得修煉與以往有些不同?”趙弘明表情嚴肅地問道。
陳雪容苦笑着說道:“這不是必然的嗎?我體内有陛下之龍運,自然承受了皇家國運,隻不過現在還不太明顯的,等到日後誕下皇家子嗣,我能不能維持住眼下的修爲都兩說了。”
作爲尚書家的千金,陳雪容她清楚自己嫁入皇室後将面臨的國運壓制。
對于修行者來說,一旦被這國運壓制,就意味着過往的努力,大半要付諸東流,修爲的衰退幾乎成爲必然。
她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然而,當陳雪容準備接受這一命運時,趙弘明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雪容,你或許無需擔憂這個問題了。”
趙弘明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朕曾經得到過一門上古的武學,能夠掌控國運,你這壓制的國運,朕說不定能解除。”
就在剛才陳雪容修煉打坐的時候,趙弘明敏銳察覺到了他身上國運有詭異的流動。
部分國運分裂,朝着陳雪容的腹部彙聚。
這種情況他曾在祭拜魏國初王的時見到過。
而對于這種異常,趙弘明可以利用武始經幹預。
陳雪容驚訝地看着他,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陛下所言是真的?”
趙弘明微微一笑,開始調動體内的真意,催動武始經。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無形的氣場在他周身湧動。
他的胸口處出現陣陣璀璨的光芒,有股力量與天地相通,仿佛能夠操縱一切。
趙弘明心神一凝,他五指并爪,在陳雪容身上虛空一抓,将那些從他身上分割出去的國運盡數收回。
陳雪容感到一股暖流緩緩湧入體内,有某種神秘的力量降臨加持在她的身上。
随着時間推移,她原本受到壓制的修爲竟然開始逐漸恢複,仿佛冰雪消融般順暢。
片刻之後,她的修爲就完全恢複,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宛若獲得重生了一般。
陳雪容驚訝地看向趙弘明,瞪圓的眼睛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幾百年來,如詛咒一般的國運壓制竟然被趙弘明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
沒想到真的被德妃給說中了。
陳雪容再看向趙弘明的眼神,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裏面不由的多了幾分崇拜之意。
趙弘明輕呼一口氣,看眼了窗外的天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壽甯宮請安了。”
“臣妾遵命。”陳雪容心情很好,不由笑了起來。
趙弘明眼神下移,見胸口處有些顫顫巍巍,也不禁笑了。
忽然間,不知道爲何陳雪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難堪。
趙弘明心中了然,寬慰道:“朕昨晚已經布置了隔絕陣法,外面聽不到的。”
說完,他素手一招,四個角落裏飛掠出四根小小陣旗落入手中。
見此,陳雪容的臉色變得羞紅了起來。
沒想到趙弘明竟然考慮得這麽周全。
不過見昨晚他有那般多花樣,一切好像很是合理。
趙弘明起身喚來高延士。
早已經守候在外的宮女下人們,便魚貫而入,開始服侍兩人起居。
等一切都差不多之後,趙弘明與陳雪容新婚燕爾,二人攜手前往壽甯宮,向太上皇趙傭煦請安。
他們在禮官的引導之下,步伐沉穩而優雅,黃袍與霞帔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壽甯宮内,太上皇趙傭煦端坐在龍椅之上,雖已退位,但威儀尚存。
趙弘明與陳雪容跪拜在地,恭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齊聲說道:“兒臣(臣妾)給父皇請安,願父皇福壽安康,萬壽無疆。”
太上皇趙傭煦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打量着二人,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趙弘明英氣逼人,在其繼位後,魏國的地位一路扶搖直上,令他欣慰。
而陳雪容則美麗動人,加上本身修爲武學,身段一流,氣質高雅。
二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十分般配。
“好,好,都起來吧。”太上皇和藹地說道:“弘明,你如今已是一國之君,要時刻以國家爲重。雪容,你是朕的兒媳,也要爲皇室分憂。”
二人起身,恭敬地應答:“兒臣(臣妾)謹遵父皇教誨。”
随後,趙傭煦賜予了一些珍貴的禮物作爲祝福。
了卻了一樁心事的太上皇趙傭煦,心情變得尤爲之好。
他輕喚來馮大寶說道:“德妃這次有功,挑一顆養顔丹送到德澤宮去。”
養顔丹蘊含着天地精華,服用之後可消退歲月痕迹,重煥青春光彩,不受歲月侵蝕。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類丹藥實爲女子保持花容月貌之秘寶。
是許多王公貴族難以求得的寶藥。
就是趙傭煦手上也不是很多,此次竟舍得拿出來,可見他的龍心大悅。
從壽甯宮請安歸來,趙弘明與陳雪容并肩漫步在皇宮的悠長回廊中。
陽光透過精緻的檐角,斑駁地灑在兩人身上,不由增添了幾分溫馨之意。
這一刻,趙弘明隻覺得心神甯靜。
陳雪容忽然想起之前趙弘明曾提及的神念術,那是存留于上古時期的仙家學問,涉及到神魂領域,在當今的武學當中也很是罕見。
她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對着趙弘明說道:“陛下,你之前提過那神念術,臣妾突然有些想法,想要再好好研究一番,看能否領悟其中更深層的奧秘。”
趙弘明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陳雪容對武學的熱愛與追求,以及對于武學的博識。
正好這一門武學,他修煉起來确實有些難度。
他命高延士從藏武樓中,将這一門武學取了出來,交給了陳雪容,對高延士吩咐道:“傳朕的口谕,以後大魏的藏武樓,容貴妃可随意進出,裏面的武學她都有權限查閱。”
“奴才遵命。”
陳雪容見趙弘明如此體貼,不由的心生感動,感激道:“臣妾謝陛下。”
“容貴妃,你回寝宮吧,朕還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由神念術,趙弘明想到皇宮裏面還關押着一個人,此人似乎知道一些關于國運的隐秘。
今天在陳雪容身上發生的事,讓他忽然對國運一事有些在意。
陳雪容賜了一個萬福後,兩人各自分開。
……
大梁皇宮外,有個特殊的機構,皇城司。
一個讓普通人聞風喪膽的地方,傳言就是許多武夫進去也不得不脫一層皮。
魏國人對這個機構,往往避之不及。
皇城司的地牢中,陰暗潮濕。
隻有微弱的燈火在遠處搖曳,如同鬼火般忽明忽暗。
趙弘明身在高延士的簇擁之下,步入這片陰暗之地,每一步都伴随着沉悶的回音,在靜谧中顯得格外突兀。
空氣中彌漫着腐朽的氣息,時不時的會見到有老鼠穿行。
趙弘明的目光在黑暗中掃視,最終停留在一個蜷縮在角落的男子身上。
男子蓬頭垢面,衣衫褴褛,雙手緊握着鏽迹斑斑的鐵鏈,被禁锢在陣旗之中,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一具被遺忘的活屍。
“他都說了嗎?”趙弘明的聲音在地牢中回蕩,打破了地牢中的寂靜。
地牢中一個小吏戰戰兢兢的說道:“回陛下,他說他就是一個打鐵的,得到了一些機緣而已,其他的他并不知道。”
男子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緩緩地擡起頭,露出一張蒼白而憔悴的臉。
他的眼中沒有光彩,隻有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急忙用沙啞的聲音掙紮說道:“我都說了,你問什麽,我都說了。”
趙弘明眉頭微皺,很難想象,一個實力如此之高的武夫,在被他廢去大部分修爲後,竟然被折磨成這等模樣。
“朕問你,你關于國運的信息你是從哪裏得來的?”趙弘明緊緊盯着男子的眼睛,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我……我……我是從韓國的王陵中得到的。”
“王陵?”
“是韓國初代王的遺體……那裏有關于國運的記載。”
“韓國初代王?”趙弘明眉頭微微一皺,想到了魏國初代王,追問道:“你把你所見的都一一描述出來。”
魁梧男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着什麽。最終,他緩緩開口:“我當時進入韓國王陵之後,見到了韓國初代王,他的屍身依然完好如初,仿佛隻是沉睡了一般。”
趙弘明聽後心中一震。
這與魏國初代王的情況如出一轍!
魁梧男子沒有發現趙弘明的神色變化,繼續說道:“在韓國初代王的屍身旁,有一塊石闆記載了國運可怕的威力,所以我當時見到陛下能夠能掌握國運,才會有那般大的反應……”
趙弘明陷入了沉思,總覺得國運中牽扯得比他想象中的更深,連魏國和韓國的初代王都卷入其中。
不對,說不定六國的初代王都是如此。
好像存在着某種默契。
不過仔細想想,作爲修爲高絕的武夫不惜放棄百年的壽元建國,讓國運壓身,這裏面的确有些反常。
換作是他站在對方的角度,斷然不會如此。
到底圖什麽?
現在趙弘明對當年趙傭煦告訴他國運可長生一事,開始持懷疑的态度。
心中不由的傾向殷王帝辛對于國運的描述了。
但總而言之,趙弘明有種第六感,這并非是一件好事。
魏國的祖訓中有一條是要讓他們統一諸國,這裏面或許也有些内在的邏輯關聯。
趙弘明的心情不由的變得沉重許多。
看來得要抓緊修煉的進度了。
“其他的呢?”
趙弘明輕呼一口氣,又追問了一些細節,見在魁梧男子身上得不到其他多餘的情報後,便不再久留。
“我都說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面對魁梧男子的苦苦哀求,趙弘明仿若未聞。(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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