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發蒼蒼卻目光炯炯的老者,緩步走出,制止了宣惠帝韓威的決定。
這位老臣外貌看上去已經年近七旬,但是依然精神矍铄,身姿挺拔如松。
他是韓國的四朝元老申文淵,已經有百歲之齡,忠心耿耿地爲韓國效力了六七十年,見證了這個國家的崛起。
傳聞他年輕時曾得到過世家的傳承,乃是先天境的武夫,領悟到了許多少見的武學。
隻不過武學修煉進入瓶頸後,便選擇積極入世,投身于韓國朝堂。
經過三朝累積後,他的忠誠與才華赢得了曆代韓國國君的信任。
無論是國家大政方針的制定,還是天下局勢他都能提出獨到的見解和策略,常常能在關鍵時刻化解危機,穩定朝局。
在朝堂上有着極高的威望,是韓國曆代國君倚重的肱股之臣。
新鄭縣陷落的消息如春雷般滾滾傳至各國,魏國的大軍如狼似虎,一夜之間讓九萬韓軍化爲烏有。
消息傳入韓國朝堂,群臣震動。
這場勝利的不同尋常之處在于,它是魏國宣稱的滅國之戰。
任何風吹草動,都讓他們緊張不已。
與此同時,一直以來與韓國交往密切的楚國,在這個關鍵時刻宣布斷交,讓他們韓國更是變得岌岌可危。
韓國顯然已然無力抵抗,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因此此朝堂之上,不少人都認爲投降魏國是最好的選擇。
申文淵此時提出了反對意見,宣惠帝韓威不得不重視,他急忙鄭重問道:“申公有何高見?”
“我有上策,可保韓國無憂。”
韓國朝堂立刻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申文淵身上。
宣惠帝韓威好奇地問道:“申公,朕如今能夠調集的兵力隻有四十萬,如今在新鄭縣已折算了近十萬的兵馬,面對這種境地,還能有何計謀能保韓國?”
說這句話的時候,宣惠帝韓威的表情帶着幾分不相信。
韓國的三大刺客掌教已經在魏國手中折損了兩位,如今還剩下的吳代天掌教,也同樣沒有辦法。
就算想交願石“保護費”,韓國也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武學勢力能撐得起來。
換句話說,他們韓國,從某種程度上已經沒依仗了。
如此真有辦法能保住韓國嗎?
不僅是他,朝堂其他臣子都想不出韓國還能有什麽計謀能挽救這樣的頹勢。
面對一道道目光,申文淵沉穩地掃視了一圈,緩緩開口:“臣聽聞,魏國許了楚國六百裏地,楚國才與韓國斷交,我們也可如法炮制。我們可以将上黨郡的十七座城池割讓給趙國。”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炸開了鍋。
割讓城池?那豈不是意味着韓國的領土被進一步侵蝕?
不少人露出不滿和忿怒的神色,但申文淵卻仿佛早有預料,接着說道:“魏國新勝,氣勢如虹,韓國不可抵擋已成事實。眼下已經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等到韓亡之後,還用再考慮這十幾城的得失嗎?”
“各位,割讓城池雖然聽起來令人痛心,但請諸位想想。将上黨獻于趙國,實際上可以利用趙國力量抗魏,讓趙國介入我們韓魏之間戰事。”申文淵的聲音铿锵有力:“這樣能爲我們争取到寶貴的喘息之機,得以重建軍隊、穩固國防。”
韓國的朝堂上下陷入了沉默,他們都被申文淵的謀略所驚。
申文淵的建議無疑十分大膽,但同樣也爲韓國提供了一個全新的可能性。
試想一下,本來魏國可以盡得韓國國土,若趙國收下了上黨十七城,就意味着魏國平白無故就失去了一郡的領土。
上黨對于魏國要比其他地方可有價值的多。
而趙國得到領土後,不會再輕易吐出,必然要出兵保護。
趙國的國力比韓國強大,說不定就能将魏國拖入戰争的泥潭中。
魏國的新國君修爲高強不假,但一人能抵得上千軍萬馬嗎?
韓國說不定,真的可以借此解除亡國之威。
宣惠帝韓威的臉上充滿了震驚之色,片刻之後,這股震驚之色又轉變成了狂喜之色,一拍大腿道:“好計謀!”
他環視朝堂上下,說道:“諸臣以爲如何呢?”
“臣以爲,此乃妙計,能解韓國之危。”
“臣附議。”
“臣附議。”
“……”
宣惠帝韓威見衆多臣子多數持贊成意見,他打算頒布旨意。
就在張口的一刹那,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身旁的貼身太監小聲問道:“吳掌教最近可有消息?”
貼身太監壓低聲音回道:“吳掌教說是宣布要閉關一段時間。”
“閉關?”
宣惠帝韓威不是傻子,大緻能猜出吳代天在兩位掌教先後被殺後,已經有所畏懼。
他緊緊握了握拳,果斷說道:“既然如此,朕現在便派使者出使趙國,獻上黨十七城。”
“遵旨!”
……
就在韓國緊急派出使者的同時,魏軍的四十萬萬大軍,盡數抵達韓國境内,開始緊鑼密鼓的開始攻打韓國諸多城池。
以二十日攻下一小城,四十日攻下一大城速度不斷靠近韓國的上黨郡,朝着韓國的都城陽翟逼近。
而此時,宣惠帝韓威派遣的使者已經抵達了趙國邯鄲城。
陽光透過門口,灑在趙國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
此刻,趙國的大臣,帝王俱在。
在他們的注視下,韓國使者鄭重地踏入趙國大殿,他們的步伐沉穩有力,仿佛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
韓國使者走到趙國成襄帝面前,深深鞠躬:“外臣奉韓國陛下之令出使貴國,見過趙國皇帝。”
趙國成襄帝問道:“不知道使者來本國有何要事?”
實際上他知道此時韓國正在遭受魏國的全力進攻,這些韓國使者十有八九是沖此事而來。
不過,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在此之前,朝堂上下已達成了一緻意見,不會按照結盟事宜出兵協助韓國,得罪魏國。
韓國使者必然會無功而返。
然而令成襄帝未預料的是,韓國使者突然雙手遞上一份文書。
他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國君主深感趙國之強大與威嚴,爲示友好,決定将上黨十七座城池割讓于趙國。願兩國永結友好,鞏固五國之盟約。”
此言一出,雙手籠在袖中閉目養神的龐奢更是雙目猛然睜開,慕然盯向了韓國使者。
不僅是他,包括成襄帝以及其他群臣都極爲意外。
以至于大殿上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站在成襄帝身邊的宦官見識,拿過文書,雙手捧在成襄帝的近前。
趙國成襄帝接過宦官遞上的割讓城池文書,神情嚴肅地浏覽着内容。
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仿佛在權衡着每一個字句背後的意義。
朝堂上落針可聞,隻有趙國成襄帝翻閱文書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過了會兒,趙國成襄帝緩緩擡起頭。
這份割讓城池的文書有韓國的國印。
韓國是要割讓上黨郡不假了。
他心中難以下決定,示意宦官将韓國割讓城池的文書交給龐奢,小心翼翼問道:“相邦覺得如何?”
龐奢接過割讓城池的文書,認真查閱。
過了一會兒後,龐奢的目光從從文書上擡起,銳利地掃過韓國使者的臉龐。
他試圖從使者的表情中讀出一些蛛絲馬迹,以确認他們的真實動機。
畢竟,割讓城池并非小事,其中必定涉及到複雜的政治考量。
韓國與趙國之間曆史上有過多次的沖突和矛盾,雖然有過結盟的經曆,但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利益基礎之上。
雖說如今是五國結盟共同抗魏,但是五國在見過趙弘明登基時的場面,加上強國楚國主動與韓國斷交,這五國結盟已經形同虛設了。
這一次韓國突然主動割讓上黨十七座城池,龐奢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懷疑。
韓國使者此次前來并非真心示好,而是有其他的圖謀。
也許他們想借此割讓城池之舉,來分化趙國的内部勢力,挑起内部紛争,亦或者禍水東引,讓趙國與魏國交惡,通過這種方式來保全韓國。
龐奢感到一陣不安。
現在情報還是太少,不能輕易相信韓國的示好之舉,他還需要更多的信息和證據來确認韓國使者的真實動機。
龐奢考慮再三後,低沉道:“陛下,此事牽扯諸多,還需臣等細細考慮一番。”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明顯的疑慮,讓沒有主見趙國成襄帝心中有了底。
成襄帝擡頭看向韓國使者,威嚴道:“感謝貴國君主之友好,接受城池乃是大事,不得不需慎重考慮。朕将擇日給予回複。”
韓國使者微微點頭,臉上露出理解的表情。
他們深知趙國朝臣并非都是愚蠢之輩,沉穩回道:“我等明白趙國之慎重考慮,願等待趙國皇帝之回複。”
趙國成襄帝微微颔首示意侍衛領使者退下。
韓國使者在侍衛的引導之下,恭敬地退出朝堂。
随着韓國使者的離開,朝堂上的氣氛漸漸輕松了一些,不少大臣開始低聲交談。
趙國成襄帝奇怪道:“相邦,韓國獻上城池,對我們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爲什麽不立刻答應他們?”
“陛下,凡事三思而後行。臣等還所知甚少,不可妄下結論。”龐奢低頭平靜說道:“不如先諒他們幾日,他們若是急不可耐,必然是有鬼。趁此,臣讓黑衣社他們打探一番消息,再做決定也不遲。”
趙國成襄帝心中直呼可惜,但還是聞言點頭,沒有多言。
夜幕低垂,趙國都城邯鄲城的一處大家宅院内,燈火搖曳,人影綽綽。
李幕獨坐書房,手中緊握着一卷密報,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已經成爲李幕心腹的季國夫此時也悄然走進書房,看着李幕的背影,輕聲歎道:“将軍,韓國要獻上黨十七座城池的消息,您應該已經知曉了吧?”
李幕轉過身來,疲憊地揉了揉眉頭:“此事我已知曉。但韓國此舉究竟是何用意,我有些捉摸不透。”
季國夫走到李幕身旁,低聲說道:“将軍,您可曾想過,韓國此舉或許是爲了分化趙魏兩國的關系?引趙國入局,若趙國接受了這些城池,魏國勢必不滿,将對韓國的矛頭轉向了趙國,韓國便可趁機獲得喘息之機。”
李幕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曾想過這點。但是幾十萬大軍幾個月下來,勞民傷财也不一定攻下一座城池,若我拒絕了韓國的提議,這樣好的機會,可不一定再有了。”
季國夫見李幕心态有些動搖,眉頭一皺。
這根本不是捉摸不透,而是李幕變得優柔寡斷了。
他身爲魏國建武皇帝安插在趙國的暗子,趙弘明還捏着他的把柄,他必須要說服李幕,避免魏國兩線作戰。
沉吟了一會兒,他說道:“韓國不将上黨郡交給魏國,就是想要要趙國入局無疑。希望将軍認真考慮這點。”
“我再想想。”
“将軍,你有多久沒有上朝,面見陛下了?”
李幕聞言一愣。
“将軍你這樣閑在家中,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固然好的,可是兄弟們卻是并無多少的功勞,隻能過着渾渾噩噩的日子。大家私下裏不止一次抱怨,說你已經失去了志氣。難道将軍要一直這樣下去嗎?讓龐奢一直在朝中耀武揚威?”
李幕聽到這樣的話,表情一變。
“将軍,您必須去見陛下了。”季國夫認真說道:“隻有您親自向他陳述利弊,才能讓他明白韓國的真實企圖,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而這也是你進入朝堂上絕好的機會。”
李幕帶着幾分暮氣道:“此事重大,我該如何開口?”
“将軍,您隻需将韓國的意圖如實告知陛下。我相信,陛下是個明理之人,他會明白的。”季國夫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李幕嘴巴張了張,被季國夫的态度所感染,重重的點頭道:“好吧,明日我便進宮觐見陛下吧。”
季國夫心中長出一口氣,笑着恭維道:“将軍本該如此,兄弟們見到将軍重回朝堂肯定會很高興。”
第二日清晨,已經閑賦在家許久的李幕重新來到了趙王的宮殿前。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宮殿。
宮殿中,青煙袅袅,光線通透。
成襄帝以及龐奢等諸多大臣見李幕重新站在朝堂上,心中訝異。
李幕跪在趙國成襄帝面前,雙手奉上一份奏折:“陛下,微臣聽聞韓國來割讓上黨十七座城池,特來獻上奏折一份,請陛下過目。”
成襄帝接過李幕的奏折浏覽起來,等看完李幕的奏折之後,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嚴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擡起頭來,看着李幕說道:“李将軍認爲韓國割讓上黨郡是爲了引我趙國入局?”
“不錯,末将認爲韓國此刻正在經受魏國攻擊,他們不将上黨交給魏國,顯然是想嫁禍給我們趙國。接受它,所帶來的災禍恐怕要比得到的好處大得多。”李幕開口說道:“陛下,此時韓國獻上黨郡,其用心險惡。”
成襄帝端坐于龍椅之上,聽聞此言,神情變得凝重。
“一派胡言。”龐奢立刻站出來反駁。
李幕的提議他昨日也考慮到了。
韓國使者的用意十有八九就在此處。
但是在他口中提出與李幕口中提出,就有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龐奢察覺到了一股危機感。
顯然李幕是想要借這個契機重新進入趙國的朝堂之上。
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龐奢一身錦袍,眉目間流露出沉穩與智慧,他毫不客氣地進言道:“陛下,我們趙國曆經之前與魏國作戰,損失頗大。現在想要攻下一座城池殊爲不易。如今坐享其成得到十七座城池,這是大利,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面對李幕的建議,龐奢提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
成襄帝眼前一亮,龐奢之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心中大約也能知道龐奢爲何突然改變了态度。
此時朝中群臣見勢,迅速分成了兩派,分别支持李幕和龐奢兩人的觀點。
這時,面對嘈雜的朝堂,龐奢站出來厲聲道:“我趙國前些年因某人而丢了三十城,諸位沒有任何辦法,如今我們有了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十七城的機會,你們還在不斷猶豫,難道我趙國隻想割城,而不願開疆拓土嗎?”
“畏畏縮縮,非大大丈夫所爲。”
龐奢一身白衣勝雪,他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卻充滿了蠱惑的力量,并且戳到了李幕心中的痛處,竟一時無法反駁。
成襄帝陷入思,他知道趙國雖然強大,但前些年的大敗也讓國庫空虛,民不聊生。
接受上黨郡,不僅可以充實國庫、加強國防力量,更可以彰顯趙國的威勢。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加上有龐奢等衆多臣子的支持,他迅速做出了決定:“李将軍的擔憂不無道理,但相邦所言也是朕的心聲。朕決定接受韓國的上黨郡,但要确保此事不會引起魏國的觊觎,李将軍能考慮這麽周全,便帶大軍去接手上黨的十七座城池吧。”
聽到這話,龐奢和李幕都是微微一愣。
龐奢是有些錯愕,看上成襄帝多了幾分寒意。
李幕黯淡的表情則是多了幾分光彩。
“末将遵旨。”
……
在韓國華陽城的一片深山老林中,趙弘明靜靜地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四周被茂密的樹木所環繞,隻有偶爾的鳥鳴和風聲打破了這片甯靜。
他的雙眼緊閉,呼吸均勻有力,周身彌漫着一股無形的氣場,仿佛與天地融爲一體。
趙弘明心神一動,【天道酬勤】武學面闆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姓名:趙弘明】
【修煉功法:八荒不老功-武膽六品(2000013/2000000)、陣道經圓滿(89731/100000)、雷霆破滅法身-武膽五品(1341224/1500000)、武始經入門(109/1000)】
【武技:開天第六境(8118/20000)、荒秘行(218113/∞)、碎嶽第六境(8316/20000)、鎮魔第六境(9002/20000)、搬山第六境(7248/20000)】
【可突破武學:八荒不老功】
【今日修煉時間:11小時】
【體質:雷滅法身】
【根骨加成:10】
在吞服魏國第二條龍脈之後,修煉的速度比他預料中的要快的多。
經過三個月日夜的修煉,他就已經滿足了突破武膽七品的條件。
武道修煉,品級森嚴,每一品級都如同天塹,難以逾越。
而在【天道酬勤】的加持下,這些瓶頸簡直都是形同虛設。
趙弘明的心中充滿了意思期待,他知道自己距離突破隻差一個念頭了。
他默默地調動着體内兩股真意,感受着它們在自己天地之橋上流淌,如同一條條小溪彙入大江大河。
當即毫不猶豫的命令道:“突破!”
趙弘明忽然感到自己的丹田處、識海處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内髒和精神世界。
他知道,這是突破的前兆。
他咬緊牙關,拼命地壓制住這股痛苦,同時加快真意的運轉速度。
他的周身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以及陣陣雷鳴聲。
一股神秘的力量降臨在他身上。
轟的一聲。
終于,在又一波更加猛烈的痛苦襲來時,趙弘明感到自己的丹田處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撐開,觀想世界中的天地之橋上的真意被撐大了一圈不止,全身真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在這一刹那,他仿佛聽到了天地間傳來一陣清脆的破碎聲,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被自己打破了。
成功了。
趙弘明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道精光閃過,仿佛能夠洞穿一切。
他感受到自己體内的兩道真意如同浩瀚的海洋般洶湧澎湃,仿佛随時都能傾瀉而出,變得更加浩瀚。
他站起身來,輕輕一拳揮出,身後的青色法相夾在着雷鳴電光,緊随而至。
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席卷而出,将遠處的樹葉和砂石卷上半空,化作齑粉。
遠處的一座小山林,被他一口氣夷爲了平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