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趙弘明誇大其詞,故意說笑。
據他所知,現在陳雪容依舊卡在通竅七品的境界,暫時還沒有突破的迹象。
而他經過這些天的刻苦、努力的修煉,他的修爲又進了一步,如今已經是通竅四品的境界。
僅比陳雪容通竅七品的修爲低三個小境界。
但由于國運壓身的問題,皇族修煉難有所成。
在陳雪容的眼裏,自己修煉了這麽久怕是與大街上會三腳貓功夫的小毛賊相差不多,所以從她擺出的起手式以及呼吸中能看出,隻是動用了一成的實力。
在此消彼長的前置條件下,真要趙弘明一刀盡力,陳雪容真不一定接得住。
武夫高手過招,勝負往往都是幾個呼吸之間。
若搞得不好,一個出其不意,怕是跟那刺客一樣把她給一刀劈成了兩半。
不過現在陳雪容在建安皇帝的有意推動之下,與他往來越發頻繁了,交流也更加深入。
以前隻是讨論些武學的理論細節,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手把手教他了。
切磋一事也是躲不過的。
趙弘明深吸一口氣,心中盤橫着方案,是裝聾作啞糊弄過去,還是一鳴驚人,讓她刮目相看。
他左右爲難。
因爲無論哪一種對他而言,都有缺點。
前者陳雪容作爲武學才女,武學的理論很紮實,想要糊弄她可真沒那麽容易。
一個謊言就得用更多謊言去掩蓋。
後者則不符合他眼下低調穩健的風格。
細算起來,他跟陳雪容也不過是相處了幾次,遠遠沒有達到信任的程度。
況且她的父親還是工部尚書,在朝堂之上是有什麽立場,他也是不清不楚。
冒然交了自己的底實在是個冒險的行爲,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了。
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趙弘明提刀朝前猛踏出一步,對着陳雪容一刀砍了下去,使出了天地一刀斬的第一招。
這一招隻是簡單的劈砍,隻依賴于腰馬合一的力量,将全身的力量壓在刀身之上,以達到一刀斃命的效果。
“好标準的招式!”
陳雪容眼睛一亮,發現趙弘明的這招使得無比幹淨利索,像是完全掌握了天地一刀斬的精髓,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見此她的表情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右腳劃圓,身子好似柔弱無骨般避開了這一刀。
然後手中的木刀收回,身子微微一側,反手持刀砍向趙弘明的手臂。
這是她所學武技中的一記殺招,名爲拔刀斬。
通過收刀後轉換持刀姿勢的方式,再快速出刀。
其中收刀是擾亂對手的注意力,打亂對手的出招思路。
再快速出刀則就是真正的殺招,也是個跟天地一刀斬一樣的純粹的武技。
不過在實戰中,隻要能夠快速轉換成反手持刀的姿勢,也不必通過收刀移步來完成。
考慮到趙弘明的修爲原因。
陳雪容調整了呼吸,用的大部分是純肉體的力量,體内真氣穩如磐石。
趙弘明眼神一凝。
武道才女出招就是不一樣,僅僅一個變招立馬拆了他的招數
不過他也并非沒有回旋的餘地。
在天道酬勤武學面闆的加成之下,對于天地一刀斬這門武技早已經掌握的爐火純青。
甚至許多招式都已經融會貫通了。
砍下的木刀往回一拉,正好格擋住了陳雪容的長刀。
“殿下,你這招破的聰明。”陳雪容頗爲欣賞的說道。
話音一落,她腳步橫跨好似化作一隻飛燕,繞至了趙弘明的身後,欲在趙弘明的視覺盲區下手。
趙弘明第一次殺人便是背後偷襲,事後還做了充分的複盤。
對于這種出其不意的招數極其熟悉。
看到陳雪容腳步橫跨的方向,頓時就反應了過來,提高了警覺。
正如他所料,陳雪容順勢砍向了他的後背。
由于提前的預判,趙弘明的刀先她一步負于背上,又是擋下了陳雪容的殺招。
接連兩次招數都被輕易化解,陳雪容頓時有了想要動用的真氣的沖動。
不過她知道這是切磋,把這股沖動跟壓了下來,專心過招。
兩人都考慮到對方,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動用真氣,隻用肉體力量過招。
這讓第一次跟人切磋的趙弘明之前的顧慮都煙消雲散,徹底放下了心理負擔,開始放開手腳跟陳雪容大膽的切磋武技。
兩人在小院中激烈交手。
木劍碰撞之音不絕于耳,甚至還有許多木屑紛飛而出。
随着兩人的不斷過招,陳雪容對趙弘明的表現越來越驚訝。
在不用修爲的情況下,單憑武技,她竟然不能完全的壓制趙弘明。
甚至有幾招的拆招方式,連她都想不出來,招數經驗很是老道,完全不像是個才練了一個多月的人。
要知道她可是練了一兩年才掌握到這種程度。
陳雪容心中驚歎。
五皇子在武技上的天賦竟然如此的可怖。
兩人都是屬于在戰鬥中沉默寡言的人,小院中除了不絕于耳的交擊聲,就隻剩下揮刀時的呼嘯之音。
“殿下,都點檢萬有慶萬大人求見。”
正在兩人激烈交戰之時,有個小太監冒冒然的通禀。
趙弘明一個分神。
砰!
陳雪容的木刀便落在了趙弘明的右臂之上。
由于兩人過招已經白熱化,本就傷痕累累的木在陳雪容的力量之下,直接崩斷,化作一地碎片。
趙弘明悶哼一聲,踉跄着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他喘着粗氣,低頭看去,他的右臂上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陳雪容驚呼一聲:“殿下!”
她扔掉手中的斷木刀,快步走到了趙弘明身邊,在他的手臂傷口位置的上方,連掐了兩下止血。
而見到這一幕的小太監徹底傻了,他隐約覺得自己闖下了大禍。
趙弘明橫眉以對道:“狗奴才,你這般大呼小叫,是想謀殺本宮嗎?”
小太監連忙跪在了地上,呼天搶地道:“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
一旁的陳雪容也急忙請罪:“臣女下手沒輕沒重,殿下恕罪。”
“此事與陳姑娘無關,是這狗奴才太過無禮。”趙弘明冷然道:“王保呢?王保何在?!”
聽到傳喚的王保馬上跑了過來:“殿下!”
“拖出去杖責二十,讓他長長記性。”趙弘明盯着他說道:“本宮念你這麽多年照顧多有苦功,但伱禦下不嚴,杖責一十。”
貼身太監見到趙弘明并沒有想要再追究他的職責,急忙感激道:“感謝殿下賜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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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