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靈壓……”
溯風越發地開始懷疑人生，“怎麽會和石田宗弦那家夥靈壓的相似程度怎麽會這麽高？！”
他死死地盯着那銀發飄飄的身影。
激烈的戰況還在繼續。
然而雖然有了生力軍的加入，但增強版虛白爆發的實力依舊是遠遠地超過了志波一心的預計。
兩位隊長級實力的存在，被對方按在地上錘。
毫無尊嚴可言。
“月牙天沖！”
振奮人心的咆哮聲于天空之上響起，志波一心于口腔中噴出鮮血，融入燃燒着火焰的刀身之上。
伴随着剡月的斬落，長刀于夜空中留下一道火焰構建的新月狀劍壓。
橫向的月牙以迅猛無比之态，撕裂了空氣，徑直落在了虛白的手臂之上。
轟！
煙塵爆起，修長的身形被瞬間劈飛數百米的距離。
銀發少女彎弓搭箭，散發着湛藍色光芒的神聖滅矢落于弓弦之上，磅礴的靈壓扭曲着四周的空間。
嗡——
弓弦松開的刹那，淩厲的破空聲呼嘯響起，一道光束劃破天穹，徑直追上了虛白那倒飛的身影。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聲響起。
天空之上爆開巨大火球，将四周一切照亮，就連厚重雲層也是驅散了少許。
單論天賦而言，石田宗弦在這個年紀可沒有如此實力。
“咳！”志波一心大口咳血，表情難看，“這種狀态下，已經無法使用卍解了。”
因爲他的卍解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在和虛白的多次碰撞後，已然是受了内傷。
眼下已經無法動用卍解了。
嗡——
可兩人的合擊，并未對虛白造成太多的傷害。
黑影從火焰煙塵中飛出，轉瞬便是來到了志波一心的身邊，泛着寒光的刀刃高高舉起，轟然斬落。
作爲瓦史托德，虛白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戰鬥技巧。
有的，隻是純粹的本能。
志波一心咬牙，當即橫刀迎上，左手抵在刀背處，全身的力量集中于雙臂之上。
嘭！
金鐵交錯，爆發出如雷鳴般的巨大聲響，火花四濺，餘波激蕩。
二者在這一刻竟然短暫地陷入僵持狀态。
下方的銀發少女也是瞅準時機，又一次地射出了神聖滅矢。
不同的是，這次的神聖滅矢兩側，還挂着一連串的銀色小筒。
“接受這大氣磅礴的戰陣吧！”
少女目光堅定，嬌喝出聲：“聖噬！”
銀筒籠罩至虛白身側，頓時鏈接彼此，形成四方形的破壞陣，刹那之間，爆裂轟鳴，絢爛之光于破壞陣中綻放。
砰！
肉眼可見的沖擊以虛白爲中心，朝着四方層層擴散，徑直将志波一心掀飛了出去。
虛白仿佛也被這道攻擊激怒，當即便是抛下志波一心，轉換了攻擊目标。
響轉發動，黑影瞬間來襲，淩厲的狂風朝着地面下壓，水泥地上頓時裂開道道猙獰縫隙。
“小心！”
志波一心大吼，額頭青筋暴起，牙關緊咬之間竟然又一次地爆發出更強的靈壓。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少女眼底不僅沒有半點害怕，甚至還隐約有松了一口氣的表現。
隻見其腳下靈子凝聚，飛鐮腳瞬間發動，以微妙的角度錯開了來襲的虛白。
還未等虛白追上，其原本所站的位置中陡然爆發出璀璨的光柱，直沖天際，就連那連綿的陰雲也是被瞬間蕩開。
少女随手射出一箭，當即引爆了光柱，無有窮盡的濃縮靈子火焰于其中熾盛燃燒。
隻一瞬間，虛白的身影便是被徹底地吞噬其中。
見狀，少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自語道：“終于成功了……”
可還未等她慶幸，一條黑色的手臂頓時撕裂了旺盛的火光，狠狠地朝着前方斬落而下。
噗嗤——
血肉撕裂，志波一心隻感覺自己的身軀仿佛被從中分成了兩截。
大面積的血肉朝着兩側翻開，鮮血流淌噴濺，仿若噴泉一般。
少女瞳孔驟縮，還未來得及接下爲她擋刀的志波一心，便是看到眼前刀光一閃。
相似的一幕再度發生。
白皙手臂之上鮮血淋漓，腰腹位置更是被險些全然斬斷。
這一幕的出現，别說是戰鬥中的兩人了，就算是溯風也沒有料到。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到底被加了多少猛料？！”
“志波一心打不過就算了，再加一個隊長級戰力，依舊打不過？”
本來還以爲今天可以安然看戲。
可眼下再不出手的話，怕是志波分家和石田家都要就此斷絕血脈。
兩人頹然倒地，鮮血橫流，短短的幾秒便是将地面染紅。
“還真是抱歉啊。”
志波一心龇牙，勉強地笑着，“把你也拖下水了。”
“這本來該是我的職責的……”
銀發少女沉默，深藍色的眼眸中似乎也并未有任何埋怨的意思。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别人。
虛白雙臂垂落，森然的白骨牙齒微啓，白色的氣息于齒縫下逸散開來，于連綿的雨幕之下尤爲醒目。
戲谑的笑容，在那張猙獰的面龐上浮現。
在吞噬了數位死神後，他已經不再如最初那般毫無理智。
現在的虛白，在思考上已然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短暫地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後，他再度舉起手臂，毫不猶豫地朝着前方斬落。
志波一心眼底隻餘絕望：“看來這次，真的就到此爲止了啊……”
然而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刹那。
穹頂之上的厚重雲層之中陡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雷鳴，仿若要擊穿世人的耳膜一般。
這一刻，天地之間隻剩下了那無盡的轟鳴之聲。
虛白即将斬落的手臂驟然一僵，還未來得及反應，藍紫璀璨的雷柱便轟然降落，好似神明仲裁一般，無盡的電弧化作洪流直接将其淹沒其中。
地面于刹那之間崩裂，塌陷，無數道溝壑化作深淵，隻一瞬間便是撕碎了目光所及的區域。
一切，盡皆化作廢墟。
志波一心咬牙，扛起已經喪失戰鬥力的少女，三步并做兩步，壓榨着身體的最後一絲潛能。
“居然，真的得救了……”
他目光灼灼，于天空之上環視。
雖然暫時沒能找到出手相助的人，但其心中隐約有了猜測。
能夠喚出這種程度的雷霆，在他印象中，隻有一人。
果不其然，還未等他逃出多遠的距離，一道潔白身影便極爲突兀地出現在天空之上。
藍紫色的電弧仿若虔誠信徒一般，恭維環繞着它們信奉的神明。
“那是……”
銀發少女仰頭，目光灼灼地望着天空上那道身影：“溯風大人！”
登時，志波一心滿臉疑惑。
什麽時候，溯風的名字已經傳到滅卻師那邊了？
還有，這恭敬的态度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家夥明明看自己時候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條醜陋的蟲子啊！
滿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志波一心感知着身後越發暴虐的靈壓，再度加快了瞬步速度。
以他現在的狀态，離開戰場才是對溯風的最大幫助。
戰場的中心，溯風于穹頂之上飛下，直視着被雷光肆虐的虛白，眉頭微皺。
“生命力居然頑強到了這種地步？”
很難想象，藍染到底對這隻虛白進行了何等喪心病狂的改造，以至于其實力飙升到了這種境地。
哪怕被雷光吞噬，暴虐兇殘的咆哮聲依舊中氣十足。
其周身環繞的壓抑和瘋狂的氣息，仿佛使人身處地獄，濃烈到無法呼吸。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于隐隐消退的電弧中響起。
溯風目光一凜，望向前方。
視線中，虛白胸口處的虛洞位置上，如心髒般的物質怦然跳動，大量的白色物質從其中溢出，覆蓋在修長的身軀之上。
黑色被白色所取代，刀刃被手臂所取代。
猙獰的白骨面具轟然破碎，一張透露着無盡瘋狂的面龐出現在了溯風的眼前。
“藍染……”
那熟悉的牙疼又一次地回來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無一不在沖擊着他那脆弱的神經。
先是被強化後的虛白，然後是石田家的天才少女，緊接着便是虛白破面。
真·破面。
那張瘋狂面容的五官，隐約之間竟和藍染有幾分相似。
溯風不清楚藍染到底做了什麽，但虛白變成這般樣子，一定和他脫不了幹系。
“吼——！”
虛白雙手展開，撕碎雷霆光幕，仰天咆哮！
肉眼可見的聲波于其血盆大口處擴散開來，将本就化作廢墟的戰場，又一次地碾過一遍。
大一點的碎石，直接被聲波震碎，化成塵埃融入地面之中。
發洩過後，虛白猛然低頭，兇殘的目光平視着面前的溯風。
他右臂橫舉，如利爪般的五指張開，一把斬魄刀浮現于其掌心之中。
戰鬥一觸即發。
白色的身影如瞬移般消失在溯風的面前，再度出現時，直接來到了其背後。
嗡——
深紫色的靈壓席卷，再度照亮了整個戰場。
毫無征兆的，長刀揮落斬下，空氣驟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聲音，随即朝着兩側激蕩開來。
铛！！
泛着藍紫色電弧的刀刃恰時出現，抵擋在長刀斬落的軌迹之上。
二者于夜空雨幕之中相撞，沖擊的餘波朝着四面八方擴散，再度摧殘着不堪重負的廢墟戰場。
溯風的瞳孔中似有電弧閃爍盈動，刹那間明亮到了極限。
直至這時，他方才知曉了方才志波一心的難處。
這隻虛白的力量強大到了尋常隊長無法承受的地步。
也就是他，但凡換做除了山本元柳齋外的任何一位死神隊長，都免不了被當場劈飛的結果。
見狀，虛白的瘋狂面容彙總浮現出一絲猙獰笑容，纖長手臂擡起，仿佛掄起重錘一般，再度朝着前方砍下。
依舊是本能一般的戰鬥方式。
毫無章法可言。
哪怕進行了破面，虛白的智商依舊保持着最初的水準。
铛铛铛铛铛！！
金鐵交擊之聲響徹夜空，被紅色實質化靈壓覆蓋的斬魄刀，于雨夜中畫出道道圓弧，爲夜幕增添幾分别樣色彩。
一刀接着一刀掄下，每一次的揮砍相撞，溯風都能夠察覺到刀身上傳來的力量增加。
仿佛沒有極限一般！
志波一心站在遠處的屋頂上，面帶焦慮地望着戰場的中心，天空之上不斷碰撞的身影彼此交錯，靈壓彌漫。
被吊錘過後的他，十分清楚虛白實力的恐怖程度。
而且從爆發的靈壓中不難判斷，這隻瓦史托德似乎完成了破面，本就駭人的實力，再度攀升數倍不止。
他無法理解的同時，更擔心溯風會因此陰溝裏翻船，進而導緻全軍覆沒的悲慘結局。
“溯風大人一定會赢的。”
耳邊傳來少女堅定的聲音。
志波一心回頭，卻見面色蒼白，血迹斑斑的銀發少女目光灼灼地望着戰場：
“父親說過，溯風大人是最強大的死神，沒有之一！”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的老父親是誰，但志波一心很想糾正其這一想法。
快醒醒，溯風頭頂上還有個山本元柳齋重國呢。
總隊長一天不死，溯風永遠不是最強死神。
然而話到了嘴邊，望着少女堅定的神色，志波一心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而就在這時，遠處戰場上戰況升級。
璀璨的紫色光芒驟然爆發，無數的靈子彙聚于虛白額間的尖角處，霎時凝作巨大的紫色圓球。
王虛的閃光！
轟隆！！
巨響覆蓋一切，雨夜幕布于這一刻按下了靜止鍵，就連連綿不絕的雨水也在此時戛然而止。
随即，磅礴的狂暴光束陡然掀起，無匹的威力瞬間撕碎了天空之上厚重的雲層，于弦月之下直抵天際的盡頭。
暴風肆虐，塵埃激蕩。
就在虛閃即将要淹沒溯風之際，天地之間的席卷呼嘯的狂風瞬息停止，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收攏一般，強行挪移至其身側。
無數細微靈子湧動，刹那之間化作實質形态的銀白光輝，覆蓋于其手中的刀刃之上。
氣流湧動，風息萦繞。
溯風傲立于穹頂之上，瞳孔被銀白充斥，仿若神明一般凝視前方，唇齒輕啓：
“卍解……”
“獄縛萬象！”
(本章完)