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報。”
萬有慶孤身一人站在了乾清宮外。
作爲殿前都點檢,萬有慶掌行從宿衛、關防門禁、督攝隊仗,總管殿前司事務,是禁軍頭領。
在大魏的宮廷中有着不小的地位。
守在門外的小太監見萬有慶趕過來,不敢懈怠:“都點檢稍等片刻,奴才進去通禀。”
說完,小太監便快步進了乾清宮。
此時的掌印大太監馮大寶還未離開,守在寝宮之外。
小太監走上前去恭敬地說道:“馮公公,都點檢大人在宮外要求見陛下,說有重要的事禀告。”
馮大寶眉頭一皺。
現在陛下都已經天黑入寝了,怎麽這個時候來勞煩陛下?
“都點檢大人有說是什麽事嗎?”馮大寶随口問道。
“沒有。”
“先請他進來吧。”
“是!”
小太監得了吩咐之後,快步小跑了出去,走到還站在門外的萬有慶說道:“都點檢大人,馮公公在裏面,請你先進去。”
都點檢萬有慶颌首示意,朝着乾清宮大步走了進去。
走進乾清宮後,萬有慶便見到馮大寶守在寝宮之外。
馮大寶是個先天境武夫,又是被閹了的,乃是無漏之身,全身精氣蓬勃圓滿。
可晝夜不眠,第二天依舊精神奕奕。
最近一段時間,宮裏面頗不安全,馮大寶索性就守在了建安皇帝身邊,擔任部分保衛的職責。
萬有慶抱拳招呼說道:“馮公公。我有要事相報,勞煩公公傳達陛下。”
馮公公不慌不忙伸出一手攔下道:“先等會,陛下有要事在忙。”
“我這事萬分緊急,不能……”
就在萬有慶解釋的時候,他聽到寝宮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像是有人在脫衣服。
萬有慶爲之一愣,猛然想到了什麽,不禁低下頭。
今晚建安皇帝正在播種被他恰巧撞見。
他一時無言以對。
很快,一位容貌年輕靓麗的女子從寝宮中被四位太監裹着被子,擡了出來。
見寝宮中不再有其他動靜之後,馮大寶方才開口喊道:“陛下,殿前都點檢兼侍衛将軍都指揮使,萬有慶萬大人有事求見。”
寝宮中,建安皇帝趙傭煦用頗爲不滿的語氣說道:“萬愛卿,大晚上找朕有何事?”
萬有慶抱拳認真道:“下官無能,今晚殿前右衛将軍代公政與宿直将軍苗木旺兩人俱已遭遇刺客,不幸遇害。”
“兇手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萬有慶突然覺得寝宮中的建安皇帝像是一座即将爆發的火山,正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壓抑。
萬有慶直接了當的說道:“死了!”
常年在官場中混的萬有慶直接陳述了事實,把中間的過程全部隐去,沒有再多解釋。
這一件事情上本來他就存在過錯,真要追究起來就是屬下玩忽職守,他有禦下不嚴的責任。
越解釋反而越有問題。
聽到這個結果,建安皇帝的語氣明顯出現了緩和,語氣冰冷的說道:“有沒有查出來什麽?”
“回陛下,目前已查處潛入宮裏的刺客是韓國地府派來的,是有弦号的刺客,比之前的兩位刺客實力要更強一些。經過下官的排查,已經确定他今晚要行刺的目标是五殿下。”
“老五?”聽到這個結論,寝宮中的趙傭煦臉色卻是微微一愣,顯然他也是沒想到會有人要行刺他那個不得寵的五兒子。
萬有慶說道:“五皇子平日裏在宮中深入簡出,周邊沒有太多的高手防衛,所以才被刺客盯上。如今下官已經加防了東五所那邊的守衛。”
作爲大魏皇帝,趙傭煦也并非草包,前後一聯想就知道韓國不斷派遣刺客的目的。
在宮殿中有無數的武夫把守,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龍潭虎穴。
倘若讓一些精通易容變化之術的刺客潛入,成功刺殺皇族重要人物,那麽就可以爲其聯軍在正式開戰之前造勢,提升韓國士兵的士氣。
韓國國小、民弱,也隻能用劍走偏鋒,玩這一套。
老五趙弘明那邊作爲薄弱的一環,的确容易成爲他們的目标。
“皇城司那邊有沒有查出來這些刺客都是怎麽進的大梁?”
馮大寶誠惶誠恐地說道:“望陛下恕罪,皇城司還在調查中。”
砰!
寝宮中猛地傳來茶盞被摔碎的聲音。
“都過去多久,還在調查。”建安皇帝憤怒地說道:“刺客從哪裏來的都不知道,如何進大梁的不知道,怎麽進宮的不知道,你來告訴朕如何恕罪?”
“加上今天這都是第三次了,皇城司、殿前司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嗎?”
馮大寶着實有苦難言。
現在皇城司既要盯着那些因爲神魔兵刃溜進大梁的武夫,又要去查刺客。
哪有那麽多人手。
不過這話也不能當着趙傭煦的面說出來,不然就是有狡辯推卸責任之嫌,他認真承認下來:“請陛下責罰。”
萬有慶跟着道:“請陛下責罰。”
“宮裏接二連三都出了問題,兩位掌管皇城司與殿前司都是難辭其咎,這罰你們兩位都逃不掉。”
建安皇帝說道:“現在刺客能夠多次混進宮裏,說不定是有人裏應外合,伱們都好好盤查一下。另外、皇子帝姬那邊多安排點宿衛過去吧,力保他們的安全。”
“是陛下。”
馮大寶與萬有慶心中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萬有慶,覺得躲過了一劫。
他還有個‘先天境刺客’一事暫時隐瞞了下來,沒有通禀。
此事隻是推測,并沒有定論,所以可說可不說。
隻不過以後要面臨着更大的壓力。
一旦在這方面再出了差錯,以後怕是難以圓過去了。
建安皇帝像是想起來一件事說道:“朕聽說陳尚書之女與五皇子這段時間相處頗爲愉快?”
掌印太監馮大寶說道:“确有此事。”
想了一會兒,趙傭煦說道:“朕賜陳尚書之女一塊令牌,讓其可随時進宮,亦可在宮中留宿。”
在趙傭煦眼裏,五皇子并不重要,但他身上的皇家身份就很重要。
在這個緊要關頭,不能讓韓、楚等國鑽了空子。
否則的話,一點小事便足可影響大局。
陳家之女其修爲高深,安排她進宮或許在緊要關頭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另外一方面,把工部尚書單獨摘出去,避免跟其他人結爲黨羽,以後也方便朝堂制衡。
“遵命陛下。”馮大寶低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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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