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松本亂菊和黑崎真希,卯之花烈的愛意熱烈且直接,一如她本人的劍道一般。
鮮紅的血液裹挾着二人,遮掩覆蓋
不知何時,二人的身影早已沉沒在了無盡的血海深處,朝着無底的深淵不斷地堕落着,仿佛徹底地沉浸其中一般。
正如溯風所說的那般,這個時候他可不會輕易地放卯之花烈離開。
指尖于滑膩的背部輕撫而過,引得一陣微顫,血腥氣味和淡淡清香的交織,給人一種别樣的感覺。
激烈的戰鬥之後,無間地獄再度回歸了平靜。
…………
卯之花烈虛化的難度,何止于碎蜂的十倍。
溯風于無間地獄出來時,除了感覺靈壓的虧空外,就連身體也泛着難掩的疲憊。
不過話是這麽說,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的。
虛夜宮和無形帝國的威脅在即,他可不願看到熟悉之人于未來的戰争中死去。
如果非要有人死的話,那還是讓敵對的一方去死吧。
整了整思緒後,溯風确定了下一個虛化的對象。
就決定是你了,大白!
六番隊隊舍,隊長專屬的道場之中。
珍惜的殺氣石作爲主材,搭建出了這棟堪稱巍峨的宮殿建築,繁複的鬼道咒文密密麻麻地布置在牆壁地闆以及天花闆上,維系着其中靈子密度的同時,也再次加固了道場的防禦力。
用大白的話來說,這座道場可以撐住隊長級的死神在其中進行演武。
對此,溯風頗爲意動,大有試試這座道場極限的沖動。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大白高冷的目光。
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喂喂,何等失禮的目光!”
溯風震怒,“本隊長可是放棄和花姐溫存的時間,專門來幫你這家夥虛化的。”
“如果不是看在你揍起來手感好的份上,我會浪費如此寶貴的時間?!”
朽木白哉面色鐵青,一度壓下了想要拔刀砍死眼前這家夥的沖動。
“你不該這麽急躁的。”
強壓下自己的情緒後,朽木白哉沉聲道,“這件事情明明可以慢慢來,一步一步徐徐圖之,這樣做最少不會讓山本總隊長爲此大發雷霆。”
“你懂個棒棒錘。”
溯風撇了撇嘴,不屑道,“藍染已經開始行動了,再徐徐圖之的話,靈王都要被他砍死了。”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在朽木白哉那抽搐的眼角下,溯風從褲兜掏出了一針注射器。
血壓又高了。
深呼吸幾次後,朽木白哉接過注射器,注入了右臂的血管之中,虛毒融入。
暴虐的靈壓升騰而起,激蕩的沖擊波于四方擴散,繁複的鬼道咒文頓時爆發出道道璀璨的光芒。
不同之前,溯風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甚至還有點困。
朽木白哉雖然在他的影響下,刻苦修行了數十年的時間,實力比之原本要強出不少。
但終究強的有限。
面對即将爆發本能的大白,溯風不緊不慢地輕聲詠唱起鬼道咒文: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片于靈壓的凝練下憑空出現,瞬間鎖死了朽木白哉的四肢。
“縛道之六十二·百步闌幹。”
又是數根光棒凝練成型,将其躁動的身影固定在原本的位置上。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
“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縛道之七十九·九曜縛。”
“縛道之九十九·禁。”
“第二号·卍禁·初曲·止繃。”
朽木白哉的暴動動靜,比卯之花烈差了何止十倍。
七個破棄詠唱的縛道下去,當即便是徹底消停了下去。
就連靈壓也是被壓制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眼中還有着紅芒閃爍,甚至會被人認爲已經魂歸地獄了。
這種程度的鬼道可以困住朽木白哉,但對卯之花烈而言就極爲勉強了。
而且怕是他還未完全釋放出縛道,對方就已經拔刀在他身上砍上個十七八刀了。
差距太大。
溯風搖搖頭,靜待着朽木白哉虛化的結束。
經過幾次的嘗試後,他發覺虛化的成果,在某種意義上會和死神本身有着一定的相近。
就像現在的大白,臉上的面具和其千本櫻實體化後佩戴的面具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八。
雖然不如他本人秀氣就是了。
朽木白哉仿佛在這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一般,整個虛化過程也不過持續了不到半天的時間而已。
甚至就在其恢複原本的靈壓後,依舊可以怒斥溯風的管殺不管埋的行徑。
“該死的,這家夥的縛道會持續多久?”
幾次掙紮過後,朽木白哉仿佛一條失去了人生目标的鹹魚,橫躺在殺氣石構造的地闆上,再無半點生氣。
…………
“大白過後是小白,小白之後是一心。”
溯風将自己的行程計劃排的滿滿的,肩頭的擔子越發地重要起來。
日番谷冬獅郎的虛化過程比朽木白哉的還要簡單幾分。
不過危險程度上卻要高出了許多。
因爲虛化後其靈壓發生了質的變化,原本矮小的身材也是仿佛吹氣般的膨脹起來,一度有着進入到成年姿态的趨勢。
如果不是溯風先下手爲強,以多重九十九号縛道對其進行封禁的話,迎接他的就不是天寒地凍了。
四界凍結,刀刃觸及,四步之内,萬物凝結。
饒是溯風對自己信心十足,也不願意挨上這麽一發堪稱規則系能力的可怕招式。
動辄就是地水火風悉數凍結的變态表現,就算溯風能夠扛下來,也會被波及到十番隊中的其他人。
到時候可就真的成了一場災難了。
走出十番隊隊舍的溯風擡頭望天,灼熱的陽光落下,驅散了其身體上殘留的些許寒意。
在辨别了下方向後,他直奔五番隊隊舍。
向志波一心簡單的說明了一番後,這家夥答應得極爲爽快。
因爲有着被虛化的經驗在,他的虛化過程也是相當順利,甚至溯風還未來得及出手,就已經完成了虛化。
“哇咔咔,真不愧是我啊!”
志波一心興奮不已,“照這麽算的話,我豈不是護廷十三隊中的最強隊長?!”
溯風面無表情地潑了盆冷水:“這話,你去跟老爺子當面說。”
此話一出,志波一心頓時如霜打的茄子,再無半點趾高氣揚。
“好好熟悉一下虛化後的力量吧。”
溯風作别道,“我這邊還有一位重量級的家夥需要去處理一下。”
“重量級?”
志波一心眉頭緊皺,正欲開口再問時,卻是發現溯風的身影逐漸于空氣中緩緩消失,就好像陽光下的泡沫一般。
…………
八番隊。
溯風掃了眼面前熟悉的場景,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歎息一聲緩步走入了其中。
雖然這虛化計劃出了些許纰漏,但大緻順序上沒有什麽問題。
像眼下的京樂春水,本來就打算放在最後的。
十三位隊長山本元柳齋之外,更木劍八也不準備讓其虛化。
前者是因爲過于頑固,一時間還無法扭轉其思想。
而且針對于山本元柳齋的虛毒,也需要進行重新配置。
用涅繭利的話來說,像山本元柳齋這種級别的死神,尋常的虛毒根本不足以讓其進入到虛化的狀态。
必須在收集到足夠的數據後,方才能夠進行新一輪虛毒的配置。
更重要的是,山本元柳齋一旦進入到虛化狀态,被本能所驅使的時候,毀掉大半個屍魂界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沒有萬全之策前,他的虛化計劃還是暫且押後的比較好
至于後者更木劍八。
這家夥隻需要完全地掌握自己的卍解,就足以和那些被多次強化後的破面以及星十字騎士團對轟了。
就算是親衛隊也能正面硬剛一波。
所以,眼下隻剩下京樂春水了。
懷着複雜的心情,溯風出現在執務室的屋頂上。
京樂春水毫無形象地仰躺着,蓑笠蓋在那張滄桑的面龐上,旁邊的酒杯中散發着淡淡的酒香味。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但我還是來了。”
京樂春水取下蓑笠,頂着晃眼的陽光,斜睨望向溯風,讪讪地說道:
“其實我不進行虛化也不是不行……”
“你要對本隊長的實力有一定的信心……”
溯風盤坐下去,平靜地回道:“然後在戰争開始的時候,用那可憐巴巴的始解去跟那些破面或者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幹仗嗎?”
“你不會以爲,現在的破面和星十字騎士團還是數十年前的那個樣子吧?”
京樂春水坐直了身體,點了點頭:“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溯風解釋道,“因爲藍染很早就獲得了完美崩玉,而又因爲我的存在,所以必定會對手下的破面進行更深層次的改造。”
“大虛不同死神,其可塑性要遠遠地超過,因爲他們本身就是進化而來的結果。”
“至于星十字騎士團那就更簡單了。”
“十多年前友哈巴赫的蘇醒,奪走了全世界所有混血滅卻師的生命和力量,而他又可以通過聖别儀式将這些力量分贈予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
溯風從褲兜中掏出注射器,示意道:
“如果僅以現在的護廷十三隊去應對這些敵人的話。”
“除了我之外,能夠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實實在在分析敵我實力差距得來的結論。”
京樂春水有些沉默。
注射器中,近乎固态的虛毒好似活物一般不斷地湧動着,哪怕隔着數層防護依舊傳來了暴虐到極點的氣息。
雖然有些排斥,但爲了屍魂界以及自己所重視的一切,似乎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跟我去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吧。”
“畢竟,你也知曉我的能力不适合……”
京樂春水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徑直從屋頂上躍下,緩步地朝着自己的道場中走去。
望着其遠去的背影,陽光灑落肩頭,竟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氛。
專屬道場中。
一如京樂春水本人的氣質,這處道場似乎還保留着上次溯風糟蹋過後的痕迹,大緻的修繕并未讓其恢複如初。
作爲摸魚好手,他顯然并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
道場對京樂春水而言,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望着四周的場景,溯風微微皺眉,不解道:“你的靈壓可不止覆蓋這點範圍吧,一旦失控的話……”
就在其說話之際,京樂春水已然解放了自己的斬魄刀。
“别反抗,溯風。”
随着其話音的落下,四周地面牆壁上的影子頓時仿佛活過來一般,蜂擁地聚集一體化作一汪覆蓋整座道場的陰影泥潭。
拉扯之力從腳下傳來。
溯風心神一動,放棄了靈壓的抵禦。
登時,整個人當即沒入到了深邃的黑暗之中。
和上次使用影子通道時的感覺完全不同,這次就好像是在某種巨型生物的腸胃中蠕動一般。
四周一片黑暗,比之無間地獄也不差多少。
待到光明重新出現時,映入眼簾的則是一處荒蕪到極點的地域。
“這是……”
溯風訝然,“無形帝國?”
“準确點來說,應該是舊址。”
京樂春水于一旁的影子中出現,解釋道,“自從上次使用影鬼這一能力進入到影子空間中後,我便一直緻力于開發影鬼。”
“雖然之後的多次嘗試并沒有得到預料中的效果,但突然有一天卻是進入到了這片空間之中。”
就在其解釋之際,溯風已然進入到無形帝國的舊址中,放開了靈壓感知。
片刻後,他不屑地啐了一口:“呸,連根毛都沒有!”
京樂春水扶額歎息,無奈道:“無形帝國怎麽可能留下東西資敵呢?”
搜尋無果,溯風再次回到京樂春水的身邊,示意道:
“那就開始吧,其實我想扁你很久了……”
京樂春水老臉一黑,随即懷着不安的心情注射了虛毒。
陡然之間,其身軀好似被操縱的木偶一般僵在了原地。
狂放的黑色靈壓好似無形的觸手一般,以其爲中心,瘋狂地向外延伸着。
頃刻間覆蓋了整片荒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