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的死亡,當即引發嘩然。
他們在來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是沒有料到會被溯風如此輕易地抹殺兩員大将。
過大的實力差距,甚至讓他們無法再升起半點戰意。
溯風擡眼望去,淩厲的氣勢鋪天蓋地地覆壓而下,竟然無一人敢和其正面對視。
就連對溯風恨之入骨的綱彌代時灘,此時都顯得有些氣弱。
無論是竹下正人還是朽木響河,其實力在衆人中都算不上太弱。
然而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一個被焚滅燒盡,化作虛無,另一個被一拳轟爆,連一點痕迹都未能剩下。
“不是找我複仇嗎?”
溯風平靜道,“一個個地退縮是什麽意思?”
“你們的仇恨,難道連生死都無法跨越嗎?”
“那還真是有夠可悲的呢。”
話音落下,磅礴的靈壓瞬間爆發,浩瀚的光柱直沖天際,化作一輪炫目的耀陽将天穹撐開。
堆積在天頂之上的厚重磷氣,好似灼日下的積雪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融着。
天空就好像是澄澈的湖泊,被人以巨石投入,頃刻間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一刻,瀞靈廷中的所有人俱是感受到了這股恐怖到極點的靈壓。
距離其稍近的戰場,更是下意識地停下手頭的攻擊,不約而同地朝着光柱爆發的方向望去。
他們的表情震驚,真正意義上地認知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巨大差距。
就好像天塹溝壑,根本不存在任何跨越的可能性。
溯風平靜地望向被其靈壓裹挾的衆人,揚起了右手,五指合攏,輕攥成拳,炸裂的氣流于齒縫間爆發,形成一圈圈的氣浪。
這是極緻速度和極緻力量結合下所形成的驚人現象。
直視着溯風的目光,衆人身軀顫栗,來自靈魂中的驚懼情緒,于刹那之間轟然傳遍全身!
直至此刻,他們方才明白溯風口中的遊戲,真的隻是個遊戲。
數量在曾經的仇人面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再多的隊長級強者,也不會有一絲一毫戰勝溯風的可能性。
這是次元上的差距,根本不存在越級而戰的概率!
衆人仿佛被神明注視一般,根本生不起半點反抗的想法,更别說是戰鬥了。
難以言喻的恐懼于心底不斷地滋生着,吞噬着他們本就不多的理智,随着意志的越發薄弱,其身軀上的黑色紋路也在不斷地增多。
鎖鏈于身軀之上增殖,持續地提升着他們的靈壓。
溯風注意到了這點,不過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能發現的東西,涅繭利肯定也能注意到,到時候直接問他結果就好了。
如天地傾覆,實質化的靈壓光柱轟然崩散下壓,籠罩在衆人之上。
哪怕靈壓以飛快的速度提升着,依舊不足以和溯風抗衡。
冷汗浸濕了衣衫,身軀本能地顫抖着,瞳孔急劇地收縮着。
複仇者們好似脫水的魚兒一般,嘴巴張開,試圖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進到肺部。
然而這一舉動卻是徒勞。
随着溯風靈壓的全面爆發,他們的五髒六腑仿佛被擠壓成一團,喪失了所有的機能。
“一起動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數道靈壓洶湧爆發,試圖與溯風進行短暫的抗衡,好爲自己争取到一絲機會。
“那就試試這個吧。”
溯風思考片刻,再度拔出腰間的豔羅鏡典,平靜的聲音于戰場之上回響:
“端坐于霜天,冰輪丸!”
一枚魂魄膠囊随手抛出,融入至刀身之中。
下一刻,極緻的冰雪于刀刃之上噴薄而出,霎時間将整個戰場化作了冰天雪地。
足以凍結靈魂的低溫,于其中飛快地蔓延着。
溯風頭也不回地說道:
“好好看好好學,冬獅郎。”
“冰輪丸是這麽用的。”
沒有花裏胡哨的冰龍,也沒有從天而降的璀璨冰花。
僅僅是純粹寒氣的奔湧,便是讓整個世界都由盛夏轉變爲寒冬。
不知何時,日番谷冬獅郎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出現在了戰場的邊緣,準備施以援手。
然而當他抵達此處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令他心神失衡的一幕。
熟悉又陌生的斬魄刀,被溯風握在手中,極緻的霜寒于刀刃之上噴薄而出,渲染了整片天地同時,也是讓其心靈徹底震撼。
“怎麽會……”
日番谷冬獅郎低喃自語,雙目錯愕茫然。
平靜地注視着爆發出自身最強攻擊的衆人,溯風的瞳孔中倒映出璀璨絢爛的一幕幕畫面。
“冰河時代。”
溯風握着豔羅鏡典的右手翻轉,刀尖向下垂落。
随着其五指的張開,刀刃徑直沒入到層層凝結的冰面之中。
下一刻。
極緻的寒意于刀尖處綻放,無盡的冰雪降臨至整個戰場,絢爛的銀白光輝頃刻間沖天而起!
澄澈的天穹上凝練出巨大的天蓋,化作一隻冰冷漠然的眼眸平靜地注視着下方的一切!
嗡——
天地顫動。
目光所及至一切事物被盡皆凍結,無論是能量的沖擊還是刀刃的斬擊,亦或者是磷氣的波動。
戰場上就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複仇者們的姿勢徹底固定,就連表情也凝固在了最後的一刻。
極緻的寒氣侵蝕了他們的身軀,甚至就連靈魂也完全地凍結!
低溫極速地延伸着,引發多方戰場的關注。
辛苦以始解之态将敵人斬首的京樂春水拂去刀刃上的鮮血,略帶擔憂地望向寒氣來襲的方向:
“溯風這家夥,不會把整個瀞靈廷都給拆了吧?”
另一方,山本元柳齋逼退尾花彈兒郎,以空隙之際掃了一眼溯風所在的戰場方向,稍稍緩了口氣:
“結束了,各位。”
“這一場入侵,要暫時告一段落了。”
不單單是他,其他的初代隊長也紛紛停下手頭的動作,朝着那唯一一片澄澈的天空下望去。
被黑色紋路充斥的面孔之上,盡是震驚之色。
“又是這個小鬼的靈壓!”
“綱彌代溯風……”
“冰雪系斬魄刀?不是風雷系嗎?!”
無法理解的一幕幕,不斷地出現在面前,讓衆人的心态“略微”地發生了一點變化。
冰天雪地中。
日番谷冬獅郎身軀顫栗,雙眼通紅。
此刻他的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着,試圖從中尋找到一個合适的說辭。
他甚至不敢去想,一旦溯風大人發問,從剛才的演示中學到了什麽的話,他到底該如何作答。
因爲溯風對冰輪丸能力的應用,簡直粗暴到了極點!
如果拿他和溯風施展的技巧去對比的話,就好比人類中最強的舉重運動員去和最大藍鲸比拼力量一樣。
前者拼盡一切的發力技巧,卻仍舊不如對方輕輕的一個甩尾。
溯風那蠻橫到完全不講道理的靈壓,根本不用任何技巧,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淩駕于他的全部招式之上。
甚至就連完全卍解後的四界凍結,也是遠遠不如!
溯風望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
入目之處,僅是銀白一片。
冰雕栩栩如生,就如同真人一般。
各自的表情,或猙獰,或兇殘,或驚懼,或暴怒……
一整個番隊轄區,屆時進入到了冰河時代。
且完美的掌控力,将破壞力壓制到了最低,沒有影響到其他的戰場。
當然,這是溯風的主觀意識。
換做日番谷冬獅郎的話,就完全不這麽想了。
“一力降十會。”
“原來,靈壓才是王道!”
他的眼睛越發明亮,終于找到合适的答案了。
“走吧,該去支援其他人了。”
“溯風大人,我一定會好好地修煉靈壓!”
溯風目光詭異地望着不知道在發什麽癫的日番谷冬獅郎,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你被敵人的能力影響到腦子了?”
直至這時,日番谷冬獅郎方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頓時血氣上湧,面紅耳赤,不敢和溯風進行對視。
溯風感知了一下瀞靈廷中各處靈壓的狀态。
除了他這邊最快解決戰鬥外,也就京樂春水和志波一心率先處理了對手。
其他人俱是還在苦戰。
可以說,如果不是他提前進行了虛化的計劃,讓隊長級死神掌握了虛化之力。
單是這一場浩劫,便足以讓屍魂界陷入覆滅的境地。
誠然,溯風一個人确實可以解決這些對手,但他無法在第一時間全部處理完。
而發動大規模的招式,更是隻會先敵人一步毀滅瀞靈廷。
“你去支援狛村隊長。”
溯風指揮道,“我去會一會那些初代隊長們。”
日番谷冬獅郎點點頭,應承下來,正欲開口提醒溯風小心時,卻是突然注意到了這冰河時代的一幕,随即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讓溯風小心?
倒不如提醒那些地獄死者小心。
小心到時候連全屍都不會留下。
瞬步發動,溯風身形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時,已然來到了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戰場上。
因爲顧忌到對屍魂界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山本元柳齋并未發動卍解,而是以始解應對。
這也導緻他在多位隊長的圍攻下,隻能保證自己不落入下風。
勝利,遙不可及。
“綱彌代溯風來了!”
身材渾圓的善定寺有嫔本來低沉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尖銳,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的公雞。
一時間,五位初代隊長紛紛放棄了圍攻山本元柳齋的行徑,當即以警惕的目光注視着從天空之上緩步走下的年輕身影。
“初次見面,在下綱彌代溯風。”
溯風嘴角揚起,笑容中透着說不出的溫和,就仿佛春日下的暖風一般。
“不用自我介紹,老夫知道伱。”
佝偻身形的逆骨才藏以嘶啞的聲音說道,“久面井煙鐵敗在你的手中,四楓院千日和齋藤不老不死被你俘虜。”
“就在剛剛,王塗川雨緒紀也被你徹底凍結。”
“十一位初代隊長,已經有三分之一淪陷于你手中了。”
溯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那群人中還有王塗川雨緒紀嗎?”
“完全沒有注意到啊……”
這話聽得衆位初代隊長急火攻心,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本以爲自己會在瀞靈廷的萬衆矚目之下強勢回歸,複仇山本元柳齋的同時,也将這個被寄予厚望的世界徹底摧毀。
可計劃不僅是沒有成功,就連自己等人也不被對方放在眼裏。
這其中的落差,簡直要讓人發瘋。
“好了,不逗你們了。”
溯風擺擺手,示意道:“爲了表示我對前輩的尊敬,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
“我這人很寬宏大量的,會盡可能滿足你們的意願……”
然而話還未說完,圓潤的善定寺有嫔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現時,已然來到了溯風的背後。
他表情猙獰,臉上的U型紋路仿佛一張大嘴般張開:“蠢貨,戰場上還在跟敵人聊天,真不知道哪個廢物老師教的你!”
“給我去死吧!”
話音落下的刹那,如同蒲扇般的雙手猛然朝着溯風的腦袋拍擊下去。
其速度之快,甚至産生了劇烈的音爆聲。
氣浪排開,化作同心圓在溯風頭顱的兩側蕩開!
砰!!
劇烈的爆鳴聲轟然響起,善定寺有嫔愕然發現,本該變成炸開西瓜的頭顱竟然安然無恙。
而他的兩隻手掌仿佛被一層空氣擋在了外面一般,任憑如何爆發靈壓,用盡力氣,都無法再前進半點。
“既然你們不要體面。”
溯風的語氣冰冷下來,濃郁的殺意于戰場上沸騰爆發,覆蓋籠罩了衆位初代隊長的身影:
“那就成全你們……”
他頭也不回地反手朝後方轟出一拳,澎湃的氣浪于善定寺有嫔那龐大魁梧的身軀上爆開。
登時,漫天的血霧充斥在戰場上,靈壓徹底潰散!
見到這一幕的初代隊長們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
如果說先前溯風的戰鬥表現尚在理解範疇的話,那麽現在就已經徹底擊碎他們的三觀了。
善定寺有嫔可是他們之中最爲擅長白打的存在,而就是這麽一個人,毫無征兆地被溯風一拳爆成了血霧?!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山本元柳齋也是眼角止不住地抽搐,總感覺自己方才的辛苦戰鬥,就像是一個馬戲團的小醜。
這逆徒,到底強到了何種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